刑罚大堂上,执事刑长严令全,初院院长莫如,中院院长玄之远三人正襟危坐,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步步走进堂中的观辰,原本严肃的脸庞上,渐渐转变成诧异。
他怎么衣不遮体就上来了,怎么好象没什么事?!
三人均是感到愕然,观辰有多大能奈,他们是知道的,被关押在第一死刑禁室一晚上,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可是现如今他却好端端的。
三人疑惑的同时,均是不约而同的将神识放在了观辰身上,详细的一番探查之下,他们脸上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竟然达到了灵动期的修为,可是,他经脉损断,观辰从小到为他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他怎么可能现在就达到灵动初期了?!
三人坐在堂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难道真是修炼阴阳双修功的淫贼?!
观辰小心翼翼的站在堂中,正琢磨着怎么说话时,便被他们火辣辣的目光看得一阵忐忑,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嘭!”
一个清脆响亮的惊木樘声音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堂,观辰一个激灵,连忙施礼道:“弟子观辰,见过执事刑长,莫院长,中院长。”
“观辰,你可知罪?”
严令全严肃的看着他,便是一声质问。
“啊?”观辰一楞,随即一脸诚恳的回道:“弟子是无辜的,望刑长明察。”
“我们刑罚院向来不会冤枉一个无辜弟子。”严令全严肃的看着他,目光移过看了一眼莫如,随即说道:“昨晚莫院长可是将你逮个正着,你又作何解释?”
莫如看着严令全这一套套的处事程序不由直皱柳眉,换作是自己,那就是直接一掌将他拍死了,可是一想昨夜回来给女儿检查之后发现的情况,她又忍住了火气,跟着说道:“念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说不清楚,可别怪莫院长不客气了,哼哼!”
“观辰。”这时,玄之远也出声了,他平淡的脸庞上,浮现着一丝疑惑,“如实说话便可,你若无辜,玄院长会还你公道的。”
“是,玄院长。”观辰一怔,连忙点着头,玄之远的话,让他心里颇感温暖,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爷爷的关系,不然,自己可能连站在这解释的机会都可能被剥夺。
“那夜我从山里出来,刚好碰上莫师姐倒在地上挣扎着,意识已经不清醒,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莫师姐身上中毒,我是看出来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将莫师姐打晕,为她逼毒,只是我功力浅薄,用尽全力,也只能逼出七八成的毒性。”
说到这,观辰脸上闪过一丝惭愧,目光探向莫如,续又道:“这点,莫院长检查一遍便可知晓。”
严令全听完,随后把望向莫如,莫如微微楞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你为何进山,你不知道玄武院严禁弟子私自入山吗,还刚巧遇上,真的有这么巧吗?”
严令全犀利的目光直直射来,仿佛瞬间能把人看穿一般,不过观辰却没有丝毫的畏惧,自己堂堂正正做人,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私自入山是弟子犯了错,弟子是因为大会将近,一时糊涂,想入山寻那断续草,治疗自己受损的经脉,但莫师姐被掳至山中,确实不是弟子所为。”
说着,观辰便把昨日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详尽的讲述了一遍,当然寒潭遇蛟之事,被他略了过去。
三人听着,心里不禁微一叹息,他身上的伤势多年久治不愈,加上唯一依靠的爷爷又离去,私自进山之事,三人都在这一刻理解了,只是,当听到林四尸体一事时,他们不禁都惊讶起来,严令全连忙追问:“林四毒发身亡倒在莫颜出事地点十里之地,可是事实?”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刑长可派人前往查看便知。”观辰认真的回答,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虽然弟子不知林四为何会死在那里,但依弟子猜测,可能与莫颜师姐有关。”
“此事我自有定论。”严令全微皱着眉便是一摆手,随手叫了两名弟子过来,吩咐前往浩云山林四身亡地点。
两名弟子听命退堂,随后离开了刑罚院,正步出院外时,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林东,你干什么?”两名弟子颇为不耐烦的看着他。
那林东一楞,随后赔笑道:“两位师兄如此着急出来,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说话间,林东悄悄的将手伸了过去,袖筒中两个东西随即悄然滑入他们俩的兜里,那两名原本不耐烦的弟子一楞,一摸兜里的东西,随即表情一变,道:“那林四死在浩云山上,刑长吩咐我俩前去将他抬来检查。”
说罢,那两名弟子便头也不回的急匆匆跑了,留下原地一脸惊讶的林东。
他感到奇怪,那林四怎么会发现的,难道给观辰碰到的?
一时,林东不禁心里有点忐忑起来,回头一想,越发感觉自己的计划隐约出了漏洞,有心想进堂听审,可是今日审讯观辰,却不知为何一反常态,禁止弟子们进入听审。
刑罚大堂上,观辰静静的站在堂中,堂上的严令全与玄之远正在小声说着什么,而一旁的莫如却脸上不断的变幻着,这回,她是真感觉此事可能另有蹊跷。
可是如若观辰真是无辜的,自己却也不能为难他什么,反之还要答谢于他,因为如果不是他当时急时逼毒,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但脑子里一想起观辰抱起女儿的那个画面时,莫如便又纠结了,不管怎样,他肯定是看到了女儿的身子,自己又怎么答谢于他?
这实在让她感到尴尬,而且女儿被掳进山之事,此时已经传遍了整个玄武院,虽然女儿依是清白之身,但外人却并不知晓多少,如若没个光明正大的名头,以后自己女儿的名节,可就毁了。
玄武大陆中,女子名节何其重要,莫如怎么忍心让女儿的名誉受到损伤,想了想,她抬头看向观辰,一个颇为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
这时,堂上的严令全复又抬头看向观辰,问道:“当时在场的弟子从你身上搜出《阴阳双修功》一书,你说你是无辜的,那此书怎么会在你身上?”
观辰疑惑的看着他,莫说此书,自己从山里出来时,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把青龙匕首了,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邪书藏身。
脑海中昨夜被众弟子爆揍的画面一闪而过,那林东丑陋的笑脸在他脑海中凝固,当时,是他第一个搜自己身的。
难道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观辰错愕的想着,可是莫颜师姐与他无怨无仇,但为何要冒如此之险。
忽然想起上次练武场上反击林东,将他打倒颜面扫地的一幕,观辰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开口答道:“弟子至小在玄武院中长大,这十多年来,从未离开过玄武院,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西极之地的邪术藏身。”
“你莫要狡辩。”严令全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将那本书一把扔在他前面,道:“此书明明在你身上,你作何解释?”
“弟子不知。”观辰不卑不亢的看着严令全,眉头一皱,答道:“但弟子认为,此事,一定是有人嫁祸于我。”
“什么?!”
此言一出,堂上三人都不由楞住了,均是直直的盯着观辰,可是观辰却不动如山,脸上不改的淡定于堂中,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观辰没有多想,而是看了莫如一眼,直接说道:“当时搜弟子身的人,只有一名弟子。”
“谁?”
那严令全虽心里不信,但还是颇为好奇,而且眼前之人是观辰之孙,他却也不敢有什么差池,如若错判,以后,便就没法和观辰交待了。
“林东。”观辰面色无惧的说道,随后将目光投向莫如,“当时,莫院长看着的。”
“难道,不是你想嫁祸于林东吗?”
莫如此言一此,堂中众人,不由再次楞住,就连堂下一直静静听审的李慕芊,也不禁直皱眉头。
林东一伙与观辰颇有恩怨,李慕芊心里清楚,但观辰会利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嘛,她却是怎么也不信。
“爷爷教道我,为人要堂堂正正,对付肖小之徒,亦要光明正大的将他打败。”一想起爷爷,观辰不由有点激动,朗声正色道:“那林东一伙人在玄武院中依仗修为过人,平日嚣张跋扈,我与不少弟子,都时常受到他的欺凌,但却没有人敢和他们对着干,那天早上在练武场李同被他所欺,我看不过前去拦阻,最后将他打退,林东平日嚣张欺凌别人惯了,在众多弟子的面前,被弟子这个号称废物的人打败,他心生报复,当时,他还放出豪言,说要让我死的很难看,这点,在场很多弟子都是听着的。”
对于林东那一部分的弟子顽劣,严令全,玄之远不曾清楚,但身是初院院长的莫如,却是知道的,听观辰如此一说,她不禁信了几分。
严令全沉吟了一会儿,随后抬头问道:“凭你一已妄论,你如何让我们相信?”
“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