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这人……”高悬莫名其妙看着远去的众人,收回目光撇了撇嘴,“嘁,不就用你打赌输了十两银子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主帅,你忘了,昨日你又以杨将军做赌注输了五两银子给青谨公子……”身后护卫小心翼翼提点着自家主帅,隐约里是与那日同样的不屑和鄙夷。
高悬双手一摆,看着一地的黑衣人尸体:“去去去,谁又输银子了,没有的事!你、你、还有你们,把这些尸体抬着快,宫里还有一大堆事没处理呢,还不快走,小心老子罚你们俸禄!”
一行人手脚伶俐地在自家主帅的唠叨中离去,原本人影憧憧的假山中瞬间空无一人,只有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风中……
“潇然?”距离大军远处的假山之中,静立着两道紧密相拥的绝世男女,邪魅的男子似在仔细侧耳倾听大军的动向,而后淡淡一笑,重复着先前钟怀仁无意间的惊呼,唇边意味不明。
两人正是方才还在并肩作战的龙延拓和玉潇然,龙延拓带着她并未走远,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为原则的皇帝陛下,一个是懒得再费心神寻找清静之地,反而此地待大军走后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在一个便是单手相扣女子的腰间,已经隐约有血迹渗入了指尖,不宜多有动作,是以,并非两人紧密相拥,而是龙延拓单手一松,玉潇然不但衣衫尽开,就连腰间的伤口也会汨汨不断渗出血来,此刻他正腾出一只手摸向腰间,而后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来,将玉瓶里的液体倒在自己按在她腰间的手上,随后以内力轻轻将之引导至伤口之上,片刻之后,鲜血便停止了流淌。
玉潇然被这灵药敷在伤口之上,顿时只觉温热的感觉将伤口的冰凉压下,这种感觉在延缓了伤势之后好像并没有停止的趋势,直直涌入了心头,在那里缓缓萦绕徘徊,久久不散,耳边听着男子似有几分不满的呢喃,不急不忙解释道:“数月来,钟兄随我出生入死尽心尽力,不曾有过丝毫怨言,我理应坦诚相待,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那些繁文缛节的!”
“可我怎么听说,北牧公主数月来与贵军师勾肩搭背举止亲昵,甚至某人失踪时,有人也会不经意间念叨?”那人声音酸楚,喃喃响在她的耳际。
“战事想必你也是十分清楚的,我军军师不见,我自然是着急的,至于不经意间的念叨,只不过是突然间无人与自己商讨军情,习惯而已!”她满目带笑,看着如同小孩子一般不依不饶的龙延拓,突然哑然失笑,“你这副模样,倒是与湛儿相差无几!”
某人小心翼翼嘟囔:“我还不如赫连湛呢!”
“怎么?”玉潇然疑惑。
“赫连湛几乎每天都被你抱在怀中,你何时对我投怀送抱过!”某人冷哼。
玉潇然立刻满头黑线,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龙延拓光洁的额头,诧异之后面色便故作一冷:“没病啊?莫非你不是应天帝,说,你是谁?”
看到她眼中的戏谑,龙延拓唇边笑意扩大,微微低首愈发凑近一分:“公主殿下真的想知道我是谁?”
玉潇然看着某人着如同猛虎觅食一般的灼灼目光,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在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之际那人便已倾身覆盖了上来,在她柔软的双唇微张的双唇间攻城略地,惊起红色屏障间的一滩雪白鸥鹭。
早知这人一步步是在引她入陷阱,羞怒之间却瞥到这人眉宇之间几不可察的一抹倦色,身为一国之君,本就琐事繁多,他还要多分出几分精力在北牧,如今又千里迢迢而来,即便是神人也是会累的,更何况是他,不过一介凡人而已,她的心尖,瞬间被软化成一片旖旎春水,缓缓阖上双目承接这人铺天盖地的款款温情。
龙延拓在她双目低阖之际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仿佛北方最为耀眼的北极之光一般夺目,与之紧贴的唇角绽放一抹璀璨的笑意,随之便在那芳泽之地愈发流连忘返,品尝红软之间甘泽的清泉,挑起一抹最为惊艳的入骨缠绵,直直飞过殷红的云霞,抚摸晶莹洁白的整齐珍珠,与灵巧温软的红色花瓣共欢,与之追逐嬉戏,乐不思蜀,恍然之间,已不知身在何方,今夕是何年。
两人双双迷失在这柔情似水里,丝毫没有留意拦在腰间的衣带因为那手的放松而应声掉落在地,单薄的衣衫因为失去了束缚缓缓散开,玉潇然因为胸口一凉而瞬间清醒过来,而后面色便是一变。
两人距离如此之密切,她的一切变化,自然也在龙延拓的掌握之中,她动作忽然停顿,使得他也瞬间清醒过来,立刻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还未来得及低首,面前的女子便直直扑进他的怀中,以他的身姿遮挡开衫处的一片春光,幸而她反应及时,衣衫开散之际,她没有选择转身反而扑了过去,否则一定春光尽泄。
怀中落入一片温软,这一撞立刻让龙延拓的心肝也跟着颤了颤,隔着单薄的衣衫感觉到女子温热的肌肤,再次低首却只能看见女子纤细的后项以及后背,无奈惋惜一声,他声音幽幽接过俩人接吻之前的话:“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玉潇然只顾想着此等尴尬的情形当如何是好,哪里顾得上这人的戏谑之言。
“姑娘这可是投怀送抱?”他见她没有反应,心中料定她定然焦急万分,低首看着蔓延至耳际的殷红,只觉得心情愈发舒畅,笑容也随之扩大了几分。
玉潇然这才抬首看进他熠熠生辉的双目之中,咬牙切齿道:“闭嘴,不许说话,把眼睛闭上!”
龙延拓轻轻一笑,却也依言漫不经心阖上双目,口中却道:“腰带已断,莫非然儿就想以手拢衫现于人前?”
她还未动,他便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就是快速地将衣衫合拢,然后再速速离去以免尴尬而已。
玉潇然正欲起身,身形却是一顿,这厮所言不无道理,方才青慎将自己去向交代地不清不楚,众人就已经疑惑重重,若再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却不知以后如何才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