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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民生,居者有其屋不再是梦(2)

自从中国推行这三项改革以来,中国的GDP依然在大增,这是一个奇迹。但是,中国的购房人却付出了巨大的支出,这些巨大的支出是保持中国GDP高速增长的强劲动力之一。2009年我国出台了一些刺激经济的政策,这些政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从上海来看,整个2009年,上海房地产增加值高达1220亿元,房地产所占GDP的比重为81%,这个数据是这些年来最高的,房地产的增加值对GDP的贡献率更是达到了394%,这个数据令人吃惊,难道中国的房地产增长就应该这么厉害?房地产已经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了?

对房子投资,会伴随着GDP的增长而呈现倒U型的模式,世界银行也认同这个模式。一般来讲,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很低时(这里的标准是1000美元),住房不应该成为大众的消费品,房地产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例应该比较小,一般住宅的投资比例和GDP相比应该在2%左右,这样才是合理的。当人均收入到了1000-5000美元的时候,老百姓会对商品房的要求增加,在这时,房地产的重要性才应该增加。

看看目前中国的经济水平,房地产是否应该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

房地产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行业,在目前的中国,它不应该成为一种可供投资并且大肆爆炒的商品,而应该成为具有民生保障的公共行业。更何况对房地产行业的依重过大,会对其他产业产生严重的挤压。郎咸平教授有一种比较讽刺的说法:房地产比黄金更保值。结果大量的人就来到了房地产,别的产业的人就变少了。

畸形的房地产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就像一个被吹大了的肥皂泡,当它在阳光下散发着光彩的时候,越来越膨胀的时候,它也会把民生方面的压力、经济风险放大,历史上不止一次出现房地产泡沫破裂对经济严重影响的事情,即便是在现阶段很多市场经济发达的国家,当房地产所占贡献超过红线的时候,一些部门就会对其进行严厉的调控。但遗憾的是在中国,我们在看到房地产对GDP高拉动作用的时候,并没有完全看到其泡沫的巨大危害性,这对于中国来说,都不是什么令人心安的信号。

中国的房地产,就像一个虚胖子,其价格多是被人为地炒上去的。这几年,一个又一个的“地王”的涌现就是最好的明证。在开发商眼里,他们希望地价上升,地价上升了,开发出来的房子价格才能上升得“合理”,这样他们就能赚到更多的钱。地方政府也希望地价上升,地价上升了,相关的税费收入就会上涨,地价的上涨还会带动周围经济的发展,形成一个“标杆效应”。这样,经过一系列的“行动”,地价上涨,房价上涨,就呈现出了中国房产业的虚假繁荣。当房地产成了拉动中国GDP的火车头的时候,这列火车头也是虚的,是不真实的。越来越多的人放弃自己所在的行业而投入到房地产行业,越来越多的人望楼兴叹。一个国家的经济和虚高的房价就这样绑在一起,房地产对GDP的拉动能令人心安吗?

针对这些问题,中国现在迫切需要做的就是调整经济结构,要限制过高的房价,惩除地方政府的腐败分子,制定合理的地方财政政策和土地政策,从源头上遏制房地产业的不健康发展。

保障性住房亟须扩容

“所有房子成为商品房,成问题!假如80%的房子是保障房,一样可以拉动经济!”“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崔永元这样说。

“现在的房价哪里是偏高,简直是离谱。如果在北京,我们老两口加起来80多年的工龄,都买不起半套房。我们的收入在中国也属于中等以上,我们都买不了,普通人怎么办?现在是三四代人来供一套房,非常不合理啊。”“两会”期间,面对高房价一些全国人大代表显得非常气愤。

面对我国不断飙升的房价,保障性住房可以起到一个缓冲作用,能够缓解广大住户买不起房子的压力。

保障性住房指的是政府在对中低收入家庭实行分类保障过程中提供的限定供应对象、销售价格、建设标准或者租金标准,具有社会保障性质的住房。保障性住房的范围比较宽,主要有经济适用住房、两限商品住房、廉租房和政策性租赁住房等。

扩大保障性住房早就喊得火热,可是执行起来总不像喊起来那样有力度。一些套在政策性住房上面的限制条件也让很多人欲罢不能。

“我没有北京户口,我结不了婚。”李宁说到这些很无奈。2009年7月,李宁从山东一所省属重点高校毕业,带着梦想来到北京。他学的是图书馆学专业,去了一家民办学校的图书馆,并且顺利地把户口落到了学校的集体户口里面。一毕业,家里就催着他结婚,但是学校文件规定,如果结婚,就必须把户口迁出去。拥有学校集体户口的人可以结婚,但是必须保证只生一个孩子,户口管理者肯定不会去作保证。所以,要想结婚,就必须把户口迁出去,但是他们又不是北京户口,根本就不能买到经济适用房,买商品房手头的资金差得太遥远,一堆一堆的矛盾,弄得他焦头烂额。

住建部就经济适用房购买资格推出了相应的管理方法,规定年收入在6万元以下才能够购买经济适用房。对于那些买经济适用房的人都要先填写一张家庭住房和收入情况表,这张表通过有关部门审核、盖章后才能生效。但是,操作起来就不像开始规定的那样有效力。够不够资格,不是人说了算,是购房者或者其配偶的公章说了算。这样的话,中间就存在着很大的漏洞,只是一个公章而已,吃吃饭,唱唱歌再送上一份礼物很容易就搞定。如果让建设部门或者建委部门去调查家庭收入是多少,也是很难的事情。

北京某经济适用房的销售人员曾说过这样的一件事情:有一位开着“别克”轿车的企业主来购买经济适用房。几个销售人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求他在年收入低于6万元的一栏下盖上公章。这位直接从口袋里面掏出公章盖上了,大家很诧异,怎么看他也不像购买经济适用房的,但是公章盖上了,几个销售人员很无奈,只得把房子卖给他。

2009年5月,在北京市昌平区,从每天早上开始,房地产交易大厅内、外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在这些人当中,大多数为夫妻。但他们不是来进行交易的,而是夫妻双方互相过户,再通过二次过户把房子转给他们的七大姑八大姨。

从2009年夏天以来,办理经济适用房转变为商品房的住户越来越多。按照政策规定,购房人向当地政府缴纳购房款的10%,而且继续缴纳印花税和契税之后,就可以把自己的经济适用房“变性”,直接升级为商品房。变性为商品房之后可以用来交易,这样一来,那一点税款比起上涨的那些房价,绝对是小菜一碟。

如果想购买经济适用房,都需要经历一个辛苦的排号过程,此过程是如此的艰苦,让人感觉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灾难。但即便是这样,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拥有购买的资格。如果是商品房的话,买主觉得有缺陷,就可以不买,但是经济适用房就没那么简单了,排上一个号本来已经够辛苦了,即使是开发商明显侵占了购房人的一部分权益,经济适用房也会比商品房便宜很多,老百姓吃了亏只能往肚子里咽。当你发现经济适用房有些缩水的时候,你敢退房吗?你舍得退吗?

廉租房主要是面对那些收入比较低的人群。廉租房主要是以租金补贴等形式,向符合最低保障标准,并且住房困难的家庭提供的具有保障性质的住房。从上海廉租房的政策来看,可以享受廉租房待遇的人月收入在290元以下,人均住房面积少于5平方米,主要是低保户。廉租房作为中国住房保障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各地的推进速度很慢,除了北京、上海等一些大的城市之外,很多地方还没有专门管理廉租房的机构,资金的来源也没有落实,最低收入居民家庭档案和申请审批制度也没有建立。截止2010年“两会”期间,关于廉租房的制度还是没有完全到位。

“应该允许大学生蚁族申请廉租房。”广东籍政协委员、祈福集团董事长彭磷在4年前的“两会”上提出了针对大学生的议案。2010年全国“两会”,彭磷依然有很多话要说,“要加大廉租房建设力度,用廉租房取代经济适用房。”首先他提议要杜绝廉租房的交易,同时也要给蚁族大学生建设廉租住房,从而增加社会的公平性,至于资金来源这一块,要放手到民营企业。

从中可以看出,我国包括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在内的政策性住房远远不能满足当前的需求,在规模方面还应该继续扩大。

2009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保障性住房的推进被提上了议程。推进保障性住房的建设将是解决居民住房困难、遏制房价过快上涨的重要手段。

这次会议结束后,2009年12月14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召开,研究完善和促进房地产产业健康发展的政策措施,提出加强和改善对房地产行业的调控,加快保障性住房建设,加强市场监督。

保障性住房确实存在着很大的政策漏洞,但是这种政策漏洞也是在一天天地完善,保障性住房的措施也是在一天天地推进。

2010年的“两会”期间,温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于保障性住房的建设这一块是浓墨重彩,更加鲜明地提出了“要加大保障性住房的建设和棚户区改造的方案,低收入群众在住房困难问题上要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促进房地产业健康稳定发展,采取更加积极有效的措施,稳定市场的信心和预期,大力稳定房地产投资,推进房地产业平稳有序向前发展。”在合理安排房地产的投资结构时,温总理指出,要“加快落实和完善保障性住房建设措施和政策,争取用3年的时间,解决750万户城市低收入住房困难的家庭和240万户垦区、林区、煤矿等区的居民住房问题。”

以往的调控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一次的调控重点放在了结构性的调整上,通过大力推进保障性住房达到住户都有自己的房子的目标。

“啃老”迟早是要还的

居住在上海浦东的王先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王冲,小儿子王平。

大儿子结婚那年,因为没有房子住,王先生就把当年分配给他的房子暂时给大儿子结婚用,等大儿子结完婚之后,再把房子给小儿子王平结婚用。

三年之后,王冲分到了单位的住房,但却没有搬走,单位的住房任其空置。王平要结婚了,但未见王冲要搬出去的意思。

王先生只得跟小儿子住在一块。时间久了,住在一块很不方便,可是大儿子始终不肯搬出去。王先生一怒之下把大儿子告上了法庭。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就深受父母大恩的大儿子应该归还住房了吧!可是没有。他采取了更加离谱的做法。这个“啃老族”策划了一套如何占有老人房子的计划。几天之后,王冲夫妇就跑到了民政局登记离婚,把自己单位分配的房子过户给妻子,自己仍住在王先生的房子里面,并以无房搬迁为理由,拒绝搬走。

法院经过审理,认为老人的合法民事权益收到法律的保护。王冲自愿放弃住房居住权的后果由自己承担,不能转嫁给王先生承担。故此,法院判决王冲立即归还王先生的房屋。

然而更巧的是,半个月之后,王冲的妻子却没有按照原来的约定和他复婚,而是嫁给了别人。王冲伤心欲绝,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吞到了肚子里。

“啃老族”从父母那里获得一些补助,应该对父母表示大力感激才对,可是像王冲那样的太不让人省心了。

“啃老族”的另一个名称是尼特族,这个词是NEET在台湾的译音,它的全称是Not currently engaged in Employment,Education or Training,最早在英国使用,后来慢慢地跑到了其他的国家。

“啃老族”通常指的是一些不升学、不就业、不进修或参加就业辅导,终日无所事事的族群。英国的啃老族年龄大约在16-34岁,日本则为15-34岁,而这部分人在中国的年龄范围要扩大很多。

在中国,“啃老族”的主力是那些80后。这些80后毕业之后都怀着美好的愿望、热血沸腾的奋斗精神踏入社会,开始寻找容纳自己梦想的角落。他们羡慕成功的人士,崇拜成功的人士。然而,生活的残酷使得很多人去“啃老”,这种啃老,不是心安理得,而是一种无奈的“啃老”。

“50亿元的地王,这样的房价肯定会高到‘高处不胜寒’老百姓又怎么买得起?”回想曾经北京的大龙公司以50亿元的价格拿下“天竺二号地”的时候,谁都会为“50亿元”的价格感到吃惊,更多的人则会感叹,“这是一个平常的老百姓能接受的价格吗?”

张良毕业后直接来到了北京工作,他学的专业是软件设计,半年之内月薪就上升到了2万元。自从他毕业,父母就催着他结婚。他自己也想尽快把在济南的女朋友接到北京和他一块住,可是,总觉得租房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靠着他自己的努力想要在北京拿下一套房子又太不现实,于是他把手伸向了父母。

他从父母那里拿了50万元,交齐了首付,在四环边上买了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买房子之后张良的生活一下子从天上落到了地上,每个月要负担大量的房贷,这让他很难受。张良原以为买房是做了件可以自食其力,不再从父母那里拿钱的大事,可是,高昂的房价却逼着他去“啃老”,使他有心孝敬父母,却无力去做。

“啃老族”并不是不负责任,是现实逼着他们去放弃责任。这些“啃老族”,他们也想做好孩子,也想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给父母增光,然而,他们在现实面前真得很无奈,在房子与梦想面前,他们只能选择房子。

据可靠数据显示,全国有超过85%的青年多多少少存在“啃老”的现象,其中,高高的房价是罪魁祸首之一。

从合肥楼市的价格能反映出全国楼市的走势。2010年1月,合肥商品房每平方米价格比2009年上涨了约500元,成交均价为5012元每平方米。但是合肥市的在岗职工平均月工资仅为1613元,虽然比2009年略有上升,但是比起房价的上涨幅度,差得很远。

“刚性需求旺盛”可以形容楼市的红火,但是如果这种“刚性需求”和供应的价格形成不对等了,还叫什么刚性需求?

试想,如果不是高昂的房价,谁愿意沦为房奴,又有谁愿意去“啃老”?父母是用来孝敬的,不是用来“啃”的。有一个戏谑的例子,有个网友在网上发帖召集千余人凑齐首付买房,然后以抽签的形式决定房子归谁。这件事情看起来非常诙谐,但表现出来的是当代年轻人的困惑和无奈,他们在“啃老”和“房奴”之间徘徊得太久了,可他们有第三个选择吗?或许过了2012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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