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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当代武术传承传统文化使命践履(6)

国际化浪潮席卷全球。2001年9月11日美国本土经历了200年来最为血腥的洗礼,但9·11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一个欢欣与和谐的世界,反倒使世界更为复杂多变。8年来愈吹愈响的反恐号角、愈演愈烈的核危机,持续飙升的国际油价、如幽灵般徘徊在中亚的“颜色革命”、被破译的生命密码、行走在传统与现代之间的阿拉伯世界、“令俄罗斯人无法释怀并寄托了民族复兴期望的斯大林主义”……正是文化的差异影响了国家的利益,并导致他们的对抗。所以,塞缪尔·亨廷顿说:“最可能逐步升级为更大规模的战争的地区冲突,是那些来自不同文明的集团和国家之间的冲突”,因为他们在“哲学假定、基本价值、社会关系、习俗以及全面的生活观在各文明之间存在着重大的差异”。文化的冲突使得中华武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一方面,中华武术迫切需要国际化,但武术所包含的中华文化特征,与西方文化势必要发生猛烈的碰撞,因此,在国际化的过程中,有人找到了一条“捷径”,那就是尽可能的丢掉武术身上的“包袱”,即传统文化印记,这样就可以避免冲突,尽快的“与国际接轨”。另一方面,武术要肩负起传承中华传统文化。既然要传承中华传统文化,那就要把中华文化中优秀的文化传统发扬光大。因为“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身份证。”伟大的中华民族,当然要有与之相适应的文化传统作为积淀才更显示出我们祖国五千年文化的灿烂和辉煌。这就使得当代武术陷入了既要面临国际化,又要传承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两难境地。事实上,以武术为代表的中华民族传统体育面临都处在何去何从的困境。“蓬勃发展的现代奥林匹克运动所传播的西方体育文化是在西方文化、观念的指导下形成和发展的。在现代体育发展成为世界体育主流的形势下,中华民族传统体育逐渐失去了在农业文明社会中的主体地位,陷入了艰难的困境,许多项目的开展已经不是民族感情的自然显露,而是为表现民族特色的一种表层的故意行为”。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要坚持民族文化自尊和文化自信。正如北京大学哲学系郭建宁所说:“全球化引起世界各种思想文化的对话,历史的和现实的,外来的和本土的,进步的和落后的,积极的和颓废的,相互激荡,相互对接,有吸纳又有排斥,有融合又有斗争,有渗透又有抵御。因此,保持和发展本民族文化的优良传统,大力弘扬民族精神,同时实现文化的与时俱进和开拓创新,是关系民族前途和命运的重大问题”。另一方面,现代转型发展过程中的武术由于攻防技击性的淡出和技术发展中的功利性倾向已经逐渐与它的技术传统断裂。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首先就要从武术本身入手,重建武术的民族性。其次,要以“和”为价值取向的中国传统哲学文化为最高理念。再次,针对武术内部不同的矛盾,走武术的多元化发展之路,对武术传统文化进行创建性的研究,为中西体育思想的交流,特别是武术进奥运会寻找文化层面上的契合点,这就是武术完成现代转型所走的东方道路。另一方面,由于文化交流中出现的文化冲突所引起的一系列国际问题,导致了人们对文化多样性的高度重视,同时也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对传统文化的保护,保护传统文化,维护世界文化多样性的国际环境为中国保护和发展传统文化提供了国际舆论支持。这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传承比较有利的一个方面。近年来,韩国正是充分利用了这一有利条件,使得其民族文化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和弘扬。我们中华武术,不妨也效仿韩国模式,借鉴他们的经验,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承开辟新的思路。因此,武术对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应该是进一步挖掘和继承,而不应该是为了国际化而甩掉传统文化的“包袱”。

二、处理好“取其精华”与“去其糟粕”之辩证关系

中国的传统文化,是指在中华民族历史发展过程中经过与各民族的文化的不断碰撞和融合,而不断延续和传承下来的独具特色的精神文化、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的总和。经过五千年漫长的兼收并蓄,决定了中华传统文化是“精华”与“糟粕”并存的。近年来,央视《百家讲坛》等大众传媒的强势效应,不仅激发了中国民众参与度很高的国学经典热,甚至演化成了一种对精神享受和品位追求的时尚。因此,在现代视野下如何审视和运用中国传统文化中优秀部分的价值,对我国构建和谐社会的文化,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智慧与文明虽然一定程度上获得了新的认同和价值,但其负面的价值也依然存在,如主要体现在政治层面上的“人治”思想、强调“重义轻利”的义利观及以家庭伦理为基础的社会组织形态“三纲五常”等等都极易导出盲从权威、愚忠愚孝、虚伪做作、讲究关系等消极结果。包含在其中的刚健自强、爱国主义精神及唯物主义无神论和辩证法思想等激励中华民族团结进步的积极内容是要弘扬的东西;而封建等级观念、家族本位思想、庸俗的社会心理和国民的劣根性等等消极内容要坚决的批判和清算。另外,由于历史原因,中华武术在长期地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神秘莫测”的特征。这种神秘感在很大程度上遮蔽了武术的真实面目,造成人们对武术的难解、误解和困惑,这对人们追求武术真谛、正确地传播武术都是应该跨越的障碍。可以说,过分的神秘感,也是中华武术的“糟粕”之一。因此,在通过当代武术传承中华传统文化的过程中,一定要处理好“取其精华”与“去其糟粕”的关系。故步自封,只能是死路一条;在批判继承传统武术的基础上,不断吸收时代精华,与时俱进,开拓进取,才是传统武术发展的必由之路。

三、中小学武术教师严重匮乏与高校武术专业毕业生就业困难之尴尬

武术选项课是普通高校普遍开设的课程,我本人多年来也长期担任武术选项课教学工作。记得每学年的第一节课,经常会有学生向我提议讲授跆拳道,同时发现学生们的武术概念非常模糊,有人甚至误认为跆拳道就是中华武术。经过了解,绝大多数中小学没有专职的武术教师,大部分学生在中小学阶段没有系统学习过武术,更谈不上通过武术学习去更进一步感知到民族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传承民族文化,弘扬民族精神”的巨大工程如果忽视了3亿青少年,那将只是一句空口号,因此,武术教育的普及必须占领3亿青少年这个广阔的阵地,这要求武术在中小学必须以必修课的形式单列开展。与中小学武术教师严重匮乏相对应的却是高校武术专业毕业生就业困难。经过调查,近三年来,高校武术专业的大学生毕业后真正从事武术教学工作的并不多,而且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没有找到工作。设想一下,如果武术真正能够得到国家和政府的重视,各级各类学校全面开展武术教学活动,武术专业的毕业生肯定是供不应求,而不是目前所面临的就业难的现状。如果学校武术的开展得不到重视,民族传统体育专业学生的就业就会陷入困境,最终会导致高校武术专业前途堪忧。同时,“武术在今天主要是作为一种体育运动形式存在,但人们往往忽略了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这一珍贵的文化遗产,忽视对它的文化内涵和教育功能的认识。”

国家的发展靠人才,人才的培养靠学校,文化的传承也类似。学校是人成长过程中接受教育的一个重要场所,一个人的教育习惯绝大部分是在学校养成的。因此,抓住了学校武术的教育,就等于抓住了武术的未来。我们要从文化传承和文化继承的责任和义务出发,站在弘扬民族文化精神的战略高度上,充分挖掘武术文化的文化价值,狠抓本民族群体的民族传统体育、武术文化普及教育--学校武术,我们可以借鉴日本、韩国对自己民族文化继承的方法,选择在学校身体教育(体育课)课程的设置中全面实施2+1课程模式,将中小学身体教育课程设置为每周两节体育课和一节民族传统体育课程。强化民族精神、民族文化的教育,夯实民族文化在广大青少年人群中的基础,是我们复兴民族文化的前提。

四、走“多极化”发展之路,以武术文化复兴带动传统文化全面复兴

当代武术的发展已经呈现出多极化发展趋势:传统武术、竞技武术、大众健身武术、学校武术、武术产业以及武术国际交流百花齐放,但是,要真正实现武术文化的全面复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首先,要处理好传统武术与竞技武术的关系,而这并行不悖。在世界体育文化全球化和民族化的今天,中华武术要想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必须抛弃武术中“非此即彼”的一元化理念,不要再无休止地争论武术“姓武”还是“姓舞”,而要强化自身建设,遵循“兼容并包,实践检验”宽容的文化发展心态,明确武术的内涵,坚持两条腿走路,即一手抓传统武术的继承、创新和发展,一手抓现代竞技武术的竞技化进程,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把武术工作的重心放到传统武术与现代竞技武术并重上,二者不可偏废,使其和谐发展,在两者相互补充发展的过程中实现良性运转,在量变与质变的互化中实现自身的改革使命,唯有如此,才可能使中华武术的发展呈现多元化态势,从而营造出一种“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局面。同时,武术学科在其科学化演进的历程中正呈现出勃勃生机,但是,随之而来也出现了不容忽视的“空洞”现象。“空洞”现象的产生根源于传统与现代交汇过程中产生的漩涡--武术学并没有找到适合于中华武术继承与发展的准确视角,即建立一个既要体现中华武术独具一格的特性,同时,还要完美结合现代学科理念与思想,站在国际化的高度,便于世界人民所接受的武术学之系统理论。同时,应该将武术全面纳入非物质文化保护的范畴之内。保护文化遗产、弘扬民族精神、创建社会主义新文化是密不可分的。当历史的尘埃落定,许多东西灰飞烟灭,唯有文化以物质的或非物质的形态流传下来,它是中华民族悠久历史的稀世物证,是我们与遥远的祖先沟通的唯一通道,是我们走向未来的坚厚基石。中华武术正是人类最为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理应很好地去保护和挖掘。另外,新世纪是中国经济腾飞的世纪,也是中国旅游业进一步走向特色的发展时期,我们要充分抓住这一历史机遇,及早动手,积极、稳妥有计划的发展地域武术文化旅游。由政府搭桥,武术搭台,经贸旅游唱戏,推动地域经济发展,以旅游经济提升地域武术文化价值,开展体现中国地方特色武术文化的体育旅游,形成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良性互促、互补、互兴的格局,不断充实地域武术文化圈的武术文化内涵,为体育旅游进一步健康持续发展提供特色源泉。通过对地域武术文化旅游产业的开发,也会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产生深远的影响。至于武术竞赛,“我们是否可以学习顾拜旦的气魄,在顾拜旦倡导的奥林匹克发展的一百年之后,建构一个新的具有东方文化特征的‘奥林匹克运动’新体系。因为我们的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武术文化的内容之多、项目之广,是过去、现在的‘奥林匹克运动’都无法比拟的”。这正是王岗教授所设想的“大武术竞赛发展道路”。武术文化的全面复兴,无疑将带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全面复兴。

在传承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实践中,当代武术“履行”着非常重要的历史使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武术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无可替代。传统武术始终是中国传统文化传承的主要阵地之一,层出不穷的传统武术节成为传统文化传承的重头戏。从武术节的迎宾式、开幕式、比赛、表演到文艺演出、论文报告、学术论坛等等,无不为体现着深厚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内涵,为传统文化的弘扬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

传统武术是竞技武术的根,竞技武术借助其特殊的国际国内地位,既实现了武术与西方竞技体育相接轨,又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找到了一条有效途径。优美的民族音乐、传统的民族服饰、崇高的武德风范大大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崇尚中国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成为竞技武术赛场内外的佳话。学校武术在弘扬传统文化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学校武术更是培育民族精神的温床。高校武术协会以及高校武术节始终是传承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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