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福兴乡外的海域上,一艘灯火辉煌的超级型游艇正停在这里,这艘超级型游艇就是楼尚燕从刘光辉手里拿过来的战利品。一方面是为了安全,一方面是因为新鲜,所以楼尚燕从新台市上了这艘游艇后,这两天就一直待在这艘游艇上。
白头鹰的人已经离开了,本来楼尚燕考虑到,人家都免费为她办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也不要太小气,就再多花点钱留他们玩两天,也当是变相地感谢他们一下了。可是白头鹰的五个人却一边看着彼得,一边纷纷表示,想要回美国过圣诞节。既然人家思归心切,楼尚燕也不好再让人家留下来,但最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彼得在和自己告别的时候,竟然有大松一口气的感觉。
因为当初有被文子洲拉到海边冻感冒的经历,楼尚燕此时并没有待在外面,而是跟苏绿躺在游艇里面,品着红酒聊天。但是像电目这类精神旺盛的角色,则是在游艇的前甲板上狂欢。云豹也曾经在下午的时候来过,但是傍晚他就以家里面还有事情为由,提前离去了。游艇上还有已经好了不少的苏海龙,经过一番波折,他也被大家抬到了这艘游艇上。因为苏海龙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他吃过晚饭后感到比较劳累,就到最下面的卧室去休息了。
苏绿的属性是萌系,这没有人会怀疑,不过她的酒量却不差,至少在红酒这方面不差。苏绿跟楼尚燕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天,竟然聊得热火朝天。跟自己的男朋友对楼尚燕还保持一点警惕心理不同,虽然楼尚燕曾经下过把自己关起来的命令,可是苏绿对楼尚燕却没有任何恶感。在苏绿看来,她的男朋友钭南柯能跟楼尚燕一起合作,那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自己和钭南柯这一对金童玉女也算是找到了靠山,再也不用怕文子洲了!
实际上,楼尚燕一直都没有伤害苏绿的打算,她当初下令把苏绿关起来,一方面确实是出于理性的考虑,断绝苏绿跟钭南柯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也是对苏绿的欺瞒自己感到生气。同样的道理,楼尚燕对钭南柯并不完全放心,但是她对苏绿却是完全放心,因为苏绿本身就是一个把自己对其他人的看法,都表现在脸上的女孩。
既然楼尚燕和苏绿彼此之间都没有戒心,那她们两个人打成一片也没什么奇怪的了。这两天游艇生活下来,楼尚燕和苏绿的关系,正从上下属向闺蜜发展。
“燕姐,你这次可真是太厉害了!”苏绿兴奋地说道,“刘光辉在台湾黑道的名气可是非常大的,我以前就在电视上看到过他。没想到,燕姐一出手,就轻松地把他打败了!”
“我打败刘光辉可并不轻松”,楼尚燕苦笑道,“要不是因为我以前跟文子洲去过雇佣军中介,那我们这次就惨了!”
“哦!”听到文子洲的名字,苏绿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那种雇佣军中介很难找吗?”
“当然!”楼尚燕解释道,“有钱人愿意有一个花钱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他们绝不希望某个暴发户也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雇佣军也有他们自己的考虑,他们更希望接受那些珍惜信誉的人士委托,而不希望接受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委托。
最重要的是,2003年的时候,联合国大会通过了一项法案,禁止外籍雇佣军这个职业。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普通人要想找雇佣军为自己办事,就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哦!”不知道苏绿有没有理解楼尚燕的意思,“听起来貌似挺复杂的!”
“……”
“对了,燕姐!我想起刚才忘记说的事情了!”苏绿的情绪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我认为我们应该娶一个响亮的名字,要不然,谁以后一提我们的堂口,连个名字都没有,那怎么可以!”
“好啊,那你就给我们取一个名字吧!”楼尚燕笑嘻嘻地道,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就叫义潮燕吧!”苏绿开心地说道。
“啪!”
楼尚燕手中的酒杯落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义潮燕……”苏绿看到楼尚燕的表情不善,声音小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楼尚燕不管苏绿心中的忐忑,进一步追问道。
“在你睡觉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名字,我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苏绿的声音更小了,“我以为这个名字对你含义很重大。”
“其实这个名字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楼尚燕的表情突然放松下来,“这个人的全名叫作李义潮,前一段时间他曾经疯狂地追求过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他,于是就拒绝了。可是这个家伙还是对我死缠烂打,甚至让我晚上做噩梦,你听到我作梦说他名字的那一天,应该就是我做噩梦的那一天。”
“原来是这样!”苏绿吐出了一口气,“竟然让燕姐做噩梦,那个家伙真是太坏了!要不要让电目他们去教训他一下?”
“不必了!”楼尚燕笑道,“那个家伙现在不在台湾,在暹罗,而且他在暹罗还非常有势力。而且这个人除了有些讨厌外,也没有对我做过太过分的事情,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讨厌?”苏绿蹙眉喃喃道,她记得自己经常对钭南柯这么说。
“不过,你说的名字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
“是吗!快说,快说!你想到什么了?”楼尚燕成功转移了苏绿的关注重点。
“就叫精卫海吧!我们就像是精卫那样,就算前面是汪洋大海,我们也要一往无前地闯过去!”
楼尚燕对苏绿说完这句话,又在自己的心里面默念道,文子洲,你就算是大海,我也要把你填平!
“精卫海?精卫海!”苏绿品味了这个名字两下,感觉听起来还不错,就立刻冲外面的人大声喊道,“我们以后有名字了,我们就叫精卫海!”
“精卫海!精卫海!”外面立刻传来众人的欢呼声,但是楼尚燕却认为那帮家伙中的大多数,根本就没有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是什么,只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乱起哄而已。
“燕姐取得这个名字非常不错!”
游艇外面的人没有明白,但是游艇里面的人却明白了,刚刚睡醒的苏海龙拖着病体,从下面卧室走了上来,听到这个名字立即高兴地说道。
“不过这也是我给燕姐提供的灵感!”见苏海龙漏掉了自己,苏绿立刻不服气地说道。
苏海龙笑了笑,并没有跟苏绿争吵这个问题,不过他接下来却收起了笑容,表情悲戚地对苏绿说道:
“小绿,我一直想要跟你说,关于钭南柯的事情,我感到很遗……”
苏海龙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因为他看到苏绿脸上露出的表情,并不是自己所想象得那样,是失去爱人的悲痛之情,反倒是带着微微的恐惧。甚至苏绿都不敢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而是快速地低下头去抿她手里杯中的红酒。
“小绿,你到外面告诉电目他们一声,让他们注意点安全!”这时,楼尚燕突然开口说道。
当苏绿走出去后,楼尚燕叹了一口气,神情悲戚地对苏海龙说道:
“阿龙,其实我并没有告诉小绿真相,我只是跟她说我们不再追究钭南柯了。刚才你突然提起钭南柯的事情,她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原来是这样!”苏海龙恍然大悟道,不过接着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我们也不能一直瞒着小绿啊?就是钭南柯长时间不给她打电话,她就会感到不对劲了!”
“我有什么办法?”楼尚燕淡淡地道,“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能这样了!”苏海龙低头叹气道,不过他一低头正好看到了地上的玻璃脆片,“燕姐?地上为什么会有摔碎的酒杯?是小绿喝多了吗?”
“那个啊?”楼尚燕扶住了额头,“不是小绿弄得,她的酒量很好,是我刚才喝得有些头晕,一不小心没有拿住杯子。”
“哦!”苏海龙费力地站了起来,“那我叫人来收拾一下吧!”
“你坐下!”楼尚燕敏捷地站了起来,“现在外面非常冷,怎么能让你去叫人?更何况,我的架子还没那么大,我自己来收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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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维多利亚港,到处都是欢度圣诞的人群,闵笺玲幸福地靠在文子洲的怀里,悠闲地走在尖沙咀海滨长廊上。过了一会,俩人对面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他们走到文子洲面前停下了脚步,恭敬地躬身对他打招呼道:
“欢迎文公子安全到港!”
“横牛,你来了!”文子洲微笑着对打头的一个中年人说道,“谢谢你从我父亲那里过来帮我。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横牛抬头看了闵笺玲一眼,他是知道文子洲要和楼尚燕结婚的事情,但是此时从这个女人跟文子洲的亲密程度来看,文子洲的做法是十分不合适的。但是横牛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胆子质疑这一点,所以直接回答了文子洲的问题:
“谢谢公子关心,属下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养伤,并不知道公子和老爷分家的消息。要不然早知道公子手上缺人,属下就是拼命也要跟着公子一起去金三角!听说公子这次去金三角还遇到了危险,属下心里倍感愧疚!”
横牛本来是大陆人,十几年前来到香港后,就跟着文耀石混。但是近几年来,横牛却是跟文子洲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所以当他知道文子洲和文耀石分家后,才会选择以后跟文子洲。文耀石虽然决定跟文子洲分家,但是更多是因为他们父子在一些理念上有冲突,并不是因为双方的关系闹得太僵。文耀石的遗嘱里,文子洲还是耀石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甚至他存了一个给文子洲留条后路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当横牛提出以后要跟文子洲混的时候,文耀石并没有为难他,因为他心里也不希望文子洲手里没有放心的人用。
另外,横牛身上的伤正是前几个月为了保护文耀石所受的,当时那个当过日伪军老头培养出来的杀手正在猎杀文家人。就是冲着一点,文耀石也不会为难横牛。
“嘿!你不必这样,而且我这次遇险的地方也不是金三角”,文子洲摆了摆手安慰横牛道,接着他又看向了横牛后面的一个年轻人,“这个后生我看着十分眼生,是新来的吧!”
“没错!”横牛赶紧拉过年轻人,“这是我的侄子,是我专门叫他到香港来给公子帮忙的!”
“很好,不错!”文子洲笑着打量横牛的侄子道,“年轻人,看起来就前途无量!他叫什么名字?”
“谢谢公子夸奖!”听到文子洲夸奖自己的侄子,横牛的老脸已经变成了一朵花,他可是知道文子洲不轻易夸人的,“他叫李朝!”
“李潮?”听到这个名字,文子洲却突然收起来了笑脸,“三点水的那个‘潮’?”
横牛被文子洲的态度和表情弄糊涂了,他不知道文子洲为什么会对自己侄子的名字这么在意,赶紧小心地回答道:
“不是三点水的‘潮’!而是朝阳的‘朝’!”
“嗯!可是这个名字我不喜欢”,文子洲板着脸说道,“我以后就叫你李义水吧!忠义的‘义’。”
李朝也不知道文子洲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名字这么在意,但是自从他来到香港以后,叔叔横牛就一再告诫他,文子洲这个人很有势力,也很果决,千万不要干得罪文子洲的事情。所以李朝对文子洲改自己名字的举动,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立刻恭敬地说道:
“是!属下以后就叫李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