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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资助义军 战事背后

我一路追踪“风息云”,在黄昏的时候来到一片密林前,估计那妖怪便栖身在这里,这林子像张着的恐怖巨口,里面遮天蔽日,漆黑一片,神秘莫测,我心生恐惧但是救人要紧,便就地抓起几根干枯的藤蔓绕成一团点燃,举着便进了去。

林子里满是腥重的泥土气息,闻着欲吐,古树的根穿出大地纵横交错,不住地绊着我的脚步,最为烦人的便是从树枝上垂下的藤蔓,带着冰凉的粘液不时地滴落,虽然有火把照明但不时还是被这些恶心的东西缠绕。在火光照亮下,四周古老的树干像一张张扭曲的脸,附在树干上有不少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菌类,这让本来就恐怖的树干变得异常的恶心,树上不知住着什么样的异种怪胎,发出各种让人背脊发冷的声音,还有就是总有一双双可怖的目光在阴暗处直勾勾地盯着你,在这种鬼地方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想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啪!”我被地面突然伸出的一根树枝绊倒,火把掉落在地面时,那些习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虫子一下子受到亮光的刺激“吱吱吱”地爬到四处厚厚的枯枝腐叶丛中藏了起来,我爬将起来,捡起火把,抽出从那家院子带来的柴刀将这树枝砍断。“吱”的一声,一股土黄色的树液从树枝的截面喷了出来,撒满一地,这粘液看起来恶心的很,我小心翼翼地从上面跨过。之后我还是碰到不少拦路的树枝,但我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的话便用柴刀砍断,虽然手里有柴刀但由于我不想看到那些从树枝喷出的恶心粘液,我还是避让的多。

密林里蚊子居多,不住地绕着我。我衣服的左袖被一些怪树树干的尖刺划破了,我嫌它碍事便撕开,这时裸露出的左臂成了这些蚊子的垂涎的大餐,黑压压的一大片停在上面叮咬,我一掌拍去便是满满的打死一大片,但是这一批蚊子死了之后便会又有另外一批过来叮咬,如此长久下去我迟早会被吸干。虽然恶心了点但还是保命为上,我砍断一根树枝,将那些恶心的粘液涂满我裸露的皮肤,虽然那粘液干了以后会形成一层厚厚的保护层但是这奇怪的感觉十分的难受,我的脸也涂上了一层粘液,干了以后总感到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我想我现在就像是石像一样面无表情的了。

有了树液的保护蚊子叮咬的麻烦总算解决了,但是虫子的问题又来了,各种奇怪的虫子不住地咬着我的脚根,奇痒无比,虽然我的身体可以抗毒但是如果我不想办法解决的话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忍着痛在一根突兀的树根旁坐下,将火把插在地上,我用柴刀的钝口将吸附在我脚干的各种虫子刮开,这些虫子全是漆黑的一片还有几只像是蝎子和蜈蚣的,我从背包拿出疗伤的药粉撒在被咬烂的伤口,脚踝也有不少地方开始裂开了,触目惊心,这些虫子可真毒,如果我不停下来处理估计不用一会我的脚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残废,我用柴刀将刚才撕下来的那半截袖子割成一条条,然后将裤口,袖口,领口等地方扎好以免有虫子飞进去,然后又从地面拿了几条干藤蔓做了几根火把点着用来照亮身后,我想这些虫子应该也是怕光亮的,要不怎么只挑我身后咬呢?我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些虫子在亮光之下少了很多,不过还是不甘心地跟在我的后面,嗡嗡响的一大片。

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有一片被月光照的透亮的空地,我快步上前,不料却被地上的树根绊倒,手中的火把也脱手抛了向前。从地上爬起的时候我见到一对女子的脚站在我的前方,我抬头一看,我们两人都呆住了。

“小翠,你…真的在这里!!”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样子显得有些尴尬。小翠看了我一下,然后眼里便涌出了泪水。

“你快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快走.”小翠用手拭干泪水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是来找你的啊,我们一起走吧。”我伸出手去抓小翠的手但是手指却穿过了她的手臂抓了个空,我顿了顿,讶然:“小翠.。你.”

“张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很高兴你一直在照顾我,但是我。。你快走,离开这里。。要不就.”

“小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成这样的了?”

“张大哥,你别管我了,我这辈子是出不了这座森林的了,你快点离开这里。”

“不,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是不会走的。”

“张大哥,我很感激你来找我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你还是当没有遇见过我,你快离开这里,要不时间已久就。。”

“嘻哈哈哈哈.”一阵怪风伴着尖锐的笑声来袭,卷起不少的尘埃,小翠的话淹没在风声里。”

“你这小贱人瞒着我偷偷来这里会情郎,是想魂飞魄散么!”风不止,一声厉喝接着便是小翠痛苦的喊声。

“张大哥你快走啊,妖君,你怎么折磨我都行,求你放过张大哥吧.”

“放过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你逃离我的掌控!!”这话一说完风声便止,小翠被树藤紧紧捆住绑在树上,树下站着一个“人”,奇怪的是他长着一对尖耳,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

“原来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凡物,就凭你也敢来挑战我的忍耐!”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抓走小翠?”我对这人的话感到十分的厌恶,冷冷地回道。

“大胆!”那人暴喝一声伸出利爪便朝我的面门抓来,我急忙一闪让他扑了个空但是他却回手一拳向我扫来,我一个后仰躲开了这下正想用柴刀还击时右手却动不了,我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喝一惊,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无端长出几条粗壮的藤蔓将我的身体紧紧地裹住。

“愚蠢的凡物,为你的无礼死去吧!”那“人”啐了一下,接着裹住我的藤蔓便越来越紧。

“凡人终究是凡人,弱的可怜,而我就是强者的存在!!”那“人”狂妄地大笑。

“那可未必!”我冷冷地说道,从树上跳了下来。

“什么?”那人吃了一惊,:“那藤蔓裹着的是?”

藤蔓在其的控制下慢慢缩回地面,然后一堆石粉从裂缝撒了下来。在和那人交谈的时候我偷偷地点燃幻术符,他果然产生了幻觉,对这我一旁的石头攻击,我在其第一次攻击时跃到树上,我不敢贸然出手的原因是我隐约觉得此人背后大有文章。

“哼,有点意思,蝼蚁始终是蝼蚁,死吧!”那“人”嘴里念着咒语,双手一边抖动一边往上举,不住有巨大的声音从整个森林里传出来,忽然他身边的两棵树“活了”,居然缓慢地朝我走来,接着无数条藤蔓遮天蔽月地从天空中向我伸来。

“妖君,我求求你了,放过张大哥吧.我什么都依你.。”

“住口!”绑住小翠的藤蔓伸出一块大叶子重重地扇了一个耳光,“你这小贱人几时轮到你说话!!”

“只会欺负弱质女流算什么强者!”我大喝一声,从地上跳将起来,闪过一根藤蔓的来袭跳到另一根藤蔓上,用柴刀将伸近我身后的藤蔓砍断,从截面里面喷出来的浆液沾满我一身。

漫天的藤蔓忽地长出了尖刺,犹如银蛇般乱舞起来,我在凌空翻转,手中的柴刀舞过不停,不知道有多少藤蔓被我的柴刀砍断,浆液如雨点般落下。

“就只有这种程度么?弱小的凡物!”我趁着防势落在一棵古树的树枝上,不料双脚被突然从树枝上长出的藤蔓紧紧锁住,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去死吧,蝼蚁!”他的手变成一根长满如刀子一般锐利尖刺的藤蔓朝我卷来,欲将我身首异处。

“看清楚了,混蛋我可不仅仅只有这样而已!!”我左手疾速地朝他撒出几张黄符,激活划在上面的咒语,这几张符便化作几道火蛇朝他窜去,于此同时我右手用柴刀砍断锁住我双脚的树枝,那树枝上的藤蔓随之枯萎,我一用力便扯断了,双脚得到自由后我从下落的树枝一点,借力跃了起来,迎面来袭了数不清舞动不已的藤蔓,我也不及多想,手中几张黄符散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火网暂时挡住了这些藤蔓的攻势。

那“人”在躲闪火蛇进攻时手臂被烧出一道火痕,我的情况也不客观,身上的衣服被藤蔓上的尖刺划得破烂不堪,四肢一些地方也被划出数道口子,疼痛无比,本来鲜血已经凝固的了但是我一连串的大幅度运动又将这些伤口撕开了来,现在鲜血正从里面流出来。这下可乐坏了那些一直跟在我后面的蚊子群,它们一涌而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将我的视线紧紧地挡住,这下情况可不妙了!!

一阵劲风将我眼前的的蚊子撕开一道缝,我勉强看到有一物朝我的面门刺来,我下意识一闪,但左臂被贯穿,鲜血从口子喷出来,剧痛让我的身子一麻,右手一松柴刀便掉了下去,我身上背着的那装着法器的袋子也被撕烂,为数几件法器从里面落下,我伸手一抓抓住其中一物,手里有东西总比什么空手要强得多,饶是这样但我只抓住一个小小的布囊却又有什么用呢?

在空中受到攻击失去平衡的我由于找不到着力点便开始下落,那“人”花了很大的功夫消灭那几道缠绕着自己的火蛇,样子十分的狼狈,见到我身处劣势时发出兴奋的大笑,狂热的火花从他的眼睛迸射出来:“好久没有这么狼狈的了,但是死吧,杂碎!!”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常,身躯变得和古树一样巨大,双脚变成了不住挪动的树根,双手变成了长满毒刺的藤蔓,模样变得异常的可怖,不住有散着黄色瘴气的粘液从交错的獠牙滴落,看来那家伙已经怒不可竭了,现在要出尽全力来结束战斗,可是便便这时候我无法改变在空中改变自己的方向,难道就只能这样么?一根带有剧毒的藤蔓用尖端朝我迅速地刺来.

就这样死去了么?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我连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难道就要在这里白白地死去了么?我用手中那个布囊去阻挡但这有用么?

“不要!!”被绑在树上的小翠惊叫出来.

时间凝固在这一刻,高挂的朗月,被火网阻挡的藤蔓,狰狞的笑,刺穿的布囊,停在胸口三分处的藤蔓尖,此刻,我竟清晰地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一道刺眼的红光将我身边的一切吞没,无情的炽热灼烧着的周围空气,树木噼啪作响,好温暖啊!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毕方!”一声清脆的鸟鸣将我唤醒,一只蓝身、红斑、白喙独脚,浑身被一层淡红焰火包裹的大鹤将我托起。

“什么!不可能,区区凡物.竟能驾驭‘炑’!!”那怪物似乎很惧怕我坐着的火鹤,怵怵发抖,接着居然变成人形跪了下来,“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仙尊,请仙尊。。宽恕小人.饶。。饶过我!!”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要抓走小翠,突然一根石柱从他的胸膛贯穿,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惊恐,难以置信还有不甘.

“小翠.。你说的没错.。。我.。我果然.。只是一枚.。。棋.。子.求求你.。救.。救出.。那些.。”那“人”说完最后几个字后化作几道黑烟和一滩黑水便消失了。

“啊!!”小翠一声尖叫,被一股力量吸住飞向森林深处。

“小翠!!”我不由得叫了出来,但她一下子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死前的话让我更加肯定他背后有莫大的秘密,既然他是棋子的话那究竟是谁在背后博弈?他和小翠究竟有什么关系?还有小翠都知道些什么?她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一个又一个谜团顿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既然我都已经卷入这件事情里面那么我就只能弄清其中来龙去脉,我隐然感觉到我要肩负的使命在悄然降临。

身旁的毕方似乎通人性,它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些疗伤的草药给我,我简单地治疗了一下伤口,它便在一旁歪着头盯着我看。

“毕方,你知道小翠被带到什么地方吗?”我试探性地问道,毕方歪了歪头,眨了眨眼又叫了几声,虽然我不知道它表达的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它能听懂人话,我便换了一种方式问它,如果它知道就扇一下翅膀,不知道就扇两下,我把问题重复一遍后,它扇了一下翅膀。

“那你能带我去吗?”毕方扇了两下翅膀然后用喙啄着我的衣角往与小翠相反的方向拉了拉。

“你是说要我离开这里?”毕方扇了一下翅膀。

“不行,我之前对小翠说过要保护她的,现在她身处险境我又怎能不去救她呢?”毕方用喙啄了啄我的手然后不断地扇动翅膀叫喊,似乎在暗示我放弃这种想法。

“毕方,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已下决心了,你不用再劝了。”

毕方听了我的话后又叫了几声便飞走了,我收拾好东西朝着森林深处出发。

路依旧漆黑难行,越往森林深处空气变越潮湿,我手中的火把在不断摇曳,偶尔又不少的雾气凝成水珠从树叶滴落下来,四周虫鸣不已,草丛之中枯叶之下,不知名的夜行动物发出奇怪的声响,身后隐约有个影子在黑夜里追踪,危险随时可以出现,然而诺言给了我勇气和动力,无论路途多么的艰难我也要前进,小翠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我的面前消失。

“谁!”我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细小的声响,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发出声响的那儿砸了过去。

“啪!”石头重重地击在树上发出一声响,而后,风带着一丝湿意轻轻吹来,树叶飒飒便只剩虫鸣。

看来是我多心了,转过身后便继续赶路忽然隐约见到前方的树上数个人影,这些难道是林中的匪盗么?未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便在远处等待他们离去。

然而过了良久那几个人影却一动不动,我壮着胆缓慢靠近。一步,两步.走到第二十多步时眼前所见吓了我一条,挂在树上的竟然是几条风干了很久的尸体,与枯木无疑的干瘪四肢随风摆动着,空洞的眼眶似乎在注视着我,死者生前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嘴张着,要不是还有几条发黑的皮肉连着,下巴可能会掉下。我不愿在阴气如此重的地方呆太久便加快了赶路的脚步,那几具干尸的骇人模样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咔擦!”我似乎踩断了什么但我不敢去看,即使是不看也知道脚下的是什么,因为一路走来全是形状各异的尸骸,这里就像是乱葬岗。

前方飘动着数团磷火,它们像是被线牵引着的四处浮游。前方无疑是阴气更重的地方,我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液,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我开始犹豫了,我究竟要不要到前方去?我开始动摇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我看了看后方,回去的方向已经迷糊了,每一棵树在迷雾的笼罩下看起来都一样,既然后退无望那我只得继续前进。

我冷汗直冒,慢慢地随着脚步的前移,一条废旧已久的荒村逐渐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漆黑的夜色笼罩下,这条村子就像扭曲的幽灵在发笑,无言的诡异,无声的恐惧,静得让人发怵,村口的一口古井散发出恶臭,我不得不怀疑里面藏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咔咔.咔咔.”诡异的声音忽然从四周响起,越来越近的音调预示着危险正在朝我靠拢。

地面断然不是安全的,我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日久失修的房顶随时都有被我踩陷的可能,我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即使动作轻柔都不时会有数块砖瓦跌落,或直接撞在地面碎为几块或碰到屋子里的物件一并碎裂。

“啊!”我发出一声惊叫,我的脚不知道被什么卷住接着被一股力量往下拉。我的火把和碎瓦一起掉落在屋里,我死死地抱住房子的横梁与那股力量坚持。地面潮湿,火把掉在上面后很快就熄灭了,我在火光熄灭的那一刻看到自己的脚被一条粗粗的白绳卷住。

那股拉我的力量和我僵持了一会后便消失了,我闻到一股腥丑的味道从我脚下袭来,随着这股恶臭屋里传来了瓦罐碎,木头破裂的声音,来者不善,我不能束手就擒。我将系在腰间的柴刀抽出挥手一刀砍断那条白绳,绳断后里面滚到屋顶能站脚的地方去。

“啪啦!”我刚才所在的地方被撞破,一只巨大的黑寡妇跳将上来。

“嘶嘶!”黑寡妇向我发出声响,这时一片云将月光挡住,我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我立即抽出数张黄符撒向四周召唤出几团火球,我清晰地看到黑寡妇正朝我爬来。

“啪啦!”房顶经受不住这黑寡妇的重量塌出一个坑刚好将黑寡妇的卡住,黑寡妇一时动弹不得,但是它的八只节肢在努力地让自己起来,我快速地扫视四周寻找可以脱身的地方,白留在这里无疑是等死。

我身在的地方四周也有房子但是我不敢贸然上去,方才我是运气好才踩到这屋顶结实的地儿,一旦踩踏掉下去却不知地面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等着我,那些“咔咔”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了,若不是身在屋顶只怕自己早就被那些发出声响的怪物一拥而上大卸八块。我看到大约十步开外的地方有一棵参天古树,树上有不少长藤垂下来如果我能抓住这些长藤爬到树上那便能脱离眼下的险境,可是没有亮光的照明我很难抓的到但也即便有光亮凭我现在的伤势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到达藤蔓也是个未知数。然而现况容不得我一丝考虑,黑寡妇半个身子已经出来了,很快就能自由行动,我凝神聚气,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脚部,用力一踏木梁纵身朝古树飞去,我朝藤蔓迅速地逼近,突然我的腰被一股力量拉住我停下了向前快速地往下掉,该死的蜘蛛丝。数不清的蜘蛛丝朝我身上射来,我像木乃伊一样被紧紧包裹,接着我的头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昏了过去。

一阵阴冷刺骨的风将我冻醒,我看到眼前蜘蛛囊有一道裂缝,一只干瘪苍老的手拿着一把尖刀在慢慢地将裂缝扩大,我将脑袋伸了出去,大口地吸着空气,突然一张枯如树皮的老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被吓一怔。这张脸慢慢地退后,然后转过去,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提着油灯拿着尖刀慢慢地离去。

“喂,老人家,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不将余下的蜘蛛网割开啊?”那老人就像没听到一样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我试图扭动身体想将蜘蛛网挣脱但是这些蜘蛛丝坚韧得难以想象,我越挣扎它就缚的越紧。

“不要动了,你越是动就这蜘蛛丝就缚的越紧。”我左手边黑暗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把我抓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可别误会,我也是和你一样被黑寡妇抓来这里的。”听到他的话后我轻松不少,原来他也是和我一样遭遇的。

“那你有办法解脱这些蜘蛛网吗?”

“可笑,如果我有办法的话还会和你们一样被缚在这里么?”原来他也是被缚在这里的。

“那这位朋友,这里有多少人被缚着的?”我听他的话后似乎感到周围有不少人似的。

“你们两个新来的吵闹什么,害的老子都不得一觉安宁。”我右边又有人说话了。

“呸!你神气个屁!你死后有得你安宁觉睡的。”我左边的人骂了一句后便和右边的人开始对骂起来,从他们难听的对骂中我了解到他们都是不同门派的修道者,左边叫于清的是五行派的门人,右边是华山派的安吉尔,不过他们的言语倒不像是修道者,反倒让我觉得是骂街的市井俗人。

“你奶奶的,要不是被缚着,老子就用我华山的剑法教你屁滚尿流。”

“哎呀,好了不起的华山剑法啊,一个不上流的门派还敢和我五行派叫嚣,就你这耸样只消我的一招半式就能教你跪下来磕头叫爷爷。”

“呸!有种的话就约个日子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

“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就来啊。”

..。。

这两人对骂不休,整个山洞都回荡着两人的叫骂声,我暗暗苦笑,连能不能活的成现在也是个问题,他们还有那么好兴致地对骂。这也算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一种么?

“你们这些孬种吵闹些什么?影响奴家心情的话,我会慢慢地折磨你们的。”一个女子的声音悠悠地传来,但是有着非一般的威慑力,那两个人听后立即噤声。

“都说你们男人的骨头贱的很那,一听到我要用毒就害怕啦,可笑死奴家了。。嗯呵呵。。”那女子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在黑暗中做了些什么动作,一阵阴风过后,整个山洞便被石壁上的火把照亮了,我看了看四周大吃一惊,石壁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蜘蛛囊,有新有旧,一些破掉的露出一些人的骸骨,那些尸体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十分可怖,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石壁上爬着不少的毒物,其中以蜘蛛居多,它们正在清理着尸体上的残余。

我看了看山洞中间的女子,她的样貌妖娆无比,嘴角带着一丝魅惑的笑,那一双眼睛总会让人不禁浑身酥麻,若她不是坐在黑寡妇的身上的话那么便是妖艳无比。我身旁的两人见到他倒是微微发颤,似乎早就领教过她的厉害了。

“你这小子盯够了没有,信不信我将你的眼珠挖出来再让你吃掉啊。”女子的脸忽然一阴,黑寡妇载着她快速地来到我身边,幽幽的异香从她的身上传来,她用娇嫩的尖指握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两根手指作势便朝我的眼睛戳来,我眼睛一黑紧紧地闭上了眼皮。

“哎哟,吓得你哟,瞧你的样子是多么的诱人哦,奴家真想咬你一口。”那女子的两个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我的眼皮笑了几声便松开了握住我下巴的手,“我说你们这些皮囊倒也有点胆色,我一品红既然答应了张角大人不伤害你们就言出必行,瞧你们这点出息,倒在害怕些什么呢嗯?哇哈哈哈哈.。。”一品红这名字倒也挺适合她,美丽而歹毒。

“呸!你这歹毒的妖妇要杀便是,倒在这里卖弄什么风骚,你药仙门爷爷可不受你这一套。”

“我三清道也是!”

接着百谷,点苍,峨眉,崂山,崆峒.。等各门各派的人都说了起来,看来他们在此前也受到了这妖妇不少的羞辱,现在就好比点燃了导火线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哇啊!我可什么都没.”一品红此刻大怒,纵身而起就将一个不知什么门派弟子的头扭了下来,手段极其残忍,她本以为这样可以威慑到全场的人但是却起了反效果,更多的人骂了起来。

“杀了!都杀了!全都杀了!”一口难敌百舌,一品红怒火中烧,她双手乱挥,嘴里喊着“一个不留,全给老娘杀了!!”

在她的一声令下,全场的毒物似乎无比的活跃,纷纷舍弃干瘪的尸骸爬到活人的旁边,眼看一场血腥无比的大屠杀就要开始了,这时从洞口进来一人却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且慢!你百毒门现下是要公然违抗我的号令么?”进来的人正是自称天公将军的张角,只见其穿着一身道袍,仙气飘然,倒不知道他为什么和这一品红妖妇有何瓜葛。

“退!”一品红似乎很畏惧张角,她的手一挥,那些本来就要大吃一顿的毒物便悻悻地离开活人,爬在我身边的蝎子蜘蛛似乎不甘离开我这块肥肉,在离开时还发出一声“咔咔”的叫喊,接着便爬回那些阴暗的角落了,“属下不敢!一切任凭仙尊的吩咐!”

“哼,你知晓就好!”张角朝着跪下的一品红挥了挥衣袖后,来到众人身下朗声说道:“我管教下属无方让大家受惊了还请大家见谅!”

“张角老儿,你别做鬼把戏了,即使你说的再多,我们也不会让自身管理的百年基业纳入你门下的,大伙说是不是?”众人纷纷附和,看来张角除了想统一天下以外还想一统所有派系做天尊,这野心确实不小啊。

“实不相瞒各位掌门,在你们受困这里的时候我二弟已出兵攻打你们的教派,估计在你们的爱徒之中已经有不少的人为了自保而加入我太平道了,你们回去也难成气候,我张角并不是在劝说你们而是在告诉你们顺我者昌的道理。归顺我的还可以作为本道分支继续管理你们的门人要不后果就你们自己去想吧,我的耐性不是很好,一品红,接下来就交由你去办了,容后再告知我结果。”张角一拂道袍便转身离去,在场的人被刚才的话动摇了开始三三两两私自议论,一时倒也没人出来做出头鸟。

“看来你们还挺有时间来闲聊的嘛,奴家可没有消刚才的去哦,看来还得奴家来帮你们一把才行。”一品红冷笑一声,手一挥,那些本被命令远离的毒物们便又开始慢慢地靠拢,一群蝎子们朝我咧开嘴发出骇人的声响,不少人在挣扎扭动着身体,有的人甚至痛的大喊起来。

“别咬啊,我加入太平教。。”

“我实在受不了啦,我加入,放过我吧!.”

有不少的人因为忍受不了折磨开始求饶,我可以说暂时是最安全的了,因为我涂在身上的伤药有驱虫的效果,一时间那些蝎子蜈蚣等毒物只能听在我旁边不敢靠近,任得它们逞凶作势,我倒也懒得理上一分。

一些人的求饶动摇了另一些人的心,在毒物的折磨下更多的人开始求饶和妥协。“那些人真是没种,百年基业就这样白白地断送在自己的手里,老子才不干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我左边的于清身上爬满了毒物,他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出声了。

“宁老弟,我们在黄泉下痛快地比试一番吧!哈哈哈.”我右边安吉尔的笑声越来越小,各种毒物将他紧紧包围,我看到裹着他的蜘蛛囊越来越小,估计他也被吸干了。这一对在生前一刻还在相互对骂的人现在都双双死去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实在让我汗颜。那些求饶的人都被放落下来跪在一品红脚下,还有不少宁死不屈的正直人士默默地忍受着毒物的撕咬,他们都在大骂一顿张角和一品红无耻后便不做声了,估计都是油尽灯枯的了。

“毕方!”一声尖锐的鸣叫,一只燃烧着的火鸟从洞顶最高的开口处飞了进来。犹如涟漪般的烈焰以其为中心向四处散开,所过之处毒物“吱吱”冒烟落地,仿佛一大片萤火飞舞。

“什么人!竟敢坏我好事!”一品红一声叱一声怒喝,手中便握着一根带有剧毒的长鞭。

“老夫只是看不过你欺压我同道太甚,随手管管而已。”无数磷光从上方掉落,一众毒物似乎对此畏惧,纷纷闪避,为求逃路一时间竟挤作一团互相残杀甚是骇人。毕方鸟一双火翅宛如利刃,所到之处蜘蛛囊纷纷破裂,获得自由的众人怒火满腔,与这妖妇势如水火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你们以为手脚能动就可以与我对抗了么?未免太天真了!”一品红一声冷笑,手中变出一鼓,“咚咚咚”的鼓声响不绝耳,众人皆抱腹滚地,大声痛叫。

“哈哈哈哈,你们皆服了我的百足虫,如想活命的话就听我号令,施出道法将这火鸟还有洞外之人诛杀,否则我让你们苦不堪言!”一品红宛如一枝妖艳毒花在众人中耀眼刺目。

“毕方,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看着散发出层层火红光环的毕方,心中大喜。毕方扇了扇翅膀,叫了一声,我能听得出其中的喜悦。

“毕方,因为妖女手中的鼓,众人现在都无力抵抗,你能助我夺得这鼓么?”毕方听后扇了一下翅膀表示答应。

我假装腹痛在地打滚慢慢靠近一品红的身旁伺机而动,就是现在毕方!!毕方和我心有灵犀,它立马朝这妖妇袭来,一品红大吃一惊急忙手执长鞭抽去,毕方灵活一闪避开这凌厉毒鞭,我趁一品红稍一分神,夺过鼓后一个打滚便翻到一边去。

“这害人的妖物还是毁掉的好!”我一声大喝,凝聚全身的力量一拳将这妖鼓击碎,那些在地面打滚的人顿时如获大赦,双目冒火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宝就往一品红身上招呼,一品红心知不妙把长鞭插在地上,那长鞭便变成一朵满身怪刺的怪异巨花将这些法宝拦了下来,更加骇人的是这朵怪异巨花居然是活的,众人便与这怪物战作一团,一品红乘机逃脱,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满眼恶毒地盯了我一下便消失在暗处的洞中。

怪异巨花长出数条毒刺藤蔓在空中四处舞动,那力道将石壁硬生生地抠出一块块大石,山洞开始隆隆地震动,落石不断。

“快逃出去啊!这里要塌啦!”不知道是谁大声地嚷了一句,众人纷纷开始驭着自己的法宝朝最高处的洞口飞去,本来只容得下数人出逃的洞口不知被谁发出数道金光炸的更阔了,然而这一举动引发了更多的落石,不少的人被落石砸中当场死去,这怪异巨花见到所有的人都朝洞口飞去便将藤蔓集中在洞口附近舞动,不少刚飞到洞口的人躲闪不及从身后扫来的藤蔓,被狠狠地砸在石壁上死去,不过落石除了阻挡人们的飞行还阻住了藤蔓的舞动,眼看藤蔓就扫飞那个抱住葫芦飞行的人但是落石却刚好将这藤蔓砸低了几分,那人幸运地逃出了山洞。

现在山洞里满是下落的石粉和石块,我被困在里面动身不得,我看到巨花的叶片厚实坚硬便冒险躲在下面,果然这巨叶为我挡住了不少的落石,但是扬起的粉尘却让我咳嗽不已,我知道躲在这里不是求生的办法,洞里只有上面能够逃出去但是我现在面临的情况容不得我离开巨叶的保护,更致命的是我不会飞。

巨叶不住地震动,不断有大小各异的石块从叶面滚落下地堆成了不规则的一个“堡垒”身在堡垒的我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的,如果没有过重的石块将这堡垒和我一同砸下那我是幸运的,我被这些石块围住不能离开可以说是我的不幸。

“小子,你在哪里?小子.。”我听到左慈前辈的呼喊但是很快他的声音便被隆隆的落石和被砸中的惨叫声掩盖住了,我想呼喊但是想也知道自己的声音也会被掩盖住的。

.......

也不知道落石落了多久,声音渐渐小了,估计这个地方也被落石填满了,可想而知我是被困在数不清的落石最下面的。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数块小滚石滚落发出声音,虽然我被“堡垒”保护的好好地但是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出逃无望的了,估计左慈前辈早就以为我葬身于此了。这里的落石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只要有一块松动也难免会让其他落石将空洞填满,虽然我头上有一块大石块挡住可以避免太大的石块进来,但如果它一旦断裂我便只有被压死的命运,然而就算不断裂我也搬不动这达上百斤的重量最后我也只有饿死的份,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

“张大哥,是你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石缝中传来。

“小翠?你在哪?”想不到在自己临死前也能和她说话,我稍微感到几分慰藉。

“我在这里。”小翠的身形居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石块上。

“小翠.。”我吃了一惊。

“张大哥,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魂魄,不过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的.。”小翠似乎为我的惊讶感到伤心,她的眼泪在慢慢地滑落。

“我不害怕,因为我也要死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等一下我,我.我们一起上路吧.”

“不会的,张大哥你人那么好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出去这里的。”

“也罢,小翠啊,倒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昨天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子就.”我不想再说下去因为我说这话时小翠已经伤心地哭了。

“嘤.。昨夜我睡着的时候忽然见到一个老人的在墙角哭泣,我过去看了一下接着就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来到这里了。在这里我见到一个道士,他给我服了一颗丹药,我只觉得身子一轻便飘了起来,那道士似乎很高兴嘴里说什么成功了,我听不懂他说的话,我只见他将一个睡着的我扔进一个巨大的炉里面,我大吃一惊便昏了过去我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村子里的王二哥,我叫了他一声‘王二哥’他觉得很生气,便拿起一根古怪的鞭子打我,他一边打一边骂。”说到这里,小翠有抽泣起来。

“那么之前你所说的‘妖君’又是谁?”

“那‘妖君’就是那个毁掉我村子的道士,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他.好像会变做另一个人.”

“变作另一个人?什么意思?”

“他有时很像我娘有时很像王二哥有时很像村子里的其他人,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得清楚,只不过有时他对我很好有时却又打我,他好的时候我和他说话时他对村里的事情都知晓,比如哪家的鸡生了几个蛋,哪家的猪下了多少个崽.”

“那么王二哥呢?”我被小翠说的一头雾水连忙转移话题。

“王二哥很奇怪有时会在这里出现有时却不会,现在他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咦,好像上面有人在叫你,有人来救你啦,你听。”

“小翠,你不用骗我了,我什么都听不到啊。”

“是真的,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我上去看一下。”说完小翠便消失了,还是她自由不像我这样被困在这里想动也动不了。

过了很久,小翠也没有回来,我就知道她是听错了现在都不好意思回来面对我了,其实我又怎会怪她呢,好歹她也是一片好心啊,怎么她就想不到这点呢?看来我只有一人在这里孤独等死的了。

“小子,你能听到吗?”现在连幻觉都出现了,左慈前辈离我那么远而且又被那么多的石块阻挡住,那么清晰的话音怎么会传的进来呢?我开始感到有一些恍惚了。

“小子,你在下面吗?听得到的话回答我,我是左慈!”同样的话语又重复了几次,我才觉得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实的。

“我在这里。”

“你能找得到那朵巨花吗?想办法进入它的茎里面,我已经将里面打空,你想办法进去里面,从里面爬上来。”

我握拳用力地敲了敲花茎里面果然是空心的,我从四周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头挑了花茎一个比较薄的地方用力地转,这花茎坚韧得很我转了很久终于弄出了一个口子,接着我慢慢地将豁口扩大直到我能转进去,花茎里面都是些又滑又黏的液体,我根本爬不动。

“左慈前辈我已经进去了但是里面全是黏液我爬不上。”

左慈前辈没有答话但是很快便有一条像绳子一样的东西伸了进来,我一把抓住拉了拉。

“小子,你抓紧这根绳子,我将你拉出来。”

我系好绳子后左慈便慢慢地拉我上来,虽然少不了磕磕碰碰但是在黏液的润滑作用下我终于来到了地面。第一次感到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是一件令人舒畅的事情,不过身上全是恶心的黏液这让我十分的难受。

+“小子,天快亮了,稍微在附近的溪流清理一下然后到涿郡和我汇合吧。”

“前辈,你有见到那个女子么?那个告诉你我在下面的那个.。”

“她的时辰到了,现在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了,她要我转告你谢谢你的照顾。”

“这样啊.”我听到左慈前辈的话后隐隐感到失落,小翠居然就这样与我诀别了,还说什么要保护她呢?我,我实在是.。

“生死有命,你也不必太难过了,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好了。”

“嗯.”

我在附近的溪流将自己仔细地清洗一番后换上了左慈前辈给我的衣服,他在离开时还特别嘱咐我要易容才进城,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照做就是了,现在我的全身打扮就像是行商的人,进了城门后才知道我被当作是黄巾贼的奸细来悬赏了。城门卒将我全身都搜了一番后便放了我进去,还好我将那包银子藏在破院里面了要不被搜出来肯定会被“充公”的。墙上贴着画着我模样的通缉告示,上面写着:“姓名:不详身份:黄巾贼奸细,会使用妖术将此人缉拿到衙门者悬赏白银五百两”接着便是涿郡官府的盖印,与我并排粘贴在一起的都是些犯了杀人或者抢劫,奸污罪的逃犯,想不到我一个在现代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一回到古代反倒成了通缉犯了,这实在是讽刺的很。我怕停下来看悬赏太久会被人注意所以匆匆地看了一下其他逃犯后便去约定的地方和左慈前辈会合。

城门直走第十棵柳树后右转第二十间民房便是会合地点,我敲了敲木门,木门吱呀的一声开了,然后我看到左慈前辈身边还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女的风姿卓越,宛如天人。

“前辈,你身边的两位是.”

“小子,这是我的两个弟子,追风,星悦。”

“在下无名见过两位。”我不知道自己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叫无名倒也挺合适自己的情况,那两人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小子,虽然我们没有师徒之名但是有师徒之实,你还记得本门的门规第三条么?”

“以隐者自居,不得随意显露所学道术。”

“你既然知道那么为什么还要随便地显露出来?你看你现在不就是被城里的人当做是张角的内奸来缉拿了么?”

“前辈,我昨日无心故意卖弄所学只是迫于救人而出此下策的,还望前辈能够谅解。”我将昨天的因果由来说了一遍。

“既然事出有因那么这次我便不追究了,追风你将这些日来所得的消息说一下。”

“是,师傅。太平道自起义以来中原各地都有响应,他们打着‘黄天’的旗号见官就杀见商就抢,随说是替天行道但是他们手下的所作所为和一般的匪盗无异。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黄巾势力所占领的范围都会有人口莫名地失踪,我所到的村子要么不是空无一人就是整条村子都被夷为平地,这些情况和难民迁移不一样,那些村子里面的家什都没有搬动的痕迹而人就像是凭空无故地消失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奇怪的地方。”

“星悦,你说一下那么各门派的情况。”

“是,师傅。黄巾起义前太平道就暗中利用各门派间的门户之见或矛盾削弱了一些大门派的实力,起义发动以后便是率领大军进攻,想以威逼利诱统率各大派,一个月前有不少前辈神秘地失踪,其门派对外宣称是闭关修炼但我觉得和黄巾有莫大的关联。”

“那些同道都是中了像百毒门一类的歪门邪道暗算被软禁起来了,不过就在今早为师已经将他们救出,除了这些外还有什么异常么?”

“回师傅,还有就是一个月前黄巾贼与蜀山大战时将山上的锁妖塔毁坏,里面被封印的妖魔都逃了出来。”

“哼,张角小儿野心倒不小,居然既想当皇帝又想做道派领袖,只怕其得手以后便要向天而战了,然而只要有我丹鼎一派在,他就休想得逞。”

“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兵分几路,追风你继续调查人口失踪的背后原因,星悦你暗中寻找那些分散的各门各派门人,汇聚力量共抗太平道。为师感到这一大乱之后必会产生更大的祸乱,我去究其祸根。”

“左慈前辈,我也想为正道出一份力量,请交付我任务。”

“小子,你通过了前些日的试炼,我这里正好有一任务要交托于你但是会危及生命的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

“我甘为正义而战至最后一刻。”与其在这乱世中随波逐流我倒不如去以自己的力量改变一点。

“你的勇气可嘉,不过我要交托于你的任务就是去将那些祸乱人间的妖魔封印起来,这一事险情莫测,你的修为尚浅在面对各种妖魔时要量力而行,切记不可蛮干而伤及自身性命。”

“谨遵前辈教诲。”

“这装妖的乾坤袋,寻妖的罗盘和《符经》都交予你.。”左慈前辈在说这话时忽然传来了毕方的叫声,接着毕方便从天窗飞了进来,站在我身边,用头蹭了蹭我的衣服,然后朝左慈前辈叫了几声。

“这只不祥鸟竟敢在师傅面前造次,看我收了他。”追风见到毕方后吃了一惊,摆起阵势就要祭出法器。

“风儿不可,这只毕方鸟本性不坏,与这小子也颇有缘分。”

“与我有缘?前辈此话怎解?”

“你还记得数月前你在木屋躲雪时的莫名大火么?”我想了想,倒是想起了那次在大雪中的小木屋生火取暖,我明明将火源远离了木柱但是屋子还是烧了起来。

“我记起了,那次的火该不会就和它有关吧。”

“正是,那天的雪下了很大,不少地方都冻死了人,它衔着火种想去救沿途挨冻的村民,但是在飞行途中被风刮得乱了方向错把火种投了下去,正好点燃了你所在的那间木屋。我回天柱山途中将其收服,它哀求我到木屋救你,我到现场时木屋,早已被烧光不过我看到你留下的脚印。而妖气正跟着脚印异常聚拢,我料想前面必定有妖物作祟便跟了上去,没想到最后救下的是你。”

“如此一来这毕方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毕方.。”毕方鸟扇了两下翅膀。

“毕方以为你已被它错手烧死心里一直愧疚后来知道你没有死还要去完成试炼所以便请求我将其封印到锦囊里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

“无名,看来这毕方鸟和你的缘分不浅啊,我差点还错怪它了。”追风说完后向毕方鸟抱拳致歉,毕方拍了拍翅膀表示谅解。

“想不到鸟兽也有如此善心,相比之下,我们人界中有一些人还不及它们呢!”星悦叹息道。

“万物皆有灵性,只不过人心的复杂遮蔽了本来灵性从而做出了一些荒唐的事。小子,这毕方鸟说要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我当然愿意,只不过它的体型庞大我怕带着它会时刻受到关注不便于行动。”

“这个好办,我传你几句口诀,你可以随时封印和召唤它出来,这口诀虽好但一日不能使用超过三次,这于你于毕方也是好的。”

口诀比较短,我念了几遍便记住了,我对毕方念出口诀后,毕方鸣叫了一声便消失不见了,这时我的手臂多了一个鸟形的细小图腾。

“小子,现在无事你去休息吧,我师徒三人还有事要商议。”

我知道左慈前辈他们要说一些不便有外人在场的事便上了楼休息,躺在木床上,看着木窗外,对面房子的飞檐,线脊,蓝天上的白云和飞鸟.。很快就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请看下集资助义军战事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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