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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李妍摇摇头,温柔地说:“我看公子气度非凡,定不是寻常人物,公子不可妄自菲薄。若是南岭君主不用你,你便留在燕地国,我要父亲向皇上保举你。”李妍瞟了一眼身后的赫连轩,然后低声说:“若是皇上不用你,你便来我家,做我的伴读也好。”

叶眉儿一听,立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赫连轩,赫连轩那副样子,又气又急,似是恨不得立刻将叶眉儿塞到车里,打包让人运走一般。

叶眉儿尴尬地朝李妍笑笑说:“妍儿小姐厚爱,只是我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在燕地国也住不了几日便会走。”

李妍转身有些失望地望着叶眉儿说:“公子这么急着就要走吗?”

叶眉儿点点头说:“虽然确切时间未定,但是我不会在这里久留。”

李妍低下头,不再说话,转身接着在前面带路。眼看前面到了一个高墙耸立,重楼叠宇的院子外,李妍才停了脚,款款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臣女告退。公子,就此别过。”

赫连轩僵硬的点点头,

叶眉儿笑笑,也回礼说:“有劳李小姐了。”

李妍不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叶眉儿见她忽然冷淡下来,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她苦笑了一下,想:“女人心海底针,真是……。”

赫连轩走上来,冷冷的说:“玩够了?走吧。”说完转身便走。

叶眉儿一边追着他,一边说:“唉,你真小气。连我的醋也吃。”

赫连轩加快了步子,边走边说:“我没有,我没有。”

叶眉儿忍着笑,大声说:“还说没有。诶,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思夏跟着他们,忽然无奈的笑笑。

叶眉儿进了宫,赫连轩只说让她好好休息,便忙碌去了,只字不提帮叶眉儿回南岭报仇的事情。叶眉儿也知道,他一别朝中多日,一定堆积了许多折子要看,自然没空理会她。况且回南岭的事情也是大事,要从长计议。若是贸然行事,恐怕还会给两国边疆上的百姓带来战火。所以,她安然的在宫中住了下来。

可是,这几日,就连思夏也不知道在忙碌什么,整日都不见人,只有六耳和白面陪着她。六耳时不时的带回来些女肚兜之类的东西,花花绿绿的,摆了一屋子。叶眉儿知道一定是它从内宫中偷来的。她训斥了它许多次,六耳却依旧这样,让叶眉儿哭笑不得。

说起来,六耳跟着他们几个月,也长大了不少。再大些就该发情了。总让它跟着自己,也不是办法。所以,叶眉儿决定,等天气暖和了,找个机会,要把它放回到林子里去。

叶眉儿一个人早早的就把她住的周围都逛完了,然后就彻底的无所事事。她太闷了,想,既然他们都没空理她,不如她自己出去逛逛。听说燕京城里有个极大的庙宇,香火很旺。她决定去看看。

她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小公子,拿着把折扇,出了宫。

出了宫门,她才忍不住鄙视自己,啧啧,学谁不好,又学那个假秀才。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折扇一打开,一步三摇的迈着步子,还是很有派头的。叶眉儿傻笑了一下,其实这样也不错。

她一边走一边问,终于到了燕京城边上的那个大寺庙。庙里的香火果然旺盛,只是来烧香拜佛的都是些年轻男女。

叶眉儿有些奇怪,找人一问,原来在这个庙里求姻缘最灵。

叶眉儿叹了口气,她这是来错了地方。这里的菩萨能给的东西,恰恰是她用不着的。

来着庙里的都在虔诚地烧香拜佛许愿还愿,只有叶眉儿,既不抽签也不磕头,而是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叶眉儿将这庙的前前后后绕了一圈。原来这庙与别处不同,不是在大殿中供奉如来,后殿中供奉别的菩萨,而是独独供奉观音菩萨。

在雄伟的大雄宝殿之中,有一尊巨大的金身千手观音佛像。千手观音做工精美,面相丰腴。她双目微睁,满眼慈悲的俯视着众人。大殿上香烟缭绕,和尚们念经和敲木鱼、击磬的声音不绝于耳,自是有一番庄严景象。

大殿之后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种着参天的杉树,很是清秀冷冽。穿过院子是后殿。后殿中,还供奉了许多小的观音佛像。除了常见的鱼篮观音、杨柳观音、持经观音、持莲观音等三十三观音之外,还有不常见的自在观音、送子观音、三面观音、不肯去观音、鳌头观音等等。

最令叶眉儿惊奇地是,竟然还有最少见的马头观音。

叶眉儿前世曾在书上见过介绍这种观音像。书上说此观音以照破众生瞑暗、击毁恶趣苦恼、摧伏妖魔和各种魔障为本愿。曾非常好奇,这个愤世嫉俗的观音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今日她第一次见到,心中不由得欣喜,仔细打量了一番。与其他观音和善慈悲的面相不同,马头观音面呈忿怒相。头发倒竖,双目圆睁上吊,獠牙显露凸出,恐怖威严,勇武神气。马头观音右手捻莲花,左手持长柄大斧,呈坐姿。她左右看了看,别的观音面前参拜的人众多,独独这个观音佛像前寂寞安静,只有她一人晃来晃去。就是庙里的和尚都怕马面观音会吓到香客,特地的将它安放在了最里面的幽暗角落里。

叶眉儿微微叹息,想来别的观音,不是送子就是送福。唯独这马面观音什么都给不了凡人。虽然马头观音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众人,最辛苦,最危险的,却因为长得难看,被人所不喜。自然也就无人供奉她。从来都是那做苦差的人最不招人爱,最是寂寞和无奈。

叶眉儿想到这里,正儿八经的在蒲团上跪了下来,给马头观音磕了三个头说:“可怜见的。你日日驱鬼降魔,香火却如此清淡。对不住啊,莫怪凡人的势力和盲目。我给你好好磕几个头。”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往功德箱中扔。功德箱的口开的诺大,她又隔得极近,那块银子,却莫名其妙地弹了出来,在地上滚了滚。原本不圆的银块,竟然骨溜溜地从幽暗的角落一直滚到了门边。

叶眉儿惊奇地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个银子,又瞟了一眼马头观音,暗想:“怪事,莫非它嫌少?”她站起来,追着那块银子一直跑到门边。她忽然瞟见殿外的院子里,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她的心狂跳了两下,愣愣的盯着那个影子在人群中穿梭。叶眉儿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和黑乎乎的角落。虽然从她站得地方,根本看不见马头观音。叶眉儿却觉得自己看见马头观音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狡黠的微笑。眼看那个身影就要消失在人群和房屋的阴影之中,叶眉儿来不及再回到马头观音面前,将银子再放到功德箱中,只得低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凭感觉将手中地碎银一向着马头观音的方向一抛。叶眉儿抛完转身就跑,听见身后大殿的香客说:“哎呀,这小伙子眼力劲真好,这么远竟然都把银子扔到最里面那个功德箱里面去了。”

叶眉儿也笑了笑,暗暗说:“谢谢。”她急匆匆地一边追着那个身影里去的方向跑着,一边转着头焦急的在人群中找着。她跑到前殿的后门,又看见了那个白色的身影。那人穿着白色的斗篷,盖住了头脸,看不清长相,只见他一晃消失在了杉树之间,似是从前殿中出去了。

叶眉儿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排开了熙熙攘攘的信众,冲出了前殿,看见那个身影正顺着山路快步往下走。

此时已经快到午时,上山的人越来越多。那人脚步极快,叶眉儿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急得红了眼眶。

那人下到山脚时却忽然放慢了步子,忽然一转身,从一条小路走进了树林之中。

叶眉儿忙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也到了那个小路路口。

那条小路只容一人走过,两旁是高大的杉树,灌木调皮地伸出来,牵绊着人的脚步。正午冬日的暖暖阳光从树梢上投下,穿过薄薄的雾气,在林间投下了转动的光柱。

那人不紧不慢的在林间走着,似乎不在意叶眉儿跟着她,只管按照他的步调往前走着。他从光柱和薄雾中穿过,像是梦境中一样,忽明忽暗,忽远忽近。那白色的斗篷泛着莹莹的光,迷幻得有些不真实。

叶眉儿快步追逐着他,眼看就要碰到他的衣角,口中的呼唤就要脱口而出:“夏侯竺,夏侯竺,是你吗?”

忽然有人拉住了她,她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茫然地回头。赫连轩微微皱着眉,满眼担忧地望着她。叶眉儿顾不上跟他解释,忙转回头看那人。那人已经慢慢走远,眼看就要消失在了轻纱一般的薄雾和绚烂的光柱之中。

叶眉儿急了,想要甩开赫连轩的手。赫连轩却固执的拉着她不肯松开。忽然一阵风吹来,吹散了雾气,那人似是被风吹走了一半,消失在了远处。

叶眉儿指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失魂落魄地对赫连轩说:“夏侯竺。赫连轩,我看见夏侯竺了。”

赫连轩叹了一口气,伸手温柔地把叶眉儿拉到了怀里,静静地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背。

叶眉儿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瞪大了眼,望着笔直的指向天空的杉树。她忽然哭了起来,喃喃地说:“我知道,那不是他。那不可能是他。可是我总是不愿意相信,他会这么狠心的丢下我。”

赫连轩红了眼眶说:“莫在想他了。说不定有一日,会有人比他更爱你。”

叶眉儿闭上了眼,哽咽到不能呼吸。

叶眉儿哭到累了,被赫连轩半搀着下了山。在山脚,看见了消失了多日的思夏。赫连轩微微叹息了一声,退了一步。思夏扶住了叶眉儿,叶眉儿没有力气推开他,便由着他。回到宫中,思夏和赫连轩便坐在大厅中不肯走了。

进了宫之后,虽然叶眉儿还做男子打扮,却被赫连轩安排在宫中,一个单独的宫殿中住着。思夏原本被安排在宫外的驿站中,可是他死活不肯走,一定要住在叶眉儿住的大殿里的小房间中。叶眉儿知道他是害怕赫连轩对她有什么动作。

赫连轩一直咬着不肯。思夏开始只能晚上去馆驿中过夜,白天再来。叶眉儿见他日日比上朝的臣子还辛苦,便劝思夏说:“我虽表面是个男人,但是我是女人,住在后宫中,自是无碍。可是你是一个大男人,住在这里,实在是……。”

彼时,叶眉儿说这话,思夏正坐在叶眉儿住的大厅中慢悠悠的喝着茶,不理会她。叶眉儿看着他,很是无奈,拿他没有办法。

说来也奇怪,思夏真是有着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度,仿佛他生来便是位高者。就连第一次见到他的赫连轩,如此霸道,记仇,小气的赫连轩,竟然也不对他用强。若是别人,赫连轩早让人乱棍赶出去了。可是对着思夏,赫连轩只是僵着,却不做什么实际动作。

叶眉儿对赫连轩说:“要不还是让他住在这里吧。我保证,他不会出了我的视线,不会对你的那些妃子有什么越矩之举。”

赫连轩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切,我才不怕他对我的妃子如何,他如今这副样子,怎么和我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一国之君比。我的妃子除非瞎了眼,才会看上他。只是,我怕他对你……。”

叶眉儿也嗤笑了一声说:“他要对我如何早就有了,还要到这警卫森严的燕地国皇宫来?!再说你那玉树临风有什么用,见了李妍连话都说不囫囵。我说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赫连轩红了脸,梗着脖子说:“我哪里是见了她说不出话。她是李墨的女儿。李墨日夜想着要反了我。我怎么能对他的女儿……。”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他也颓然的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和思夏一样,喝起了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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