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啼笑皆非,一直被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注视着,在黑暗的掩护下,她的怨恨毫无顾忌的裸露着。
计划好的一切,因为他们无端住花家一个月而无法实施。
看着那个她一直都深爱着的男人,那些曾经属于她的温柔,她的呵护,他毫无保留的给予另一个女人时,嫉妒如荆棘缠绕而上,刺痛了心,留下道道渗血的伤痛,和窒息的恐惧将她肆虐。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声声惨叫中,宣布着司家的早晨来临了。
阳光和着晨风跳跃进窗户,将一日的美好带给醒来的人们。
“不,痛,痛,痛……周伯再加两个垫子。”司空舜就像屁屁长疮了一样,一沾椅子就发出惨不忍听的叫声来。
司庭明开始还挺同情他的遭遇,可再多的同情也被他声声尖利惨叫给消磨光了,噌的突然站起身来冲进洗手间,没多会就见他拿着个马桶坐垫出来了,“如果嫌造型不好,我不介意帮你去向祺儿借他鸭子马桶给你坐的。”
司空舜囧然看着父亲,“……算了,我看我还是蹲着好了。”
宿醉是什么感觉?绝对很多人说是头晕头痛。
但在自己体会了一回和亲眼所见后,曾清纯得出一个结论,绝对是因人而异的。
就拿她自己来说吧,什么不适都没有了,就光觉得睡不够而已。
花盆童鞋则是一反平时半梦半醒的颓废样,那个脑门锃亮,眼睛贼亮,容光焕发,但越看感觉越像回光返照一样的吓人。
唐僧童鞋则像打了鸡血一样,那个春情萌动的亢奋着四处耍流氓,就连小翠都难逃他的魔掌,被雁过揪毛再次裸奔了一回。
而他们中似乎楚轩轩宿醉得比较正常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感觉就像是脑子里的某个筋终于对接上了。
她自己我感觉脑子畅通无阻焕然一新,看中文不再是天书了,做题利索了,嘴巴也不再乌鸦了,脑子好了,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物理课堂上有道题,求物体的质量,许多人算来算去都是无解,楚小姑奶奶一枝独秀的算出答案来了。
那得瑟样,让正用牙签支眼皮的曾清纯酸葡萄心理了一把。
“算那么快一定是错的,让我看看。”曾清纯探头去看。
“清纯,”楚轩轩也不在意,笑得就像是终于熬出头的苦难人民一样,“我知道你在嫉妒,不过没事,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答案我借你抄。”
曾清纯接过来看了一眼,凉凉的把卷子还给她,虽然她是没做出来,但也知道她那答案不可能是对的,“错了。”
“怎么可能会错呢,0。786KG绝对是正确答案。”楚轩轩拍着胸脯说道。
曾清纯瞥了她一眼,“题目求的是什么?”
楚轩轩再三确认后,“物体的质量。”
曾清纯再问,“那物体是什么?”
楚轩轩十分肯定的回答,“成年男子。”
“0。786KG的男子,刚早产出来的吗?”说完,曾清纯趴桌上睡觉去了。
楚轩轩:“……”
看来她那根终于接上的筋,应该是接错了的。
曾清纯对花芃课堂上老想睡觉终于深有体会了,本来就犯困了,老师在上面一念经周公就来了,他老人家说不下棋也不喝茶了,改偷菜了。
于是曾清纯第一次在课堂上睡着了,至于后来她是怎么被架到生物实验室的,反正没记忆。
朦胧间,她就听到一句,“……雌雄同体,我们开始自交……”
我的妈呀,曾清纯猛的惊出一身汗了,周公吓得菜都不要跑了,说她的菜是转基因的。
曾清纯揉揉眼睛感慨时光如梭,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人类就发展成雌雄同体要自交了?!
刚才的天雷余韵还在,再见天雷横空,“自交之后,我们开始杂交……”
瘆人啊,曾清纯差点没把口水咽气管里了。
谁在狂劈天雷罔顾人命啊?
曾清纯裂开一条眼缝,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在讲课,什么时候换生物老师了?
天雷滚滚,不绝于耳,“好了,我们现在能怎么和它杂交呢?”
顿时听到不少人跌坐地上的,然后又一本正经的爬起来再听讲。
曾清纯眯着眼看课题——杂交水稻,不禁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额的神啊,袁隆平老爷子太有牺牲精神了,为了党和人民不惜献身杂交了,阿门。
于是在感念着袁隆平老爷子的奉献精神中,她来到了周公的菜地。
而本来尖子生花盆童鞋虽然精神面貌焕然,但脑子却开始短路了。
老师在上头摇头晃脑的讲解着《赤壁赋》,花芃突然把魂还在周公菜地里的曾清纯给召了回来。
花芃一脸无邪茫然的问道,“清纯,那周瑜和公瑾是不是兄弟?我怎么听着这两人关系非同寻常?是不是有些什么奸情?难道是逆伦恋?真豪放!”
曾清纯:“……”
花芃想了下,“如果是兄弟的话,为什么他们不同姓氏?难道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还是同母异父?”
曾清纯望天默念,周瑜他妈委屈你了,没想到一千多年后你那可昭日月的名节会无故蒙羞,望你九泉之下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唉,可怜周瑜和公瑾他们的爸,都留取真心泡酒精了。”花盆童鞋感慨颇深啊。
曾清纯决定装死,宿醉害人,本来多好一孩子,宿醉后就说不出人话来了。
熬到体育课,本以为活动活动都会清醒过来,但没想才一教室唐僧童鞋就像刚嗑完药一样,一个小亢奋冲那玻璃门就过去了,一阵稀里哗啦后破门而出。
玻璃渣碎了一地,他却奇迹的毫发无伤,反倒是旁边的人倒霉了,用他的话说是都“落红”了。
事后曾清纯问他,“没看见那门关着的吗?”
他很义正言辞的说:“看见了,而且还喊了暗号。”
“暗号?”
“芝麻开门啊,它不开我没办法就冲过去了。”
曾清纯:“……”
其实也不是一团糟的,最起码在那些倒霉蛋里,曾清纯找到了一个她计划要接近的人——亚历山大。克伦威尔。
曾清纯立刻往脸上几大穴位抹了两瓶驱风油,让人老远就看到她油光发亮的脑门,但终于提神了不少。
当机立断,她就欲借道歉的机会结识亚历山大。克伦威尔。
可这位仁兄也不愧是EI的风云人物,曾清纯他们赶到EI医院时就只看到亚历山大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了。
“怎么办?”
宿醉未醒都有些抽的四人围了一圈开小会议。
“自古不是有英雄救美之说吗?”楚小姑奶奶那还没归位的筋,让她说话带点摇头晃尾巴的,“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来个美女救英雄。”
精神焕发的花盆童鞋突然很天真烂漫的问他们,“英雄救了美后来故事一般会怎么发展?”
“接下来当然是OOXX了。”唐森很痞的趁机摸了花芃的下巴一把。
曾清纯看他们几个抽了半天,已经有些免疫了,所以没被雷着。
“为什么就OOXX了呢?”花盆童鞋好学善问。
“因为美女以身相许报答英雄了。”唐森嘴巴嘟了起来老长,就想趁机窃玉偷香。
曾清纯顺手一拍,暂时让他的脸呈平面状态。
花盆童鞋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小羊羔了,还为美女操心着,“那要是救她的英雄不止一个,那她不得多装几个B才行,不然不够用。”
曾清纯抹驱风油的手差点杵进眼睛里去了,神神叨叨的说什么,看来那点免疫力是不够的,天雷来势太过凶猛了。
“可就算要救,也得他有危险才行。”
讨论继续。
曾清纯一咬牙,“有危险要救,没危险制造危险也要救。把三光头给我叫来。”
当那锃亮的三个光头来到时,唐森又犯抽了,猛搓人家光头,把本来麦色发亮的光头,搓得跟猴屁股一样。
光头老大实在是忍不住了,“唐少爷,你在帮我们搓泥?可我们每天都有洗澡的,很干净。”
唐森手上活没停,“搓头皮屑。”
“……”
“你们仨人的任务就那么简单,”曾清纯谨慎的再嘱咐,“就是对亚历山大寻衅滋事,然后我们几个就以正义者的姿态拔刀相助。”
“明白了,司太太。”
三光头恭敬的领命,每人顶个猴屁股就去找亚历山大的茬。
就见在大学部清幽浪漫的樱花林里,亚历山大独自一人背靠树干在看书。
“好机会。”曾清纯兴奋的一握拳。
可在看到三光头过去后,半天都没动静,曾清纯就好奇的探头去看。
亚历山大依然在看书,但他身边就多躺了三个四肢在抽搐着的光头。
楚小姑奶奶吞了下口水,“我忽然有种感觉,有危险的是我们。”
就在他们踌躇着计划时,三个来者不善的女人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司太太——曾清纯嘛。”其中一个女人蔻丹十指,很不礼貌的指着曾清纯说道。
“哼,什么真清纯,”另个稍显丰韵的女人接腔了,“我看就是工业酒精。”
最后一个大波霸故作天真的问道,“什么工业酒精?”
“甲醇(假纯)呗。”那个丰韵的女人说完,她们三个一起笑得花枝乱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