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蓝漫上夜空,将夜空染成无垠的深蓝,点点繁星不知何时已跳动在深蓝上,凝聚成银河的璀璨。
然而人间灯火通明的辉煌繁华,俨然已比寂寥的星空更为夺目,银河也黯然失色。
而那呆望着窗外的男人,全然置身于房内的幽暗中,唯有那透过玻璃的霓虹闪烁,将他的身影勾勒得孤寂而僵硬。
就连她走进房中,他都没察觉。
她都患得患失一天了,总不住的去看手机就怕错过了他打来的电话,但最终她失望了,一直没等来他的电话忍不住就想回来,却见他依然在窗前,淡淡的失落涌上心。
不想去惊扰他,将一张纸条放在他身边,悄悄的离开。
夜晚的迪拜愈发的神奇了,在人工的五光十色的妆点中,迪拜那些别出心裁的建筑,让人仿佛置身于异时空一样,不禁好奇的仰望着。
但也只有楚轩轩一人在车里上蹿下跳的大呼惊叹,曾清纯和楚鸿轩则出奇的沉默。
楚鸿轩倒也就罢了,他本来就话不多的人。
奇怪的是曾清纯,竟然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但也不难看出她的一身不自在。
发丝依然束成她平常习惯的马尾只是侧了些许,一只水晶小熊发饰系在上,淡淡的粉色眼影稍稍点缀,让她那双眼眸透着蜜一般的水灵明净,脸蛋上也只是淡淡的铺了些绯红,红润的朝气更加了,唇上的唇彩晶莹,光飞驰在上而过,渗出诱人的光泽,小礼服得体,将她甜美可爱的气质展现无遗。
她这一身打扮可以说是完美,就连本来她是平的地方,现在也凸了出来,没有什么不对。
问题就在那该平的地方,现在却凸起了。
楚小姑奶奶在吸取了经验教训后,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服硅胶隐形文胸,一举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不怕摔了,手感真实,外形更是叫绝了,唯一的缺点就是透气性不好。
这东西是直接粘贴在皮肤上,不但让胸口闷热黏答答,一时不习惯感觉痒痒的挺难受。
一开始曾清纯还能忍,可久了还是受不了,她已经是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了,又是扭又是抖又蹭又是拍的,差点没把自己的拍成内伤来,也没用,真想伸手到里面狂挠一通。
可楚鸿轩在呢,也不知这家伙有没在看,只见他一手撑在脸侧,眉目似半阖半闭,零星眸光依稀,似在看她也似在看车窗外的夜景。
但痒实在难耐了,她只能对楚鸿轩说:“百事通,转头去一边,我整理下裙子。”
谁知道他却突然笑了,虽然是无声的,但真的笑了,唇角大大的翘上一个完美的弧度,顿时让曾清纯看傻了,先不说他此时笑起来有多俊俏,就说他竟然笑了。
楚轩轩说过,在她的记忆里她这位哥哥从来没笑过,话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越来越少了,但她知道哥哥对她关心和在乎从没减少过,因为哥哥是绝对是行动派,用他的行动告诉她,他对她这个妹妹的关心。
“怎么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你准备连打滚都出来了。”他边抿嘴而笑,边对曾清纯说道,还蓦然倾身靠近她,让一阵属于他的犹如晴空万里般的爽朗气息柔柔的吹拂上她的脸。
完全和想象的不一样,还以为他人冷,气息都应该带着冷意,没想却有这样爽朗的味道,就像是风将所有的烦扰一拂而去,留下无尽的清爽在人心头。
“好了,你可以拿出来了。”
就在曾清纯失神在他的气息中时,他不知从那弄来了一块粉色的纱巾,披上她的肩头并在她胸前扎出一个大大的十分可爱的蝴蝶结,十分之恰到好处的遮掩了她胸前的不足。
“拿什么出来?”曾清纯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依然含笑的向她胸前一挑眉,“那里痒就拿那里。”说完很绅士的转头向一侧,不看她。
曾清纯顿时未完熏红了脸,“有那么明显吗?”但心里却挺感激他的,虽然这家伙平时总冷冰冰的,但没想到这么细心为人着想。
“你都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你说明显吗?”
“谢谢。”拿出后一身轻松了,也让她知道了美,有时也是在遭罪。
“你就是你,干嘛在乎别人的眼光,又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不可掌握’的女人。”
最后那句他说的很轻,曾清纯都没听清,想问他在说什么,却发现目的地到了。
眼前这样的景象,让曾清纯想起了十八世界欧洲的宫殿盛会。
世界顶级的豪车一辆紧接着一辆,从那铺着华丽波斯花纹的红地毯上前停下,从车内走出的男女,个个衣冠鲜亮举止优雅,踏着地毯翩翩而去,不愧是名流贵胄云集的盛会。
楚鸿轩最先下车,在车外几分儒雅的风度翩翩,伸手扶着曾清纯和楚轩轩下车,后牵着她们手走进那染满了金色光芒的大厅。
晶莹的宫廷式样水晶吊灯,将那金色的灯光化作梦幻的斑斓的流光,更将人们杯中的酒映照出分外迷醉香醇的色彩。
悠扬如清风入耳的音乐飘散在每一个角落,就在那音乐中几对丽人在舞池轻盈起舞。
华服靓影,杯光酒迷,人们有礼的相互寒暄着,不时举杯轻碰,漾出高雅的芬芳。
这就是上流社会,这就是许多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所向往的世界。
可这样一份光鲜亮丽的妆点之下,又有着怎样相互算计。
在他们的到来让充满了妩媚妖艳的华丽,添了一丝青春清新的朝气。便不有不少人前打招呼,但没曾清和楚轩轩什么事,她们只在一边陪着笑。
楚鸿轩在这会场中是最年轻的,但在气势上绝对不输这里的任何一人,隐隐可见王者的风范,更可预见不久的将来商界的又一新星。
楚鸿轩不忍心她们两人在一旁无趣,就让她们两人到一边去休息,他独自一人面对汹涌而来的人潮,可知楚氏擦财团在商界是举足轻重的。
脱离的重重包围后,曾清纯和楚轩轩都松了口气。
“幸好,平时这种场面我很少出现,都让我哥哥去,真是难为哥哥了。”楚轩轩这时才想起心疼哥哥来。
“难怪你这楚氏的正统继承人,竟然没人理。”曾清纯拉着她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女人——司空尧的前妻。
曾清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样贸然来找她。
“两位小姐,你们好,”女人温文有礼的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我叫唐婉儿,我能冒昧的借你一步说句话吗?”
最后那一句明显是对曾清纯说的。
唐婉儿今夜身着高贵的黑色露背晚礼服,发盘典雅的法式宫廷发髻,那由岁月所堆积而来的成熟妩媚风韵,是曾清纯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
曾清纯落落大方的对唐婉儿一笑,说:“当然可以了。”这女人贸然来找她定有是非,她倒要看看这女人想做什么。
曾清纯的笑,无邪纯真似是不染世俗风尘的纯净美玉,让唐婉儿不禁起了一阵嫉妒。
因她唐婉儿曾经也拥有过这样的一份纯净,让司空尧痴醉迷恋的纯净,只是如今这份纯净已化作了岁月的风韵,不复了。
唐婉儿体贴的给曾清纯端来一杯饮料,便和她一同走向了人少的阳台。
“还没请教小姐芳名呢。”唐婉儿故作和曾清纯一样的天真无邪问道。
“我叫曾清纯。”曾清纯说完便不说话了,等唐婉儿道出来意。
“曾小姐,今天我是有点唐突了,但自从我在机场见过一次曾小姐,就喜欢的很。”
虚伪,曾清纯心里暗暗说道,“谢谢你的喜欢。”应完又不说话了,让唐婉儿有些尴尬。
“对了,那天你不是和尧一起吗?怎么不见他来呢?”唐婉儿有些牵强的终于拐到司空尧的身上了。
还亲密的唤司空尧为尧,有点刻意彰显她和司空尧与众不同来的关系来。
看来唐婉儿不是一般的在乎机场看到的,司空尧和她的亲密,曾清纯暗笑在心,但故作没听出来她和司空尧的亲密的,歪着头继续笑道,“原来你认识我们家大叔呀,那按辈分我该叫您一声唐阿姨了,你不介意吧。”
顿时唐婉儿难堪了,温和的笑有些僵硬在她嘴边了。
“你叫尧做大叔?”唐婉儿有些诧异,但她想不起司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亲戚了。“既然你喊他大叔,当……然该……叫我阿姨了。尧是不是今晚没空来啊?”她又硬把话题拐回来了。
“不知道。”曾清纯摇摇头。
唐婉儿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后又说道,“祺儿还好吗?”
“很好。”多一字也不说,又留尴尬的沉默给唐婉儿。
“那就好。”唐婉儿少顿了片刻后,她自己似乎忍不住了,“曾小姐不好奇我这么突兀的问吗?”
“不好奇。”
曾清纯一副有问必答,不问不答的乖宝宝模样,让唐婉儿的戏有点唱不下去了。
“我就是祺儿的亲生母亲。”唐婉儿的语气中,已经有些着急表现自己的身份了。
“哦,原来是这样。”曾清纯虽这样说,却一点都没惊讶的表情,但已经让唐婉儿明白了,曾清纯绝非其面上的天真好欺。
“不过你放心,”曾清纯又继续说道,“祺儿很乖,从不哭闹着找妈妈。”
曾清纯这话,无形中给了唐婉儿一个耳光。
唐婉儿也是在上流社会摸爬滚打有些年了,收敛起所有被曾清纯激起的浮躁,笑道,“曾小姐年轻真好,那么青春靓丽,就和我当年一样。特别是笑起来时的模样,难怪尧会这么喜欢你。”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曾清纯的小礼服,“这件小礼服很适合曾小姐,就同当年我和尧的结婚时穿的那件很像。”
唐婉儿绝非像看起来的那样温柔善良,有城府但不深,曾清纯可以肯定。
而唐婉儿的用意,不过是想从看似纯真的曾清纯口中,探知自己如今在司空尧的心里的地位,但现在看来她找错对象了,也知自己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