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咚咚走动的脚步,窗边挂满了人,在这一刻印度不论男女老幼都是飞檐走壁的高手。
在短短的十多分钟里,一节火车车厢顶上和车厢外,但凡可以坐甚至只是可以站得住一个脚的地方,基本上都人满为患,唯独末位的车厢里空空如也,只有曾清纯他们几人而已。
曾清纯瞠目结舌的说:“那个……中国抗战胜利后,那些铁道游击队是不是来印度落地生根了?”
“好厉害呀,难道在印度就没有超载一说吗?为什么可以这样呀?”楚轩轩也是惊愕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而司空尧和楚鸿轩,则看着这两小丫头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兴奋的逛了半天。
在司空尧的斡旋下,他们终于不用被送回国,当天中国驻印度大使馆孟买办事处的刘秘书便亲自到格利扬,接他们到孟买,准备从孟买飞迪拜。
但到现在曾清纯还是没明白,司空尧为什么要执意去迪拜?
难道他就没想过老爷子和小天使会担心吗?
就算他让童玲回国去安抚他们了,可没亲眼看到他平安,亲人又怎么会真的放心了呢?
“我只想知道,”司空尧双手环在胸斜倚在椅子上,漠然中淡淡疲惫让他显得慵懒,“为什么你们会跟来?”
楚轩轩凶巴巴的“迪拜你家开的,你能去,别人就不能去呀。”
司空尧细长的双眸半掩,隐约中闪过阴骘,后没再说话。
这时,刘秘书从另一节拥挤得跟沙丁鱼罐头的车厢里挤了回去,有些无奈的笑着,“有些惊人吧。”他边说,便将饮料发到他们每人手中。
“何止是惊人呀?简直就是吓人。”曾清纯一拍额头,却触摸到了厚厚的头巾,这才想起自己嫌弃印度女性的服饰太累赘了,就换上了和司空尧一样的立领长衫长裤,再缠上头巾。
虽然她没能穿出向司空尧和楚鸿轩那样酷的感觉来,但也算是一个可爱的印度小阿三。
刘秘书解释说:“印度虽然拥有亚洲最大的铁道网,可因为多年没有扩建和维修,有些甚至在当英国撤离印度就沿用至今的,可入博物馆的列车还在用,所以不论是在性能上,还是在安全性上都是堪忧的,这样一来就导致了许多城市火车在拥挤不堪,超载就成了家常便饭了。”
“不过你们放心,”刘秘书见曾清纯和楚轩轩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就继续说,“这节车厢是由我们办事处包下用来护送各位的,在安全上绝对是最好的,也绝对不会拥挤。”
这时火车慢慢的开启了,那声音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让一直表情不多的楚鸿轩都微微皱起了眉宇。
楚轩轩趴在窗上,透过一丝人缝有些不解的问到,“刘秘书,这就是印度火车的最高时速了吗?”指着窗外,“我怎么觉得牛车跑得都比这火车快呀?”
似乎司空尧也看到了,几分焦急扬起在眉宇间,让曾清纯也不禁好奇的找缝隙看。
不过她看到是一连印度特有的那种三轮的士,那个神速呀,嗖嗖的超车到他们前面去了,“那个……刘秘书,这火车明天傍晚前能到孟买吗?”
刘秘书乐得呵呵一笑,“你们放心这火车还没全速呢,出了城就会快了。”
楚轩轩很突然的一个全身微颤,然后冲到了车厢里唯一的洗手间,可还没进去就又出来了,“好臭呀。”
曾清纯安慰她,“非常时期,将就吧。”
但这还不是最难克服,最难的是……呃……怎么说呢?
只见楚轩轩刚关上的洗手间门,又打开了,有些奇怪的拿着一个杯子走出来,“刘秘书,我在里面找了半天没找到卷纸,但很多这种杯子,到底是干嘛用的?”
刘秘书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楚小姐,在印度……上洗手间是不用卷纸的,用那杯子盛水,然后……然后……用杯装水……。”后面他似乎怎么都说不出来。
“用杯装水洗干净。”楚鸿轩很好心的告诉他们。
顿时,刚站起身来貌似准备到洗手间去的司空尧又坐了回来,冷峻的脸愈发的僵硬了。
可楚小姑奶奶似乎还没明白过来,“洗什么?”
“那出恭就洗那?”
小姑奶奶终于明白了,动作有些夸张的将手中的杯子扔向楚鸿轩,“你就不能含蓄点吗?”可那家伙连身体都没动,只是微微一侧头就躲过飞来的杯子。
曾清纯则向楚鸿轩竖起大大拇指,“见识渊博呀,哈哈……。”
楚轩轩咬牙切齿的起誓,“也太恶心了吧,我决定忍了,忍到海枯石(屎)烂也绝对不用洗的。”
而曾清纯早已笑翻了,当她缓过气来擦干笑出的眼泪,鼓励的拍拍司空尧的肩膀,“大叔加油忍住,我们肥水不流外人田,绝对不可以便宜了印度阿三,哈哈……。”
司空尧的薄唇也不禁微微上翘了,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