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睡的最后一秒和醒来的第一时分都要掌握那男孩的行踪,假期也是为了他留下来的吧。”何灵思索着说。
“这么缠人……我想起来了,”林盈歌眼睛一亮,“我在图书馆见过他们俩,那叫一个腻歪,那女生嗲得……周围人只能装聋作哑埋头苦干,小帆回去后跟我们唠叨半天说有伤风化影响市容,我们还笑她是羡慕嫉妒恨呢。”
“外表的美好下争知不是藏着触目的苍夷……”何灵叹了一口气,“只怕那男孩就算是爱她,最后也只能离开她。而这一切的开端,不过是心里一个小小的肿瘤。”
“那她也是活该,哪个男的受得了一举一动都被监督着呀。”林盈歌对这种自找罪受的人毫无同情心。
“让我拔除这颗肿瘤如何?”何灵向女儿微微一笑。
“拔除?怎么弄?”林盈歌不解。
“一切伤病皆有源可循,亦有法可治,”何灵取出自己的能量瓶,那瓶中看似无物,内里却闪着柔和的紫光,“我们梦使所炼得的能,便是这样一个良方。”
林盈歌惊异地看着母亲缓缓拔出瓶塞,那紫光立即蒸腾开来,在瓶口幻化出祥云的样子。
“你要把已经炼好的能给她?就为了驱除她的猜忌和恐惧?”林盈歌潜意识地想阻止她,这独属于母亲的紫光不同于从凡人处收集的初始能量,它已经经历过梦使的提纯和调制,其量和质是衡量一个梦使的级别高低的标准,如今母亲把它输送给凡人,岂不是反在减损自己的力量?
“怎么,舍不得?”何灵调皮地一笑,却并没停下手上功夫——她将那团祥云揉捏了几下,祥云变大变轻飘散开来。
“不是舍不得,”林盈歌一看,有些焦急,“我只是觉得不值得,她只是这么一个普通的人,平白无故的,我们为什么要帮她?”
“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是值得帮的?”何灵的视线从四散的云转回到林盈歌身上,“一定要可怜到吃不起饭,穿不上衣,才用金钱去买一点良心的满足吗?”
林盈歌有些错愕,她没想到自己总爱调笑的老妈有一天也会问自己如此高深的问题。
何灵温柔地笑笑,知道女儿一定没有习惯去思考这些问题,但她还是说道:
“盈歌,你现在长大了,已经脱离父母的怀抱生活,妈妈希望你在成长的过程中,能够学会真正的关怀,关怀他人,也关怀你自己。”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关心身边的人了。”林盈歌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的,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但你的心还是太小了,它还容不下这个广阔的世界。”何灵继续说道,“我以前没有跟你谈过这些,是相信有一天,你自己能够找到通往前方的路,而它,不应该由我指出。”
林盈歌看见母亲眼中闪着一种柔性的智慧,而之前她看出的却大多是宠爱,这一番话她有些懂,又有些不懂,看来是的,这条路只能是她自己走出的。
感到自己这番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何灵在心中悄悄地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看来自己这个母亲的角色担任得不错嘛,真是引导有度教导有方哈哈。其实还有个想法她没有说,是她怜惜这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哪一份爱情能似镜面永无波澜,只愿在波涛汹涌中她能够成全一段青春年华最美的情缘,就像她盼望女儿也能得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