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拿下自己身上的西装还给他,“谢谢。”
流云铮看着向门口走去的女人,纤弱的背影清冷、憔悴。
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是经历了怎样的苦痛,才能够面无表情的一个人面对所有伤怀和悲痛。
是怎样的心境和故事,才能够让人哀伤难过到面无表情。
“今晚把那帮人给我解决掉!”冷易风从复杂的地理路线图上移开目光,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瞪着桌子对面汇报消息的保镖。
“可是冷先生,这样子动静太大了。”
“我说了不管用什么方法!”
“可是……”为首的保镖承受着砸在自己脑袋上的文件夹,依旧恭恭敬敬的站立着,没有半点松懈。
“快点滚去做!”冷易风暴躁的将黑色的手枪砸在保镖的身上。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纹丝不动的立正着,仿佛丝毫没有受力。
“是。”
“******废物!”长腿踹翻桌边的靠背椅,房间里桌椅凌乱的被砸了一地。
她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关心杨氏,为了关心杨泽宇!
她父亲都死了!她关心的还是杨泽宇!
庞大的古堡内,灯火通明。冷易风双手撑在长长的办公桌前,戾气的黑眸里有着浓烈的憎恨,耳边仍在萦绕着她淡漠的语气,她不痛不痒的语气……
今天的A市依旧是阳光的,碧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好天气并没有因为有些人的失意而变得阴郁。
或许可以觉得欣慰,刚刚好温度的阳光,温柔的铺在刚刚立好的墓碑上,仿佛是对入土者温暖的怀抱。她将爸爸和妹妹、养母葬在一起,挨得很近的三块墓碑。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离开A市的那年,戚子熙在这里种了很多秋彼岸。
每年秋分的时候,白色的秋彼岸花开得圣洁而美丽。据说它跟红色的春彼岸花不同,它是来自天上的花,被视作吉祥。
戚子熙蹲下身子,将透明玻璃瓶装着的烧酒放在父亲的墓碑前,旁边是她亲手摆下的菊花,是对已故之人的思念和祝福。
“我爸爸生前很喜欢喝白酒。”
“他不会酗酒,但是每天晚上工作完之后,在饭桌上是一定要喝一点的。”
“但是他不会喝醉。”
“我小时候不懂事,每天放学回到家,他就坐在饭桌前一边浅浅的抿着白酒,一边说教很多道理。”
“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他都讲过。有些我不记得了,有些我还记得。”
流云铮站在她的身后,听着她有些沙哑的声音,淡淡的语气。
爸爸,对不起。
“回去吧熙儿!”流云铮揽过她的肩膀。
戚子熙转过身子,余光里瞥见,最后几丝金色的夕阳余晖,留恋在墓碑上。
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走着走着,我们都成了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