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雪伸出玉手抓住铁栏杆,悠闲地打量着苏浅眉生活的斗室,淡淡道:“你估计还会在这里呆几日,不过很快你就会出去了,本宫会把你当上宾来招待的,再委屈几日好了 我和 又可以在一起,真的是谢谢你了。”
苏浅眉没做声,只是平静疏离地望着对方,心里却是百味具陈,他们算是和好了,耶律濬出于什么地位呢?这李清雪是贵妃,他难道真要放弃王爷的身份来陪着他的心上人?
这样的事情,这厮差不多也可以做出来!有谁知道,表面看是肃北王对和离前妻情深意重,不惜千里来营救,可实际上是偷偷跑来会旧情人,他应该知道自己在李清雪这里,自己不自由,可是他却不来救自己!
耶律濬,你丫的和旧爱亲热的时候请想想我苏浅眉还在当困兽呢!
“不用谢,反正也不是我主动这样做的,你们各自好自为之。”利用了自己,是不是还等着自己送上祝福呢?简直做梦!
“我是有些担心, 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一定会对你感到抱歉,毕竟我们见面了,是你做的红娘,他一定想要补偿你……”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稀罕什么回报,我是我,你们是你们!我重获自由后和你们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吧,这皇上还没驾崩呢!”苏浅眉直接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现在希望你们赶快把我这个无辜的人放掉!你好走,不送!”
说完,她转身走到床前面朝里躺下,再不看李清雪一眼。
李清雪看着对方恼怒的样子,暗暗一笑,自己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是自己的,他身边的桃花,自己要一朵一朵全部掐掉!他有自己就够了,不需要别的女人来插足。
她满意地走出去,来到花园,对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低声道:“把那药端过来……”
“是,贵妃。”侍女很有默契地走开了。
李清雪跨进徐逸辰的院子,正看见他靠在窗前发呆,还是之前那个姿势,让人销魂不已。
她缓缓走到窗前,和他隔窗而望。
四目相对好久,李清雪轻声道:“要我放了灵儿,你还要做一件事,连续三天喝我指定的药,之后,我一定会将她放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交换条件。”
“这次又是什么药?李清雪,你难道就要靠这个来挽留我么?”徐逸辰嘴角轻勾,绽出一抹嘲讽。
李清雪眼里浓烈的爱意几近痴迷,直直望着徐逸辰,他宛如天神般的在眼前,如居高临下的帝王,他越冷淡,自己的爱就越炽烈,征服他的欲望就越强烈。
“喝了这个药,你会更听话地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乖了,灵儿就自由了……”
徐逸辰眼神冰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此生我对你只要厌恶,没有半点****可言……”
这时,侍女已经将药碗放在托盘,端到了徐逸辰跟前,他不多说一句,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冷漠地扫了李清雪一眼,转身进了里屋。
这样的他在自己意料之中,李清雪苦笑一下,吩咐侍女:“这药每日两次,请徐公子服三日。”
“是。”侍女领命。
李清雪看着那个美好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心里既充实又空洞。充实的是他终于真实地在自己掌控中了,曾经的梦变成了现实;空洞是来自他的眸光,那里没有一丝深情,除了愤怒就是冷漠,让自己的心无处安放。
日久见人心,相处时间久了,他会知道自己的痴情,就是一块石头,自己也要把他捂热!
两日后,拓跋瑞进宫向皇上问安,正遇上李清雪,他示意对方,自己有话要说。
李清雪会意,暗示他跟着回自己的宫殿。
一进小亭,拓跋瑞便开门见山提出要见徐灵儿。
“你现在见,她一定会让你带她走,你想想, 的人在京城散布,唯独没有监视我这里,你带她一离开皇宫,很快就会被对方发现,这样,你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李清雪不说答不答应,先给他指出可能的后果,让他自己决定。
“现在我最想确定耶律濬的肩头是不是有狼型纹身,你可不可以做这件事?”拓跋瑞先将徐灵儿的事放在一边,只要这个事情解决了,那么徐灵儿也就自然有了结果。
李清雪脸色有些为难,从那日相见的表现看,耶律濬的克制力超强,虽然看见自己一时意乱,但总体并没有乱了方寸,这个男人的自制力一向惊人,自己自荐枕席还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立刻接受,毕竟彼此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我不能确定,现在我们的身份有些尴尬,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我担心……”
拓跋瑞明白李清雪所说,这里是西然,耶律濬绝对会顾及,即使他在喜欢李清雪,再想和她怎么样,现在他也不大可能会做什么,所以自己这个想法不太可取,除非让李清雪给他下点****什么的,让他自解罗衫才好。
“要不我们再想点计策试试看?”拓跋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又补充道,“早日试出他的身份,对我们都好 我就奇怪了,一件衣服怎么就死活脱不下来,看不到,耶律濬真是无趣!”
“我想他越不让看,问题就越大,若是什么也没有的话, 一定不会这样表现。”
李清雪以自己对耶律濬的了解判断着。
“我也明白,而且我几乎可以认定他了,现在不就缺一些证实么?你这样……”他压低声音对李清雪交代了若干句,最后道,“就看贵妃了,此计不成,我还有一个办法,我们一个一个来!”
季节已是初冬,太阳暖暖的,树木依然苍绿,花园里的溪水分外清澈。
耶律濬坐在水池边的小厅里,神色微敛,听鬼目低声回报着探知的情况。
“也就是说,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客栈?”他一手落在桌面上,一手托在自己的腮边思考着。
鬼目说的情况有些奇怪,徐逸辰自从三天前出门到现在都没有现身,实在不可思议,客房没有退,并没有做出要离开京城的样子,自己还想着等将徐灵儿救出来,和他见一面叙叙。
“是卑职大意了,看徐公子出门上了马车,以为只是去拜访朋友,所以没有在意,谁知……”鬼目满脸内疚,他怎么一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按说徐公子身手也不错,不至于会发生什么意外。”
“什么样的马车?”耶律濬抬眸望着鬼目问了一句,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什么端倪,虽然徐逸辰是个男人,又有几下子,一般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几天不回客栈是不是有些奇怪?难不成他在经常有相好的,这几天去私会了?
“回尊座,挺华丽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马车。”鬼目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马车停下,是一个女子出来,穿着绸缎,面孔比较生疏,应该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侍女。
“客栈那边搁一个人就好,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拓跋哲那边怎么样?”耶律濬将话题重点放在了拓跋哲,这更是自己关心的对象。
鬼目马上回答:“没有任何异常迹象,那拓跋哲每日的行踪似乎很固定,皇宫探望老皇上,然后便是京城里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府上,再不就是去找云姬。府里最多呆的地方便是书房、花园、自己的卧房,还有几个妾室的住所。”
“清雪说灵儿在他手里,怎么我们一点都没有查出迹象呢?”耶律濬陷入了沉思,自己的手下,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不管是追踪还是刺杀,都以一敌十,若是有丝毫的踪迹都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睛,可是现在却依然没有半点徐灵儿的行踪,她就好像忽然蒸发了一般,无声无迹。
“是不是这个家伙很狡猾,已经将徐小姐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找专人看管起来了?”
两人正在讨论着,拓跋瑞从水池一边过来了,看见耶律濬便直接说道:“拓跋兄,我受人所托来传个话,有人希望今日午后你可以去见她一面。”
耶律濬听他的话,看着他的表情,薄唇吐出一个字:“谁?”
拓跋瑞笑呵呵的坐在他对面,冲他飞了个媚眼:“这还用说?”
耶律濬立刻感觉自己的心堵的厉害,最受不了他这副德行,明明不知道实际情况,却表现出一副“我全懂”的表情。
“不去。”几乎没有思考,他就甩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拓跋瑞有些意外,本来自己和李清雪商量好要用美人计来对付这个清冷的家伙,却不料他竟然不上套,这怎么可以?!“你说话的同时请注意,有个人会因为你的拒绝而肝肠寸断,难过之极,她可能有话对你说也不一定呢。”
耶律濬蹭地站起来,将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拓跋瑞,恨铁不成钢地沉声道:“你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下?你是西然国皇子,怎么会这么热衷给自己母辈和外人牵线搭桥呢?我和李贵妃虽同是大夏国的人,但是现在身份不同,我没有理由去见贵国的贵妃,你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直说,不需如此拐弯抹角地抹黑我!”
“什么叫抹黑你?”拓跋瑞冷笑一声,不客气的回敬过来,“清者自清,浊者他想清也清不了,尤其是那些表里不一的人!心里没鬼,去见见有何妨?心里有鬼,恐怕欲盖弥彰!”
耶律濬冷眼扫了他一眼,冷淡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再不和对方多说一句话。
鬼目冲拓跋瑞施礼后,立刻跟着耶律濬离开了。
拓跋瑞气呼呼地一手托腮,一手在桌面上快速敲打着自语道:“完了,美人计使不上了,这厮对他的心上人还挺有原则的,那就只好用第二个计策了,也好,这也符合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