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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会安

邂逅印度支那

恰逢春节,古城到处张灯结彩。会安的灯笼是出了名的美丽,今天我能有幸同时游览两个世界文化遗产,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果断跳上了一辆回景区门口的电瓶车,回到了门口。可惜这时邮局关门了!进来的时候我看到邮局,想在这里寄明信片的,后来我说出来再寄,结果工作人员说了几句我不太懂的越南式英语,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大概是说他们要关门了,真是后悔死了。少了在美山邮局的特殊纪念邮戳,心中还是有些遗憾。在夜色中抵达会安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了,旅途的劳顿折腾得我有点不舒服。

租一辆自行车,或者徒步,慢慢地在古城闲逛。累了就随便找个古宅坐下,喝杯茶或咖啡,很安静幽雅。据说古时中国人到越南除了海防,第一个立足点就是会安,现在越南的华人多是从会安迁过去的。因此在会安,中国式的建筑到处可见,而且保存得很完整。开启一杯越南酒,道上新年快乐,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晚风中会安的灯笼在古屋上摇曳,灯火下是古朴醇香的越南酒香。越南酒味道比较独特,色泽红白相间,口感更像是白酒中带有葡萄酒的味道。品味这迷香色泽中的奇妙,就随着会安的夜色沉醉了。穿着粉色奥黛的越南女孩不断上着菜肴。吃饱后出去逛逛,错落有致的会馆内部布置得甚是精致,门口的商店悬挂着古香古色的灯笼,给会安的白天渲染上了纯黄色。单一的法国殖民色到了夜晚变得更加婀娜多姿,就像是越南少女,风情万种,各色肤色的游人坐在江边,酒吧旁享受着会安的夜色,有点暧昧的味道。临街的店铺和酒吧让人心情荡漾。不过,当地人是不会来古城闲逛的。挂着五颜六色灯笼的酒吧和Cafe里放着喧闹的音乐,老外们(每次都说老外,其实自己就是个老外)穿着吊带背心、T恤、短裤、人字拖鞋、懒懒散散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古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穿梭于灯笼店、裁缝铺、鞋店。会安的手工艺品很多,所以来这里的欧美人要么会做一套他们认为很东方的衣服,要么定做一双鞋,还会买一些手工制作的绣品。不过这些东西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没有足够吸引力的。

在这里闲逛,完全不用担心迷路或是走失,点一杯当地啤酒或者新鲜的柠檬汁,买上一块油炸的可可饼或者香蕉饼找一个临街的位子坐下来,看着风中摇曳的灯笼,我多么渴望时间能静止。仅一桥之隔的古城和新城,竟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景。古城暧昧和温暖的味道让城中的人们心情荡漾的时候,城外的人们都已经早早入睡。只剩下世外桃源中的我,与一群不同的人用英语交谈着。会安的夜晚,没有尽头。第二天,我们打车去了Big-C超市,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逛超市,而是搭乘超市的免费驳接班车再次去会安,我在网上了解到消费满20万就可以免费坐车,消费是小事,20万也就是70人民币,但是门口停了几辆超市的班车,上面写的越南语简直就是麻花一样。我于是求助停车场的保安,我手指笔画,反复询问这是去会安的车吗。保安似乎也不太懂英语,于是带着我们去找超市班车的调度员,两个调度员拿出一份单子,也指指画画告诉我去会安的班车的时刻,我问他们最近一趟是几点,然后当天最晚从会安回来是几点。几位大叔真是热情,生怕我没理解他的意思,于是又带着我去超市总服务台,总服务台的先生又打电话给他会英语的朋友,这一点小事真看出来越南人民的淳朴和热心,在国内有几个人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iPhone给一个陌生人用,而且自己破费问几个朋友,最后我终于在旁边的越南航空的柜台前弄清楚了去会安的时刻表,连蒙带猜,看懂了那个班车时刻表的意思,其实就是每天几点几分从各地到超市,然后从超市到各地的班车号,其实表格很好懂,我都可以猜出越南语的意思,在各路神仙的帮助下,我知道了去会安的班车就在12∶00有一趟,然后从会安回超市的班车最晚是17∶30在会安发车。没想到我一个人的小小问题牵动了超市这么多人的关心和帮助,当时真是深感越南人民的热情和真诚。我心想这么好的服务,我当然要在超市多买点,结果我买了一大袋子也才花了5万,远远不足20万,其实也就10多块人民币,买了这么多东西……沿途要怎么消耗啊。心想上车别人查小票不会那么严格吧,能混就混过去,实在不行装聋作哑。上车前又遇到那几个超市工作人员,他们再次善意提醒我最右边那个是去会安的车,这是我也看见了上面挂着越南语写的HOI AN一词,心中也顿时一亮,向他们道谢后就兴冲冲地跳上车了。车里没有空调,炎热加上一身汗,期望快点开车,结果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全车都是越南人,就我们4个外国人,几个越南小孩不时回头看我们,像是看猴子似的很好奇,时不时交头接耳说说笑笑,我也是一脸无奈,这时上来一位欧美老太,这下心里终于安定了。

车的座位早已经满了。这时突然有人神奇地搬出了小板凳,在走道中间陆续摆了一排凳子,直到车全部坐满人,12∶10,比预计时间晚了十分钟终于响起发动机启动声!会安我又来了!更神奇的是,没有人检查小票,哈哈,我们就这样蒙混过关了!车慢慢悠悠行驶在岘港去会安的一级公路上,沿途景色迷人,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突然觉得,比国内晚了一个小时的时差带来的是“慢一拍”的幸福时光。一个小时的时间沿途走走停停,车还加了一次油。人都下得快差不多了,这时头上掠过一个横幅,用英语写着欢迎来到会安古城!我赶紧打开卫星地图定位,果然我们进入了古城,于是车一停下我们就兴冲冲下了车。穿越一条小路,走过几个小旅店,路上坐满了等待check in的背包欧美游客,沿途是向我们吆喝住宿的越南老板们,我们顺着卫星定位,很快找到了昨天晚上的地方。

果然白天和晚上是两个样啊,完全认不出来是昨晚的样子了。街道两旁的房屋很有特色,大多是二层楼房,墙上装点着花花草草,很有法式情调。我们徜徉在石板路上,感受着惬意的时光,间或钻进街道两旁小店内,看看五颜六色的灯笼,摆弄下小饰品,拍拍别致的楼房。女孩们喜欢看看沿街的各种小商品,我则不停地拍着这儿那儿。古城的日本商铺中国商铺被分隔两条街道,中日法美四国的气息在这里满溢,偶尔溜达可以看到日本的餐馆,不时有中国的会馆,但是总体南欧风格的色调是这个小城的主色调。自行车的铃声,小贩的吆喝声,还有商店里传出来的纺织声,这里没有国内古镇的那种喧嚣,只有宁谧和恬静。我们走到十字路口,询问回程的巴士在哪里搭乘,因为下车的地方不是终点站,毕竟我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一下为好。在一家小超市,通过用英语和我事先打好的越南语翻译询问,老板娘告诉我们巴士终端的地点,心里有数了后就开始了下午的观光和游玩。漫步会安,你才能真正地静下来好好感受越南。会安是这样与众不同,没有河内汹涌而过的摩托车流带来的喧嚣热闹,没有顺化幽静坦荡的皇族气息。在古典端庄的会安,你所看到的是从容自在的俗世生活。各家各户摆开了摊子,店主们坐着板凳在街口闲聊,卖灯笼的会安老太太坐在门口一点一点地缝制手中的灯笼,身后的店铺地上摆满了未成形的灯笼骨架,时而可以听到巷口几句询价的声音,这里一切都是柔和的,不知哪里传来的音乐,悠扬地回荡在整个古城上空。几乎每家商户都有很多精致的明信片,在这里买上几张明信片寄回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明信片内容大多是很生活化的越南风情,比如一个摩托车上带几头猪的照片,足以让我乐一个下午。我们走进一家小店,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坐下来慢慢挑选明信片,1万一张,邮票1万4,我们选了半天,我给朋友们买了四张最满意的。

会安的午后,风是柔和而清凉的,白天的燥热一扫而光。骑着自行车在古城之间穿行,或明或暗的绿荫中射出阳光的朦胧美,把这座古城装点得更加迷人而富有生机。 偶尔买上一串夹子烤肉,坐下来在路边蘸着香料吃上一顿,再买一碗越南的豆腐脑喝上,走几步又买上块手工制作的绿豆饼,真是色香味俱全,前调是绿豆味道,中间有咖啡味,之后还有椰子味,香醇至极。会安的家庭小旅馆很有特色,都是三四层楼高的样子,门前有个小花园,摆着几张桌子和椅子供游人发呆。外墙一律是彩色的,有蓝有黄有绿,而且都种了好多花花草草,这里的猫猫狗狗很多,站在门口拍照不久便有狗狗过来亲候你了,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活很休闲。走到河边,有人力三轮车揽客,热爱步行的我,常常是微笑着婉拒了。走到河边的桥上,看到许多渔船停靠,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桥上擦肩而过,不时有小贩挑着水果来贩卖,我欣赏着两岸的风情,拍着照片,享受这美好的下午时光,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没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情。

观察仔细的人会发现,这里的船上都画着一对眼睛,我在酒店的一本日语介绍上看到过,这起到指引渔船找到鱼群丰富的地方捕鱼,并且保佑渔船平安返航的作用。小小的细节,让人看出人类对大自然的畏惧,同时也看到越南人民乘风破浪敢于挑战的性情。走完了几条街道后,在一个朋友的提议下,我们再次去探访会安最着名的一座日本风格的带顶石桥,桥西的尽头有两尊精美的狗雕像,东边尽头则有两尊猴子雕像。过桥则要收费8美元,这不到10米的短短距离要收费这么贵,当然没有人愿意了,我看到不少欧美游客居然翻桥而过,看来素质问题全球皆有啊。转眼到了下午4∶30,也该马上去把手上的明信片寄出去了,于是问老板邮局在哪里,可是顺着她说的方向怎么也找不到邮局,走过了几条大街,依旧是看不到邮局,于是路上问了无数路人,包括越南人,欧美游客,最后还有银行的保安,大家都是微笑着摇摇头说NO,最后在一家银行问一个工作人员,他告诉我就在马路斜对面,可是我走过去怎么也找不到邮局,最后快绝望了,班车5∶30就要开走了,还剩一个小时。就在这个时候我果断打开GPS地图,搜索最近的邮局。这时地图上显示邮局就在身边,放大地图一看,原来是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深处,我走到一个小得几乎走不进一辆汽车的巷口,断定邮局就在里面。虽然外面没有任何标识,走过几家路边大排档,往内走100米,邮局就在眼前。当时那个兴奋简直就是无法言说,我们几乎是疯狂地冲进去的,这可吓坏了邮局的老奶奶。我们比画着要寄送这些明信片去中国,然后老奶奶说他们马上要关门过年了,于是我们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全部的明信片写好了,这时老奶奶又拿出几款邮局自己的明信片,我们看着觉得很不错,于是又买了几张一起寄出去。写完后我用学会的越南语向她道谢并且告别。走出邮局我又是对着这里一阵狂拍,以此纪念旅途的每一个精彩的时刻。顺便又向老奶奶确认了一下大巴的发车地点。老人耐心地拿出地图告诉我们怎么走,还给我们画好了路线,一会儿招呼她的孙女用英语给我们讲,越南人还是好人多啊。走出邮局,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向着巴士的终点站走去。走着走着,大概走到了5∶20分都还没有看到地图上画的那个三叉路口,于是又问了路边一个旅游公司的年青女职员,对方告诉我们还有2—3公里路,道谢后我们继续走,走到一个加油站,看到两台巴士,一台写着去岘港,一台写着去胡志明市。可是售票窗口是关着的,也没有看见超市的免费巴士停在这里。于是内心开始有点不安起来。打开地图,显示已经到了巴士终点,而且已经走过了那个三叉路口,有时候GPS也有误差,我决定再往前面走一走,可是再往前走都是农田了。心想糟糕了,这可怎么办,要是这班车赶不上,打的回去就得破大费了。在加油站,四个人一筹莫展,心想,实在不行只有打的士回去了,于是又往回走,大不了在会安过夜呗。就在这个时候,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一辆绿色的巴士,突然在前面口子转过来,向着我们开来。我马上意识到这个车就是Big-C超市的班车!只有这个车才是这种绿色,在离我100米远处我看清了超市的标志,我兴奋地掏出超市的环保购物带,四个人在马路边上跳起来摇晃着超市的袋子,就像是荒岛余生的人遇到了飞机在地面发送SOS信号一样激动!终于得救了!班车缓缓停在了加油站,原来是班车晚点了15分钟,我心想如果我继续往前走了,或者再走快一步,转弯去打的士了,都可能会在哪分哪秒错过这个班车,我深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在这趟越南之旅中出现了,幸运之神全程伴着我左右!我们兴奋地在班车前拍照,其他候车乘客看着我们疯疯癫癫的,实在不可理解。那种兴奋,谁能懂啊!车没停几分钟就返回岘港,我们在车上兴奋地谈论着今天神奇的经历,说着说着几个人睡了过去,回程的巴士几乎是空的。

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了,市区进入了夜晚,似乎比起白天,这里的夜更加的喧闹。去超市买了些晚餐和饮料,越南的饮料也很便宜,红牛价格是国内的一半,养乐多也是,买完了还到顶楼的电影院看了下当地的电影,正在放映福尔摩斯和一个企鹅的动画片,英语发音越南语字幕,想了下还是算了,于是绕到后面去看电玩,那个跳舞机居然还是最老的那种四个方向不带手动的,赛车还是头文字D二代和湾岸二代。实在没兴趣,夹娃娃也是丑得要命的娃娃。干脆到旁边的一家米粉店点了两碗牛肉粉和两碗鸡肉粉,一样尝了一口。在超市结账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破了,出门找药店,结果恰好又碰上早上送我们来这里的那个的士司机。司机见状,连忙开车带我去找仍开门的药店,对面一家药店关门了,于是又在前面找到了一家药店,司机非常热情,还下车进去帮我翻译买药,我给药店店员看了一下手,店员拿出创口贴和碘酒,一共才7000VND,折合人民币2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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