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莎?”他最后叫了一个什么名字,我没太听清,像是一个外国人,见我发傻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约翰倒是也挺惊讶:“童敏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我快速的转了转神经,发现搜寻不到任何有关的信息。约翰和外国女人对视了一眼,女人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她没有给你看过这个?”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有一个人穿着白大褂坐在椅子上,冲镜头看过来,脸上带着笑,手里拿着一根笔,似乎正在写什么,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围在一起,似乎是讨论什么事情。而那个人居然和我一模一样。
我端详了几分钟,把照片还给了那个女人:“这是我姐吗?”
约翰沉默了一下,却摇起了头:“不,这是你。”
“我?”我顿时就惊呼了出来,立刻就否认了他这句话:“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么高端的地方,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约翰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他迟疑了几秒钟,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卡片递给我:“这是我的名片,约翰伊森。”
“我知道,我有你的名片。”我笑着将卡片在手指尖转了个圈,递给了他。可约翰没接,只是继续说道:“我是马尔斯实验站五号计划调度人,也是行动总负责人。我们原本不应该惊动到你,但是现在计划出了问题,我们需要提前会面了。”
我被他这什么计划什么调度人的,说的迷迷糊糊的,就让他慢点说:“马尔斯实验站?五号计划?调度人……小哥,你谍战片看多了吧?还五号计划,四号计划是什么呀?”
约翰可能的确是精通中文,但是对于中文语气这方面还是不太了解,所以他就以为我真的是在问他四号计划的事儿,居然一五一十的回答:“四号计划失败了,传送过程中α公式不对等,我们发现无法修正,所以才产生了五号计划。”
我真的是发现有些时候,答案并不能说明一切,因为每一个答案,都是另外一个问题。
我抓了抓脑袋,尽量让自己从这些听不懂的话里找出自己能明白的东西,所以我不妨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首先,马尔斯实验站是什么?”
“马尔斯实验站是美国科研机构的一个实验室,以你的名字命名的。”约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娜塔莎·马尔斯,这是你的英文名字。”
我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我现在连童苏苏三个字都写不明白,还英文名字:“你们真是找错人了,我没什么英文名字。我就是一护士,单身妈妈,不知道你们这什么计划和什么实验。我也别的要求,把你们这些摄像头拆掉,不然我马上报警。”
“你可以随时报警。”外国女人抱着肩膀站在门口,一脸你翻不了天的表情:“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娜塔莎,你的五号计划出了漏洞,外界因素促使我们的修复过程异常困难,所以不得不将整个三号执行组的人全部带过来。我们不应该见面,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是在和你做游戏,我们必须制止这个连锁反应了。”
看她说的很严肃,我似乎也觉得这件事儿不是那么荒唐,可我现在也说不出我的疑问在哪里,也说不出他们可信度在哪里,莫名其妙出现一群监视我生活的人,还理直气壮的告诉我这是不可改变的,你把我当什么了?微景观里的石头?
“制止之前,或者你们在保护我之前,先想想你们自己。”我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也不会任由他们牵着鼻子走,我走到窗户边:“现在,对面就有一只枪在正对着你们。”
约翰和外国女人对视了一眼,放下了窗帘,然后走到电脑前,约翰拿着一个方盒子在窗子前来回走了几步,女人就叫他停了下来:“就是这个位置。”
他们的动作非常快,这些仅仅发生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悄悄的走到了女人身后,看向电脑,里面居然是几个人性的图像,似乎还在来回移动,中间有一个架子,架子上什么都没有。
约翰也走过来看了看:“四个人,说明现在有两个人在娜塔莎家里。”
他话音一落,电脑就转回到我家里,果然如同约翰所说,此刻正有两个人站在我家客厅里,一个在翻看邮件,而另外一个似乎在床上翻着什么,不过可以看出他们的动作都很小心,而且尽力恢复原样。
我看到后,马上就想回去,却被约翰拽住了:“他们现在是在找格拉斯哥的钥匙,一旦这个东西被找到了,我们之前所有的辛苦都白费了。”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着我,好像刚刚那句话并不是对我说,而现在这句才是:“他们现在分辨不出来你究竟是童苏苏还是童敏,你最好按照你姐的方式来改变一下外形。一旦让他们知道,他们盯上的是你,你就死定了。”
“为什么?”我听了顿时紧张了起来,看到他每一句话都成真了,我对于他最后那段话也感到了恐惧。约翰抿了抿嘴唇,看到了我穿着毛衫,就把帽子给我扣上了:“问你自己吧,每一次我回答你问题,你总是不会满意。”
“但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突然找上我?他们是谁谁?我姐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见他要撵我走,顿时就有点儿急了。可没想到他的意思并不是让我走,而是他们在打算离开,从另外一个屋子里走出了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迅速在我眼前消失了,刚才还满地电线的屋子,现在居然只剩下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约翰本人。
我傻呆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觉得好像自己脑袋里的主板烧了一样,卡在了原地不动。约翰见我发傻,本来也想一走了之来着,没办法又折返了回来。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我手里:“这个房子我租了十年,我们现在有事情要办,钥匙你先拿着,如果你家回不去了,还可以到这里来。”
说着,他居然长叹了一声,灰蓝色的眸子里居然透出无比的真诚:“名片上有我的邮箱,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来找我。你记着,约翰伊森直属你调度,因为你是老板。”
他说到这里,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握了一下我肩膀,转身向外走去。我被突然间的告白真是弄感动了,长这么大睿睿他爸都没说过这么深情的话,我上前拉住他:“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一直是,亲爱的。”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就穿上西服,快速下楼去了,我走到窗边向下望去,见他们上了两辆商务车扬长而去之后,我的那栋楼也走下来六个人,尾随而去。
六个,就说明所有人都去了。他们的目标确定是我而不是约翰?有这样丢西瓜捡芝麻的吗?这个比喻一浮现出脑海,我就偷笑了起来,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重视过,也许,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噔噔噔下了楼,又噔噔噔上了楼,抓起钱包和手机,就往外走。我虽然接触的人不多,但是约翰刚刚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害我,还有,我早就觉得我姐有事情瞒着我,能有个借口变成她,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我走到了一家不算是太大的理发店,趁着帅哥还没给我推荐各种套餐的时候,我就拿出了我姐的照片,告诉他照着这个来,一模一样。
帅哥觉得有意思,就说其实我还是长头发好看。我心说你费什么话,长头发能保命吗?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已经弄好了,我又上街买了几件衬衫和牛仔裤,我这样的衣服不多,因为我总觉得穿裤子麻烦,所以几乎都是裙子,可套上牛仔裤以后,我发现其实也挺舒服的。
就这样,我直接穿着买的衣服走了出来,已经是晚上了,我买了肯德基去睿睿的幼儿园,老师看到我的时候,第一眼没敢认,还是睿睿先认出来的,他喊了一声阿姨就过来了。我觉得挺自豪,虽然是个四岁小孩,但是至少说明我是成功的。
从幼儿园出来,我站在大街上抽烟,一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我就把自己假设成我姐,如果她休假不来我家的话,回去哪儿呢?
我姐有个男友,是做广告的,听说还挺大,他公司应该就在这个附近,如果我能骗的过他,那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我特聪明的打了查号台,然后又一个电话打去前台,问到了地址,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广告公司而去。
其实如果单说我是去试探自己是否成功,有点儿夸张了。我去的另外一个意义,就是我姐几乎和他知无不谈谈无不尽,所以我要是能从他嘴里问出来我姐最近的不寻常的话,也算是一种收获。
而另外一个收获就是,我居然在他办公室下面的停车场上,看到了我家楼上那群那家伙的人开的东风标致。
我去,今儿中元节啊,人鬼蛇神都出来转悠,吃好喝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