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里面的人是我?”我做到电脑前,摸了摸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有点儿不敢相信:“就凭现在的科技,也足可以伪造出这种东西,里面的人说不定是我姐,你们之间有太多东西我不清楚了,说实话约翰,我不是很相信你说的这些。”
我直接表达了我对他的不信任,他是个外国人,表达都直接一些,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多在意我是否相信,也没有在解释什么,而是拿起啤酒来,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
“你说我回到了娜塔莎21岁的时候,那么为什么她21岁的时候叫童苏苏,而2040年的时候就叫娜塔莎了?你们这么喜欢用照片证明一切,那你们有没有我40岁时候的照片,有没有睿睿20岁时候的照片?”我转过身子,看向约翰:“我知道事情也许真的像是你说的这样,不然你们不会凭空出现,但是你至少拿出点儿什么东西证明一下。”
约翰似乎也觉得我说的有理,就点头:“你之前的实验还停留在人类是否存在灵魂和光波磁场能否成为传送渠道的时候,我们国家是给与支持的,甚至很多赞助商都支持你继续实验下去。可是在三号计划中,你想用机器克隆人代替人类原本的肉身,这个报告一打上去,你的实验就被立刻终止了。”
“大约过了十天左右,美国ASAT找到了你,他们希望你继续你的实验,可以给你在美国提供实验室,赞助你的工作,但是你必须要成为美国公民。”
“这样我所有的科研成果,就都成为美国的了?”我似乎猜到了之后的发展,约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你签了合同,改名娜塔莎·马尔斯,ASAT为你成立了马尔斯实验基地,并且委派了特斯克做你的助手,之后你研发了机器克隆人,就是一种外观上和所克隆基因非常相似,只需要能源供应的机器人。你在研发的前半个月,签署了免战协议,就是这种科研成果不可以用于战争,但是对于这一点,美国人极其愤怒。”
他说完以后,我没有接,因为我还沉浸在自己怎么能因为科研不能继续,就改国籍成了美国人呢?这一点儿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了,甚至现在在看约翰那张带着大鼻子蓝眼睛的脸,我都觉得无比的厌恶。
约翰看出我的情绪了,少有的笑了出来:“我还记得,你签完合同以后自己躲在厕所抽烟,说以前看抗战片的时候恨死汉奸了,转眼自己就成了这样的人。”
“至于你说的照片,我们没有你40岁的照片,因为从你和ASAT签了合同开始,你就被严密的保护起来了,而这次我们跟着你来到这面,为了不引起时空错乱,我们任何和那个时代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带,现在我手里的录像和照片,全部是特斯克集团为了找你,带过来的。”约翰没发现其实我已经渐渐开始相信他的话了,还是仔仔细细的给我解释着这些细枝末节。但是其实我已经不在乎了,看着屏幕里的我,我好想一下子就想开了,无论我是不是从2040年来的,我都要去面对我现在发生的一切。
我从电脑椅上下来,从新趴回到床上,感觉自己像散了架子一样:“约翰,你说我会不会其实就是个靠能源生活的机器人,我总觉得我的能源快用完了。”
约翰也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我有时候也在想,我会不会其实就是你制造出来的一个克隆人,被你植入了一些记忆芯片,以为自己有了灵魂。你研究的东西可真害人,让我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了。”
“但是至少我发现,我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护士了。而是一个有自己实验室和队伍的科学家,这感觉还是挺爽的。”我窝在被窝里小激动了一下,约翰闭上了眼睛,似乎又是沉沉的睡去了。可我的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想刚刚约翰的话,他似乎挑逗到了我的某一个神经,让我异常的清醒。
约翰说,我现在是我二十四岁时候的样子,但是根据视频里来看,我二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和一个外国人在谈论科技了,这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改造人体器官和机器克隆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做的,而我怎么就去决定做这一切了呢?
二十六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回到了这个世界,我想从新来过,又为了改变什么。无论改变什么,不能否认的是,一定是发生了一场悲剧,而这个悲剧的开始,就是2011年。
这样想的话就顺畅多了,不过无论怎么说,他的话现在我也就只能信一半。我拿起高彬的手机,仔细的看了看信息记录,想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相信童敏。
从手机记录上来看,高彬是个异常谨慎的人,里面除了刚刚的那条短信,什么都没有,就连通话记录都删除的干干净净,里面只有童敏的电话,看来这是一部安全电话,他平时只用这个和童敏联系。
如果是安全电话的话,那么一定是和绝对安全的人是用,怪不得他可以不论三七二十一的杀了自己,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童敏。
约翰是2012年过来的,这么说他是最先找上的童敏,这么说,会不会他也和童敏是一伙儿的,不然怎么这么巧,他能出现在广告公司里?
我这一身的冷汗,就直勾勾的望向的约翰,见他似乎已经睡熟,就下了床,坐在沙发边上,端详这个人。
坏人不会长得这么帅吧,一米八几的个头,我沙发都快没有他长了,脸上虽然带着血迹,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美观,哎呦喂,睫毛还挺长,闭着眼睛比睁开眼睛好看多了,我总觉得蓝色眼睛像是杀马特带的美瞳,没想到地球上还真有人长成这样。
我要是真能做出机器克隆人,那绝对按照约翰这模子来,保不准将来一上战场,没等开打就赢了。
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花痴起来的,女人花痴不犯法,不过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犯花痴就有点儿作死了。也许约翰是真的累了,我坐在地上这么久他都没发现,最后自己坐无聊了,爬回到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其实这一觉也不过就是四个小时,我醒过来的时候,约翰已经买回了早饭,我窝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睿睿不在家,我好不容易可以自由一回,就让他别管我。
约翰还真是听话,说不让管就没管,我一直赖到了十点半,才懒洋洋的去洗澡,出来发现他还没走:“你怎么还在我家啊,你不工作我可不给你开工资。”
他把热好的牛奶放在我面前,又拿了两片面包:“我的工作就是保证你安全,以前你是不知道这些,所以我不得不用一些强制性的手段监控你,不过现在好了。”
我听着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的,自己反而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别告诉我,你要跟着我,一直一直跟着我。”
见他点头,我忍不住蹦了起来:“为什么?昨晚只是个特殊情况,我活了24年才发生这么一次,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理直气壮的跟着我。”
约翰头也没抬的说:“没事儿,之前你也是不习惯,后来习惯了就好了。”
这这这,这还要习惯,不过看着他动作麻利的准备早餐,我倒觉得要是不花钱就有这样一个帅气的外国保姆还真不错,没事培养培养我的英语水平,万一他昨晚那些话是真的呢,将来我和那个什么T打交道的时候,秀两句英语也挺好的。
吃过早饭,我说我要去接睿睿,结果约翰说他来开车,我也同意了。其实他并不知道,我的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好,我现在坐在驾驶室上,总觉得后座上有个人拿着枪对着我,这算是留下心理阴影了。我们去幼儿园的时候,约翰特意带着我去高彬的死亡现场转了一圈,大白天的什么也没有,约翰干这种事情似乎是很有经验,不动声色的样一看就不知道埋过多少了。
不过我没和他说我怀疑他的事儿,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不着急逼他,省得他急了咬人。
我在车上有意试探他,就问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约翰本来不想说,后来被我软磨硬泡,就说他原本是CIA的人,一次在中国执行任务差点死了,就跳进了我的实验室里,我替他挡掉了很多调查他的警察,又看他无处可去,正好当时国内有不少人都对我的科技有兴趣,多多少少都影响到了我的安全,所以我就请他做我的安全顾问,其实就是保镖。
没想到后来我的实验室越来越大,光执行人就上百人,他就理所应当的升级为总调度人,从此也算是走上了仕途。
我被他这段狗血的相遇逗笑了,是真是假估计没人知道,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暂且这样信了吧。
到了睿睿的幼儿园,我们一起走进去,睿睿的老师看见我,居然一脸惊讶:“睿睿妈妈,你怎么又回来了?”
“又……回来了?”我一惊,那老师也一脸惊讶的说:“你不是刚把睿睿接走吗?”
我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和约翰对视了一眼,他立刻就冲出了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