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人事部就下达了处分决定,扣除江俊彦一个月的奖金,看起来处分很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升迁梦被破灭了,想要重新获得纪文光的认可,何其艰难。
“老公,你回来了,怎么样,甄选会顺利吗?”江俊彦按响门铃的那一刻,叶芯蕊立刻打开门,体贴地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江俊彦冷若寒光的眼眸紧盯着她,不说话。
叶芯蕊脸上的笑容一窒,柔声道,“老公,你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你不要太在意了,下次还会有机会的”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江俊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箭步往卧室走。
“啊,疼,老公,你轻一点儿……”她的手腕被他拽得很紧,疼得眉头都蹙了起来,可他恍若未闻,直接将她拖到卧室,狠狠摔到床上。
他迅速扯开领带,剥掉外套,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欺身上前,撑在她的上方,面如冰霜,冷冷问道,“是你搞的鬼?”
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叶芯蕊不安地缩了一下身体,“老公,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江俊彦狞笑,突然俯身,双手用力,撕开她身上的衣裙,右手在床底摩挲片刻,掏出一条黑色的皮鞭,用力抽打在她身上。
“啊……”叶芯蕊尖叫着在床上翻滚,凌乱的衣衫早已滑落,露出她身上雪白的肌肤,江俊彦看得眼冒火光,暴虐的快感再度膨胀,咬着牙,一鞭一鞭狠狠地抽打。
一道道红痕瞬间散布在她身上,他一边抽打,一边骂道,“贱人,我让你背叛我,我让你出卖我!”他有两个一模一样的U盘,一个里面存着文件资料,一个里面存着********电影,只有这个贱人知道他的秘密,一定是她将那个U盘偷偷塞到公文包里面的。
“嘤嘤……老公,别打了……好痛啊!老公,求求你,别打了!”即使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痛,叶芯蕊还是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侮辱,她哭泣着求饶,颤抖着缩成一团,但是没有用,只能越加刺激江俊彦的暴虐心理。
长期以来囚禁在心底的恶魔被他放了出来,他打得兴起,双眼赤红,索性扔掉鞭子,抽出自己的皮带,鞭子是情趣用品,安全度比较高,就算用力抽打,也不会对被虐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但皮带就不一样了,它可以活活将人抽死。
所以,当他扬起皮带的时候,叶芯蕊满眼害怕,惊恐万分地滚下地,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被他一脚踹在腿上,当即扑倒在地,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皮带已经劈头盖脸抽在她身上。
她痛得一阵阵哀嚎,在冰凉的地板上翻来滚去,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伤痕交错,血迹斑斑。她哭喊着余秀,祈望这个名义的婆婆能够救她一命。
余秀站在主卧门外,犹豫不决,她不是不知道儿子虐待叶芯蕊,她也曾想过劝解,但最终放弃了,只因江家和纪家的仇恨。
“婆婆,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老公……”
叶芯蕊的哭号声比前几次都要凄惨,穿透门板,刺入余秀的耳膜,她害怕闹出人命,终于伸出手敲打房门,“俊彦,算了,别打了,小心闹出人命!”
里面噼里啪啦的抽大声和哭号声延绵不绝,余秀再也忍不住,直接用钥匙打开门,入目,一片狼藉,叶芯蕊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背上血肉模糊一片,而江俊彦上身****,眼睛红得可怕,面目魔鬼般的狰狞,没有理智,只知道一遍遍重复抽打的动作。
余秀心惊胆战,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语无伦次地说道,“儿儿子,你看看我,我是妈妈啊,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儿子,儿子?”
“俊彦,你怎么了?别吓唬妈妈啊!”
“俊彦……”
江俊彦脑袋一片浑噩,耳边不断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他僵硬地转身,看着面前的女人担忧的脸颊,赤红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
他松开手,皮带啪嗒掉在地上,他看到叶芯蕊毫无生气地躺在地板上,身上血肉模糊,他突然感到恐慌,扑到她身上,探了探她的鼻息,要是她死了,他也就玩完了。
好在,还有气。他猛地抬头,冲着惊慌失措的余秀大喊,“妈,快点叫救护车!”
余秀拿起话筒,刚要拨打电话,江俊彦猛然想到什么,连声叫道,“不,妈,不要打,不能送她去医院。”要是送她去医院,医生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说不定会报警。
余秀愣怔,“那怎么办?难道不管她?”
江俊彦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快步走进卧室,拿出一条干净的毛毯,将她从头到脚裹住,然后将她抱了起来,语速极快地说道,“妈,我送她去小诊所,你就留在家里,不要把她受伤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江俊彦抿了抿唇抱着叶芯蕊下楼,将她塞到汽车后座之后,开着汽车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转悠,最后在小巷里看到一家亮着灯的小诊所,他毫不犹豫地停车,将她抱了出来。
值夜班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圆圆的脸,胖乎乎的身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给人一种奸诈圆滑的感觉,江俊彦塞给他厚厚一叠钱,低声道,“我妻子不小心摔伤了,麻烦医生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你放心吧,有我在,你的妻子不会有事。”医生眯眼笑,若无其事地将红包收好,揭开毯子一看,瞳孔缩了缩,脸色倒是没变,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要给病人处理伤口了。”
江俊彦退了出去。
医生仔细检查叶芯蕊身上的伤口,啧啧摇头,一看就知道是被丈夫打的,还真是可怜啊,不过,这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只要有钱挣就好。 医生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叶芯蕊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全部上了药,又给她打了一瓶消炎的吊针,然后打开门,示意江俊彦可以进去了。
叶芯蕊还未苏醒,江俊彦坐在她身边,看她柳眉微蹙,面容苍白,一脸痛苦的样子,只觉得心乱如麻,他本打算教训她一通,没料到情绪失控,将她打成重伤。
“啊……不要……不要打我……呜呜呜……好痛……好痛啊……”即使处于昏迷状态,她也睡得很不安稳,不断地做着噩梦,说着梦话,眼角流下眼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真令人心疼。
江俊彦不觉得心疼,只觉得头疼,他不知等她醒来,如何安抚她,也不知如何向她的父母交代。他用湿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哄着,“没事了,老婆,我再也不打你了,是我错了……”
他的话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叶芯蕊反而哭得更加伤心,彷佛被梦靥一般,疯狂地挣扎,踢打着双腿,凄惨地叫,“好痛……好痛……放开我……”
“怎么了?”医生闻声赶来。
江俊彦尴尬地说道,“没事,我老婆做噩梦了,麻烦你了。”
医生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交代了一句“有事叫我”,便离开了。
江俊彦守了一夜,直到第二次清晨,叶芯蕊才苏醒过来,看到江俊彦的那一刻,她条件反射地颤抖,他满面愧疚,单膝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老婆,我错了,我昨天酒喝多了,所以才做出那种事,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叶芯蕊将他的手甩开,转过身,将头埋在被子里嘤嘤哭泣。
他连忙试图将被子从她头上弄开,“老婆,你不要这样,小心闷到,都怪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男人的誓言就如狗屁,放出来之后只能听到声响。
叶芯蕊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誓言,但该做的戏,她还会继续做下去,她哭得异常伤心,简直肝肠寸断,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江俊彦实在没办法,打电话将余秀叫了过来,母子俩齐上阵,劝说叶芯蕊。
叶芯蕊还是不听,哭得嗓子都哑了,江俊彦母子赌咒发誓,再也不会虐待她,她这才慢慢停止哭泣,眼睛红肿,可怜巴巴地望着江俊彦,声音沙哑地说道,“老公,我想回家……”
江俊彦大喜,连忙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叶芯蕊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想回纪家。”
江俊彦脸色一变,既痛苦又愧疚,“老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她眼睫毛微动,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似觉得不妥,又连忙擦去,轻声解释道,“老公,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我妈妈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充满了期待,“老公,可以吗?我可以回家看看吗?”
如果这么一点小要求都不答应,那他刚才赌咒发誓的话岂不是毫无诚意?思考到这一点,江俊彦并没有马上回绝,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你身体还没好,先回家住两天,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再陪你回娘家看望岳母。”
叶芯蕊娇弱地点头。
江俊彦脸上笑容越发柔和,吊着的心落回胸膛,原以为很难搞定她,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又有些沾沾自喜,看来她还是很爱他的,就连被暴力对待,也能原谅他。
这种喜悦,只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江俊彦就怒不可遏,原来,这一切都是叶芯蕊设下的陷阱。
叶芯蕊之所以同意跟他回家,是因为,她在卧室里藏了针孔摄像机,里面拍摄了她被江俊彦家暴的全过程,她必须回去取走摄相机里面的存储卡。
取走存储卡之后,她趁着江俊彦上班,余秀买菜的间隙,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开着自己的汽车,潇潇洒洒回了娘家。
“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回到纪家,叶芯蕊立马扑到陈敏茹身上,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历数江俊彦的罪状,还脱下外衣展露罪证,令陈敏茹心疼不已,一口一个混账王八蛋,将江俊彦骂的狗血淋头。
叶芯蕊利用浑身的伤痕引起陈敏茹的疼惜,抱着她的胳膊,伤心欲绝地说道,“妈,我不想跟他过下去了,否则,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