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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命运

“朱齐治,你要杀我还嫩了点。”皇上狠狠的盯着他,“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丽妃被你虐死在凤凰树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他一字一句的对他道,“我对我自己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的比她还要惨上千百倍!我要砍断你的手脚,将你做成人彘,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恶狗啃食,我要你将扔进白蚁穴中,让亿万只蚂蚁钻进你的肌肤,吸干你的血肉,让你活着却比死了更加痛苦!”

“哈哈哈!”面对皇上的恐怖话语,朱齐治仰天大笑着,“你就只有这些把戏吗?要不要我提供你更加残忍的折磨人的方法?”

皇上毫不留情的一拳直击他的门面,两行鼻血瞬间就从朱齐治的脸上流了下来。

“齐治!”朱齐修冲皇帝大叫道,“放了他,他对你构成不了任何威胁,你放了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他话到这里大概是想起自己的生命根本没有拿来做交易的资本,连忙又补充道,“即便你不在乎我这个大儿子,也请你看在我已经死去的母后份上,求你放了齐治吧!”

“你母后?”皇上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的怒火猛地窜了起来,“你不提起那个恶毒女人也就罢了,你一提起来,我恨不得将她从坟墓里拖出来鞭尸!”

“你说什么!”朱齐治听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拔出拳头打他,可结果却是腹部和后背又被侍卫打了两拳。

我想了想之后缓缓开口道:“应该是荣皇后在所有嫔妃那里做了手脚,从而导致了皇帝再无所出吧。”

皇上再一次对我刮目相看:“你果然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但可惜,聪明的人往往会比别人死的更快。”

我微微低头:“不是我聪明,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后宫那么多嫔妃都没有怀孕,一个宫女却那么幸运的怀上了龙种,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可为什么?母后向来仁慈,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朱齐修有些想不明白。

“皇宫历来没有亲情,你今日虽然身为太子,却难保日后不被其他皇子夺去皇位,甚至极有可能会因皇族斗争而被杀害,她为了保护你,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最好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断掉其他皇子出生的机会。”我能理解后宫女子的想法,在这个冷酷的地方,只有杀掉别人才能保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眼泪,不由自主的从朱齐修的眼中滑落,他痛心疾首的抓着我的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口吻问我:“我为什么生在帝王家里?为什么我会出生在帝王家里?”

这是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要把我生在帝王家里,我多希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尼姑,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尼姑。

“哼。”皇帝在边上冷哼一声,“让朕来回答你的问题吧。”他扔掉了手里的匕首,慢慢抽出自己的佩剑,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来,“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的命运,谁也改变不了,就像今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一样,一切都是命。”

“不准你杀我哥哥!”朱齐治疯狂大叫着,换来的却是同样疯狂的暴打。

“快逃。”虽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逃,但朱齐修在这一时刻想到的依然是护住我的性命,而我,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他?

透着森森寒意的长剑已经横在我的面前,我轻轻将朱齐修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看着皇帝。

“你想死在他前面?”皇帝似乎并不在乎先杀我还是朱齐修。

我摇摇头。

“不想死就让开,也许在我杀了他以后,感觉心情舒畅点了,便会饶你一命。”皇帝果然是另眼待我的,不过我知道那只是因为他还没确定杀了我以后,是不是真的会引发北国和南国对东国的战争而已。

“等等吧。”我说,“也许命运会出现转机呢?”

“什么?”他愣了一下。

而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荣将军带兵八十万闯入皇城,此刻已经进入皇宫!”

“什么!”同样的两个字,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表情,“他不是一直在边疆吗?怎么会突然就到皇城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作为一位皇帝,不上朝,不看群臣的奏章,这是要出大事的。”

他奇怪的看向我:“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会来?难道是……”他似乎想到什么,又猛地看向朱齐修,“难道是你让他来的吗?”

朱齐修躺在地上不说一句话,却听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朱齐治“哈哈”大笑着:“你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谁知却始终棋差一招!”

皇帝一听这话恼羞成怒,他冲朱齐治大声道:“你别得意,你以为他荣事成带了八十万大军我就怕了他吗?要知道我暗伏在皇宫周围的将士也不少。”

我见他死撑便缓缓接口道:“你的整个皇城加起来只有二十万军队,其中十万还都在皇宫里,你以为你能笑多久?”

“你怎么知道?”皇上大吃一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难道你们南国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不是南国。”一身黑衣的男子从明德殿里走了出来,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帅的令人发狂,“而是我。”一张皇城军事布置图直接被扔在了地上。

“御天狼!”皇上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你竟然在我的皇宫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那天是我亲自押送你离开东国去往南国的!”朱齐治也傻了,“我手下的探子明确告诉我你已经快到南国国都了,我这才让跟着你的探子回朝的,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又出现在了这里?”

李承欢微微一笑:“我曾跟二殿下你说过,我跟神行者学过一些骑术,日行千里,不过是些基本功而已。”

二皇子愣了一下,但随即笑道:“学的好,学的好,你回来的实在太好了。”

“所以,也是你通知舅舅来救我们的吗?”一边的朱齐修艰难的问他。

李承欢摇摇头,随即指着我道:“那是她做的。”

“什么?”皇上不信道,“不可能,除了我和荣家的重要人物以外,荣事成根本就不会听信任何人的话。”

我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从朱齐治那里骗来的那个小盒子。

“我的印章?”当朱齐治看到我打开小盒子,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急忙问我,“我的印章呢?”

我说:“一起飞鸽传书给荣将军了。要不然,他怎么能顺利攻进皇城?”

一枚印章,既让荣将军相信了皇帝要杀害自己两个侄子的事实,又助他骗过守城的将士,成功攻破皇城,一箭双雕!

“投降吧。”我对皇帝道,“若此刻投降,我可以请大皇子饶你全尸。”

皇帝紧紧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生吞活剥了一样:“没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就让你们打倒的!老天在三年前就提醒我要提防你们的,我没有理由就这样被你们打败!”

我直接道:“你因一个梦而设计杀害自己的儿子,这个梦即便成真也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一听这话瞬间愣住了,如果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会被杀,他又怎么会费劲心机的去算计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算计过他们,那么也许今天的东国正在朱齐修的辅助下日渐兴旺。

“一切是命。”他喃喃着,“一切是命,三年前就注定了我会死在你们手中,这就是命,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改变命运!”

“命,向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李承欢冷冷道。

颓败的皇帝在我,朱齐修,朱齐治,李承欢几人之间看了几眼,随后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冰冷的长剑瞬间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放开她!你是绝对逃不出皇宫的!”李承欢迅速上前冲他道,“你们的恩怨与公主无关,就算要杀,也不该是她。”

皇帝愤愤道:“怎么与她无关?要不是她,我今天又怎么可能一败涂地?”

“那是你的咎由自取!”朱齐治挣脱了侍卫的束缚也来到了我面前,“放了她,否则我会让你尝试到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朱齐修也在部下的搀扶下站起身:“放开公主吧,只要你放下心中的暴戾,我愿意劝舅舅退兵,我跟齐治也愿意离开皇城,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朱齐治猛地看向自己的哥哥:“我不愿意!我不会离开皇城!如果你不愿意坐这个皇位,那就由我来替你代坐,我是绝不会让皇位落入别人之手的!”

皇帝已经很明白今天自己是必死无疑,只是他似乎还想在死之前让我也感受一下恐惧的滋味:“对不起公主,你今天看来是死定了。”

我无所谓的笑着:“听说你很宠爱那个刚刚出生的小皇子?”

原本要动手杀我的皇上瞬间就僵住了。

“他虽然不是你唯一的儿子,却是你唯一真心疼爱的人。”我惋惜的叹了口气,“不过可惜,才刚刚出生却要陪着我这么一个女人一起死去,哎。”我深深叹了口气,忍不住跟了一句“阿弥陀佛。”

“你要对他做什么?”他颤抖着问我,“他才出生一天!在这个世上活了才一天!”

朱齐治一听这话,猛地眼前一亮大声对侍卫道:“去虞姬殿把那个小皇子给我抓来,我要当着我亲爱的父皇面,架火活烤了他!”

是的,我什么都没做,但我只要一提这个弱点,自然会有人去替我做全。

“朱齐治,你未免也太残忍了!他是你亲弟弟啊!”皇上冲他大叫着。

“弟弟?”朱齐治惊讶的看着他,“什么弟弟?我只有一个哥哥,哪里来的弟弟?”他轻笑着对皇上道,“父皇,你搞错了,那是你的儿子,却不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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