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看着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颜如玉微微一愣,不过还是拉着付良蒂主动走了过去。
“皇叔。”走到颜若尘面前,颜如玉打了声招呼。
“王爷这是在等我们?”一看对方这架势,就知道定是在客栈外等了不少时间,付良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是啊,等了好一会儿呢。”颜若尘笑笑应道。
“皇叔找如玉可是有什么事么?”颜如玉也不问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客栈而非家里,对方是摄政王,掌控自己的行踪不足为奇,但是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快。
“再过些日子便是太后她老人家八十寿辰,到时候皇叔会带你一起进宫贺寿,记着,好好把握。”似乎是看出对方在计较什么,颜若尘接着加了一句,“还有……别太介意,皇叔只是出于保护,没有恶意。”至于介意什么,不用说明大家也心知肚明。
“如玉让皇叔操心了。”对方的坦然倒是教颜如玉微微一愣,不禁有些惭愧。
颜若尘不甚在意的拍了拍颜如玉的肩膀,眼睛却是淡淡扫了一边的付良蒂一眼,“皇叔要进宫陪太后,就不和你们多聊了,太后寿辰之事,好好琢磨琢磨。”
“如玉知道了。”颜如玉微垂首应道。
颜若尘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回了马车。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付良蒂才回过神来。
太后啊,那个大儿子刚一登基,她便命人修建了一座宫中庵堂,吃斋念佛与世隔绝大半辈子的太后?
“想什么呢?”见付良蒂愣愣着出神,颜如玉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没。”付良蒂摇了摇头,“太后寿辰,怎么也该准备寿礼吧?”
“嗯。”颜如玉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虽说他在生活方面,皇上给的并不苛刻,但是要是多富余却是不可能,太后的寿礼自是马虎不得,礼物不能太寒碜,可奇珍异宝,他也没那个能耐。
“寿礼的事情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咱们回去再好好琢磨吧。”知道对方是在为难什么,付良蒂安慰道。
“好。”颜如玉点点头。
“不知道那九公主昨晚睡得可好?”一提到这个,付良蒂恶作剧后那种小得意心思就美妙的不得了。
“九公主好不好不知道。”颜如玉忽然似笑非笑道,“不过,李管家哭丧脸是必须的。”
“呵呵……这倒是。”付良蒂笑了。
对于那被无辜连累的李管家,俩人都没觉得抱歉,对方虽然恭恭敬敬,但他们心里很清楚,那人,多半是皇帝的眼线。其实不光是李管家,府里上上下下不少都是别人安插的眼线,没什么人是真正拿颜如玉这个七皇子当主子的。
两人回府果然看到李管家顶着一对熊猫样一脸被摧残后的憔悴样。
“李管家这脸色不大好啊?”说话的是付良蒂,那一脸关切的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活似对方之所以那么惨跟她全无关系似的。
敲了半宿鼓,这脸色能好才奇了怪了。
李管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态度恭敬的道,“啊……是的,不过碍事,多谢付姑娘挂记。”
“对了……”直接无视李管家做作的阿谀奉承,付良蒂问道,“九公主人呢?”
“回付姑娘的话,九公主一早就出府了。”听出付良蒂语气里那对看好戏的迫不及待,李管家嘴角抽了抽。
“嗯。”付良蒂点了点头,“没事了,李管家忙去吧。”
“那……七皇子,可要现在准备早膳?”李管家犹豫着问了一声。
“不用。”颜如玉没有多少多余的表情,温和却淡漠。
“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早膳什么的就不用麻烦。”付良蒂笑嘻嘻的看着李管家,“那个不管要麻烦李管家一件事,鼙鼓可是还在玉轩居院子里?李管家安排个人把那鼓给送还庆乐门戏班子吧。”
“是……那老奴先行告退了。”李管家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躬了躬腰,这才转身而去。
打发了李管家,两人对视一眼,这才朝玉轩居走去。
“这九公主貌似挺忙的啊?”付良蒂的口气里难掩失落,本来还想看对方睡眠不足的憔悴样的说……
“嗯。”颜如玉应了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付良蒂斜瞅了他一眼,“怎么,还在为太后寿礼烦心呢?”
“嗯。”颜如玉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不比其他几位皇子,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
看他这样子,付良蒂不由叹了口气,“礼轻人意重,太后常年吃斋念佛,不见得会在意那些俗世之物。”
“礼轻人意重么……”颜如玉喃喃的,开始细细咀嚼起这几个字来。
付良蒂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因为她相信,颜如玉最后一定会拿出惊艳全场的贺礼的。
自从得知太后寿辰一事后,颜如玉就开始整日埋首书房,就连付良蒂前去找人也被拒之门外,对此,付良蒂也只是觉得无聊,倒也没有在意,无疑问,对方肯定是在为贺礼一事费心伤神呢。
付良蒂其实是知道颜如玉最终准备的贺礼的,她可以提点,但是她却选择了缄默,只因,有的事情,还是需要本人自己去经历的,如果自己事事都站在他前面,反而不好。
这都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付良蒂看着手上的鸡汤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开,就见李管家脚步匆忙的朝这边走了过来,不由停下了动作。
“李管家这是又找七皇子有事呢?”付良蒂嘴上问的正经,眨巴着眼却有点忍俊不禁。要说这些天碰壁最多的也就这李管家了,可是对方就是乐此不疲,不管大事儿小事儿还都得来请示下。
李管家摇了摇头,“不是,老奴是特地跑来找付姑娘的。”
“找我?”付良蒂惊讶的愣了。
“是啊,大皇子在前厅等候,说是有事求见付姑娘。”李管家恭敬的道。
“啊?找我?”一听到是大皇子找自己,付良蒂就头疼,反正就是本能的不想给那人接触深了,“那好吧,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