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推开炼丹房的门就见国师背对着站在鼎炉前,却并未见到皇上的人。
正疑惑间,国师已经转过身来。
“七皇子。”国师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一边的石桌前。
颜如玉顺着看了过去,桌面上空空如也,没有药。
“国师,我父皇呢?”颜如玉就站在门口,有些怀疑的皱了皱眉。
“皇上身子不适,所以先去歇下了。”国师在凳子上坐下,扭头看向颜如玉,声音不急不缓,嘴角始终勾挑着浅淡的弧度。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炼丹阁,可不管多少次,颜如玉对国师总是充满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一时半会儿却想不透究竟怪在哪里,不过眼下他没功夫琢磨这个。
“既然父皇不在,那我改日再来好了。”颜如玉说完转身就走。
“七皇子。”国师出声叫住了他,“皇上宣七皇子进宫本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做了个呃,噩梦,梦到七皇子身染恶疾,不放心,所以才让臣在这里等着给七皇子号一下脉而已。”
颜如玉顿住脚步,“那就有劳国师了。”随即转身走了回去,径自走到国师对面坐下,挽起衣袖就把手往他面前一伸,“这脉,国师定然不会失望的。”
国师一言不发的伸出两指按在他手腕脉搏上,过了一会儿眸底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我的脉象可有问题?”颜如玉见他收回手,问道。
“没有。”国师声音始终保持在一条笔直的水平线上,“七皇子的脉象,很好。”
颜如玉笑笑,站起身弹了弹并未有灰尘的衣摆,“那么,我可以走了么?”
“臣,恭送七皇子。”国师嘴上说着恭送,人却坐着没动。
“恭送就不必了。”颜如玉冷淡道,“不过有句话,还请国师代为转告父皇一声。”
“七皇子请说。”国师晦暗幽深的目光噙着笑,莫测高深。
“良蒂不是谁的绊脚石,因为,她是牵制我的唯一筹码。”颜如玉转头看着国师,眼眸同样暗的深沉,“她不在了,我便无所顾忌。”
颜如玉说完这话没再看国师,径自转头走出了炼丹阁。
颜如玉一走,黑暗中随即走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刚领罚不久的卛鄂。然而看他背脊挺拔,步伐稳健,却并不像是受过荆棘鞭刑的样子。
“国师……”
“不用再去刺杀付良蒂了。”国师站起身来,嘴角勾挑的弧度始终未曾变过。
“为什么?我们根本没必要受他威胁。”卛鄂一听这话有些激动。
“没到时候。”付良蒂留或不留都无所谓,只要别坏了计划就行。
颜如玉远远就见付良蒂郁闷的蹲在草地上拔草玩儿,脸上的神色瞬间调整了过来,笑着走了过去。
“好玩儿么?地都给你拔秃噜了。”
付良蒂一听这声音猛的跳了起来,转身紧张的盯着颜如玉看,“你出来了,他们找你做什么?又是喝药么?为什么改大半夜喝药了?”
“没有。”颜如玉拉起付良蒂就走。
“嗯?”付良蒂愣了愣,“没有?那他们半夜找你来这里干嘛?”
“把脉。”
“啊?”
付良蒂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