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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惊变

十三王爷的王府,这几天是门庭若市。

京城的达官贵人,皇子皇孙,全部拎着贵重无比的补品,往这儿送。

若兰的神情也小心翼翼起来,她已经三十四岁了,竟然有了胤祥的宝宝。

“恭喜十三叔贺喜十三叔——”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

十三王爷胤祥安之若素地接受这些恭维,他是真的高兴,三十余岁,初为人父。

若兰坐在内堂,和张夫人在一起,听她娘亲说些从别的官夫人哪里打听来的养胎秘籍。

“恭喜十三弟,贺喜十三弟!”八王爷也来了。

胤祥拱拱手,“多谢八哥!”

“十三弟,若兰弟妹呢?”八王爷转头看看。

“正在屋内!”

若兰在内堂听见了八王爷说话,赶忙出来,福了一福。

“若兰弟妹身子重,免礼免礼!”八王爷口中如是说的,却是没有要扶的意思。

“来人,把我送的礼拿上来!”马三郎低着头搬着一样东西,进来了。

胤祥一愣,旋即又笑开。

“还要八哥破费!”

“哪里哪里!”马三郎手里搬着个巨大的盒子,打开盒子,是一株光芒四射的珊瑚树。

“十三弟,若兰弟妹,这珊瑚树可是南海的藩王进贡的,四哥赏给了我,这东西漂亮,名字也好听,叫梅开二度!”

此言一出,胤祥同若兰不约而同地彼此对视,脸孔都白了一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八哥,既然来了,就不要忙着走,咱们兄弟难得相聚,好好饮一杯!”胤祥递给若兰一眼安慰,让她放下心来。

“不了,我还有事!”八王爷来去匆匆。

胤祥脸上的笑容丕变,五月天,孩儿面,此番不知道又是风是雨呢。

“王爷,你看这东西是什么?”若兰小心地端详着珊瑚树,立刻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胤祥的视线落在了若兰指着的地方,光彩夺目的珊瑚树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囊,刚才光顾着同八王爷客套,竟然没有发现,打开锦囊,里面有一个纸团,干净利落的八个字——良禽择木,妻儿保全。

一块大石,立刻压在了胤祥的心上。

“王爷——”若兰看见八个字,心下立刻明白。

“若兰,四哥对我来说,是兄长,是有知遇之恩的兄长,我万般不能同他为难,但是若兰,你是我的妻,是同我心心相印的妻,我也万般不能同你分离。”眉心竟然拧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妻是心肝,兄弟是手足,无论少了哪一样都是疼痛万分,无论少了哪一样都是万分疼痛。

“王爷,赶紧进宫——”四德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若兰心也是惴惴不安。

“没、没、什么!”四德看向若兰,神色拘泥起来,眼神躲躲闪闪,绕开若兰,“皇上有重大的军国大事!”四德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胤祥简单地交待了两句,朝服都没有换就要进宫。四德却待要跟去,若兰柔声道:“四德,你先等一下,一会我要出府选点东西!”四德只得留下。

胤祥的轿子完全消失不见,若兰轻声道:“四德,我去做点扬州的小吃,上次你解了马三郎之围,我还未来得及谢你!”

“福晋言重了,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情嘛!”四德一听有吃的,立刻眉开眼笑。

若兰很快端上了几样极为精致的小吃,四德一看见吃的,神志降低到小猪的程度,吃得不亦乐乎,把刚才的惴惴完全抛诸脑后。

“四德,皇上召见王爷有什么事?”

把所有东西打扫干净后,四德摸着滚圆的肚皮,吃得心满意足,冷不丁地听到了这个问题,不设防地答道:“皇上收到弹劾王爷抢夺人妻的奏章——”刚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堵住嘴,已经是来不及了。

“皇上不是不知道我同王爷的事情,还招王爷进宫?”若兰大惑不解,这皇家怎么如斯的麻烦?

“这,我这当奴才的也不知道,年大人赐死了,田大人罢黜了,这皇上的知心人,就剩下咱们家王爷了,难免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嘛!皇上又忌惮八王爷,恐怕会舍卒保车!”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

“那我爹张学士呢?”若兰忧心忡忡。

四德隐忍不住,又说道:“张学士啊,上个月自请告老还乡,您没见学士夫人这几天没有来王府吗?”

“这样——”若兰陷入沉思,如果,八王爷拿她的事情大做文章,胤祥该如何自处?

皇宫中同样沉重,“虽然马三郎不仁不义,又把若兰卖到青楼,但是他们毕竟是明媒正娶,三媒六聘齐聚,而且又没有休书,十三,这,让皇兄我如何断?”雍正看着这奏章,暗红的颜色,听说是那马三郎写的血书。

“皇兄打算如何?”胤祥面色平静,平静得有些反常,就像后花园里面的那口古井,看似清澈透明,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深浅。

“把若兰送还马三郎?”明明是询问,但是语气中有试探。

“若兰腹中已经有了我的骨肉,爱新觉罗的子孙——”胤祥语气不见一丁点的起伏,安然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若是你先同若兰分开,再做计较呢?”雍正看着八王爷的奏章,现在他的势力遍及半个朝廷,一呼百应,如果不及时安抚,那,后果不堪设想。

“八哥倒是也给了我一个出路!”胤祥抬起头,直视雍正的眼睛。

雍正也直视着胤祥,两个人眼神对视,雍正最先败下阵来,颓然道:“便依照你的意思吧!”

胤祥撩开袍褂,跪在他的脚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十三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晚了,若兰坐在厅堂等他。

“兰儿——”胤祥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自然,他自信,看不出一丁点的端倪。

“王爷——”若兰清浅一笑,脸上的风情动人到了极致,“我煮了几样小菜,你尝尝看!”桌上还有一小坛酒。

“这,兰儿,今天有何事可喜可贺到如斯呢?”

胤祥十分的精细,她努力地笑着,如同平常一样,她要尽最大的努力,才能不露任何的破绽。

“我为腹中的宝贝,请他未来的爹爹,有何不可?”

胤祥笑开,刚才可能真是他多疑了,他竟然从若兰的眼中看出一丁点的悲怆之气。

“咱们满族人的习惯,要叫阿玛!”捏捏若兰的小鼻子。

“那作为孩子的阿玛,你是不是要给孩子起个名字啊?”若兰扶着他坐下,夹了一筷子菜,示意他张口。

“要是生个女儿,定然跟你一样蕙质兰心,便叫蕙兰,若是生个儿子——”

“生个儿子,肯定同你一样,叫思祥好不好?”若兰急匆匆地说道。

“不好!”

“不好?”若兰情绪明显地低落。

“思祥,死相,你一叫他的名字岂不是在骂我!”

“那你说叫什么好?”翠绿欲滴的空心菜,摩擦在他的唇边。

“当然是爱祥,你要爱我一辈子!”胤祥干脆把若兰放在膝盖上,“你要不要爱我一辈子?”

若兰一丁点都不忸怩,竟然大口地喝了一杯酒,口对口地渡给胤祥,“你说一辈子,便是一辈子,你说两辈子,便两辈子,你说三辈子,便三辈子!”

胤祥被她异于平常的热情,挑动得腹中一阵热气上涌,“兰儿,别闹,你肚中有蕙心和爱祥,他们在看呢!”

“不管!”若兰竟然耍起小女孩心性,面红耳赤地在胤祥的胸口蹭来蹭去。

胤祥猛然地饮下一杯酒,把若兰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内堂而去。

翌日,胤祥早朝的时候,若兰还在昏昏沉沉地睡。胤祥系着脖子上的盘扣,吻了吻她的睡颜,心满意足地上朝去,为了若兰还有她腹中的儿女,他无所畏惧。

等到胤祥的声音从房间消失的时候,若兰立刻起身,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四德,都准备好了吗?”

四德苦着脸,“福晋,你非要这样吗?”

“不这样,王爷不能保全,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让王爷遭到年大人、田大人一样的下场。”她不能没有胤祥,她腹中的孩子不能没有胤祥,皇上不能没有胤祥,身在皇家,能保全自己已经是万难了。

“喳!”四德被她眼中的情意震撼道,依言而去。

清风合畅,屡屡青烟袅袅在十三王府升起。正午时分,侍婢们各司其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烟火的方向,等到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救无可救了,还好还好,只是烧了一间杂屋,大家刚为没有人员伤亡而吁了一口气了,“快救火啊,福晋刚才进去找东西了——”

大家如梦初醒,赶紧救火,但是火势太大,救的时候又延误了一些时光,等到救完的时候,屋子已经成了一片灰烬,灰烬里面还剩下一具残骸,面目全非。

“天啊,福晋,福晋——”哭天抢地,但是尸体没有办法回应。

“快去通知王爷啊!”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乱,大乱,彻头彻尾的乱,此时安静的,只有地上的那具已经焦黑的尸体。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也是暗潮汹涌。

“皇上,臣弟接到密报,十三王爷的福晋本来是马三郎之妻,马三郎现在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尹处,皇上若不插手,恐怕难防天下悠悠之口。”八王爷神情肃穆,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是啊是啊,古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虽然是皇家的血脉,但是欺男霸女,天理不容啊!”

“就是,就是,若不处理,恐怕让天下人寒心的!”此起彼伏的浪潮,把这刚刚建立起来的雍正王朝,放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岌岌可危。

“朕知道了。”雍正避重就轻,“至于此事,朕自当有妥善的安排,给天下人一个交待!”雍正的左手边是江山,右手边是兄弟情谊,如何取舍,他心中倒是早就有了定数。

“臣弟以为,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倘使晚了些,让天下人非议皇家,有失国体,有失皇家体面,现在江山虽然稳固,可是那些汉人——”话说一半,让雍正自己琢磨。

“是啊,是啊,八王爷说得对啊!”有一大批朝臣跪在了地上,偌大的大殿,只有胤祥同八王爷兀自矗立,稍嫌突兀。

“我不会离开若兰!”直直地开口,胤祥挺胸抬头,迎视所有探询的视线,“除非是死!”安静地表了态,甚至胤祥的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雍正暗暗地叹口气,为什么他的这个弟弟,表面上滑溜溜的像一颗珍珠,偏偏到最关键的时候却变成一颗大石头,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那十三弟让没有了妻子的马三郎如何?”八王爷早就想好了对策。

“八哥怕是忘了,若兰不光是我的福晋,还是皇阿玛在世的时候钦封的汉格格,马三郎何德何能,能趱越,娶上格格!”他不是没有去找扬州的“真不善”和飘香院的老鸨,但是这些人,凭空地蒸发掉,现在他的手里没有一丁点马三郎当年典妻的凭证。

“马三郎现在晋升了五品带刀侍卫,上个月还钦赐了黄马褂,现在只有皇上金口一开,便是汉旗了,这,难道还不配做个额驸么?”八王爷嘴角一瞥,笑得成竹在胸。

“既然这样,八哥,莫怪小弟无情了!”他走阳关道走得安分守己,却没有想到,偏偏有人要来招惹他。

“呃?”八王爷一愣。

“皇上,臣弟也有本要奏。”胤祥从袖子中摸出将近三丈长的布卷,一条条,一件件,都是八王爷结党营私,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罪证。

八王爷脸上的笑容跟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

雍正刚待言语,宫中的主管,忽然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雍正不悦道:“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胤祥府中的奴才,他身子跪趴在地上,“王爷啊王爷,不好了啊王爷,福晋她,殂了!”

胤祥只觉得喉头一甜,眼前发黑,蹬蹬蹬后退三步,才站稳脚跟,上前抽了他一记耳光,“死奴才,你说什么?”

那奴才哭得更甚,丝毫没有挨打的委屈,“福晋,失火了,烧了!”语无伦次地说完,哇哇大哭起来,胤祥哪里还管这是上朝啊,匆匆忙忙地掉头就走,就连大殿的门槛绊住他朝靴下的木寸也浑然不觉。

“来啊,移驾十三王府!”雍正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赶忙要去一探究竟,八王爷都不敢怠慢,立刻跟了去,如果若兰真在这个节骨眼出事情,他要挟雍正的砝码就没有了。

回到王府,他们看大概上还是完好,刚刚松下一口气,就看见胤祥面无人色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所有人的心有提了上来,只盼那人不是若兰,可偏偏,就是若兰。

胤祥不言不哭,无知无觉。原来这就是痛彻心扉,不是号啕大哭,而是心在一瞬间死掉,让你明白什么是生无可恋。原来,再撕心裂肺,再日月无光,千言万语的疼痛不过就是你的名字,胤祥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若兰——”天地间再也没有颜色了,只听见那声“若兰”传得老远。

胤祥双目一黑,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

雍正大惊失色,也不管什么皇帝的体统了,蹦下皇辇,抱住胤祥大声喝道:“来人,传御医啊!”

原来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彼此相爱,却永远不能在一起。清醒过来的胤祥只是看着若兰的尸身,沉默不语,呆呆傻傻,为什么山盟海誓还在,那个人就不在了,不是说要到永远吗?原来永远只有这么远?若兰,你怎么舍得抛下我,让我一个人面对这如雪的人生寂寞?

“十三弟——”雍正认真地察看失火的现场,有几个疑点,想要跟胤祥说,但是却被胤祥的样子吓坏了,你看过木头人吗?栩栩如生的木头人,但是眼珠不会动,呆滞地看着一点,里面的伤心和绝望,就像是涨潮一样,淹死了人的生气。

“哥,”终于木头出了声气,“你说,是不是守护一个人,就像是守护一座石头城,经风历雨,却难免潮打空城寂寞回。”

“十三,”雍正心中也是一阵发疼,“这火灾有些蹊跷——”

胤祥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摸着似乎还有兰花香味的被褥,“美人在时香满堂,美人去时空余床!”这天下,没有了她,便褪去了色彩,说不尽的萧索和荒凉。

“那烧了的房子有豆油的味道——”雍正刚刚说道,十三王爷胤祥却把自己埋到了厚厚的被褥里面,身子在大力地抽搐着,外面天气很晴朗,但是他的心里却是下着大雨,漫天大雨。雍正只得缄口不言。

整整三个月,十三王府,门可罗雀,十三王爷闭门不出,眼看时光从盛夏走到了深秋,胤祥还没有上朝的打算。

“十三,香山的叶子红了!”雍正饮了一口茶,淡然道。

“西山红叶都是离人眼中血!”不过区区三个月,胤祥已经完全脱相,整个人变成了一根麻杆,挑着宽大的衣服,有点像是灯笼。

“十三,我还是觉得那火着得太诡异了,偏偏是那间屋子着火,偏偏没有殃及别的房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雍正吹开茶盏里的龙井,这是今年的新茶,入口还是微微有点涩。

“兰儿已经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胤祥已经觉得了无生趣,无奈雍正已经下令,王府中各班人马都是为了看住他不让他自裁。

“若不是老八他们搞鬼,就是若兰的问题了!”雍正嗅了嗅鼻烟。

“若兰——”溺水的人哪怕看见一根稻草,也要狠命抓住,但是又怕,那稻草不过是濒临死亡衍生出的幻境,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希望,他曾无数次地梦过若兰,但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能拥着那床他们曾经一起拥过的被子,泪流满面。

“当年宫廷的那场大火,烧死了兰妃,但是伺候她的那个宫人,却离奇逃脱了,听说那宫人也是摆夷族的女子,摆夷族的图腾就是火龙,定然有什么避火的法子——或者——”

“或者那尸体就不是若兰?”胤祥眼中终于有了一丁点的光亮。

“但是若不是若兰,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老八他们李代桃僵?”雍正说出心头滚过的无数个猜想。

“若是这样,他有什么好处?”摸着自己的下巴,胤祥失笑,他竟然是胡子邋遢。

“这也是,他没有什么好处,那只有一种可能,若兰自己要走!”雍正点透,其实他一直什么都清楚,比如四德那个奴才,竟然在天牢里,擅自地领走了一个该处死的女囚。

“如果是这样,四哥,我帮你稳固江山!”直言不讳,如果天下有胤禛,也许会太平得更久一点。

“如果不是这样呢?”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若兰的行踪。

“即便不是这样——”握住四哥的手,他许下一个承诺。

雍正十七年,十三王爷胤祥彻查朝廷弊端,八王爷谋逆证据确凿,雍正勃然大怒,贬斥为庶人,恶封阿其那。

雍正十九年,十三王爷参奏十四王爷结党营私,证据确凿,被贬斥。

雍正十九年冬,十三王爷胤祥病累交加,皇上十分关注,亲手烹汤药,但是始终不见好转。

雍正二十年初,十三王爷胤祥不治身亡。

雍正大为悲痛,亲做悼文哀悼,国丧三日,茶肆酒楼戏院一律关张三日。

扬州城里,一个女子,正在刺绣,听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议论声,待听清说的是什么的时候,针,硬生生地刺进了肉里,他们说谁殂了,是十三王爷,是胤祥。

她想站起来,去问问,身子一晃,却跌倒在地上,在站起来,身子又一晃,又跌倒在地上,再站起身,身子又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听见屋中动静,一双小儿女,慌忙进屋察看,却看见娘亲努力地想站起来,却总是跌倒。

“娘,咳咳——”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却喷出一口鲜血。

“娘,你流血了!”小女孩一眼惊恐,小男孩赶紧上前扶住她。

“咳咳咳——”竟然咳嗽不止,一口一口的鲜血就这样染在手绢上,像是三月的桃花,迎风绽放。她以为,只要她走了,胤祥就能好好的,就没有别的把柄落在八王爷的手上,她告诉过四德,等到王爷有一天想要告老的时候,就告诉他,若兰在扬州等他。没有想到,等来的却只是一个噩耗。

“砰砰——”这时候,大门处传来声响。

小女孩自告奋勇,“我去开门!”

小男孩扶起母亲坐在床头。

“好的,跟我来!”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蹬蹬蹬,上楼的声音,若兰心若死灰,也没有注意到有任何的差异。

一双手挑开了帘子,若兰依旧呆呆地看着窗外,直到来人又气又喜地唤道:“兰儿——”

若兰像是被雷打了一般,半天动弹不得,犹恐相逢在梦中,缓缓地转过头,真的是那个人,那个眉眼,那个笑……

“兰儿,人那,活不过七八十年,去了吃饭睡觉每天四个时辰,教授孩儿们学问,每天两个时辰,偶尔还要回京,看看哥哥嫂子,去掉一百个时辰,我们现在四十岁,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来相爱,爱一天少一天。”

“胤祥,我们二十五岁才找到对方,十年时间相守却相望,又用了十年十年彼此想念,现在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来相守,守一时算一时。”

听说,人生下来都是半个圆,都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另外的一半,有的人找到了,生活便完满了——

听说,人生下来都是缺少一半翅膀的神仙,都在尘世中找寻另外的翅膀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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