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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修真(2)

千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被他吓得够呛。那次,上官泽是随上官宏一起来的,千屏正好在秦老爷子的书房,翻看着秦老爷子最新收集来的一些书集。这个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冷俊少年,一进门拜见秦老爷子(就连拜山也只是有动作,没有声音)之后,一双冷眸就定在了她的身上。

千屏身子一抖。她感觉,她要结冰了。

跟着,就听到秦老爷子高兴的冲上官宏介绍道:“宏老头,来来来,看看,这就是我的小乖孙……”说着,还冲千屏说道,“丫头,过来拜见上官老爷。”

“见过上官爷爷。”千屏放下手中的书,轻轻一礼。

这时,活冰山猛然开了口:“你就是千屏?”

千屏一愣,抬起头,望向他的眸子里有些茫然。她怎么听他的语气,很是不屑呢?

就连秦老爷子、上官宏都吓了一跳。这个一向冰冷,连句话都懒得说的家伙,居然首先向一个小女孩打招呼了?虽然,这话问得不是很礼貌。

“那就是你了!”上官泽上前一步,抓着千屏的手,就拖到了书桌面前。正好,书桌上摊开了一张白纸,墨也磨好了。这原本是秦老爷子准备画画用的,可是才提笔,就有人拜访,所以毛笔就放在墨盒边上。上官泽就将那只毛笔塞到了千屏的手上,定定的看着她。

千屏有点蒙。

秦老爷子也有一蒙。上官宏一开始没回过神来,但上官泽毕竟是他的孙子,他还是非常了解的,有点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道:“阿泽的意思,是让你家小乖孙画一幅画给他看看。他不相信,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居然画得出那么好的画……千屏小丫头,你就不用客气,画给他看吧。好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免得一天冷冰冰的样子,骄傲得鼻子都翘上天了……”

上官爷爷,你确定鼻子翘上天的会是这座冰山,而不是您老人家?千屏心里嘀咕了一句,目光投向了秦老爷子:“爷爷?”虽然,早知道爷爷的答案,但在外人面前,爷爷的面子还是应该“留”足的。

“嗯!丫头啊,既然人家都开口了,你就画给人家看吧。听你上官爷爷的,好好画,打击打击这骄傲的冰山小子……爷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小小年纪,就跟一座冰山似的,连句话也懒得说,该打屁股……”

秦老爷子语气里的骄傲,让千屏心底的小人很是好心情的上扬了唇角。她轻轻的点了头:“我知道了,爷爷。”然后,拿着那只毛笔,便画了起来。千屏一点都没客气,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酣畅淋沥,将大家之风十成十的展现了出来。

还真别说,看得上官宏目瞪口呆,上官泽的冰山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敬佩之色十足;就连已经看过她作画的秦老爷子都有些傻眼。

要知道,平日里,千屏在他人面前作画时,都是有点懒懒的,不认真的应付之色十足。但看上去是应付,但画出的画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秦老爷子还以为,那就是他家小乖孙画画的特色呢。结果……敢情,是他家小乖孙偷懒啊?不行,得什么时候“补”回来。秦老爷子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千屏可是不知道秦老爷子的盘算的,否则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今天突然心血来潮的一翻“表现”呢?

一幅画作之后,墙角数枝墨梅绽放,一团雪白的小猫歪着头,有些疑惑的样子,似乎正在看梅上的那只蝶……那小猫儿是整幅画的点晴之作,灵气十足,活灵活现的样子,让每一个看见的人,都好想将它抱下来哦。当然,这不是说整幅画就只有这只猫儿画得不错,其它的就不怎么样了。事实上,墙角的数枝墨梅也是十分精彩的,那傲雪而开的凌然,那苍劲的枝杆,都是如此的令人心生爱惜。就连那一只悄然静止的蝶,纤细柔弱,十分可爱,看似制作得十分精致,又让人一眼可以看出,这不是一只真正的蝶,只不过是一张纸剪出来的。这只纸剪的蝶精致得令人惊叹,到底是谁,居然拥有这样的一双巧手,能够写出一只如此逼真的蝶儿,差点骗过了猫儿……

上官泽撩袍摆,当着上官宏、秦老爷子的面就跪了下来,郑重的说道:“请收我为徒!”

千屏当场呆立在那里。不会吧?这座冰山……

秦老爷子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拍了拍上官宏的肩膀:“上官老头,你服了吧?哈哈哈哈……连你的孙子都拜拜倒在我小乖孙的画笔之下了……”

“哈哈哈哈……”上官宏也大笑一起,“这个傻小子……真是笨得可以!这么漂亮的小女娃当然要拐回家当媳妇了,当什么师傅……好了,阿泽啊,我今天就放话在这儿了,这媳妇你不拐也得拐,反正我老头子就让她一个……”

“哎!上官老头,你这忒不厚道了吧?这可我的小乖孙,哪有当着人家的面要‘拐’的?”话是这么说,秦老爷子也不见生气,拉着上官宏就要度出书房,“年轻人的事,还是交给年轻人解决吧,我们这两老头,喝酒去……”

“好好好……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我们喝酒去……”上官宏哪里不明白秦老爷子的意思?这分明是想让小丫头自己做选择嘛。啧啧啧……这秦老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宠爱这个小丫头呢。出门前,上官宏还不忘记交待了上官泽几句,“不准欺负人家小丫头,要是惹哭了人家,回去我收拾你!”

留下的上官泽、千屏二人皆是无语。上官泽无语的是,他家爷爷怎么老是记着让他“拐”媳妇的事儿?千屏无语的是,不是说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吗?她都十岁了,眼前这少年也十七岁左右,两个大人将他俩单独丢在书房,这不合情理吧?

好吧,不管上官泽、千屏有多么的纠结,总之,两人都有点相顾无语的感觉。尤其是上官泽还跪在地上,虽然脸上依旧是一片冰山,但心底的讪意却在,想到自己一个冲动,就猛然跪下在一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丫头面前,要别人收他为徒……好吧,这本来没有什么好丢脸的,谁让别人在画技上就是比他厉害多得多?可问题是,爷爷走之前那几句话……

上官泽望向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还不到十岁,脸上还充满了稚嫩的颜色,穿着红色的衣裙,虽然这样不绝色,但也看得出来,她的五官长得非常耐看,气质也比一般的大家小姐更加出尘。不是说她有多美,而是她的身上有一种比较特别的东西,暂,他还说不出那是什么。他只知道,这种东西初看上去是不起眼的,但多次看的话便会被它吸引,从而一看再看。似乎,娶这样的一个小女娃也不是那么讨厌……他有些心情的上扬了唇角。或许,他真应该像爷爷说的那样,多花点心思,和她培养培养感情,将来……

看着跪着眼前的少年,神走得都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千屏更是无语。有人跪着走神的么?还走得如此理所当然。知春老说她爱发呆,爱走神。她想,要是让千屏看到眼前这个家伙,大概不会觉得她那是“毛病”了吧?至少,她不会跪着走神。

“咳咳!”千屏假咳几声,以唤回他的神智。

他疑惑的目光投来。

“地上凉,你还是起来说话吧!”她可没有让人跪的习惯。

呃……他忘了!上官泽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只是,他摆惯了冰山脸,又加上脸比较黑,一下子还真看不出来。

待上官泽起来,千屏请他在椅子上坐上,冲外面唤了一声,让丫环伺候上新的茶与茶点。毕竟是经历了多世轮回,在寒暄上,千屏怎么都要比冰山少年上官泽好上许多,见他沉默的不说话,她只能无奈的自己先开口了。还真别说,她还真不耐招待这样的客人!不过,谁让他是爷爷至交好友的孙子呢?何况,在几天之后,人家还会来参加爷爷的寿辰,这时冷淡了人家可是非常不礼貌的。

千屏虽然不是特别会说话,但应付上官泽措措有余。何况,上官泽与那些寒暄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没聊几句,他就开始问一些有关作画的问题。千屏也不藏拙,人家问什么,她就耐心的解答什么。总的说来,在后面,他们二人还是聊得非常开心的。千屏感觉,其实,上官泽这人看着是冷淡了点,人还是很好的。

而上官泽也觉得,秦家的十一小姐看着是小了点,但非常聪明、早熟,接触起来,也不像其他千金小姐那么让人难耐。

双方印象都不错,为以后的接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而千屏那日所作的“猫梅寒图”也被上官泽给收藏了。第二日,冯素就带着冯立爱上了门,吵吵嚷嚷的说秦老爷子偏心,给了上官老头的孙子一幅宝贝,却不给他孙子,厚此薄彼,忒不厚道了。

千屏被秦老爷子叫进书房,给冯立爱补了一图“猫趣图”。这一回,千屏一连画了好几只小猫,只间一只又大又肥还带着花纹的花猫分明是只公的,四周围着三、四只娇小的小母猫,不远处还有几只小母猫在花丛中扑蝶。整幅画看上去,好不热闹。与之初给上官泽的那图,完全是两种风格。

冯立爱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惊呼:“千屏妹妹画得真好!!!”他眸中射出的热切光芒,堪比见了鱼的猫。

千屏有些不喜。到不是她偏心,而是她听多了身边丫环报告她的那些所谓的姐姐们对这位“冯少爷”的爱慕。看似温柔多礼,对谁都不偏颇,任谁都怜爱几分,在她眼里,这分明就是多情嘛!而她所作的画,讽刺意味不可谓不浓。可惜,又有几个人看得见那十岁之龄的身体,住着怎样的一只灵魂呢?

众人只觉得,她花的猫活灵活现,她画的“猫趣图”形象逼真不说,还带着几分天真的稚嫩,让人一见忘俗,似乎一下子想起了,年少时代某个有趣的童年纪事。

这一次,不等秦老爷子开口,冯素就打发了冯立爱,让他陪刚回秦宅的千屏逛逛院子,交流交流感情。他说的话简单:“你秦爷爷家也不是外人,小十一也算你的妹妹,只是她从小在外长大,对秦家不熟,你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跟妹妹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而秦老爷子也没见反对。千屏便这样被热情的冯立爱“陪”着逛起了自家的后花园,还很不幸的遇到了秦玉婷、秦玉娇、秦玉墨等人。这下可好,就好像抓到了自家男从私会女人一样,千屏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偏偏冯立爱没有一点自觉,还热情的在旁边问这问那,关心这关心那,生怕她在秦家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顶着众多眼刀子,千屏肚里的小人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天啦?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三天,当上官宏、冯素带着自家孙子再次出现在秦府的时候,千屏一听消息,便直奔小桥院。已经收拾妥当的小桥院里,白正坐在阁外的琴桌前,一边品着铭,一边欣赏着花蛾子的舞蹈,一边还思考着什么。看到她突然造访,冲她淡然一笑,好像早知道她会来一般。

果然,她还未坐,就听到他道:“你来了!”然后让跳舞的花蛾子们停下,上茶、上茶点。

“嗯!怎么不跳了?我还要看呢!”她到想知道,天天看这些美人跳舞,到底有什么看头。千屏没有发觉,在白的面前,她越来越不客气了。

白只是笑了笑,换一批花蛾子,再继续跳起来。

还真别说,不愧是成了妖的花蛾子,这舞姿还是非常出色的,一个个默契十足不说,一举一动之间,尽是堪比仙娥的优雅与妩媚。也许,因为有千屏存在,到不存在诱惑什么的,但绝对让人忍不住沉醉于她们美妙的舞姿,很有一种见之忘俗的感觉。等茶上来,闻着茶香,千屏一下子就忘记了先前的烦燥,变得好心情起来,甚至有了开玩笑的欲望:“有这么多美人陪着你,你还真是‘百花丛中住’,让人妒忌!”

千屏的话才刚一出口,就感觉到,白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冷,依旧淡淡的样子,但一股冷冽的寒气却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明显的告诉她——他生气了!千屏吓了一跳,她好像说错了话。

“我……”他定定的眼神,更是让她讪讪的,“只是开玩笑……”

冷冽的寒气并没有立马散去,他非常认真的说道:“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对不起!”千屏赶紧道歉。呜……她平时也不爱跟人开玩笑啊,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突然和他开起来了。结果……太恐怖了!以后,打死她也不敢跟白开这种玩笑了。

白身上的寒气这才散去,无奈的叹息一声,望着她道:“你不用试探我。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除了我想要的那个女人,其他人在我眼里,没有性别之分。”

这算是解释吗?千屏没有发觉,她的心底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散去。好像,他比她以为的要好得多呢。她道:“被你喜欢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她突然想到,那一世,她的未婚夫。其实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敢一定很幸福吧。哎……命运弄人啊!谁也没有料到,那个只出现在传说或小说中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然后……

“你又走神了!”

“对不起!”

“在想谁吗?”

这种事情可以说吗?

白淡淡的拿起一杯茶,把玩着,看似一点不经心的样子,道:“其实,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啊?”

“没有喝过孟婆茶的人,可以记得很多事情……有的事情,时间越长,记得越清楚!”

白在暗指什么?暗指他知道她是带着记忆轮回了几世的人?这到有可能。想到华安和白梨说过的话,难道,白也是她忘记了的“那一世”的人?

白却又摇了摇头,轻道:“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以后你就明白了。”

千屏有些无语。既然还不能说干嘛又要提起来,掉她胃口啊。一次两次,真是讨厌!这个白真是太会掉人胃口了!

“他们来了!”

“嗯?”千屏还在不解,他们是谁?“那一世”她认识的人?她正待要说什么,就听见秦老爷子、上官宏、冯素等人的声音,寻声望去,正好看到三个老头子走在前面;中间是一脸冰冷的上官泽,一个人将背挺得笔直,周身强大的冰山扬声,让后面的人硬是隔了两三步的距离,目光准备的搜索到千屏的位置,冷眸猛然变得热切起来;最后面是被秦玉婷、秦玉娇、秦玉墨缠上的冯立爱,在三位美女的缠绕下,他像往常一样温和的微笑着,耐心十足,不过他不断投过来的目光反应,他心目中还是有期待的人的,尤其是他一看到千屏时,那两眼所放出的热度。好吧,千屏又挨了一顿眼刀子。

唉……祸水啊!千屏感叹。

就听到白的声音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很受男人喜欢呢!”那语气里,似乎有一点酸意。

千屏有些惊讶的望向白。结果,白也不掩藏,直接给了她一个“我就是吃醋了”的眼神,雷得千屏差点没站起来。不会吧?如此风淡云轻的一个男人也会“吃醋”?关键是,别人吃的是她的醋。

“唉……”白轻叹了一声,语气里似乎有些无奈。

千屏有些茫然。

就在这时,秦老爷子、上官宏、冯素一行人已经度过木桥,朝他们走了过来。

“丫头,我就知道你跑到这里来了!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丫头的朋友白,暂住在我们家……这位是上官宏老爷子,这位是冯素老爷子,这位是上官宏老爷子的孙子上官泽,这位是冯素老爷子的孙子冯立爱,这三个丫头是我家四丫头、八丫头、九丫头,想必白已经认识了……”做为主人的秦老爷子给彼此做了一个短简的介绍。

上官泽、冯立爱第一次见到白的时候,目光里还是充满了敌视的。毕竟,白看上去和千屏的关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白本身似乎又比他们出色些,有一种叫做“妒忌”的东西缠在他们的心头。没一会儿,他们就提出,要和白比较比较诗画什么的。白也不推迟,看似宽容的接受了他们的挑战,但在正正交手时,那可谓一点也不客气,打击得上官泽、冯立爱差点没哭出来——这家伙是人吗?分明就是妖孽!

事后,千屏问白,他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跟孩子似的,较起劲来?

白很直白的说:“雄性,在面对雌性有被抢的可能时,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千屏想到的是,这家伙是在告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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