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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屏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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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小千屏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秦邦思、秦刘氏也都起了床。知春站在床侧给她穿衣服时,她就无聊的看着自家爹娘每天早上必演的“画眉戏”。像往常一样,知夏伺候秦刘氏洗涑的活儿被秦邦思给“抢”了。

秦邦思还牵着秦刘氏的手,望着她的脸,情真意切的念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秦刘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人就喜欢大清早的做怪……

“呵呵……”旁边,知夏等掩唇偷笑。姑爷这个样子,还真是“酸”得可爱。

“你看,丫环都笑话你了。”秦刘氏从秦邦思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朝床边走去。知春已经将小千屏打理得差不多了,就轮到她给小家伙喂奶了。

看到她走过来,小千屏欢快的伸出双手,以示欢迎。

将小千屏抱进怀里后,秦刘氏示意丫环们出去,她好喂奶。就在知春、知夏等欲往屋外退去时,屋外传来丫环的禀报:“乔姨娘前来给三夫人请安。”

知春、知夏等人的动作具是一顿。尤其是知夏,不满立马就浮上了脸:哼!小狐狸精来得还真够早的。肯定是来找她家夫人的麻烦的……

“让她等会。小千屏还没喝奶呢。”不等秦刘氏发话,秦邦思就开先了口。天大地大,他家小千屏最大。有什么事,等小千屏吃饱了再说。

知春、知夏一乐。什么人啊,在她家小姐面前,就得靠边站。

“你啊……”等丫环们退了出去,秦刘氏有些无奈的点了点秦邦思凑过来求表扬的额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故意为难她呢。”

“一个不相关的人罢了,干嘛理她?知画,让我也吸一口嘛,就一口……”秦邦思望着小千屏正吸着的****,两眼放光,一副很是饥渴的样子。还真别说,她家知画的奶水带着一股独特的花香,特别的好喝。喝过一次之后,就让他特别想念。要不是担心他喝了之后,小千屏就喝不饱了,他才不会让给小千屏这个小家伙呢!妒忌啊,这明明是他的姨为娘子……

小千屏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了又来了……这个爹爹,有事没事怎么老爱跟她抢娘亲啊?连娘亲的奶水也不放过。爹啊,这可是她的粮食,你要吃了,她吃什么?就见小千屏很霸道的探出一只手来,隔着衣服将另一支空着的****给罩住了。哼哼!这奶水是我的,我才不让给你呢,小气的爹爹!

“邦思……”秦刘氏有些无语。连小孩子的奶水都要抢,他到底长大了没有?

“知画……”瞧着小家伙的动作,秦邦思委屈了,控诉,“你看看,小千屏太霸道了,连另一支都占着。她明明都用不着……”

秦刘氏懒得理他。这人,越理越得劲。

“知画……小千屏欺负我……”秦邦思伸出手,想去碰小千屏罩住的那支****,结果,“啪”的一声,但被小千屏的小手打开了。秦邦思委屈啊,将被打的手伸到秦刘氏的面前,喊了声,“疼……”

小千屏汗颜。爹爹啊,貌似我还未满百天呢,就算再用力打你,你有多疼?

这个人,真的是孩子她爹?

“知画,疼……你吹吹……”秦邦思一副知画不吹,他就不肯收回手的样子。

“小千屏嫌弃我,连知画也嫌弃我……”秦邦思更委屈了。

“我吹吹……”秦刘氏认输。她实在是没有这家伙脸皮厚啊。

小千屏才刚刚“吃饱喝足”,屋外再次传来丫环的禀报:“老爷来接十一小姐了!”

啥?父亲来接他的女儿了?秦邦思被“夺”走女儿的怨念一下子冒了出来,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女儿,要多么的不舍就有多么的不舍,简直跟生离死别差不多。

“见过公公。”秦刘氏没时间再理会秦邦思,抱着小千屏就到了屋子的门口,见礼。

“起来吧。”秦老爷迫不及待的向秦刘氏伸出了手。“想念”了一个晚上,辗转反侧,终于可以抱到他家可爱的小乖孙女了。

小千屏在秦老爷的怀里,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哈气,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啪——”秦老爷亲到了她的小脸蛋儿上,“我的小乖孙果然可爱,就连打哈气也不得了。”

小千屏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小脸。

“哈哈哈哈……我的小乖孙女还嫌弃我呢……”秦老爷大笑。

此时,秦邦思正怨念的站在秦刘氏的后面,盯着秦老爷瞧啊瞧。可惜,秦老爷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怀里的小人儿给吸引住了,根本没看到。

“小乖孙我就抱走了,呆会儿她饿了,我再抱回了。”秦老爷交待了一声,就抱着小千屏离开了思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有一个可怜的女人从他来后就用一脸委屈的望着他,摇摇欲坠,一副等着他做主的样子。这个女人便是乔姨娘。

大清早的跑来立规矩,却被某人找了借口罚站在院子里,乔姨娘的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她身上的衣裙也穿得单薄,里面一件桃红色的桃花百褶裙,外罩着一件半透明的粉色薄纱,婀婀娜娜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如风中的桃花一般,蠢蠢动人。可惜,这样的动人却无人欣赏。早晨微凉的风拂过她的衣裙,凉了她的肌肤,使她整个人如呆在春寒料峭之中,饱受折腾。想进屋,却早在进屋前就被秦邦思发话留在了外面;想离开,却没有得到当家夫人的允许。可怜的娃啊!

昨天,在拜见秦老夫人之后,她便被秦老夫人单独留了下来。秦老夫人对她交待了一翻,话里的意思便是,让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分秦刘氏的宠,尽快的生下秦邦思的孩子。只要她生下了秦邦思的孩子,就升她的位。乔姨娘一听,心里就一阵暗喜。她已经是姨娘了,再升位,那她不就是侧室——“X夫人”了吗?想到聂老夫人,她突然觉得,离她心目中的荣华富贵似乎不远了。

回来后,她左思右想,觉得是她采取行动的时候了。要怀上秦邦思的孩子,首先要引起秦邦思的注意。而要引起秦邦思的注意就要出现在秦邦思的面前,那么,每天早上趁秦邦思还未离开主屋前的“请安”和“立规矩”便是出现在秦邦思面前最好的机会之一。要想入秦邦思的眼,在秦邦思的面前她就要扮演一个“被欺负”了的“弱者”,用她的楚楚可怜打动他。

她想,不管秦刘氏多么的大肚,一早上起来就看到美丽动人的她出现在自家夫君的面前,怎么都会有点肝火。然后再在“立规矩”时不引人知的挑衅一下,在秦邦思的面前,让秦刘氏罚她一罚。这时,秦邦思再看到可怜兮兮的她,一定会心软的。一心软,那她……

至于,秦刘氏会不会被秦邦思讨厌,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想要让秦家一向顶着“痴情种”之名的秦邦思突然讨厌秦刘氏而爱上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需要一个计划,需要一步一步慢慢的来。不急不急,她一点儿也不急。她有的是耐心。只要慢慢来,一点一点浸透,总有一天,秦邦思会讨厌“妒忌”的秦刘氏,爱上做为“弱者”的她的。

一想到那一天的到达,乔姨娘就兴奋得差点睡不着觉。最后,她难以入眠的终于等到了翌日的到来,梳洗打扮一翻,便掐着时间的出现在秦刘氏主屋的门前。然后,刚刚的那一幕便上演了。

她想的是好好的,可是效果却不佳。首先,罚她的人不是秦刘氏,而是秦邦思。其次,跑来接小千屏的秦老爷也没看到她的委屈,就匆匆的离开了。再次,满身怨念的秦邦思根本没心思搭理她。最后,秦刘氏也懒得搭理她。看到她之后,直接说道:“你身子骨不好,就不用立规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就将她打发了。

她大清早的起来,折腾了那么一翻,结果只有她感冒了,所有的人都未受影响。

病倒在床上的乔姨娘狠狠的揪住被子,满心的怨愤。凭什么,凭什么她做了这么多,一点效果也没有?别说入秦邦思的眼了,就是让秦邦思还记得她这个人都不可能。她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只有秦刘氏身边的大丫环知秋带了一个大夫来看她;秦老夫人也派了身边的大丫环侍琴来,传了几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骂她笨,尽做些损已利人的蠢事。

她也想借生病为由,让秦邦思来看她的。但派出去的翠竹、翠羽都回来说,要么找不到秦邦思这个人,要么秦邦思回话说:“我又不是大夫。生病了找大夫去。”

乔姨娘咬牙。

一连几天,除了吃奶、睡觉,小千屏都被秦老爷“抱”在怀里。

秦老爷在论证自家儿子说小千屏喜欢听别人念书的同时,也有了自己的惊人发现:1、小千屏貌似对画特别感兴趣。因为秦老爷每次抱着有着书画的书念给小千屏听的时候,小千屏听得格外“认真”。尤其是秦老爷抱着小千屏,握着她的小手,美名其曰说要教她画画时,她显得格外兴奋。2、小千屏貌似听得懂大人的谈话。只要是小千屏感兴趣的话题,秦老爷可以通过小千屏的点头或摇头来判断小千屏是否喜欢。如果她不感兴趣,她就“懒”得理人。3、小千屏貌似将乔姨娘当成了偶然逗上一逗的玩具?一次偶然的机会,秦老爷发现,乔姨娘出现秦邦思的面前时,一旦乔姨娘引起了秦邦思的注意,小千屏就笑呵呵的要往秦邦思的怀里扑,将秦邦思的注意力给“吸引”回来;而乔姨娘被秦邦思处罚的时候,小千屏会有些“同情”的望着乔姨娘?

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秦老爷“自我安慰”的想到,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小千屏太聪明了,让他想得太多了。

终于,小千屏的“百日宴”来临了。

小千屏的爹爹秦邦思毕竟只是一个庶子,而且还是一位毫无成就的庶子。因此,她的百日宴对于秦家来说,就显得不是很“重要”。她的百日宴也不过是大房、二房、三房的“大聚餐”。与其他庶孙的百日宴有点不同的是,她的百日宴是由秦老爷主办的,所以出席晚宴的人除了秦家人外,还有秦老爷的两个老朋友——冯老爷冯素、上官老爷上官宏。跟随冯老爷、上官老爷来的,还有他们各自最宠爱的孙子——冯立爱、上官泽。

冯立爱大约六岁左右,穿着一身以白色为主的锦衣锻袍,袍子上用相近的丝线细细的绣着复杂的祥云图样,于行走间如万云浮动一般。再加上他本人很好的继续了冯家飘逸如仙的血统,个性温的,对谁都轻声细语、耐心十足的样子,更使得年幼的他显现出一翻如谪仙下凡的气质,可以想见,在未来其成年之际将是怎样的一翻风华绝代。

上官泽比冯立爱年长一岁。他的个性就要显得冷淡许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父亲早逝的缘故,年纪小小的他十分独立,不喜与陌生人有太多的接触,亦不喜跟女孩子玩成一团。因此,即便他的五官俊朗,才艺也不在冯立爱之下,却不得秦家儿孙的喜欢。因此,在三岁的秦玉墨、五岁的秦玉娇与八岁的秦玉嫎等人因为冯立爱“争风吃醋”,小吵小闹,热闹不已的时候;上官泽成了他们“交际圈”之外的人,完全被“遗忘”在秦家后花园里的某个角落(被排拆的娃,可怜啊)。

当然这些“小事情”,秦老爷、冯素、上官宏三个老家伙都没能“注意”到。冯素、上官宏一到秦家,将各自的孙子介绍给了秦老爷的孙子们,美名其曰是让他们几个“小的”去交流交流感情,大人在不合适,实际上是打发了几个孙倍,然后,三个老家伙进了书房。书房周围十米里无人,秦老爷的心腹秦管家亲自站在书房门口守门。由此可见,冯素、上官宏的到访恐怕不只是给小千屏过百天怎么简单。至于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除了他们三个人,就只有天知道,地知道了。

而此时,百日宴还会开始,小千屏也还呆在自家娘亲的怀里,看着自家傻爹爹两着两个物件一直在她的面前晃着:“小千屏啊,爹的小宝贝,你一定要抓这样两样东西,知道吗?一定要抓这两样……记住了,这是‘书’;这是‘毛笔’……拿了‘书’呢,我们可爱的小千屏以后就可以看很多很多书,学习很多很多东西;拿‘毛笔’呢,我们小千屏就可以写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我们小千屏可是要当最有才华的‘才女’的……”

小千屏打了一个哈欠。爹爹啊,咱还是奶娃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爹爹啊,你搞错了吧?俺可是一个女孩儿。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你这么鼓励你的女儿我看书、写字,你是养出一个“女状元”来么?

小千屏望向那个纵容着爹爹的娘亲,更是无语。娘亲啊,爹爹是傻子,你也不会“傻”了吧?我是女孩子你真打算让爹爹教出一个“女状元”来么?

小千屏的百天还算是热闹的。虽然说是“家宴”,但来的人除了秦老爷的两位老朋友们,还有秦刘氏的娘家人——知画的父亲刘才、母亲刘岳氏、兄长刘项飞、大嫂刘伊氏、大侄子刘麒、二侄子刘麟、小侄女刘月等人。秦刘氏的娘家虽然家业不大,送的礼也不算特别的贵重,但在胜在贴心——一对麒麟银锁儿、一对鲤鱼白玉镯子、一对白玉莲子串成的脚链儿、一对牡丹红玉耳坠子……凡是能够想到的,就尽量的打成了对儿,送了过来。所有的寓意都化成了——祝秦刘氏与秦邦思两人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白头到老,更祝他们能够“好事成双”,有儿有女。所有美好的愿望,全部寄托在这些送来的礼物里。

怎么说,这都是秦老爷为小千屏举办的“百日宴”,他都送出了黄金打造的锁儿,外加一只其最心爱的墨玉狮子头笔砚;不管秦老夫人有多么的不愿意,也拿出了一只绿玉的玉佩,算做是百日贺礼。这一日,小千屏可谓是“大丰收”。当然,除了那两对银锁儿、金锁儿中的一只被挂在了小千屏的脖子上外,其它的一切都被秦刘氏以代为管理的名义给“收”了起来。

虽说,这是小千屏的百日宴,小千屏才是主角,可事实上,也没她多少事。就是开席之前,先将她抱了出来。要不是秦老爷子兴致很高,高兴的抱着她入席,跟冯老爷、上官老爷等聊了起来,恐怕露了一面之后,她就被秦刘氏给抱了下去了。说实话,秦刘氏也确实很想将小千屏给抱回来,主要是秦老爷子不让啊。害得秦刘氏整个晚宴都没怎么用食,只能跟娘家人东扯一下,西扯一下,转移转移注意力。唉……这就是当娘的人,只要小孩不在自己的身边,那颗心就怎么也放不下来。

刘岳氏看了一眼正开心的逗着小千屏的秦老爷子,笑着拍了拍秦刘氏的手,悄声道:“秦老爷很喜欢乖外孙女是你的福气。有秦老爷护着,你的日子总会好过些。趁着有人护着,赶紧生一个儿子,这对你,对女婿,对小千屏都好……”

“娘,我知道。”刘岳氏话里的意思,秦刘氏怎么能不明白呢?要想在秦家站住脚,总归要生一个儿子。有了儿子,才能挺直腰板;以后她老了,小千屏在娘家才有人撑腰。比如说她,虽然以她的家世嫁给秦邦思还是有点高攀了,可是她毕竟有两位还算能干的兄弟,秦老夫人再想为为难她,亦不能做得太过,免得秦家传出什么虐待儿媳的流言,因此,顶着书香书弟之名的她在秦家的日子才不算特别难过。不是她不想依靠秦邦思,实在是秦邦思是庶子,能够在秦家安安稳稳的活下来成长到如今,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其“懦弱”的性格对任何人没有威胁度。要让这样一个人突然站出来,以强硬的姿态“护”住她,这根本就是为难了她。他能够真心实意的喜欢她,一心一意的只想守着好好好过日子,这是多少女人想盼也盼不来的,这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至于其它的,她便也不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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