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个左臂裹着厚厚的纱布的的大汉从一张绣床上蹦了起来,随即又缩回被子里去,嘴里是唏唏疏疏的,他触动了手臂上的伤势,很痛很痛。但比起赤身裸体在三个女人的注视下的难堪,这点痛算得什么?
他的面前是三个年轻的美丽女子,一个穿翠绿旗袍的圆脸少妇在掩嘴呲呲笑着,一个穿青衣的秀气少女却是瞪大了眼睛,对他做着鬼脸。一个稍为年长的干练少妇却是大方地笑道:“好了,好了,终于活过来了。”
那大汉一脸茫然地说道:“啊?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这这是怎么回事?”那掩嘴笑的女子笑道:“真是冤家,活过来就不认识我们了,嘻嘻”那大汉一脸疑惑说道:“我认识你们吗?这这么说?啊,我又是谁?”他皱着眉挠着头,表情有点痛苦。
那年长的女子惊愕地道:“你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大汉眉头拚命地皱着,竭力地回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真的很痛苦,嘴里喃喃:“我是谁?我是谁?你们又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那青衣少女惊叫起来:“不会是摔伤了头,得了那叫什么失心疯的病了吧?”那年长的女子见他不似作伪,知道事情严重,便是拉了另外两个女子出了门外商量了一阵,一会儿她们仨又回到房中,那年长的女子坐在大汉的旁边,温柔地说道:“老爷你别急。慢慢想,会记起来的。其实,你你你姓杨名润,你你是我们的丈夫,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妻子”她脸上微红,声音是越说越低,似乎有点惭愧。
那大汉吃了一惊:“你们都是我老婆吗?我怎么不记得嗯,我好像是有很多老婆,你们你们”那翠衣女子也是红着脸说道:“你这没良心的,娶了我们三个,就这样忘记了?”青衣女子却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他只是摔坏了头,一时半刻记不起来罢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三女你一言我一句,埋怨个不停,弄得那大汉使劲地皱眉头,那额头上的沟沟坎坎都快能夹死苍蝇了。好说呆说,这大汉又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好确信自己就叫做杨润,这三个是自己的妻妾了。
以后几天,三女围着他吱吱喳喳,唧唧啾啾,似乎是帮着他回忆,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的故事:他叫做杨润,是安徽岳西人,今年二十五岁,是当地头号大富商杨真的独生儿子。由于是家里的独苗,他的老爹是一口气给他娶了三个媳妇,也就是她们仨了。年纪最大的叫黄玉,也是岳西人,今年二十四岁。穿翠衣的叫罗绮,今年二十三岁,却是杨润的同学,由于家境清贫,她家便把她卖给了杨家做小妾。而穿青衣的叫白如练,今年二十岁,却是江浙余姚人,日本人侵占浙江时,她和家人逃难到了安徽,父母却不幸因病去世,她和两个哥哥又失散,只能按书上故事说的那样买身葬父母了,正好心急无后的杨真见到她,便是把她买了下来,给了儿子做妾。只盼她们能生个一个半个,好传承家族香火。但天不隧人愿,成亲是很久了,但她们就是一直未曾有喜。
杨润是个爱木匠不爱美人的奇人,虽然身家丰厚,他父亲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富商,但他却是喜欢这刨刨那凿凿,整天和木匠混在一起,气得他父亲是揍了他好几次,但却是依然如故。两年前他的父亲病逝,他娘也因伤心过度于去年去世了。这杨润更是变本厉,连家也少回了,整天在外也不知在忙活什么?只不过整天衣衫不整地回来拿钱。
诺大的家业在他的手里逐渐地萧条了,他父亲的昔日的亲朋好友见他不争气,难免会起点小心眼,一来二去,家业却是败得一塌糊涂,似乎他还差了一的债。但那杨润依然故我,对家里是不闻不问,家业是没了,房子也卖了,由大房变小房,他也不多理会,总是拿了钱就走人。
黄玉很无奈,她和两个姐妹感情很好,现在只能相依为命了。她还有点生意头脑,便是利用一点积蓄,三个月前便是租了一个小铺面做点小生意,姐妹同心,生意渐有起色了。不过二个月前,由于日本人渐步迫近岳西,大部份人都往东逃走了,她们正感无助的时候,那很久没见面的杨润却是跑了回来,兴高采烈地要她们搬家,进山里面去躲日本人。
三女正在走投无路,便是跟着他进山了。让她们吃了一大惊的却是,这个呆子竟然在深山里开避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场所出来,这一年多敢情是在忙活着这个场所呀
这里是在深山中的一个四面高山环绕的山谷,有瀑布从西山轰然而下,形成了一个深潭,汇流成河朝东而去。山谷里繁花似景,鸟语花香。在一座悬壁上有一个天然的山洞,现在已给竹木间成了一厅四房,极为精美,手工简直是一流。
杨润虽然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但对这里的环境和建筑也是赞叹不止,简直是太为赞叹自己的手艺了,还不是一般的赞赏,而是在疾呼:自己还真它高明!
杨润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一点痕迹,他了曾试图用单手去抓斧头刨子,发觉是现在怎么用都不知道了,还真他忘记得一干二净。他很丧气,那么好的手艺怎么能忘记呢?真是有病啊!至于他身上一身的伤,那三个老婆却是解释是到山里找木头摔伤的,脑子也给摔坏了。
过了几天,杨润也就接受了自己身份,他受的伤还真不轻,这一跤还摔得够怆。不单摔坏了脑,还把左臂弄得骨碎了,幸亏这白如练她家以前就是开接骨疗伤铺头的,她也很精通此道,对治骨折很有一手,养个一个月肯定能好。
这里风景优美,“自己”以前似乎也备足了粮食,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杨润也就很安下心来,有三个美女相伴,他是很快活,有点乐不思蜀。
一时间山谷是充满了活力。这里很安静,与外界是与世隔绝,这山谷四面封闭,只有在北面的山腹中有一个小山洞能勉强通过,随便推一块大石就能堵住进谷的道路。不懂路的,除非会飞才能进来。
杨润似乎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的木匠活是忘得一干二净,试着刨块木头都好像是给狗啃过的一般,只让那三个老婆笑得打跌。木匠活是忘记了,但他的跑跳功夫却是见涨了,在和三女嘻闹之余,他却依然是精力旺盛地在山谷中跑来跳去,不跑上十圈八圈似乎就不舒服,尽管是单臂,但比正常人却是快了不知多少倍。
日子是很悠闲,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加上是“夫妻”,难免便会发生点事。由于在那个的时候,三女就是三个对一个,总是体力不支,败下阵去,这“夫”实在是勇猛无比。杨润便是笑着要她们多锻炼。他实在是无聊得很,总想找点事情干。深山里面,日子太多,反而是无聊,三女在他的鼓动下,终于是答应接受他的训练。杨润很高兴,他威风凛凛地摆出了教官的样子来,挺胸凸肚,神气之极。不过很快就给几个老婆这里一揪那里一捏,很快就泄了气。
但到了真正训练时,杨润的训练手段很多样化,而且是很狠,很冷酷,常常把她们练得起不了床,但他是毫不留情,从不留手。到了场下,他却是涎着脸耐心地安慰着她们,讲着大道理:现在是战争时期,这保命的功夫不能马虎,既然要练那就要练好,训练时苦一点,多流点汗,打仗的时候就能少流血,也能更好地保住性命他嘴里油滑得很,道理是摆得头头是道。照顾起她们来也是一点没含糊,常常这里亲亲,那里摸摸,花样百出,很快就让她们眉飞色舞,欲罢不能。山谷里的小动物多得是,他也经常去打了点回来,亲自动手熬汤做菜,替她们补充体力。
捱过了不适期,她们的兴趣越发浓厚,她们出身底层,都是能吃苦耐劳的人。也别说,一个多月好,她们已是很习惯了,而且随着体力的猛增,她们还真的能抵挡住丈夫的进攻罗,乐趣是大增了,兴趣便是更浓。
有了体力保障,接下来,杨润便训练她们的战斗技能了。这杨润的木匠本能是一点也没有了,但他的脑子似乎是多了很多的战斗意识。什么化装、摸敌、打枪、偷袭、设伏,搏击、游水、刺探山中太过无聊,四个是玩得不亦乐乎。现在战争游戏已是他们的第二种乐趣了,一天不练似乎就是手痒脚痒的。
匆匆三个月过去了,天气也逐步热了起来,杨润的伤势已是完全好了,没有后遗症,而三女在和他的玩耍中,体力也是增涨了不少,已不再是弱不禁风的少妇了,简直就成了三个金刚般的女战士。
这里是很舒服,杨润却感觉到似乎少了点什么?无聊的时候,他甚至会跑到深潭边呆坐,还在回想着过去的事情,但就是没法记起哪怕是一丝半点。他不是对自己的木匠活的丧失在遗憾,而是感觉似乎自己的过去绝对不会是木匠那么简单。他很想用根木头去敲动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起来,但比划来比划去,却又不敢,还真怕弄得不好给敲傻了。想想还是放弃了。
随着感情的加深,那三女就没在瞒他。在一个充满激情的夜晚,黄玉主动地向他交代,其实他并不是杨润,也不是她们的丈夫。而是三个多月前的一天早晨,是突然间从山上面掉下来的。当时掉下来的有两个,他是一身的脏臭衣服,只穿着一条破裤衩,正好落在深潭里面,是她们把他捞起来的。还有一个黑布包裹的人,却没那么好运,直接摔在潭边的岩石上,摔了个支离破碎,身上还有很多枪孔。
她们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把他救了下来。山中实在是无聊,她们的那个挂名丈夫,当初把她们领进这里,又嚷嚷着还要去接一个人回来,好像是什么一个木匠的女儿,是他的什么知已,她们是没法阻挡的,结果他一去就没再回来。
她们三个弱女子在这个荒山中其实是很害怕的,拣了他回来,见他不像是个坏人,又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便是借机冒认是自己的丈夫。但经过了那么久,感情是日深,她们心里总是难以释怀,还是向他坦白了。
这假杨润哪里会怪她们?不单一点也没责怪她们,反而对她们的救命之恩大为感激,表示自己以后就是杨润,就是她们的丈夫,不,是她们的老公结果他越说越激动,到头来还非得要以身相许,三女说是早许过了,不要了,他就是不肯罢休,闹着还有许一次,结果这里一下,那里一下,又把三个弄得娇呼连连
知道了自己不是个木匠,他在空余之时,心里总会在想着:我是谁?我究竟是什么人呀他有点痛苦,但很快会给三个妻子的笑脸冲淡,既来之则安之,这样的生活也蛮好的嘛!
但好景不长在,好花不常开。这几天天降暴雨,山谷里到处是水,不单把满谷的花花都摧残了,看那架势,还真有可能会把他们的家给浸了,现在洪水都漫到石级下了,就差那么一步便要浸上来了,整个山谷现在都几乎成了汪洋了,水势不激,但就是一层一层地往上长。
细心的杨润发现了半山的悬崖上,也是在“家”的上方十米处,似乎有水浸过去的痕迹,平时是没注意过,但经洪水一泡,便是回过味来。看来至少以前这山谷是曾经给浸过,这里不安全了!杨润当机立断,立即动手拆屋。现在他是木匠上身,竟然便像熟练技工一般,斧头劈劈,锯子锯锯,忙个不亦乐乎。三女知道了他的意思,眼见水在不停地往上涨,情况很危急,便是自觉地帮起忙来。大半天后,一座很坚固的大木筏便是完工了。
四人收拾了一下,便是上了筏,由杨润划着向对面那悬壁划去,水势很平缓,山谷那面和渲泄口并不大,木筏能很轻松地往那边划。那边的进谷的洞口就差一点就要浸上了,杨润四人小心地进了洞,一路朝前走,山洞蜿蜒,一路往上,还是攀几个悬壁,而且太多仅容一人通过。这里杨润平时已经探索过,虽然摸着黑,却是能很从容地穿出去。这个地方实在是隐蔽,杨润走了几趟,每走一次,总是要佩服自己一下:真它厉害,这样的地方也能发现得了!
站在出口的洞边,外面的高山都笼罩在烟雨之中,很凄迷,很朦胧。虽然看不清,但视野还是放开了很多,比起山中岁月,这时真仿若隔世。出了山,那里面一段日子是回不去了,将来如何?却得费一番思量,杨润望着那凄风苦雨,心里却有点烦恼:“自已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很困惑,当务之急必须得搞清楚。他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