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内,高台上一位官员双眼微眯,见时辰已到,着了刽子手对秦剑行刑。
秦中众兄弟大叫一声:“且慢动手。”齐齐奔向场中,护在秦剑周围。
人群中,胡震一行抢上前来,其中一人道:“你们秦家果然威风,竟然想劫法场么?”
四周早有兵丁上前,皆持刀相向。
高台上那官员喝道:“秦家之人快快退开,否则,休怪本官依法处置。”
秦中冷笑,大声道:“我秦家男儿行得正,坐得端,便是死,也该战死沙场,岂可平白受奸人所害。”
秦剑忙道:“秦中,你们快退回去,切莫生事。”
秦浩扶住秦剑双肩,吼道:“大哥,你乃是铁铮铮的汉子,想我等征战沙场时,何等豪气干云,若叫你枉死于此,我等兄弟今生难安。”转头又对那官员大吼:“你要杀我大哥,先要过我这一关。”
那官员双眼一瞪,喝道:“既然如此,休怪本官不客气了。来呀,秦家之人扰乱法场,按罪当诛,且于我拿下。”
众兵丁听他发令,各自提了兵器围将上来。秦中众兄弟踹开那刽子手,为秦剑松了绑,齐声道:“大哥,咱们杀出去。”当即与一众兵丁杀到一处。
奈何兵丁人多,众兄弟始终冲杀不出。秦剑心中焦急,喝道:“秦中,你们快突围,我便拼了性命,也要为你们杀出血路。”
秦中咬牙道:“我等兄弟,自要同生共死,大哥莫要再说这等话,岂非叫众兄弟寒心。”
秦浩听了大笑:“哈哈哈,死则死矣,我秦家男儿岂是怕死之辈。”
四周群众见诸兄弟如此气势,皆为之动容。
且说秦寒月于路上听了秦中众兄弟被陷害,已押入牢中,更是心急如焚,领众人快马加鞭,总算到得龙城。有探子来报,称秦中众兄弟在狱中受了伤害,现已前往法场。
秦寒月惊怒交加,大骂:“狗贼,安敢欺我秦家。”领众人匆匆赶向法场,正见到秦剑众兄弟与几百兵丁厮杀,诸兄弟身上皆有伤势。秦寒月双眼通红,率众冲入法场,喝道:“给我住手。”
众人忽闻大喝,皆停了下来。秦剑众兄弟见了秦寒月,又惊又喜,纷纷围来。秦剑恐连累秦寒月,急道:“寒月,你怎生来了?此处不比纳西镇,你快离去。”
台上那官员冷笑:“许是秦家有意来劫法场,今日岂能叫你等离开?来呀,将一干人等通通拿下。”
众兵丁复又冲来。黑巴取了崩山锤,只一锤下去,便有近百兵丁叫砸成肉酱。黑巴沾了血肉,仰天长啸,近三米高的身躯于兵丁中来回冲杀数次,全场已无活口。
这法场本在午门之外,有禁卫军见了,纷纷奔来。
那官员恐被黑巴所杀,惊道:“你等是何人?岂敢杀我官军,莫要连累秦家受难。”
秦寒月忽然大笑不止,笑罢,对那官员喝道:“世上有何人敢说杀我秦家之人?十年前,有岚风张家欲对付秦家,我便于嘉兰关尽诛张家。后有黑暗圣廷欲对付我,我便先后于纳西镇外尽诛黑暗军团十几万人马。今有你敢说对付秦家,我岂能叫你存活于世?”
那官员脸色大变,汗水滚滚而下,半晌才道:“你,你,你是秦,秦寒月。”猛地从台上下来,跪地叫道:“不知秦领主驾临,下官多有得罪,还望秦领主包涵。”
场外群众纷纷议论起来:“我道这少年是谁,竟是威震东的纳西镇领主秦寒月。”“那狗官欲害秦家之人,总算遭了报应。”“秦领主号称东第一名将,有他在此,胡震他们怕是要遭殃了。”“你们有所不知,原先,秦剑诸位兄弟初来时,龙城也无人招惹他们。奈何秦家主隐居纳西镇,与领主常年不曾露面,便有官宦子弟欺到秦剑诸位兄弟身上,或是想以此建立威名。”
那胡震一行未想到秦寒月来此,慌忙隐入人群,飞快地远去了。
这时,有上千禁卫军奔到近前,围住秦寒月一行。当中一位将领上前,恭敬道:“秦领主,你大哥秦剑已犯下死罪,理当问斩,还请领主莫要偏袒。”
隐龙道:“烦请这位将军请来夏洛国皇帝,我家领主只与他相谈。”
那将领大怒,喝道:“区区小镇之领主,岂配与我夏洛国皇帝陛下相谈。”
话音未落,便听一人笑道:“区区一个小小将领,岂敢侮辱我纳西镇之领主。”接着便有黑光一闪,那将领脖子上架了把匕首,身后所站之人正是花里俏。
那将领惊道:“我乃禁卫军统领,你敢杀我?”
隐龙笑道:“杀你又能如何?纳西镇虽称为镇,实力却非等闲国家可比,我家领主之身份,与一国之君又有何异?你敢辱他,自是死罪。花里俏,你只管动手。”
花里俏一刀抹了那将领的脖子,众人眼前一花,笑声中,花里俏已站到秦寒月身边,无人看清他如何动作。诸多禁卫军见统领被杀,皆惊,却无人敢上前。
隐龙道:“还不去请皇帝来。”
那官员连滚带爬地起身,叫道:“我去请陛下。”慌忙往宫里去了。
少顷,有中年男子在众多禁卫军的保护中行来。那男子面目威严,身着黄袍。行到近前,扫视秦寒月等人,眼中有精光闪过,说道:“听闻纳西镇领主要见本皇,不知所为何事。”
秦寒月也不见礼,说道:“自是为我家哥哥之事而来。”
皇帝冷笑:“你便是秦寒月?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之龙凤。但你大哥已犯下滔天罪行,本皇岂可饶他?”
秦寒月不卑不亢地道:“我大哥为人正直,向来循规蹈矩,岂会行那苟且之事。料来是有人嫁祸于他,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猛地大喝道:“此案早有明断,岂可容你胡搅蛮缠。秦寒月,这里可不是纳西镇,你就不怕本皇杀了你?”
隐龙忽然上前,笑道:“素闻陛下英明神武,自不会行此亏本之事。先不说我家领主身边有诸多高手保护,便是真让陛下杀了,纳西镇也会拼死报复,如此结果,恐非陛下所愿。”
皇帝看向隐龙,双眼一亮,忽道:“世人有言,秦寒月身边有大贤隐龙,是先生否?”
隐龙道:“不才只是乡村野人,岂可当大贤之称。”
皇帝道:“先生不必过谦,观世间之名士,有大才者,首推先生。”又对秦寒月道:“秦剑本当即刻问斩,既然秦公子来了,总该有个交待。就由我与秦公子,隐龙三人共同断案,也好叫公子死心。”
秦寒月淡然道:“如此就谢过陛下,烦请陛下唤来当事人,以及一应证人。”
皇帝点头,着身边禁卫军去唤人来,又与秦寒月,隐龙,共座于台上桌前。
秦寒月并无断案经验,唯恐不能还秦剑清白,便向隐龙使了眼色。隐龙要来纸墨,写罢,交于皇帝。
那皇帝看后一笑,依纸上所言,着禁卫军去安排事宜。
片刻功夫,场外有禁卫军带了一女四男过来。秦寒月定睛看去,那女子生得果然有几分姿色,只是眉目含春,举止轻浮,全然不似良家女子。想及秦剑因这女子而遭难,秦寒月心中更怒,转头看隐龙,却发现隐龙如睡着一般,动也不动。
很快,又有禁卫军送来信函,递于隐龙。隐龙悄悄看罢,手中好似拿了物事,站起身来,走入场中,大声道:“请陛下请出五位高阶魔斗士。”
皇帝自禁卫军中亲点了五人,说道:“这五人皆有六阶修为,乃本皇心腹。”
那五人走入场中,不待隐龙吩咐,分别站开,双手连挥,在身前布下两米方圆之魔法护盾。
隐龙道:“这五个魔法护盾皆可屏蔽声音,里面说话,外间决计听不到。烦请朱婉珍与四位证人各自进入魔法护盾之中。还请余人安静,莫要打扰断案,否则,无论庶民,贵族,当仗责五十。”
朱婉珍与胡震四人大吃一惊,表情有些慌乱。人群中立时抢出几人来,当中一位老者锦衣华袍,极是高贵,走到皇帝面前道:“陛下,此案早已查个水落石出,如何还能叫我孙儿受人盘问。”
皇帝道:“胡爱卿,若你孙儿无罪,何惧盘问。”
老者脸色复杂,只得退下。
待朱婉珍与胡震四人各自进了魔法护盾,隐龙先挑了朱婉珍问话,只见说话,果然不知谈了什么。少顷,隐龙出来,依次进了各护盾,仍是不闻其声。最后去见胡震,忽听隐龙大喝一声:“胡震,你四人与朱婉珍勾搭成奸,还敢嫁祸于秦剑,可知罪?”
全场之人皆大惊,先前只见隐龙说话,不闻声音,哪知与胡震说话时却听个真切,又听得隐龙称胡震四人与朱婉珍勾搭成奸,不由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大声说话,只因隐龙已事先说得明白,打扰断案者,当仗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