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道术?”风羽舞奇怪地瞪着李慕奇。这里依旧是那个大厅,但是却只有他和李慕奇两个人,其他人都已经被赶了出去。
“不错,我是道门中人。”李慕奇也盯着风羽舞,实在是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想不到啊,道门众人竟然已经堕落到这个份上了!”风羽舞冷笑,挥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顿时一股汹涌的魔气弥漫开来,“既然你们道门中人甘愿沉沦,那就只好由我们魔门中人来背负守护正义的责任了!”
“魔门?”李慕奇一愣,继而大笑,“难怪你这么嚣张,难怪你没有人性,原来你是魔门的人!”
“魔门怎么了?至少我还知道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不像你们道门,表面上高高在上不理俗事,实际上却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住口!”李慕奇大怒,“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看看你自己,赌场、妓院、黑拳,你还有什么坏事没做过的?却还敢在我面前标榜正义?无耻!”
“哼哼,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大是大非上我却很清楚!不像你,通敌卖国了却还吧一切说得冠冕堂皇!虚伪!”风羽舞冷冷地瞪着李慕奇,似乎很是气愤,“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大家各凭本事吧!”
“慢着!”李慕奇奇怪地看了看风羽舞,“道魔之争已经上千年了,大家互相看不惯那很是正常,可是你为什么说我通敌卖国?你把话说清楚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和谢家走得那么近,还说不是通敌卖国?不要婆婆妈妈的,动手吧!我们魔门再不好,那也是中国的魔门,要想对我的国家不利,那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等等、等等,咱们好像有什么误会了!”李慕奇收起外放的气势,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看风羽舞,指了指另一张椅子,“坐下,要想打架一会儿再动手也不迟,先把话说明白了,我可不想打冤枉架。”
“有什么好冤枉的,魔门和道门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见了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风羽舞的气势略略收敛,狐疑地看着李慕奇,“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痛快点!”
“哎呀你烦不烦?魔门和道门的争斗干你我屁事?本来都是修道,只不过方法见解不同而已,有什么好打的?你坐下,坐下!说说为什么和谢家走得近就是通敌卖国了?”
“你真不知道?”风羽舞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慕奇,发现他确实不像说谎,这才愤愤地坐了下来,“谢家人就是一群杂碎!”
“先别骂人,到底怎么回事?”李慕奇看了风羽舞一眼,“你和谢家过不去,难道不是为了当年的恩怨?”
“当年的恩怨你了解吗?”风羽舞狠狠地瞪了李慕奇一眼,“也好,你要知道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然后咱们再好好地打一架!省得你死了还跟我装糊涂!”
“风家和谢家原本是江南的望族,两家关系不错,****的时候还守望相助。后来日本人入侵,谢家人就跟了日本人,风家却上山坐了土匪。”
“等等,谢家人不是跟了国民党去打日本人了吗?”李慕奇想起徐姐的话,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他们跟你这么说的?”风羽舞狠狠啐了一口,“他们是加入了国民党,可跟的不是蒋介石,跟的是汪精卫!那还不是跟了日本人?汪精卫打日本人?你有没有脑子?”
“行、行,你接着说!”李慕奇被一顿抢白噎得没词儿,只好投降。不错,汪精卫开始也是国民党,伪军那时可是祸害不浅。
“谢家人多次来游说风家,但是都被风家给骂了出去。后来也就不再来了。风家很惨,等到解放之后就只剩下我爷爷带着还是孩子的家父。那时蒋介石逃到了台湾,汪精卫的旧部早就跑的跑散的散,谢家也就回来了。他们曾经帮日本人打中国,所以后来就被拉出去批斗,死了很多人。我爷爷心里过意不去,觉得两家以前的关系那么好,现在谢家落难了,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就时常帮他们讲讲话,可是谢家人却说爷爷以前是地主,应该也挨批斗。那个****的年代,成分是很重要的,所以爷爷也被拉了出去,不久就死了。”
“那后来呢?是不是谢家剩下了两兄弟,开始做生意了?”
“是啊,风家剩下父亲一个,谢家剩下两兄弟。当年家父也做些小生意,谢家兄弟也做生意。两家之间有情,也有仇,但父亲一直想着化解,所以就和他们合伙,当时谢家的老大负责进货,老二负责在本地经营,父亲则主要经营外地的生意。两家的关系又好了起来,连带着生活也好了起来,家父成家早,谢家兄弟却是单身,所以他们就经常来我家喝酒。那一年我六岁,妹妹才出生,父亲去在外地忙着生意,好几个月都没回来,我心里很担心,担心的晚上都睡不着觉!那一天风雨交加,雷声很大,我一个人在床上好怕好怕,却听到大门有轻微的响动。”
风羽舞抿了口茶,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眼神里露出一丝惊恐,“我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很高兴,正准备起来,却发觉那声音不是父亲,是谢家的老大。他和母亲聊了几句,然后就一起走了进来。母亲在门口唤了我两声,我装作睡熟了没答应,他们就走了。我等了好一会,这才悄悄爬起来,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母亲和谢家老大进了房,把门也关了起来,然后我就听到喘息声,还有床的响动。我以为他们在打架,于是偷偷地从门缝往里面看,要是那个谢家老大敢打我母亲,我就立刻尖叫,把邻居都叫醒!”
风羽舞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脸上满是羞耻和愤怒,“可是他们不是打架,谢家老大和母亲光着身子滚在床上,被谢家老大压在身子下面的母亲兴奋地叫,然后就问,‘你们真的要走了?’谢家老大就说是。还说之所以还没走就是舍不得母亲,说要母亲和他一起走。母亲说不能走,因为还有我和妹妹要照顾。谢家老大就说可以把我们都杀了,再杀了父亲,等到了国外可以再生孩子。母亲就哭,谢家老大的口气就软了,说只要母亲和他走,就谁也不杀。还说他们其实很有钱,都是外国人给的,说他们兄弟就是间谍,是特务。还威胁母亲说,她要是今天不跟他走,就杀了我们一家,只带着妹妹走,母亲就说其实妹妹是他的女儿。我当时很紧张,很怕,就在这时,大门又响,我急忙躲了起来。谢家老大也吃了一惊,急忙带着母亲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还抱着妹妹。母亲找我,我不在房里,他们就急急走了。原来是谢家老二在大门外催他们呢。”
风羽舞的眼角有泪光滑落,“第二天下午父亲就回来了,我就跟父亲说,父亲很恼火,去找谢家兄弟评理,却被毒打了一顿,母亲死死护住了父亲,父亲就说已经通知了警察,他们跑不了了,他们就慌了,去拉母亲,母亲不走,他们就说要杀了妹妹和父亲,母亲就跟他们走了。我知道,父亲其实没报警。他一听我说完就赶来了。他们把仓库烧了,然后拉着母亲,抱着妹妹就跑。父亲已经站不起来,躲在一边的我就去扶他,父亲让我走,说再不走就会被烧死!可是我已经没了母亲,没了妹妹,绝对不能再没有父亲!所以我不走。火越烧越大,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父亲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问父亲,妹妹真的是谢老大的女儿么?父亲说,那是母亲骗他们的,妹妹是我的亲妹妹,是个早产儿,那几个月父亲一直在,不会错。我就觉得心里很幸福,尽管母亲和妹妹都没了,父亲和我也要没了。可我们依然是一家人,母亲是为了我们才撒谎的,或许有过不忠,但却没有背叛这个家。”
“来,喝口茶!”李慕奇倒了一杯茶递给风羽舞,“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你又怎么成了魔门中人?”
“是师父救了我们。那时父亲已经浑身烧伤,我也昏了过去,是师父救了我们,还治好了父亲,鼓励他振作起来。我知道师父有本事,就拜他为师。师父说我根骨不错,但他是魔门中人,魔门式微,道门式大,我应该去道门拜师。我不知道什么魔门道门,只知道师父是好人,他救了我们。所以坚持拜他为师。在师父的帮助下,父亲振作了起来,风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后来我长大了,功夫也不错,就有些骄纵。师父说,小事上我怎么做他不管,但是一定要记住一点,我们虽然是魔门,但也是中国的魔门,魔门的人首先是一个中国人,大是大非上绝对不能马虎。然后师父就走了,他说已经为我耽误了太多时间,他要回去修炼。再后来父亲也渐渐不行了,临死前父亲跟我说,一定要把妹妹招回来。当时我已经很有势力了,黑白两道,尤其是黑道上,我很熟。通过关系,我终于找到了失散的母亲和妹妹!”
“找到了?”李慕奇一愣,“你妹妹不是那个谢宫紫?”
“是她,可是她不知道!”风羽舞笑得有点苦,“通过美国的黑暗议会,我知道了很多事情。那时谢家兄弟带着母亲和妹妹到了美国,也开始收敛,只是一心浸淫音乐。他们确实是天才,谢老大的横笛,谢老二的古筝,很快就在乐坛打响。妹妹从小就接触这些,她更喜欢古筝,小小年纪就有青出于蓝的势头。母亲一直过得很苦,她就是谢家兄弟的玩物,但为了妹妹她一直苦撑着。在妹妹十三岁那一年,母亲终于撑不住了,那一晚她死在了谢老大的床上。于是妹妹开始恨起谢老大来,尽管她一直以为那是她的父亲。她更恨的是我们风家,因为谢家人一直说当年父亲奸污了她母亲,而母亲又不敢说出实情。以至于从小妹妹的性格就很孤僻怪异。母亲死后,妹妹就开始实行她的报复计划。那时的谢家兄弟依旧是特务,只不过是打探美国的情报而已,换了一个国家,他们的工作却没什么不同。谢老大很出色,经常借着自己的身份出入美国上流社会,于是妹妹就有了机会,她开始勾引谢老二,也就是谢长天。谢老二本来就对妹妹垂涎已久,两人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然后就合伙害死了谢老大。”
“啊?怎么会这样?”李慕奇大惊,他实在是不愿相信,那看起来如此温婉的谢宫紫竟然有这么毒的心计。
“为什么不能是这样?一个疯狂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风羽舞苦笑,“不仅如此,他和美国黑帮的人也有着勾结,这次就是他说动谢老二回国的,说中国的情报很值钱,以他们两个人,完全可以用两个身份卖给两个国家。所以谢老二回来之后才会四处奔忙,先是捐款,再是演出,为的就是和中国的政府官员拉上关系,打探消息。”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国家又岂会坐视不理?还用得着你来出手?”
“你以为猎鹰棕熊他们是什么人?我没事养这样的异能者有什么用?”风羽舞瞥了李慕奇一眼,“他们就是中国异能组的人啊!那是中国龙组的一个分支,原本以为,对付谢家,他们就足够了,可是谁想到谢家竟然有你这个高手帮忙!”
“他们是国家的人?”李慕奇一阵苦笑,自己这办的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