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醉的时候,酒和水一样。
酒和水都是良性的吗?
我清醒的时候,看旁人喝酒;我醉着的时候,旁人看我喝酒;醉与非醉之间,我感觉不到我在喝酒一一但所有酒的度数只刻在我的脸上。
我毋需很多,一点点便醉,那是一个人喝酒,我需要留给自己的不多;我用高脚酒杯,斟得满满的,一杯一杯喝下去也不会醉,那是与朋友一起喝酒,我必须为朋友付出许多。
喜欢把幸福和悲伤糅在酒中一道喝下去,如同喜欢在酒中读懂日月星辰的变迁。
一个醉卧酒家不愿归巢的人,往往家里醇酒最多。而我更希望在家里喝酒。那时妻是我的酒。儿子亦是我的酒。
一段故事。一剪心情。一种人生。一杯酒。
豪放篇
别说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了。那杯赶着出征而没能来得及喝的酒,今人是不稀罕喝上它了。
今人喝酒,兴至酣处,乃击掌和鸣:酒是感情的液体,男人是女人的液体。没有人笑话我们孟浪,酒充当了我们最好的辩友。
爱喝酒的陆游说:“酒是治愁药,书是引睡媒。”这精辟而睿智的佳旬,我宁可相信一定是诗人酒喝到兴头上自心底进发的,与他的才情无关。
而我们莫忘了杜甫是如此点化李白的: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我想那个“斗酒诗百篇”的李白值了。哪怕更多的时候你只是在“对影成三人”的情境下喝下的郁闷之酒、孤独之酒。
但终归你一生与酒相伴了,每一滴酒都是开怀喝下了。就像八百里秦川上的热血汉子用粗旷的嗓门吼的那样: “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这等气概下,我们还能给酒什么定义呢?之所谓酒,或许就只是男人血性的见证,精神的写真罢了!
记取因酒成仙的李白的话: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还等什么,取酒来!关于《人与自然》生活在别处……
人总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的小癖好的。
我平时看电视很少,但每到周一晚上,我会端坐在电视机前收看赵忠祥老师主持的《人与自然》节目。周一看电视的人少,那也是一个不怎么卖座的节目,所以,我估计看过这节目的人很少。
但我默默里坚持看了一年多了。就像在心里默默里装着一个朋友,也像热恋中的人期待着与恋人的重逢一般,每个周末我都等待着看这《人与自然》。
我喜欢这节目的原因,不单是节目制作得很美,拍摄的一些稀有珍禽让人叹为观止,也不是仅仅因为我通过这个节目了解了世界上那么多可爱而稀有的动物,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地方是动物们的天堂!我喜欢赵忠祥平稳、规正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他的声音恰倒好处地传达了人对动物的体恤和爱怜,那声音我疑心就是动物们都懂得的,有时候你甚至会怀疑赵忠祥老师不是在跟人说话,而是在对那些可爱的动物们低诉心语,我们看得出赵忠祥老师融化在节目里的心境,那心境是自然平和的,像海水里戏游的鱼,又像在空旷无人的野外飞行的鸟,还像水底里静默了若干年的漂亮水藻。而且,我喜欢极了那些美伦美奂的展示动物们生活习性和环境的画面,还有偶尔展现的人与动物自然相融的美好瞬间,那时候,尽管我觉得那样的情景离我的生活很远,但我的心灵会像沐浴了五月阳光一般的平和美好一一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就像一只鸟、一尾鱼、一只奔跑的麋鹿它们永远在我的视野之外生存或者消亡,但我知道这个地球就因为包容了它们的生存而多了一份色彩和魅力,它因此有了让我们快乐生活并为之讴歌的理由。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些快乐和喜欢不需要去刻意寻找,它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自然而永不厌倦,就像乡村的禾场上那个盘腿坐着的喜欢抽旱烟的老人,你觉得他那癖好是落伍的了无情趣的,但或许他一辈子就喜欢这个,割舍不了这个,那种美美的抽着旱烟锅的过程甚至涵括了他对生活热爱的全部理由。或许,对一个独立的人来讲,就是一些与众不同也不为人知的小癖好,真切而及时地带给了他真正的开心呢。我的老师吾儿吾师
许多人夸我的文笔好,我不以为然。
我觉得我的老师的文笔才好。
春天里,我和我的老师去公园玩,春天的公园就像一片花海。我心里正澎湃着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这等俗不可耐的词儿,我的老师却说:“你看,那里有两朵花在亲嘴!”
还有一次,我和我的老师在麦当劳吃汉堡包,身边坐 着一个女士,眉毛修理得很素淡,我的脑海里当即就冒出一个词儿来:淡若疏月。而我的老师却这样讲:“刚才那人眉毛真怪,淡得好像忘了长出来一样!”
有人找我学写作文,我就向他推荐我的老师。
我的老师叫邓吟哲,今年13岁,刚念初中二年级。
他是我的儿子.像野花一样生长我们常常把野花给弄没了
很喜欢冰心女士对孩子说的一句祝愿的话一一像野花一样生长。
很温情。充满人性的爱怜。
但,今天的孩子,像野花那样无拘无束生长的何其少啊!
一大早,孩子起床,撂开被子就斜倚到条发上看电视了。可怜了今天的孩子,一半的快乐在电视里。
但孩子那快乐的神情并没感染我,我看到的是他零乱的房间,于是,没好气地跟孩子说,去整理一下个人内务。
孩子从电视的快乐里剥离开来,不言不语去整理房间了。
过了些时候,他妈妈把一杯热腾腾的牛奶送到孩子面前,孩子不喜喝牛奶,但他妈妈有的是道理,于是孩子撇着嘴还是把牛奶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到了上午9点,家教老师来了。
孩子关了电视,跟着家教老师不声不响去了自己的房间。
跟儿子做家教的是一个清秀文静的大学生,但孩子一定是把他看作敌人的。
我们就这样把一朵野花给弄没了。一个细节爸爸答:“它们在追求!
看了一篇小说。里面有一个细节,让我的心颤栗了一把。
说的是身居城里的父亲,暑假里带儿子到乡下小住。
儿子如厕时,见了茅坑里的蛆虫,轰拥着在挣扎,很是惊讶,问爸爸:
“这是什么啊?”
那做爸爸的想了想,竟别出心裁地答:“这是社会!”
“它们在干什么呀?”孩子继而又问。
爸爸答:“它们在追求!”
我的心就在那一刻动了。我想那位儿子肯定不知道父亲话里的意思,因为生活离他还太远了。
但我是理解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人能做的也只是蛆虫所能做的事情。
如此.而已。残缺与完美不说话的哑巴,却具备最有力量的语言;如同盲人的眼睛:可以直抵人的心灵。
已经满座的公共汽车上。上来一个盲人。
因为车身摇晃,盲人趔躅着有些东倒西歪。
几个无聊的小青年,用不雅的话语在嬉笑身边的这个盲人。
旁人有人指责,那群无聊的人依然故我。
过了一会,一个看上去很文弱的小青年给其中的一个闹腾得厉害的小伙子送上一张纸条,然后把那盲人搀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小伙子立即停止了闹腾。另外几个也都噤声了。
那小伙子拿着的纸条上写着:如果完备的五官代表百分之百的完美,那我们最多只是五分之一的残缺,而你可能是百分之百的。
留言是:一个哑巴。
不说话的哑巴,却具备最有力量的语言;如同盲人的眼睛:可以直抵人的心灵。快乐,载走时光。夕阳吻别西山。留在水里的倒影,一半山红,一半水艳。你哑然。自然的美自得天成,但近乎美丽得不真实。
坐在草地上。看着高远的蓝天。不经意中有一片树叶落在你的发间。
你疑心秋天在探访你了。
又像是一个朋友来找你促膝谈心。
一张白白的纸上,你研墨挥毫写下一句你喜欢的诗句:万人丛中一握手。然后,停下来闲庭信步,
有几个附庸风雅的人见了,看了你留在纸上的诗句,细品,终不知如何应对。
你得意异常,感慨人生真是有着无数小的满足和乐趣。继而在纸上续写:添我衣袖十年香。
众人说好。你知道韵味已不在你的书法之上。
夏夜。蝉鸣蛙鼓。唱得乡村的夜格外宁静。
你早早睡了。但你听到那些纳凉的老人很晚了还在絮叨着陈年旧事。
语调缓慢。有呈现黑白片的味道。
你无法知道人老了瞌睡就少,而且话语会变得多起来。
岁月就这样被他们说短了。或许,他们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给自己作传?
一条金鱼,养在鱼缸里是美的,放进湖泊中,美就荡然无存。
鱼缸是金鱼的舞台。
美是需要舞台呈现的。
不然,美只能沉寂或者衰亡。
回到乡下。赤脚走在田埂上,让粘稠的泥土从脚趾缝里冒出来,你发现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比什么时候都归属自己。
你希望时光倒流,能够再做一次那个坐在自家门槛上,看着老黄狗撵着鸡鸭乱蹿的小孩。在公园里荡舟。水载着船.船载着你,你载着快乐。而快乐,载走时光。良心的重量既然良心与天地比肩.谁又能称出良心的重量? ——2003年5月2 6日清晨成都徐廷生、蔡欣云夫妇驾车接一位朋友,倒车时不慎撞坏了街边一盏路灯。送走朋友后,他们立刻返回事发现场,在寻找路灯管理单位未果的情况下拨打了110。事后照4980元的灯价与安装费进行了全额赔偿。 ——天津43岁的田芬连续9次被同一个骗子共诈走7760元钱和一部手机。田芬的“虔诚”让骗子“万般无奈”地主动要她别寄钱了。
我是在《深圳青年》杂志“今人今语”里,看到以上这两则段子,它们让我深深的触动。
良心是一个很抽象的词,但在善良人的身上,无须声张,它可以触摸得到。
良心也是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因为她不需要武力,就可摧垮罪恶。
所以,有个词叫天地良心。
既然良心与天地比肩,谁又能称出良心的重量?片段我的灵魂永远是你的。
我很少看港台的肥皂剧。
但有一天我在客厅接电话的当儿,看到一部言情剧,里面有一句台词把我给震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