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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崛起的新徽商(3)

这是一种典型的渐进式“摸着石头过河”模式。实践证明,这种模式对于我国早期改革无疑是正确的。但是,在我国微观经济已经转换到基本依据市场原则运转的今天,改革和发展的重点仍然在“破”而不在“立”,至今基本没有实质性调整,这是一个需要研究和思考的重大问题。因此,必须以发展民营经济为战略和政策基点,以市场化为基本原则,把重点转移到加速新的经济管理体制和制度的建设上来,旧体制的改革要在新体制的塑造过程中逐一解决,但新体制的塑造一定是第一位的。

从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角度探讨徽商复兴这一主题,笔者认为,一方面,可以确立人们对民营经济是经济增长主力,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主要成分定位的新意识,逐步消除民营经济只是边缘经济的错误看法;另一方面,从法律和政策制定上针对民营经济发展的要求进一步完善和规范,纠正一些歧视性政策。如果这一模式能够被确认,那么,民营经济就会获得前所未有的良好环境。

环境是民营经济成长发展的外部因素,对民营经济的生成发展甚至生死存亡至关重要。在《福布斯》“2002年中国内地首富排行榜”中,有3位安徽籍人士,他们分别为南京雨润集团董事长祝义才(名列第32位)、深圳比亚迪公司董事长王传福(名列第41位)、融捷投资管理集团董事长吕向阳(名列第48位)。祝义才是安庆桐城人,王传福和吕向阳则同为无为人,虽然这三位杰出的商界人士其成功之地均非安徽本土,但却出生在安徽对外交流意识、商品经营意识较为浓郁的地区。桐城在20世纪80年代,其乡镇企业发展在安徽就遥遥领先;无为人则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就外出打工,以“无为小保姆”而著称于世。因而在桐城、无为等地,产生安徽“首富”就不足为怪了,这里有其必然性。

祝义才的创业史说起来还真让安徽人有些惋惜。他大学毕业后,在交通厅下辖的海运公司工作,因年轻气盛便毅然辞职下海,从“卖螃蟹”起步,几经艰辛,几经风雨,祝义才很快就有了净赚480万元的收获。但做贸易无法做出自己的品牌,再发展也只是中介。他经过深入调查,于1991年3月回到安徽合肥,投资450万元,成立了华润肉食品加工厂,开始生产自行研制的红肠系列肉食品,迅速打开局面。然而,一些预料外的因素让祝义才逐渐头痛不已,有关部门对民营企业存在明显歧视,百般刁难。无奈之下,1992年12月,祝义才变卖机器设备,携资300万元落户南京雨花区。

这种迫不得已,万般无奈,足以说明在安徽这片曾诞生一代商业“巨子”的土地上,至今仍存在着不利于甚至是阻碍民营企业发展的因素。浙江省政府在当初国家民营经济政策尚不明朗的情况下,采取了“默许”“不干预”的态度,这种“默许”与“不干预”恰恰就是对民营经济发展的最好支持。安徽其实很早就出台了许多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政策,但为何还是出现了祝义才一气之下走出安徽的遗憾呢?

从民营经济自身探讨徽商复兴这一主题,笔者认为,新时代的徽商要继承和发掘明清徽商的优良传统和经营理念,把“古徽商”在长期创业过程中形成的“锐意进取、勤勉刻苦、诚信不欺、义以天下、回报社会”的经济伦理与新的实践相结合,不断加以总结、扬弃,赋予创新精神和时代特征,逐步形成新徽商的文化思想内涵,确立以“勤勉、创新、和谐、诚信”为经营管理理念的新徽商精神支柱,并把这种精神贯彻到企业的运作中去,使其成为新徽商企业文化的价值核心。

据《经济参考报》报道,地处淮河蓄洪区安徽霍邱县的“老灾窝”——冯井镇,1100多名“泥腿子”却牢牢占据着中关村CPU芯片市场60%以上的经营份额。1989年,有过搬运工、泥瓦匠经历的栗洋来到京城。从开始替别人做装卸工,到自己开办公司经营CPU芯片生意,栗洋渐渐地在中关村站稳了脚跟,资产发展到500万元。在他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乡亲走进了“硅谷”。栗洋说,“晚上睡得木板,白天做得老板”,冯井人开始都是流血流汗,从“一穷二白”中渐渐积累起原始资本的。对于普遍只受过初中教育的农民来说,知识的积累过程异常艰辛。从英文26个字母学起,坐在路灯下啃读枯燥的电脑书籍,饿着肚子也要读电脑夜校……从,“卖苦力”到“卖智力”,冯井镇农民在中关村经历了艰难的跨越。

诚实守信是冯井镇农民成功的重要经验。27岁的傅斌每天上午打国际长途到马来西亚定货,晚上空运即到。每笔业务至少几十万元,傅斌和供货方已经形成信任守诺的默契,不用先付定金就可得到货物。傅斌说:“诚信是咱农民的本色,也是我们生存发展之本。”冯井镇农民起初几乎全是空手而来,但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地方,如果有人缺乏启动资金,或者生活发生困难,都会得到老乡们的热情帮助。

霍邱县是安徽典型的农业大县,每年约有30万人在外打工。霍邱县农民从单纯打工逐步走向科技创业,象征着中国农民的“质变”。这种“质变”应该说是在继承了老徽商“勤勉刻苦、诚信不欺”的基础上赋于的一种新的时代精神,是一种“扬弃”。这种“质变”伴随着城市化、现代化的步伐,将是安徽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根本途径,将是新时代徽商的复兴之路。

极具个性的中国英国商会会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所谓“一母生九子,连母十个样”。各种各样的个性故事,我们从《水浒》、《三国演义》以及《红楼梦》等文学作品以及日常生活中多有领教。笔者个人印象极深的是《世说新语》中讲到过的一个叫王蓝田的人。这伙计有一次吃鸡蛋,用筷子去扎,没扎住,就气急败坏地拿起鸡蛋扔到了地上。结果鸡蛋在地上骨骨碌碌转个不停,把他气得从坐床上跳下来,穿上木屐用屐齿去踩它,可是偏没踩着。王蓝田恼极,他从地上把鸡蛋捡起来,塞进嘴里咬碎,又狠狠地吐出来。这样“个性”鲜明的人,怕是天下不多见!

商业的个性,商人的个性,或者某个地域的商业个性,商人个性,我们不妨统称之“商性”。对“商性”的研究,我相信一定会成为工商时代人们的一大兴趣。因为研究“商性”,有利于洞察人性,从而驾驭商业。而对人性的洞察,又有利于深化我们对“商性”的理解,从而更好地铺陈商业。在最新一期的《科学投资》上刊登了陈冠任《中国商人必胜宝典——各地商人性格深度剖析》这样一篇探讨“商性”的妙文,并由此激发了诸多的联想与思考。

第一,关于“个性”。一个地方,一个民族乃至东西方文化有时候也会具有这般鲜明的个性。

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阿拉伯人的头巾被陌生人偷走了,失者非但没有因丢失了这件重要物品而去抓小偷,反而立刻去部落的墓地,坐在入口处;有人因这种奇怪的行为问他,为什么不去抓小偷,他镇定且用东方人特有的风格回答:“他肯定最后会来这里的!”故事读来幽默,令人喷饭,虽未免夸张,但在美国人亚瑟·亨·史密斯看来,这个故事足以证明东方民族“消极等待”的个性。

东方人也许真的是喜欢消极等待的。相比东方人,西方人总是显得那样的急不可耐。如果他们感觉饥饿,一定会挥舞拳头高叫“面包、面包,否则就流血。”西方人以流血威胁政府快快将面包送上,而东方人则到墓地去坐等政客的到来,这就是东西方人迥然不同的性格。

中国人有何样的性格?林语堂在《吾国吾民》中有许多精辟论述,为人所熟悉,在此不复赘言。笔者想说的是洋人眼中的中国人的个性。在美国人亚瑟·亨·史密斯所著的《中国人的性格》一书中,共列举了27项中国人的个性:保全面子、节俭持家、勤劳刻苦、讲究礼貌、漠视时间、漠视精确、易于误解、拐弯抹角、顺而不从、思绪含混、不紧不慢、轻视外族、缺乏公心、因循守旧、随遇而安、顽强生存、能忍且韧、知足常乐、孝悌为先、仁爱之心、缺乏同情、社会风波、株连守法、相互猜疑、缺乏诚信、多元信仰、中国的现实与时务。

谓予不信,史密斯对每一条性格都有详尽的论证。如“能忍且韧”这一条。在他看来,认为中国人的韧性是世界一流的,韧性是中国人所具有的一种内在天性,就像是鹿的飞跑能力和鹰的敏锐视力。一个例子就是有一位中国考生年复一年地埋头参加考试,直到90岁才如愿以偿。另一个例子是商店门口最下贱的中国乞丐,也可以从他身上看到类似的品性。他不受欢迎,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他的耐性不衰,他的韧性不变,非要讨到一个铜钱不可。

但其实,中国不同地方的人,又有不同的个性。这些不同的个性,必然还会反映到商业中来,进而形成各具特色的“商性”。

第二,“商性”如个性。“商性”是人性、个性在商业舞台上的自然的、烙印式的展示,并会浸淫上浓郁的地方文化色彩。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要说地域文化与商人性格,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地域乃至民族的个性被人所公认。譬如,在一般人看来,“古波斯人具有拉长弓和讲真话两种重要的技能,盎格鲁·撒克逊人具有对敌人和对朋友都同样诚实和公正的天性”,美国人大抵率直可爱,爱尔兰人倔强不屈,德国人遵纪而好强,日本人精致而重集体,法国人浪漫而多才思,意大利人热烈而奔放,等等。

当这些性格体现在商业上时,就会使商业投射出人性和个性的色彩,显得斑斓多姿。读《科学投资》的文章,我们了解到,北京商人与政治走得最近,“政治就像北京人生活中的盐,没有它,北京人的生活就会变得寡然无味。”

而广东人呢,正好相反。“北京人侃主义,广东人谈生意”;“北京街头多口号,广东街头多广告”。除非政治找广东人,否则广东人决不关心政治。广东人是天生的商人。言必言商,言必言利,“要发财,忙起来”。全民皆商,忙忙碌碌都为商。

相比北京的豪阔,广东的忙碌,上海商人的最大特点则是“门槛精”,就算是精明的深圳人,乃至洋人,都很难从上海人手中讨便宜——“上海人都是经济里手……外国人很难从上海人口袋里掏出钱来。”

以中国之大,地域文化之纷繁复杂,北京商人、上海商人与广东商人又岂能统统代表。相比于北京商人、上海商人、广东商人,中国其他地方的商人也都各擅其妙。例如,武汉商人的小心不服输,西安商人的外表羊肉泡馍性格,杭州商人的儒雅有礼,宁波商人的冒险犯难,温州商人的四海闯荡,闽南商人的敢拼敢赢,石狮商人的生意头脑以及东北商人的强悍易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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