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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农历腊月十四,大寒。

老安头在外面走路时,一不小心踩在冰上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当时他起身继续走路,除了摔倒着地的右腿和胳膊有点隐隐的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想睡一晚上就好了。第二天走起路来,还是有点隐隐的疼;第三天,第四天,这种隐隐的疼反而渐渐明显起来,走路竟有些一瘸一拐。庆生看到了,问老安头怎么了。老安头还是觉得,是不是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就回说没什么大不了,天寒,腿使不上劲。可是又过了两天,眼看着就快过小年了,右腿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特别是走路的时候,每走一步就疼一下。这下他不敢含糊了,跟庆生说,他前几天摔了一跤,到现在右腿还疼着,大过年的,不要染上什么毛病了,不好,想去检查检查。

青水镇有一家卫生院在中心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诊、药房、住院部齐全。说起门诊,也就是两间并排的小平房,门上分别挂着门诊一、门诊二的指示牌,里面就一张从附近中学搬来的桌子,配一把大椅,桌子上摆着温度计、听诊器和测量血压的三大件,有时还能看见一支没盖的笔。无论什么病状,只要还能说话的,都要先询问一番,测量一下血压,再用听诊器检查一遍,最后在本子上潦草地写上症状,开了对“症”的药单。感冒发烧的,给你量量体温,开几盒维C银翘片或者速感胶囊,配一盒头孢、阿莫西林,按时按量吃就行;肠胃不舒服,躲不掉的几盒斯达舒或者肠炎宁;头晕心慌,莫过于安神补脑片、救心丸了;外伤创口,肯定给你甲硝锉和抗炎药;至于疼痛,止痛片简直是必备药品。

庆生借了一辆三轮车,把老安头驮到卫生院检查。院里的医生早就不在门诊里坐着了,已经天天呆家里面;一旦有什么需要,值班的护士再打电话叫过来。所以庆生一大早过去,等到中午十点多,当班的医生才赶过来。大家都是熟人了,彼此寒暄以后,老安头平躺着,医生照例问了情况,量了血压,听了心跳,然后开始试探性地按压老安头的右腿,只凭他的反应,就找到疼痛的地方在哪里。他又多问了几句,然后冷不防来了一句:这个事情有点麻烦,可能有骨折或者骨裂啊;最好是到县里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情况;现在雪这么大,估计也不好去。你找老董看看吧。老董是本镇董家湾村的乡土大夫,家里有祖传的接骨技术,俗称‘董氏接骨’,在青水镇早有了名声。庆生一想,好像目前也只能去找老董看看了。他让医生开了够吃几个月的止疼片带着,又用三轮车把老安头驮回去,路上雪厚冰滑,可费了好大力气。隔天就是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一早庆生就踩着厚厚的积雪,拎着鸡蛋蒸馍,上门拜访董家湾的董大夫,想请他过来家里看看老安头。董大夫和老安头是旧交,他的头一直就是老安头给他打理,一听庆生这么说,哪有不立即赶过来的道理。他虽然年纪大了,可身体还硬朗着,人又胖,这在厚雪堆里走起路来,就不停地喘上了。一边喘,一边骂该死的天气这么反常,他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今年这么大的雪。庆生也连连表示赞同。两个人挨到家已经快中午了,庆生自然让媳妇准备了午饭。还好到年关了,弄一顿待客的饭还比较容易。董大夫给老安头看了好大会,又把他右腿上穿着的厚厚的棉裤脱掉了直接看疼痛处。那腿不是皮包骨头,却仍然瘦。隐隐可见里面有块状的淤红,稍有些肿起来的感觉。用手轻轻一碰,老安头就皱一皱眉头。

恐怕是骨折啊。董大夫咂咂胖乎乎的嘴,摇摇头,连着叹了几口气,又在那里自言自语,大过年的,你看这搞的……

还能接上么,庆生着急地问。

我肯定要试试看啊。老头子给我剃了一辈子头,他的腿就是我的腿。话语间很是关切和焦虑。这一句说的老安头直摇头。断了就断了,这是我的命。老董你着啥急啊。

董大夫打开他随身带着的工具箱,拿出他用了大半辈子的接骨工具,又脱了外套,开始忙活起来。半天,把老安头的腿绑的严严实实的。

庆生啊,我给老头子留几顿药,早中晚按时炖着吃。我这家里的存留不够,还要去一趟观音镇,买药材回来配药。我们家这接骨,厉害的不是把你骨头绑起来,当然也是要绑好了,关键是这副药厉害。不像现在的西药,到处都是,治标不治本。祖传的方子,一般年轻人,吃几副,那好的就特别快。老头子年纪大了,不好恢复,不过慢慢养,多吃一段时间的药,说不定管用。我再给你调整调整药方子,看看效果。

于是庆生又恭恭敬敬送董大夫回去。等到他从董家湾子回来,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临走的时候,他拿了一副药让媳妇熬上,说等他回来了正好。果然一进家门,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就扑鼻而来。他揭开锅盖看见药引子已经熬软化了,估摸着差不多,就把汤逼出来,端给老安头喝。指望媳妇来做这个事情,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老安头平日里不太喜欢中药的味道,但此时这一碗黑黑的药汤,他却一饮而尽,好像这般苦口却似甘甜。

下午五点刚过,天已经蒙胧胧得灰下来了,大瓣的雪花又开始簌簌地往下飘。老安头半歪着身子往窗外看,心里一阵难受,忽然很想自己的宝贝孙子。不知道他的安安,此刻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在上海冷不冷;他一直疼爷爷,如果他知道我这老腿断了,不知道会不会哭……想着想着,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见不到自己的孙子一样了,心下生起一股悲凉的绝望。他恍惚听见安安的声音在好像很远的地方响起:我回来啦!嘻嘻!

可能是太想他了吧。

可是——

安津好不容易摆脱身后这几里路的厚厚的雪层,终于迈进了家门。灶房的烟囱里正冒着青灰色的炊烟,袅袅升腾,融化着不断降落的雪。阿妈肯定在做饭了。他兴奋地喊了一句:我回来啦!喊完忍不住嘻嘻地笑了几声。庆生在用铁锹清理院子一角的雪,眼看着越堆越高;他扭头看见安津回来了,一脸高兴,问今年怎么过小年就回来啦。安津说,到处闹雪灾呢,大城市的人回不去老家过年,我们老板提前放假了,让早点回来。说话间,阿妈也出了灶房看见他,招呼了他一声。

惟独不见爷爷。往年只要听到自己的声音,爷爷可都是第一时间冲出来的。噢,知道了。天这么冷,肯定躺在屋里捂被窝呢。他放下行李,就奔进老安头的房间里,一看爷爷果然歪在那里往外面看,手笼在袖口里,厚厚的被子盖着腿和身子。

我回来啦!他特意说得很大声。

老安头被这么一惊,扭过头,就看见他刚刚还想着的孙子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不知作何想法,竟然跑出来两眶泪水,这样就更加老眼昏花起来,什么看不清楚了。他赶紧用袖子来回抹了几下眼睛,又赶紧抬头瞅瞅,是不是他的安安真回来了,还把两只手伸得老长。

可不是么。

安安看见爷爷抹眼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上去凑在他跟前,把手放在爷爷的手里。那手到处是裂开的口子。冬天一到,这些饱经风霜日晒雨淋的劳动的手,就会这样。他感觉爷爷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粗糙的皮肤似乎割到了他的手。

我回来了。提前放假了。回来看你。

回来好。回来好。爷爷刚才还在想你,你再不回来,我都觉得看不到你了。老安头其实是有些带着欣慰的口气这么说的。安津一听,不知道爷爷何出此言。

爷爷的腿断啦。老安头抽出一只手,使劲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指了指自己被绑得鼓鼓的右腿。

安津听爷爷说这一句的时候,是听清楚了的,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或者没有理解;等到他盯着那只臃肿不堪的右腿看的时候,他再回想刚才听到的那句简短的话,忽然意识到爷爷在讲什么了。

他一时不知所措,用手轻轻触碰爷爷的右腿,硬邦邦的,全是光滑短扁的榆树棒子,那正是董氏用来固定骨骼的工具。

你怎么……怎么弄的啊!怎么……断了!

摔的。路滑,摔的。老了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这个,安津指着腿上的绷带,是到医院绑的么。

哪。是董家湾接骨的董老头子给我弄的。他们家会接骨,说是等我养到开春以后,就能接上了,慢慢也就能走路了。

安津听爷爷这么一说,心里稍稍宽慰了一点。可看着眼前的爷爷,还是心疼的很。他当晚就跟阿秋短信说了这个事情,阿秋也是想法子安慰他。

隔天,瞿伯伯带着俊丫头拎着一堆东西过来,看望出意外的老安头。已经算是亲家了,自然谁家有事,都要相互照应一下。顺便安津回来了,也让两个孩子见见面。相门头的时候,安津不在家,他们也有一年没见了,两个人彼此都没留对方的联系方式。

再看到俊丫头,她还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裹着手织的毛线围巾,这样搭起来,看着很自然,很配,很不错。安津心里一阵轻松。俊丫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没说上两句话,就要了安津的手机号码,又打过来,让他保存起来。多联系。然后她从一堆东西里,拎出一个小编织袋,掏出一条手工编织的毛线围巾,正如她正围着的那条,递给安津:

这是我冬天在家手织的。我一条,你一条。你戴试试看。

安津以前没有戴围巾的习惯,再冷的天,只晓得把脖子往衣服领子里缩。这还是第一次,有亲人以外的人,送这么贴心的东西给他,心里觉得特温暖,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圈接着一圈紧紧围在自己脖子上,看得一旁的俊丫头直笑。你要围松一点,这样才自在、暖和啊,你看你就像系东西一样,勒这么紧干嘛……说着,走上去,用手给他调整。俊丫头第一次这么近地站在自己跟前,尽管没看着他的眼睛,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小紧张,他一边躲闪着她不经意扫过的眼光,一边又忍不住想去瞅瞅她的脸。那是很匀称的一张脸,配一头舒服的贴鬓短发,眉毛下面的眼睛,乌黑黑的,炯炯有神,它跳跃着,闪动着,找寻着;当你遇见这样的眼光,会被一种自然、清澈的美捕获、吸引和打动。这正是他理解的美的一种。后来,他知道俊丫头还给阿爸阿妈各织了一副毛线手套,对她的印象更亲近了许多。

但是雪还在继续下着。爷爷的药继续喝着,看他的状态,也没那么让人担心。剩下的呢,剩下的,要么就是坐在被窝里,看外面白茫茫的雪,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心血来潮了,就带着家里的狗,穿上胶鞋,在厚厚的雪地里恣意、费劲地奔跑上一段,偶尔摔在雪上面,压出一个大坑;狗一见主人摔倒,赶紧跳过来,趁你不注意,伸出冒着气的热乎乎的舌头舔你的脸,让你赶紧起来;你可不能用力推它,越推它就越放肆,小心它会用爪子扒你,可疼了。有时候一个人站在雪的世界里,静静的,眼前什么也没有,田野没有,村庄没有,连路都不知道在哪里,索性闭上眼睛,感受风催过耳边的冰冷气息,任雪花落在额头,被体温融化。心里一下子就空了。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出现一个很小的影子,看着它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直到看清是一个人,才停在那里。她是谁?她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过来?她是在跟我说话吗?怎么一个字都听不见?一转眼,那人渐渐又走远了,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心里又空落落的一片空白。除了她来和去时,留在心里的脚印,还一直在那里。

他想阿秋了。这是他清楚地意识到的。可他绝不能也不会,在家人甚至在俊丫头面前,提起她。更别说她给他的,和为他做的一切。此刻阿秋在他心里,是惟一的,是不可替代的。也许这辈子她都是。谁知道呢。

这些日子

阳光不再明媚

夜晚不再皎洁

从寂静的黎明到黑夜

簌簌地飘落大地

铺满了树木、房屋和原野

好美啊,这些天上凋落的花瓣

风轻轻一吹

漫天飞舞,香盈人间

这是我们相识后的第二个冬天

我的家乡下了场

百年一遇的雪

也是在这个冬天

思念的雪

开始不停飘落在我心田

不分白昼黑夜

不分地点时间

我就这样被困在这里

苦苦等待救援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团年饭,安津扶着爷爷早早休息去了,他体贴地给爷爷的炭火盆里加了新炭,保证晚上屋子里都是缓和的。他也不打牌,就做屋子里看联欢晚会。这屁股刚坐下,就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和阿秋的电话了。此刻阿秋在干什么呢?

他掏出手机。看到一条短信。以为是阿秋的,点开一看,是前两天才保存的俊丫头的号码。原来她吃过了年夜饭,给他短信拜了个早年。安津看完,心里微微的高兴。可是这种高兴是踏实、稳妥的;它不像对阿秋的反应,兴奋,激动,期待,因为一切都不确定。他认真回复了短信,也给长辈回拜了个年。

然后就是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手里紧紧攒着手机。等了大半个钟头,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阿秋在干什么,顺带拜个年。电话一直没人接。他也不想再打第二遍,他觉得阿秋不可能看到了却不接他电话,肯定是在玩或者干什么事情,没听见。

那晚他还是不愿意早睡,一直看着晚会打发时间。九点多,阿妈也过来一起看,看了一个多小时,困得不行,先睡了,剩下他一个人继续看。他就这样歪在沙发里,一直看到十二点。今年老赵的小品,讲了个火炬手的故事,好像没往年好看了。但没想到还有惊喜。刚过十二点,除夕去,春节来。阿秋的短信也来了。她说,自己跟亲戚们一直玩,没听见电话。新春到了,拜个早年,祝安津新的一年大吉大利,事业进步,家庭美满,阖家幸福。安津立即回了一条长长的短信,述说这段时间自己的心路历程,结果阿秋就回复了一句“呵呵。晚,安。”这让异常敏感的安津,觉得有些不妥,然后照例是闷着头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合适什么的。但他肯定不会让阿秋知道,因为他清楚阿秋最不喜欢他的就是这一点。

正月从初一往后,都还是那个老样子,行礼往户,你来我去。初一一大早,庆生就带着安津,拎着年前就备好的好酒好烟,去俊丫头家拜年。这是两家人第一次走亲戚,马虎不得。安津特意被叮嘱穿得尽量得体一点,注意形象,到了人家家里,不要随地蹲着,坐板凳要挺直腰杆,吃饭要客气,见了长辈嘴要甜一点,知道称呼,等等不一而足。安津心里觉得很烦。而且还超级紧张。

吃了午饭,俊丫头和安津闲聊。话语间,俊丫头说,她有意今年也跟着安津出来打工,不想呆在家里。

安津咋一听,不知道这算是个什么主意。就随口问她什么时候。

俊丫头说,等天暖和了,或者,等……结了婚?……说起结婚的字眼,女孩子还是会忍不住害羞,说话的声音立时小下去很多。

你问问伯伯的意见吧。

问过了,他没说什么,没说不同意。

他说同意了么。

没说。他没说不同意。他就是没吭声。

那你再问问,看看他的意见再说。

好。如果我能去,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活干。虽然我没文化,好歹读过一点书识得一些字。我也不怕苦不担心累,只要不闲着就好了。听说姑姑也在那里?

嗯。我就一直住她家里。

哦。那到时要是我也去了,要是我也去了,我们……咳咳咳——

在外面租房子?

俊丫头点点头。

上海租房子好贵啊。安津感叹道。这么说着,他忽然又想起了阿秋。想起了她在外面租的小房子。想起了小房子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在小房子里待过的时光。心跳不禁一阵加速,有些晃晃的飘忽。于是又赶紧打住。他好像忽地忘了自己是谁一样,盯着俊丫头看得出神。俊丫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一红,起身走开了。他也不说话,继续盯着人家背影看。

要说每年的正月初二,雷打不动都能见到的玉菇,今年却没来。听姑妈讲,孩子才几个月大,不好带,又是两个孩子,更管不住了,只能留家里看着了。想起玉菇,不知为什么,安津觉得她好像很遥远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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