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臭味相投春香楼

高发家饿着瘪肚子，马不停蹄地向城里赶去，此时正赶到城边。他看见前边有几个人力车，摸了摸腰间的钱，向人力车摆了摆手，一辆人力车很快地跑过来。他上了车，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叹了一口粗气，暗暗地笑了。他喃喃自语道：“钱这东西确实管用，有了它就有了一切。怪不得古人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我高发家心里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如果自个儿腰里要是没有钱的话，这位老哥说死也不会拉自个儿的，这就是钱所起到的作用。”他坐在人力车上美滋滋地翘起二郎腿，东瞅瞅西望望，嘴里“哼哼”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小曲，仿佛没事人似的闲情逸致，悠闲自得地欣赏着路旁的景观。

人力车穿过大街小巷，不多时来到了城里。

“先生，城里到了，您到哪个地方去？”人力车夫说。

尽管之前高发家有几顿饭没吃了，在赶路的时候还没感觉肚子饥饿，可现在听到人力车夫这么一说，倒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叫唤，也觉得前腔贴后背了，于是说：“找一个好饭店，先填饱肚子再说。”

“先生到了，这是城里有名的饭店。”人力车夫说。

高发家下了车，将钱往人力车夫手里一塞，很大方地说：“不用找了。”

高发家走进饭店，要了些好吃的，狼吞虎咽吃完了饭。他挺着肚子，用手抹了几下嘴唇，然后迈着四方步走出了饭店大门，直奔商店走去。他买了一套像样的服装抱在怀里，坐着人力车驶向澡堂子。他坐在浴池里泡了一段时间，觉得身上的灰尘可以搓下来了，就让搓澡人给搓起来。不知为什么，搓着搓着他的下身支楞起来了，此时，也许他脑子里净想着春香楼里那些妓女……不然他不会急不可待看着钟点，总感觉时间过的太慢。身上终于搓完了，他轻轻松松穿上那套新服装，站在大镜子面前照一照自己，觉得自己不认识自己了。当高发家走出澡堂子时天已经大黑了。

高发家又找了一辆人力车坐上，直奔春香楼驶去，心情格外敞亮高兴。他走进了大厅，梦里美一眼就认出了他，马上跑上前拉住他的手，然后将身子靠在他怀里，娇嘀嘀地说：“高小老爷，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里去啦？”

“出远门了，今儿个才回来。”高发家现编的谎话张口即出。

“见不到你，心里怪想你的。”

“这是你心里话吗？”

“这还能有假吗？”

“你每天不都有男人陪着你吗？”

“那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干那种事吗？”

“他们没有你那股冲劲儿。”梦里美特意用挑逗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说：“我就喜欢你喝醉酒时那股冲劲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我不信，你们这些女人就会想方设法哄男人高兴，目的是为了多赚几个子儿罢了。”

“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我对你说的全是心里话。”

高发家微微一笑，然后环视一下四周，主要是捕捉周围有没有长得强于梦里美的妓女。

“高小老爷，今儿个晚上还是我来陪你好吗，保准让你高兴。”梦里美抓住机会不放。

于是，俩人手挽手地走上了楼梯。高发家无意识地回头向大厅里俯瞰一下，却发现了高福田。高福田后边跟着一个肥胖的男人，在一帮妓女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厅。高发家停了下来，梦里美不知怎么回事，以为他要变卦，赶忙说：“高小老爷，下边有什么好看的，进来那两个人，一个是你哥哥高二老爷，另一个是董大老爷，你肯定认识他俩，这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吧，你一点都不着急吗，我可有些急不可待了。”

看到了高福田，高发家想把今天来城里的事告诉给他，可又一想算了，明天早晨告诉他也不迟啊，省得打搅自己的好事，于是俩人走进了梦里美的房间里。

梦里美相当会来事，她关上门后，一把搂住高发家，拼命地亲吻他。他那受得了这些，浑身血液立刻沸腾起来，一下子将她抱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就上床了。

梦里美微笑着说：“这样不行，多没意思。你先起来，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呀。我先给你把衣服脱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

……高福田和董基明还在大厅里跟老鸨子说些什么，老鸨子突然话题一转说：“高二老爷，你弟弟可比你来得早，说不定俩人现在在楼上已经‘热乎’上了呢！”

高福田心里划了个问号：“弟弟，我什么时候出来个弟弟呢？”他突然想起来了，在心里暗暗地说：“高老六这个王八犊子，他进城里怎么没跟自个儿打声招呼呢？难道他来城里没有什么急事向自个儿禀报，是纯粹来逛妓院的？这样不行，如果没有重要事情的话，随心所欲来逛窑子，那么这样迟早会露马脚的，必须得跟他说清楚其中的成败利害关系，千万不能因小事坏了大事啊！”于是他问老鸨子，说：“我弟弟他来多少号房间？”

“二十八号。”

“二十六号、三十号房间现在有没有人？”高福田问。

“二十六号有客人，三十号没有。”

“我今儿个晚上就在三十号过夜。”高福田说。

董基明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说：“我说高二老爷，你今儿个是不是吃错药了，抽的哪门子风，以前你都是挑选人，今儿个你怎么挑选起房间来啦？”

“总挑选人都挑选腻了，今儿个换换方式。”高福田只能这样解释来应付对方。

董基明一听，也来了兴致，便微微一笑说：“今儿个我也挑个房间，老板娘，三十号对门有客人吗？”

“没有。”老鸨子回答道。“你们二位老爷有眼力，这两个房间的姑娘，在我们这里是一流的。你们俩来这么多次了，还没进过这两个房间呢。你们俩在这两个房间住一宿就能感觉出这两个姑娘的魅力。”她向大厅里喊道：“红儿，花儿，赶紧过来陪客人。”

红儿、花儿跟在高福田和董基明的后边，不一会儿来到了二楼，当走到二十八号房间时，高福田故意放慢了脚步，想听听里边有没有动静。还别说他真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但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高发家与梦里美云雨完之后，正在说悄悄话呢。

“看来你好长时间没办这种事了，那种冲劲儿不比第一次差多少。”梦里美赤条条地依偎在高发家的怀里，用挑逗的眼神说。

“我这次出去做生意非常忙，没有时间出去玩……那次从你这里走了以后，再没碰过女人。你想想，都好几个月了，能没有冲劲儿吗？”高发家撒谎说。

“你们男人都会骗人，我不信。这么长时间你没碰过女人，那不给你憋坏啦？”

“那哪能憋坏呢，只不过难受一点罢了。”

梦里美特意亲吻高发家几口，完后笑眯眯地说：“你们做生意的人，各个都有钱，看你的样子，肯定钱不能少了。”

“那当然了，这次小费我加倍给你。”

“真的？”说着梦里美高兴得竟然上到了高发家的身上。

高发家又来了兴致，翻身还要办事。

梦里美紧紧地搂住高发家，说：“你真有精力……”

……

高福田今晚上的兴致极差，草草地办完了事之后，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但一直没能入睡。他怕老鸨子看错人了，总觉得高发家来城里应先跟他打个招呼。他尽力想听听隔壁的声音，如果是高发家的话，只要是他们说话稍微大声一点，他就能听清隔壁的声音。隔壁的声音果然大了起来，从那声音里，他断定老鸨子没有看错人，因此静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