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石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刚拿包还没有吸完的皱巴巴的烟，递给了阿鲁巴一支。
“怎么？你不抽？”华石伸手递烟给阿鲁巴，阿鲁巴则是媚眼看着他。
阿鲁巴摇摇头，顺便接下华石那支烟，“不，我是在想你是不是烟鬼。”
华石无奈的笑了笑，点着了嘴上的那支，也帮阿鲁巴点着了他那支，“他们常说吸烟有害健康，我不相信，所以时不时会抽几口。”
阿鲁巴看了看手上那支烟，犹如蜗牛般慢慢燃烧着烟草，“他们说的是对的，烟确定对我们身体健康有害。”
“你也这么认为？”说着华石吸了一口。
阿鲁巴点点头，他将手上的香烟叼进嘴里，深深倒呼吸一口。
华石抖了抖烟灰，“有时郁闷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肚子安静会儿，静静的一个人，点上一根烟。有时思考的时候，我也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再点上一根烟。时间久了，我变得什么事情都要一根烟来解决。饭前饭后，有事没事也要点上一根，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一种习惯，总觉得嘴巴上没有东西叼着颇有意思不习惯。它在我困惑的时候告诉我不要想太多；在我紧张的时候告诉我要放松，缓解紧绷着的神经；在我厌烦的时候告诉我不要管太多，教我一切都抛脑后；久而久之，在我无聊没事干的时候，摸摸口袋，它依然在我身边。”
阿鲁巴无言以对，因为他可以理解华石所说的话。他把香烟当成一种药，一种安慰缓解大脑的药。更是一个人，一个倾听抚慰他心灵的人！
“对了，你家里有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华石转头问了问阿鲁巴。
阿鲁巴摇摇头，“我家就我一个儿子。”
“那你可就幸福了！”
“这个怎么说？”阿鲁巴表示对华石的话很不理解。
“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独生子，你父母肯定会尽必胜的努力来培养你。小时候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长大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还不够幸福？”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阿鲁巴一这么说，华石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不妨说是华石的脸上掠过一丝的忧伤，随后很快又从他脸上消失。
华石又深深吸了一口，语气不快不慢的，“以前我有一个哥哥，我父母可以说是花光所有的积蓄、精神都拥在我哥哥身上，可后来他死了！”
“死了？”阿鲁巴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比较惊奇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
“我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了，距离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当时事情的经过我还历历在目。”
华石躺在副驾驶上眼神看着前方，眼神里似乎有千丝万缕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一样。
“我家有我哥和我两个人，我爸妈非常看重我哥，再加上我哥从小读书又聪明，听话，有一门特长，我父母那是把他捧得跟掌上明珠一样，丝毫不让他受到一分一毫的苦。从那时候开始，我这个老二似乎成了他们家外的人。关于我的事他们是不闻不问，吃饭，睡觉，上下学……”
华石说到着，他刚才大大咧咧的说话口气突然变得有点参杂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在一旁聆听的阿鲁巴感同身受。
“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很多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而经常被父母骂，经常在我面前说学学哥哥，哥哥这个好，那个好的。我当时真的压力很大很大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我自己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孩子，一个值得关注的孩子。也就从那开始，我变坏了。每次被家里教训之后，背着家里学着那些大人有模有样的抽烟，看着他们把烟吸进肺里再吐出来的表情很安逸。”
“这段时间好像过了4、5年的时间。我哥出国深造，而我也成年了。我们和他见面的时间距离越来越长，几年才能回一次家，最长的时间甚至长到5年。他每次回家的时候，我父母脸上的笑容在他面前笑得比一年里笑得都还要多。”
说到这里，身旁的阿鲁巴可以看到华石双眼流露出一点点泪光，在机头灯光的照耀下，华石的双眼在微微泛光。
他流露出一股男人的真情！
“他每次回家，我父母都会抚摸他的脸庞，好似一块珍宝，久久不愿放下。而我，只是在一边笑着，却找不到一个相同的话题跟他说话。在饭桌上，他们都忙着给他夹菜，旁边的我只是多了一副碗筷罢了。”
华石再次深吸最后一口烟，将燃尽的香烟丢在地上继续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每次回家我都可以看到他脸上多了一份顾虑，整个人也瘦了不少。我父母放心不下在一次他回家的时候翻开他的旅行包，以外的发现了毒品！”
“他吸毒？”阿鲁巴迫不及待的问。
华石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贩毒！就是这些百分让他踏上了不归路。尽管我父母耐心劝导他，要知道他那时候耳根哪里还能容得下我父母的话？就这样，他为了筹集吸毒的钱资，边贩毒边吸毒，周而复始，重复又重复…再一次交易中被警察乱枪打死！”
华石咽了咽口水，“我父母在我哥尸体旁哭得泣不成声，直到最后他们还一直把事情怪罪在他们身上，是他们的原因让我哥成了这幅模样！”
“我哥的死等于是他们努力了大半辈子的精力白白浪费，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还有我这个儿子，遗憾的是我那时已经不再他们身旁，很久很久了。”
华石把最后四个字说的声音很低沉，阿鲁巴问，“你恨你父母？”
华石并不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心中有好多念头闪过，最后，他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并不恨他们，也没有打算恨他们的意思，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亲生父母亲，我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恨他们？”
华石转头看看机舱内的所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当了兵之后再回想那些事情，我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一点也不羡慕我哥！”
“这点我非常赞同！”阿鲁巴也是当过兵的人，也知道在部队中盛行的一种风气，“在部队，很多时候都是要考虑到整个团体，并不是你一个人！”
华石脸上此时流露出久违的光彩，“哈哈，我记得当时我们的教练是个女的，很多人都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接过在实战的时候全部栽在她手上。在部队里还记得有些人为一些琐事而引起的种种爆笑的情景，至今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