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循着乐声来到怀清面前,乐声戛然而止,怀清深深一揖,道:“见过师尊!”
师尊望向她,眉头轻皱,脸色却很是温和,道:“你是怀清?我记得曾经见过你,如今为何如此清瘦?”
清浅浅而笑,颔首道:“多谢掌门记挂,清最近食欲太差,所以才会如此!”
师尊的目光紧紧盯着怀清,目光中更多的是猜疑,道:“我观你体虚气怯,根本就是真气弥散而致,虽说如此,你的乐音却仍然动听,是纯正的巴蜀之音,如今巴蜀为秦所占,民间的巴乐多带有秦风,而你的巴乐竟能如此纯粹,实在难得!”
石泉见师尊欣赏怀清,便鼓起勇气说道:“师尊,怀清为救凌霜,以自己的真气为其抵抗毒性,才会如此!”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其实心中很想说,清与凌霜毫无关系,尚且愿意牺牲自己保全她,而你身为长辈,不是更应该不顾一切去救她吗?
师尊似乎已明白他话中的未尽之意,迟疑了一下,道:“我去看看霜儿!”
石泉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点头,并在前面带路。怀清收起古琴,也紧紧相随。
来到授书台,师尊让他们二人在外等候,自己进了石府,石涟正在照顾凌霜,两人看到师尊,石涟忙行礼参拜,师尊道:“石涟,你先在外面侯着,我有几句话想要问凌霜。”石涟望向师尊,他脸上表情复杂,无法琢磨,虽然挂牵着凌霜,也不得不离开。
待石涟离开,师尊目光复杂地望向凌霜,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霜儿,石泉和怀清向我提及五色磁石之事,他们觉得磁石可以治疗你的病,想了解磁石的秘密!”
“怀清很聪明,她猜得不错,五色磁石肯定可以让我完全康复,并且它的功用绝不仅仅如此,我没有告诉她,是因为我答应过师尊,绝不轻易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除非我临死之时,才能告诉巫门的传人。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所以你让他们去求我,将这个难题移交与我?”师尊虽然是责问的口气,但是眼神中满是欣赏。
“我并不是故意为难师尊,也不是欺骗他们,包括石涟,而是因为我得遵守自己的誓言,而掌门却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告诉他们。”
掌门哈哈大笑,眉头的皱纹已经完全舒展开来,“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思考的结果?”
“我的命是灵山的,生为灵山而生,死为灵山而死,既然命不是我自己的,不论什么结果对我都无所谓。”
“就凭你这句话,我决定将灵山的震山之宝蓝色磁石暂交于你保管,依它的神力,虽然不能完全去除毒性,至少可以护住你的心脉,减轻发作痛苦,如果可能,再寻找另外的磁石,必定可以完全让你康复!只是,他们知道磁石的全部秘密反而徒增危险,你明白该怎么做了。”
凌霜听了此话,挣扎着起身跪下道:“掌门,蓝色磁石乃灵山至宝,我虽然想续命,可也绝不能毁了灵山之源!”
“我只说暂时由你保管磁石,并没有送于你,磁石神力强大,为你疗伤未必就会损伤磁石,你现在是巫门唯一的传人,若是你性命不保,我巫门只能就此消失,你必须尽快寻找巫门传人。”
凌霜凄然一笑,掌门之言虽则无情,却是真理,自己不能让巫门断送在自己手上。
“蓝色磁石在灵山之巅,你随我去取!”
门外三人正焦急地等待结果,却见大门打开,掌门走了出来,凌霜紧随其后,怀清上前搀着凌霜,石泉、石涟则上前分别站在师尊左右,齐声道:“师尊!”目光中尽是期待和焦虑。
师尊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回话,对凌霜道:“你身子虚弱,选一人陪同和我一起过去吧!”
凌霜示意怀清与她同去,石涟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刚攀上灵山之巅神女峰顶,便感受到一种巨大的磁力,怀清和凌霜留在室外,掌门进入石室,双手合十,向天而拜,道:“灵山的诸位先辈,只因巫门唯一传人身中奇毒,只能由磁石续命,为了巫门不灭,我不得已请出磁石为其续命,绝非自贪,请先辈见谅!”祷告完毕,以头磕地长拜。礼拜完毕,以掌门玉佩放进一个凹陷的槽内,一个巨大的石盒缓缓打开,显出两枚带着奇怪石纹的卵石,以手轻抚其中一段石纹,再一层石盒打开,接着看到一块黑色铅块所做成的盒子,同样外面覆盖五色蛇纹,他以食指轻抚紫色蛇纹,铅盒打开,一团蓝色的光彩顿入眼帘,蓝光在石室内弥散,散发着幽冷的清光,在蓝光的中心,一枚通透的石块映入眼帘,那石块仿佛凝聚了世界上最明亮的蓝,说是石块,其实只有蓝光凝聚的轮廓,而没有石块的质地。
掌门拿起铅盒,将其再次合上,再依次将各个机关归位。
怀清和凌霜在石室之外见到室内奇光四射,只顾着惊叹,谁也说不出话来。随着奇光的消散,掌门手捧着石盒走出石室。
看到掌门出来,两人连忙拜倒在地。掌门脸色凝重,对怀清道:“清,你先出去,我要嘱咐霜儿几句话。”
看到怀清起身离开,掌门道:“霜儿,你可要看好我怎么打开铅盒,若是此步有错,盒内机关必将损坏磁石!”
凌霜将开盒步骤紧记在心,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蓝色磁石时还是惊呆了,不住赞叹道:“果然是上古奇物,这世上所有宝物皆无法与之相比!凌霜一定不腐败掌门所托,以生命守护磁石,并尽快选定巫门另一个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