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该不会是你刻的吧。”以凌看了这个锁半晌,疑虑地问向男人。
“当然是我刻的,不过那个刻刀有点难用,所以不太好看。”男人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声音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淡然。
以凌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嘴边的酒窝动人,“嗯,得确不太好看。”
安夜辙再也控制不住心绪,俯身霸道地撬开以凌的娇唇,辗转吮吸,汲取着以凌的芬芳。
以凌瞪大眼睛,心跳加速,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让她措手不及,强势是他,温柔也是他,她想,如果江以凌不是先遇见了严正杰,大概也会爱上他吧。
“专心点,亲吻也能走神。”男人阴柔的话语徘徊在耳边,以凌闭上眼睛,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男人的给予。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以凌脸颊通红,娇涩柔美。
“我把这个锁上。”以凌害羞地逃开男人的怀抱,在桥边找了一个空缺,小心翼翼地把铁锁合上。
“钥匙呢?”以凌回过头望向身后的男人,摊开手掌。
“扔了。”以凌气结,最终也只能乖乖地跟上男人的步伐,真是不讲道理的男人。
巴黎的夜晚,悠远沉寂,暗影浮动。
五星级酒店内,夜色凉如水,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透过奢华的阳台投洒向明灭不明的地板。
激情退却,女人早已累得晕睡过去,安夜辙轻柔地为女人清洗着被薄汗粘稠着的身子,手掌抱紧以凌纤弱滑腻的身子,凝神望着她妩媚明艳的倦容,薄唇再一次温柔地覆下,辗转,呢喃,“Elaine,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深夜,男人心满意足地抱着以凌轻放到床上,女人有感应似的自觉扯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团团盖住,才沉沉地进入梦乡,嘴角染上一抹满足的笑意。
夜色宁静幽谧,橘黄色的灯光温暖地投洒在男人完美的脸庞上,安夜辙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有些无奈地瞧着以凌慵懒的动作。
走出阳台,夏天的风凉凉地吹散开男人额前的碎发,精致完美的五官在暗夜中晦暗不明。
倚在银白的的栏杆上,安夜辙凝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巴黎,熟稔地点燃一根香烟,嘴角吐出丝丝缕缕的轻烟。
这四年,他对Elaine的宠爱已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控制,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在他身边呆得如此久,她完全打破了他的惯例。
她时而俏皮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骄躁,无论哪一面,他都爱极了。他想,他应该是有点喜欢上她了吧。可是她呢,他不知道。
这三年来,她依赖他,关心他,他一直都感觉得到她对他态度的逐渐转变,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柔情以待,她应该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低笑,没想到他安夜辙竟然也会有对女人没有把握的一天,没遇上她之前,从来都只有女人讨好他的份,而现在,他竟也在学着慢慢讨好她。
深抿了一口香烟,烟雾层层缭绕着他刚毅的轮廓,这个女人,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手了。
Elaine,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那么,就算天涯海角,我也定会把你抓回来。
狠狠地捏灭烟头,男人眼底的狠辣一闪而过,回到床上霸道地拥紧女人纤细的腰肢,缓缓地闭上眼睛。
直到感觉到男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以凌才悠悠地睁开眼睛,男人睡觉从来也没有关灯的习惯,所以以凌睁眼便能清晰地看见男人俊美的五官。
这个男人,无论哪个角度观摩,都是那么得完美得不可挑剔,都是那么得令女人沉醉迷恋,趋之若鹜,她也不例外。
以凌眼神一片迷乱,情不自禁地送上自己的樱唇,一点一滴地描绘着男人好看的唇形,眼泪猝不及防地跳出眼眶灼烧着她粉嫩的脸颊。
冷不丁,眼前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以凌就这样惊慌地望进了男人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错愕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倾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怎么哭了。”略带薄茧的指腹怜惜地摩擦着女人巴掌大的脸庞,薄唇温柔地吻净以凌咸涩的泪水。
“我不舍得这里。”以凌的声音压抑沙哑,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
“我们以后还会来的,不是吗?快睡吧。不准再占我便宜。”最后一句,男人说得恶狠狠,以凌被逗笑,反驳道,“我哪有。”旋即转过身子背靠着男人,又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
静静地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声,如山间清泉般甜蜜地滋润着她的心田,以凌却是一整晚都不敢闭上眼睛。
候机室里,男人盯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心底的不安扩大。
“小姐,我的女朋友去了洗手间一段时间了,我怕她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吗?”安夜辙转头吩咐一旁的空姐,眉头微蹙。
“好的,安先生,我现在就过去,您稍等。”空姐步伐匆匆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赶去,男人按耐不住,拨通了阿森的电话。
“阿森,帮我联系法国分部的人,我要戴高乐机场的录像!马上!”甩下手机,空姐匆忙过来。“对不起,安先生,我们在这个范围内的洗手间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江小姐,我们已经联络了机场的各个部门,会密切留意……”
“有什么发现马上联系我。”安夜辙打断空姐的回答,脚步匆忙地离开了候机室。
这时,手机再次震动,安夜辙愤怒地解开屏幕锁,却只看到无情的一行字。
“辙,不要找我了,Elaine。”
以凌已经在巴黎呆了一个月了,她用假身份证在郊区的一间旅馆定了一个房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旅馆外面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自然简朴的气息令她深深地迷恋。
以凌每天就是呆呆地坐在田野边上,有时会下去帮勤劳的农夫收割,有时就这样静静地呆坐着一整天。
离开的那一天,天空竟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以凌任由自己徜徉在这片细雨中,冰凉的感觉刺痛着皮肤,却仍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