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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用罢晚膳,王爷自回了车中。见车上已收拾妥当,见自己进来,鸳儿忙起来伺候更衣。

“汤可喝了?还对口味?”

鸳儿手上一顿,忙低头道:“喝了……挺好的。”

“嗯,早些歇了吧,这几日辛苦些,待到了赤松关便能歇息上几日了。”

鸳儿应了声“是”,转身倒水伺候王爷洗漱。

转头,见鸳儿去收拾被褥,欲把她自己那物件拿到外头,王爷双眼微沉,道:“今儿个你睡里头。”

鸳儿一愣,僵着脖子转头瞧了一眼,只见王爷垂着眼皮,瞧不出喜怒,不知是个什么心思,想了想,只得道了句:“王爷……这于礼不合。”自己是下人,与王爷同榻已是不应,只因现下是人在路上,一切从简罢了,自己又怎能睡他里头?若再像下午那般……管他是个什么心思?自己可是吃不消的,若真动了心思……那必是死定了!

王爷挑眼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在爷这儿,爷说的便是规矩。”顿了顿方又道,“外头靠着门儿近,若真有事,打那儿出去比里头便利得多。”

鸳儿听着这话只觉得着头上似冒出了黑烟一般,便有再多的话儿此时也辩解不得,人家王爷都把逃命的事儿想在前头了,自己再若矫情,那便是真矫情了!难不成,自己靠着门只为了到时好跑得快些么?

既如此忙又把自己那被褥铺回、整好,抱下了王爷的铺盖,想了想,铺得太靠着外头不好,可又不能紧挨着自己的,只得留出一掌有余的空隙,将物件摆放妥当。

王爷只在一边冷眼瞧着,待她铺好方走了过去,往自己那处一坐,似是力气大了些,带得那刚整好的被褥竟向里面蹭了生生足有二寸,似未曾发现般的,只让鸳儿为他解衣褪袜。

鸳儿张了张口,没敢出声提醒,闷着头伺候这位爷睡下了,方才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里头,靠着车边儿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鸳儿满是郁闷的推了推身上那只胳膊,却半丝也撼动不得。这位爷……莫不是把自己当成抱枕了吧?!

觉得着胳膊下面那人甚不老实,王爷手上一用力,干脆连腿也搭了上来,把鸳儿死死卡到了身下,这下子,就只剩下那手指着能动弹了。

张了张口,想开口唤他两声儿,却又怕扰了王爷好梦。虽没见他有过起床气,可万一梦迷了,自己这小身板哪够他一拳一脚的?

又动了两动,觉着身上被越箍越紧,也只得做罢了。睁着眼睛生生等着天色大亮起来,好伺候这位爷起早梳洗。

一夜好睡,王爷只觉怀中绵软一片,忍不住紧了紧双臂,脸边柔滑细腻,合着双目拿脸蹭了数下,忽回过神来,入眼的乃是一张粉红小脸,正扭着脖子,死命向另一侧转着。细白的颈子便在眼前,瞧着就这般诱人,恨不能咬上一口方好。

知她已是醒了,便又闭了双眼,将心里头那团火压了压,待静下来后方才再次睁开眼睛,瞧她仍是侧着脸儿,避自己口鼻气息,连耳垂皆红透了。

忍不住稍稍侧头,鼻尖正碰着她那小小耳坠,轻声道:“醒了?”

鸳儿身上别扭,只得又动了动,见他仍不松手,只得开口叫了声:“王爷……。”

“嗯。”王爷轻应了一声,仍是没打算放手,直见这丫头头上都冒了汗,方才长出一口气,将一直箍在她身上的右臂收了起来。

就只见,那丫头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头也顾不得梳理,忙忙的整着被子,再不敢瞧自己半眼。

王爷悠然将手臂枕在头后,垂着眼皮想了想,抬眼道:“这两****身上怕冷……。”

鸳儿愣了愣,偷瞧了一眼,见王爷脸上仍是淡淡的,方松了口气,收拾妥当,王爷自起身遛马不提。

出了这二日,入夜再歇息时,虽王爷仍不让鸳儿睡到外头,只醒来时却没再挤进来,倒让鸳儿松了口气,再这般下去,她只怕……就算将来熬到了时日,自己也未必能忍心走了。

阳春三月,西北地皮上泛着青,青中又带着黄,入了眼中,皆斑驳一片,端得难看得要命。

鸳儿隔着纱窗瞧着外头马背上那人,心中时喜欢时忧,又强行压着。若只是欣赏便罢了,若再深一步……自己,哪里配得上?

便是那天仙般的容貌,又怎及得上“王爷”这顶大帽子?

赤松关西临众多大小胡国,东靠西北凉城,乃是大恒国边关重地。头日晚,便远远瞧见那隐隐城寨,直行到次日下午方到。

王爷端坐车上,命鸳儿取出衣服,披甲戴盔。

直至此时,鸳儿才知自己平素缝补的那些衣服究竟是充做何用。

盔甲边角下,虽有软皮子垫着,到底硌的慌,王爷里面所着中衣,如不多垫上两层补丁,时日一久,便磨损得厉害,再不能穿了,若非那些补丁哪能坚持得久?

换上打着补丁的中衣,又在肩、头等处垫上软布,这才将那沉重铠甲一件件穿到身上,直累得鸳儿冒了半身的汗水。

王爷穿上那身重得叮当作响的铠甲,活动了两下,抬眼瞧了瞧一头是汗的鸳儿,轻笑了下:“平素多吃些,这点子力气哪里顶用?还好不是个男子,不然如何上得了战场?”

鸳儿只低着头,待王爷出了马车,这才冲着门帘子瞪了两眼,自己偏就是个丫头了,便是个男子,死也不上战场又如何!

“鸳儿姑娘。”王爷前脚去了,小喜子后脚隔着帘子招呼了声。

幸好,他没直接打了帘子,不然正要会瞧见鸳儿那样儿,非笑出声儿来不可。

“何事?”鸳儿忙收敛了下,应道。

“一会子咱们就进了赤松关,歇在王爷平素住的府邸,在那儿呆上几日听着吩咐再随军出关,爷特意嘱咐过,除了府邸内室,姑娘平素切莫乱行乱走,更换不得女儿家的衣裳,便是进了大营也是一般……这儿不比家中,姑姑还需忍忍。”小喜子虽知鸳儿应已知道,可怕她到底是小女儿心性,再一时呆得不耐烦了,出去转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鸳儿忙应道:“多谢提醒,切莫不敢乱走乱动的。”自打知道随军的还有那营妓后,鸳儿连这车子大门儿都没出过两糟,更别说出去走动了。

小喜子这才暗松了口气:“知道姑娘平素最是妥当的,不过白说上两句,姑娘莫要怪咱唠叨。”

“哪里的话,喜公公也是为着我找想,出门在外的,难免有一时想不到之处,日后还望公公提点。”

听着鸳儿这些话,小喜子心中彻底安了下来,怪道这丫头能一直跟在爷身边儿得着爷的宠呢。爷最厌那恃宠而骄、不安于现的,于女子尤其如此。这丫头既如此对王爷的路子,说不定那事……

想着,小喜子脸上忍不住的带上了笑。小德子过来接车往城里头引路,正见着,疑惑道:“怎的笑成这般模样?瞧着就像没想着好事儿呢。”

小喜子抬手拍了小德子一下,两人不敢耽误正事,忙熟门熟路的引着众人进了赤松关。

车外马蹄声声,连那士卒走路之时,声音听着都那般吓人。鸳儿早理好了车内之物,也没旁的物件,只等着到了地方大件重物自有人进来搬挪。

“鸳儿姑娘,到了,且拿着体己的物件先随我们下来。”车子进了院子,小德子在门口招呼了一声,鸳儿忙理了理衣裳,低着脑袋钻了出去,不敢多看,便跟在小德子身边躲进了内室,等那些亲兵将车上东西搬妥,离了内院方松了一口气。

“爷刚到关上,许吃过晚膳才能回来,咱们先规整着。”说着,小德子又低声道,“门口有亲兵守着,姑娘不便出去,有什么事儿只管叫我跟小喜子便好。”

鸳儿忙点了头,小喜子并小德子收拾着大堂,鸳儿则进了内室,将随身物件放好。

这赤松关乃是镇守边关要隘,关内建筑皆是那些高大粗笨之物,更没严王府中那般精细,只一样儿好处,便是大。

这内室之中门口立了个屏风,里头一张大床,并几个柜子、放铠甲的架子、桌子凳子数张,再无其他陈设,极是简单。床上、桌椅上头全无描画,只实用便好。

鸳儿寻了柜子,查验了一遍带来的衣物等物件,见没缺少,方又叠好收起。

果如那小德子之语,王爷直到天大黑了,也没见人影。外面早人有送来晚膳,两个小太监接了,才给里头的鸳儿送过来,并不敢在一处,二人只在外面用了些,鸳儿独在里头。

待鸳称略有些困倦了,那王爷方才回来,身上着着甲,一路走一路响,远远的便听到了,忙起身备水倒茶。两个小太监也忙命人打水过来,在里间屋子中摆了只大桶。

早前在严王府中时,每晚梳洗皆是在水房,想必这里因离的远些才将这水桶等物搬进室内。

“你们可都吃过了?”小喜子张罗着倒水,小德子并鸳儿一同卸着那身甲。

见王爷问,小德子忙应道:“已用过了,爷,今儿个可累了?”

王爷“嗯”了声,鸳儿只见他额上垫的棉布已经有些湿了,这么厚重的衣甲,过些天更是一日暖似一日,便是王爷这般体格,想必也吃不大消了吧?幸好这西北草原上要凉爽上许多,只白天站在太阳下头晒些,怪道容嬷嬷早早的便备上人丹等物。

一件件卸去,王爷才一身清凉,顿时松快了许多。

那边,小喜子已将水备好,忙问着:“爷,可要沐浴?”

王爷又应了一声,鸳儿刚将那罩杉搭到屏风上头,一转头,正瞧见小德子帮着王爷去了中衣,那健硕的胸口上斜着一道狰狞伤疤,当初想是受伤极重,不禁一时间愣了。

王爷抬眼正瞧见,见她眼中虽惊诧,却没嫌弃害怕之色,心中稍安。小德子哪里顾及得这屋里还有个鸳儿?又弯腰给王爷除袜脱裤。

见小德子弯下腰去了,鸳儿才回了神,脸上一红,忙转身过去不敢再看。这世道无论男女,若看了人家身子总是不便的。

听着身后人已经过了屏风那边,鸳儿这才转身拾起衣物,王爷虽不太计较,可这贴身衣服也是日日要换洗的。今儿个又出了这许多汗,哪能再上身?想着,又去放置衣服之处取了干净的出来,备着明日一早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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