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的距离,迈了许久,迈的自然不是距离,而是心中的一道门。
当自己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岳小山觉得先前的自己有些可笑,但真正迈出去时的心态告诉他,那的确是自己。
迈着有些酸痛的步子,从白衣人身边经过,岳小山却只是稍稍的看了一眼,心中想着,我过了,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人,明白江湖的黑暗之后,岳小山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
一步一步变得越来越轻松,自然也就走的越来愈快,很快就到了岳山岚身边,有些吃力的扶起岳山岚的身子,肩膀上多了负担,自然也就走的慢了,马车就在旁边,所以很快就到了。
依然是酒壶,依然是豪饮,一坐上马车,岳山岚就大口的喝起了酒,进过多次的比武,岳小山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酒,对内伤很有好处。
岳山岚大口的喝了几口,似乎真的是渴了,直到酒水慢慢的从嘴角溢出,岳山岚才放下酒壶,看了出去,那是陈水汶躺的位置,将酒壶递给了岳小山,说道,给他喝两口,就两口啊,别给多啊,语气中尽是不情愿。
陈水汶的恢复力的确变态,岳小山走到他身边时,他正睁着眼睛看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见岳小山来了,说道,这次真是赚大了,竟然没死。岳小山慢慢的将酒壶放到了陈水汶的嘴边,有酒送上来。陈水汶自然不会放过,张口便喝,陈水汶喝的正痛快,忽然林中传出一个陌生声音,果然是好酒。
大战刚过,忽然听见陌生的声音,三人自然变得警惕,来人的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慢慢的走着,岳山岚知道,他自然不可能是来喝酒的,只是在马车中静观其变,青衣折扇,缓步踏来,清秀儒雅。
来这偏远的山林,自然不是为了儒雅之事,外表秀气,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说道,山林多诡事,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场间只有岳小山站着,自然也只有他看着来人,不知为何,岳小山虽然看清了来着的穿着,面容,还有纸扇上的山水画,却就是看不出他如何巍峨不动,如何随风而静,仿佛已经融入了这天地之间。
不明白自然就会好奇,好奇也就看的更加入神,但来人似乎不介意岳小山的目光,静静的站在那里,来人的声音陈水汶自然也听见了,见一旁的岳小山看的入神,有些着急的说道,小子酒没了。岳小山转头看了看酒壶,只是一眼为看,眼前的人就已经消失了,没有惊起一点沙尘。云淡风轻,微风依旧。
岳小山有些惊讶,走到刚刚那人站立的位置看了许久。转身走回去的时候,却发生了让他更加惊讶的事情,场间十人,现在却只剩下岳小山三人,血迹依旧,只是人已消失,无声无息,让岳小山有些害怕。
赶紧扶起陈水汶向马车走去,七人消失的突然,只有在马车中的岳山岚看见了几道残影,瞬间就将七人带走,却看的不真切,面色有些凝重,看了看已经清醒的陈水汶与已经空了的酒壶,说道,看来回去的路是走不了了,过了山林往东走吧。那儿不远应该有个小镇,疗伤要紧,我们这就上路吧。
驾车的自然还是岳小山,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夕阳入暮,马车中的两人都已经睡了,这次是真的累了,连岳小山都有些精神疲惫,精神紧绷是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已放松,岳小山也有些昏昏欲睡。
.....。
天问道天阶顶端的露台上,东老正站在露台上,刚刚接任掌门的他,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夕阳,夕阳西下如岁月,老掌门刚刚下葬,全村的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他自然也高兴不起来,老掌门与他最为亲近,现在老掌门死了,最伤心的自然是自己。现在自己又身负掌门之位,自然要为全村考虑。
夜色蔓延,新月初生,星光璀璨,月光下,东老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夜风有些微凉,东老微微的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空中,他一直都在等,等待着夜色降临,月明星显。看着天空中的星位移动,看了许久,似乎在思考什么,掐指一算,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低声的说了一句,看来我天问道又要入世了。
身在江湖,自然就离不开江湖,天问道一直隐世不出,自然是没有到入世的时候,如今天生寺突然出现在江湖上,杀了众多门派的高手,在江湖上引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天问道,但岳山岚知道,必然与天问道有些联系。
虽然天问道以算卦闻名与江湖,没有有知道天问道的武功如何,也极少有天问道中人以武功入世,但这并不代表天问道中就没有武功高强之人。一个百年传承的村子,虽然一直都以坐观天道为主要,但他们同样也知道武功的重要性,只是一直守柔不争,极少参与江湖争斗,所以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天问道的武功。
一个传承百年的村子,底蕴自然不浅,相反他们的武功非常的深奥难懂,百年来极少有人练成,但练成之人都是惊现江湖一时,留下一段佳话,天问道中人一直都只是把练武当作一种强身健体的方法,所以没有人刻意去练,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
但现在天问道要入世,自然要有一身自保的功夫,东老慢慢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那书已经非常的陈旧,面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需要非常认真的看,才能看懂,东老小心翼翼的将书交给了身旁的小孩,说道,你已悟道有成,将书上的内容抄写一遍,再观星三月便可下山了。说完东老就闭上了眼睛,小孩也静静的退了下去。又在露台上站了许久,东老才杵着拐杖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