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我的东西?淑华宫的地底下?老东西?”刀刃越听越糊涂,甚至有些不知道奚琨在讲什么了。
“你可听说过身外身?”奚琨轻叹,斟酌片刻后解释道,“起初我以为你身上那道是缚灵阵,可后来才发现是比它要邪恶许多的噬灵阵。而且,是以生魂炼制而成的噬灵阵!”
听到这话,刀刃立刻变了脸色:“以生魂为祭,究竟是谁人这么歹毒,难道就不怕遭天谴么!”
“会不会遭天谴我不知道,但有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奚琨沉声道。
“这么歹毒的阵势,即便能破也定是很难,你真的有办法么?”刀刃有些灰心,或许之前不知道这层时还有些希望,现在……怕只能是幻想了吧?
“能,只要你有了身外身,便可将这阵法转至身外身上去,这样,不但你能得到解脱,或许还能因此而跃至新的高度!”奚琨很肯定的回道。
虽说这的确算得上好办法,可刀刃却是更加的灰心了。
“身外身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炼得出来的。”
现在的他修为全无,也无法凝气聚力,换句话说,现在的他根本就是只不能修炼的废物猫,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修炼出身外身?更何况,即便是全盛时间的他也不见得能修炼成功。
无法修炼便炼不出身外身,炼不出身外身便破不了噬灵阵,破不了噬灵阵便无法修炼……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死循环!
“这个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将那只幽魂封入你体内了。”奚琨再度轻叹,解释道,“那只幽魂灵智不低,我本打算让它暂时充当你的身外身,以便你能有机会喘息,谁知被那只水妖给坏了事。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的来看,他那么做反倒是救了你。”
“那只幽魂有问题?”刀刃皱眉,要知道,那幽魂现在还在他体内啊。现在的他就是只普通的凡猫,若那幽魂真的有问题,恐怕他还真的应付不了。
“也不算有问题吧,或许,应该说它比较特殊?”奚琨皱眉,顿了一下后继续道,“一只普通的幽魂肯定是没办法活着从炼妖塔里出来的,更不要说吸纳塔内灵气了。而且……”
“而且什么?”刀刃问。
“它吸纳塔内灵气,也算是与塔同源,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再次将它封入你的体内。现在你虽没法修炼,可那噬灵阵也同样不能再伤害你。”奚琨继续解释道。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是由那只幽魂护着?”刀刃有些错愕地盯着奚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锁听到的。他堂堂不死族的大少,竟然沦落到需要一只卑贱的幽魂来守护的地步?
奚琨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却没有半点要宽慰他的意思,非但如此,反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凉声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刀刃无语,平素里都说他嘴巴毒,但是跟奚琨比他真的算很善良的好么?
“你知不知道我二次觉醒后看到了什么?”微顿,奚琨再度开口,沉声道,“在你身上,有着很重的戾气,还有一道与封桑身极为相似的气息。而且,方才那只兔子身上也有相同的气息。”
“不可能!”
刀刃不信,他虽不是什么善人,却也不乱造杀业,怎么可能会有戾气。而且,那只兔子还好说,同位妖族,有相同的气息还勉强能够理解,可封桑是人,更是是人界帝王,怎么可能也有相同的气息?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一个凡人都能催动符阵驱使灵剑,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奚琨嘲弄的勾了勾嘴角,也不知是嘲笑刀刃还是在讽刺自己。
闻言,刀刃忽的怔了怔,蓦地想起封桑体内那道古怪的气息来。似乎,那个江百川曾经说过,封桑之所以能催动灵力,就是因为那道气息?而那道气息又与那黑袍人的气息一样,那么……
“为什么我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呢?”想通其中的关节后,刀刃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感觉像是有人在暗处撒了一张大网,然后在他们还未发觉时将他们套在了网中。
“你不是说这祁宫像坟墓,进得来出不去么?”奚琨回过头来看着刀刃,轻笑着道,“现在我们不就是在这坟墓里么?”
“虽说我最大的愿望是真的死去,但不是现在。”刀刃也抬眼望着奚琨,认真而又严肃的回道,“现在我不想死,除非你死在我前面。”
顿了一下,刀刃又再补充道:“我希望你死在我前面,但我绝不允许你死在我面前!”
刀刃的声音不大,可听在奚琨的耳里,却是那么的沉重。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低声应了一句,奚琨径直转身离开了。
她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刀刃在说什么,她只是在害怕,害怕没办法还他这份恩情。
见奚琨离开,刀刃怔了会,而后苦笑了出来。还是太心急了么?
从长生殿出来,奚琨抬眼望天,辨了下方向,而后直接去了星月阁。
祁宫气运日渐衰败,即便是白日里也有种阴沉沉的感觉。若是寻常人只当是天阴所致,可奚琨却很清楚,那是笼罩祁宫上空的妖邪之气越发浓重所致!其中,又以精怪聚集的星月阁为最!
“星月阁共七层,每层独立成方圆,本君不管你们何界何族,也不管你们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动机迁居于此,现在,你们每层派一个代表,自己滚到本君面前来!”
一踏进星月阁的大门,奚琨立刻释放出自己的气息,并将念力包裹于其中一起送了出去。
现在的星月阁是封桑处理政事的地方,可此刻封桑却不在此处,正是因为这样,奚琨才敢如此的没有保留。倒不是她怕了封桑,只是怕麻烦。因为,很多事都没办法解释的。
当奚琨的气息蔓延开后,整个星月阁立刻安静了下来。虽说星月阁本身就不吵不闹的很安静,可是,这种安静与那种安静,这种安静,像是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了一般。而后,整个楼阁像是被忽然丢进沸水中的蜂窝一般,立时整个炸开,嗡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