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孙是怎么了?”杜玉烟看着急急忙忙向后院跑去的人。这还是公孙吗?怎么数日不见,他变得这么急躁了?
“不清楚!这公孙公子总来找飞凤姐,可飞凤姐最近却有些躲着他……”绿萼对此也很是疑惑。
杜玉烟看向她,问道:“你说他总来找飞凤?”公孙找这里的妈妈做什么?难道想赎那位姑娘?
“嗯!天天来!”绿萼说着便坐到旁边,逗着那笼中的金丝雀。
雪阁。
箫忆竹半躺在软榻上,看着诗书。
北宫冰蒂则闲来无事,东摸西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屏风上的布和绣法……似乎有些熟悉?
门突然被打开,随后又被关上。
箫忆竹放下书,看向慌张的来人,皱了下眉:“飞凤?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淡淡的声音,轻问道。
飞风掀帘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了!雪舞,借地方让我躲一下。”她不时的往外看着。
箫忆竹淡淡道:“你被人追杀?”
“差不多!”飞凤苦着脸说着,随后惊叫道:“糟了!他怎么找这里来了?”
“谁?”箫忆竹疑问道。
“公孙鸿梧?他追你做什么?”北宫冰蒂自窗口,瞥了眼楼下的人。
飞凤惊道:“你认识他?”
“嗯!他是月国前任执掌者——公孙云水的小儿子。”北宫贝蒂走到软榻边坐下,拿起榻上女子手中的书,翻阅了下。
飞凤看着上楼的人,急得跺脚:“这落霞怎么也不拦着他啊?哎呀!我躲衣柜里下。”说着便走向衣柜,伸手拉开了柜门,一个绿色的物件滚了出来……
“不——”箫忆竹神色大变,惊呼着滚下软榻。
北宫冰蒂迅速的接住了那个碧玉葫芦,随后转身扶起地上的女子,把她抱上了软榻:“怎么样?哪儿伤着了没有?”
箫忆竹抱着她的葫芦,低首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个葫芦而已!用得着你如此吗?”北宫冰蒂又气又恼。气她为何如此在意一个葫芦?恼自己,为何明明厌恶那个葫芦,却还要帮她去接住?
箫忆竹过了好久,才抬头看着他,眼中含泪道:“它不是一个普通的玉葫芦!它是一个人,在寒山吹了一年多的冷风……才得到的……”
北宫冰蒂看着垂泪的人,伸手拭着她的泪:“你在意的不是这个葫芦,而是送葫芦的人?”
箫忆竹看着怀里的葫芦:“是!他是一个,为了我——可与天下为敌的人!”
“为了你,我也可以与天下人为敌!”北宫冰蒂轻轻地说着。
箫忆竹惊得抬起头,看着面前,温柔凝视她的人,她摇了摇头:“他对我的好,我都可以接受,可其他人……对不起!”
北宫冰蒂看着低头的女子,她身上那种淡漠疏离的气息再次袭向他,他抬起她的下巴,怒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我的哥哥……”箫忆竹望着他,说道:“我可以接受一切他对我的好,只因他是疼爱我的兄长,我不用对他感到亏欠,可以安心、自在的接受他对我的好!”
“我没说过你欠我的,我也不许要你还我什么,你只要接受就可以了!”开门声惊醒了所有人,可唯独北宫冰蒂,依然旁若无人的说着:“接受我对你的好……就让你那么难受吗?”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隔着面纱,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苦涩的吻:“你的人冷,你的心更冷,包括这张唇——都冰冷到没一丝温度。”他起身离开了雪阁。
过了良久以后,箫忆竹才开口轻轻地说着:“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接近呢?就算冰化了又怎样?化成水——不还是会泼灭你这团火吗?冰与火,注定两败俱伤!”
飞凤看着那个哀伤的女子,从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如此多情之人!她非是无情,而是太多情!冰与火,注定两败俱伤!****,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
公孙鸿梧走了进去,虽然他也惊讶邪王的举动和那哀伤的语气。他走到衣柜哪里,拉住要找的人,问道:“为什么要躲着我?”
飞凤这才回过神来:“哎呀!你要不找我麻烦,我能天天东躲西藏吗?”
“我喜欢你,就让你那么难受吗?”公孙鸿梧失去了往日的浅笑儒雅,剩得只有烦燥恼怒。
“公孙公子,你饶了我行不行?”飞凤仰首看着他说道:“你看看我,一个三十二岁的老女人,青楼的鸨妈。再看看你,二十多岁的富家公子,名门之后。你到哪里找个年轻漂亮、家世清白的小姐……不是很好吗?”
“我只喜欢你,我只要你。”公孙鸿梧执拗道。
“你……你……”飞凤气的直跺脚:“你气死我了我。告诉你,臭小子,你爱找谁找谁去,老娘我可不陪你……唔……玩……放开……”
箫忆竹低头用手绢擦着那玉葫芦,侧首撇了吻得火热的二人一眼,低着头,旁若无人的、继续擦着葫芦。这个人她见过几次,是位儒雅的公子。可没想到——白开水,也有沸腾的时候。
飞凤推开他,看向软榻处,那个低头细擦葫芦,淡定从容到天塌下来、也不惊不扰的淡漠女子:“没良心的臭丫头,看我有难,也不出手帮我——”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箫忆竹抬起头,侧首望着她,淡淡道:“年龄不是问题!凤儿,你早就该嫁了!”说完,便低下头,继续擦葫芦。
“雪舞啊雪舞,你哪来那么多的叛逆想法啊?”飞凤有些抓狂。
“这不是叛逆思想,只是一句实话。”箫忆竹起身走到衣柜前,把葫芦安放好,关上柜门。转身看着他二人,说道:“公孙公子以后常来霓裳院玩!如果你能让飞凤这只凤、栖在你这棵梧桐树上,我将来定送你们一场——旷古绝今的婚礼。”
“雪舞,你别给我添乱了行吗?”飞凤扶着额,这个该死的雪舞,不帮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消遣她?
“好吧!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箫忆竹伸手请道:“公孙公子,抱着你的风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