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情吗?”莫子清看着那个眸中淡静到漠然的女子,脱口问出。
“是!我爱我的家人,我爱我的朋友。甚至,我思念我的敌人。”箫忆竹眼带笑意道。
“思情郎我听说过,思念敌人——你的敌人不会是个美男子吧?”飞凤突然转话道。
“凤儿又在胡说了!人家一个音乐界的小公主,怎么就成,你的美男了呢?”箫忆竹好笑道。若让董影月听到这些话,非气死她不可。说她男人婆,于她——绝对是极大的侮辱。
“小公主?你还认识公主啊?”飞凤吃惊道。
“这事不重要!”箫忆竹不再和她闲扯,转而对那个清冷的男子道:“除却亲情、友情、爱情、人还会有很多感情!你又怎能说自己是个无情人呢?子清,这不是最好的借口。”
嫣红看着身旁脸色不太好看的人,开口道:“我们会尽力练好的。”
箫忆竹点了点头,淡淡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毕竟对于这个故事,你们不了解。”
“什么故事?”坐在一起的金葵和绿萼,异口同声问道。
箫忆竹走向飞凤,在她身边坐下。翻杯、提壶、倒水、一气呵成。伸手取了飞凤头上四支玉钗之二,笑看了她眼:“借用一下。”
飞凤抬手抚上发髻,那里只剩下两支玉钗。她奇怪地看着低头把杯子整齐摆好,用玉钗敲敲打打的女子,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箫忆竹看音调的差不多了,抬头对他们说道:“紫云,篱疏,你们两个再跳一遍。篱疏,记住,在音乐高潮之时,你要自后掐住紫云的腰将她托起,而紫云要如腾空的蝴蝶般飞舞,待紫云收起双翼时,篱疏便要让紫云顺势滑下,然后用单臂揽起她的腰,做比翼双飞的姿势,继而,二人双双起舞。”
紫云有些两颊泛红:“这个……”
“我觉得挺好的,想想都觉得很美!”篱疏笑对她道。
紫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头有些为难的看向那个淡然的女子。
“好了,准备开始!你们仔细听我说故事里的情节,要跟着情节变换心情。”箫忆竹不理会紫云有些不情愿的眼光,开始敲击那曲梁祝,说故事:“东晋时期,浙江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边,有个祝员外之女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学,恨家无良师,一心想往杭州访师求学。英台开始了女扮男装的求学生涯。”
紫云听着音乐响起,故事也已开始,狠狠瞪了旁边人一眼,无奈的开始与这匹狼共舞。
“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伪装卖卜者,对祝员外说:‘按卦而断,还是让令爱出门的好。’祝父见女儿乔扮男装,一无破绽,为了不忍使她失望,只得勉强应允。英台女扮男装,远去杭州求学。”箫忆竹看着开始起舞的二人,继续说道:“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学的会稽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兄弟。不一日,二人来到杭州城的万松书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梁祝同学三年,情深似海。英台深爱山伯,但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
“祝父思女,催归甚急,英台只得仓促回乡。梁祝分手,依依不舍。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故。英台无奈,谎称家中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家住鄮城的太守之子马文才。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看向飞舞的二人,箫忆竹继而说结局:“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鄞县令。然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遗命葬鄮城九龙墟。英台闻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曲终舞罢!故事说完。姑娘们掩面哭泣,金葵抽涕着说:“好……好感……感人,他们……太可怜了……”说着就趴在绿萼肩头上哭了起来。
箫忆竹没想到一个故事竟把大家都给弄哭了,轻咳了声:“哭了就对了!”
“啊?”大家奇怪地看着她,看着依然冷静地不像样的她,眼中不由得透露出“你没人性”这四个字。这么感人的故事她都不哭,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还是不是女人?是不是人啊?
箫忆竹悠然起身,面对着紫云,篱疏。开口不客气道:“曲舞欣赏完了,故事也听完了!阁下也不必偷偷摸摸的了,请现身吧!”
在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之时……一道黑影从亭子顶上跳下来,落在她身后不远处,迈着悠哉的步子向那淡漠女子走来,轻笑一声道:“你也太敏锐,所有人都没发现我,就你发现了!”他手刚搭在她肩上,就被拍掉。
“不要自我身后拍我肩膀。”箫忆竹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声音冷冷道:“不想再受伤,就最好别自背后接近我。”
“哈哈哈……难道你认为你能伤得到本王不成?”若他不想被她伤,她连一根头发也休想能碰得到他。北宫冰蒂靠近她,收起了冷冽的眼神,目光慢慢的变得柔情似水,他撩起她垂落的一缕发,极其温柔的笑看着她,说:“这次是怎么发现我的?”
箫忆竹看着近在咫尺,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淡淡道:“依然是气味。”
“气味?呵呵……你还真是很了解我的气味啊!”北宫冰蒂暧昧的说着。
“邪王是否考虑来我霓裳院搭台?”箫忆竹看着他淡淡道。
“你在找死吗?”北宫冰蒂气恼的扼住她的脖子,凑近她,冷笑道:“本王是喜欢你,可你也别把本王对你的容忍,当成你可以放肆的权利。”该死的女人。他真是对她太好了,好到她敢无视他的权威,更敢加以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