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莫如枫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嘟嘟嘴,“今天不是可以休整一上午吗?”连扎了半个月的马步,差点没把他折腾死,小胳膊小腿打第一天酸痛开始就没得到安歇过,莫如月这个后妈也不知道心疼他,一大早爬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嗯,你继续睡,我练箭去。”不得不说,那日凤音的箭术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在这个有内功这种东西的世界上,不把自己变强一点,很容易会被人像捏蚂蚁一样捏死的。
“你的箭术已经很好了,再练也没多少进步的可能了啊……”虽然莫如月第一天的进展很扭曲,很有准头但把弓的方式始终不对,然而第二天她就射出了让人不可置信的三连环追尾箭,直把那群一直对其不满地士兵惊个遍,差点没把她供起来膜拜——在军营里,只有实打实的能力才能征服人。到了第七天,她更是射出了同凤音一样凌厉的十年环必杀技,看到独孤琉璃傻掉的表情,莫如枫捂着嘴偷笑,他娘可是很厉害的!
但即使是十年环,也一样会被凰音公子的折扇轻而易举敲下。莫如月的准头是靠射击练出来的,但拉弓的力道却没那么容易掌控,至少现在还没找到很好的技巧。像搏击柔道剑术之类现代普及的武学,她自然无所不精,但是骑马射箭什么的,因为没有接触过,自然就不擅长了。再过七天就要出征了,她必须抓紧时间把射骑的技巧掌握。
“无双,教我骑马吧?”天才微微亮,军营里除了几个守卫的士兵,其余的人都还在沉睡,毕竟那比往日多了几倍训练强度的单子不是写着玩的。好在夜无双的帐篷亮着,他每天只要睡两个时辰就足够了,非常强大。
看着一身利落打扮的莫如月,夜无双微愣:“你不会骑马?”半月之后,莫如月在很多人眼里似乎都成了无所不能的妖怪,但这个妖怪却说她不会骑马,只会杀人。嗯,原来是魔鬼。
“我要下去!”这是上马之后莫如月的第一个感觉!靠,比坐直升飞机还恐怖。
“啪!”响亮亮的一鞭子,烈马骤然奔腾而出,惊得莫如月大叫不止,“啊——那个死王八羔子竟敢暗算老娘?!啊啊啊,我的妈呀!我要死了——”
而那罪魁祸首却翘着嘴唇笑得十分阴险,真是新鲜,这女人居然也会害怕?!夜无双奇异地看着秦炎烙的表情,担忧道:“王爷……”
“要是这么容易就摔死,那她就不是莫如月了。”南宫佩雪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妃子,在给她戴绿帽子以前他只是拿她做府里的摆设,但是莫如月不同,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很有趣,因为她总是能做出一些令人吃惊的事来。话音未落,莫如月果然令人吃惊地直直摔飞出去,惊叫声几乎能撼动山河:“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秦炎烙身子一僵,迅速飞身想要接住她,但明显来不及。莫如月绝望了,眼一闭希望能死得痛快些,不想却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一睁眼,唐少爷的侧脸俊美如神祗。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落地,秦炎烙仿佛听到自己眼角结冰的声音——这个女人死性不改,又跟野男人眉来眼去!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被“休掉”的事实,因而所有除他之外的男人都是野男人。更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跟野男人搂搂抱抱——在他的意识里,莫如月就是他的王妃,并且一直都是。
“莫军师,已经落地了。”唐少爷委婉开口,暗示她快点下去。
“哈!”莫如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听他这样说才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他的胸口,不禁大囧,连忙松开手。忽然想起那里被他一掌劈死的侍女,没来由的一阵后怕,遂又躲得远远的,看得唐少爷一阵莫名。
“莫如月,到我帐里来一下。”秦炎烙冷冷撇下一句,转身离开。
“神经病!大清早起来发什么疯!差点把我弄死还一副死鱼表情,搞得我欠你两百万似的!我跟你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莫名其妙!”莫如月一路上骂骂咧咧,却还是跟了过去,这厮看起来不是那么对劲。
还没把帘帐掀开,整个人就被一把拉了进去,秦炎烙黑着脸压下身来:“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莫如月茫然:“什么身份?”
“只要我一日没有休书,你就还是烈王府的王妃。”
“神经病!反正我已经把你休了,要疯你自己疯……唔!”因为太震惊,莫如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厢却已驾轻就熟地攻城略地,头巾被一把扯落,细碎青丝飘飘然泻下,却只够得到肩膀。秦炎烙放开她,有些诧异:“你把头发剪了?”莫如月缓过神来,一脸漠然:“如你所见。”
“为什么?”
“这还不够清楚吗?”秦炎烙的霸道无理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虽然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就是跟你一刀两断的意思。”她说这话的时候,用的也是这样的表情,甚至还很嫌弃地用袖子抹着嘴唇,仿佛染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她是莫如月,不是南宫佩雪,所有他与南宫佩雪的恩怨纠缠,都与她无关。
这话话让秦炎烙心里一颤,像是用钝刀划过一般,不完全是愤怒,甚至有点苦痛。莫如月脸上那种漠然疏离的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也装不出来。因为南宫佩雪的眼是死的,而莫如月的眼却是灵动鲜活的,可是这样光鲜的眼里,却完全没有他的半分影子。她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这种心痛让秦炎烙大惊,不知何时他竟然开始在意她?但那怎么可能?他从小爱到大的那个人,如今正端坐在朝堂的凤座上,母仪天下。他的心也是死的,而且在很早之前就死了。
推开莫如月,秦炎烙走得很是匆忙,不一会儿,帐外就传进了猛烈激进的挥剑声。
他在愤怒,也在逃避,但是在逃避什么呢?好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举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东西。青山举剑是为了柳木原,凤音拉弓是为了他口中的“他”,那么秦炎烙呢?他是为了保护谁?那个笑若春风的女子吗?微微一挑眉,便仿佛可以看见桃李芳菲,满园春华。他一直都忘不掉她啊……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她!
莫如月拍拍手爬起来,这个死变态破猪头神经癫狂综合症患者,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当猪肉卖,称斤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