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冥音护住眼睛的几秒后,一个仿若林籁泉韵的熟女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谁人如此敢大胆,不仅擅闯吾岛,还欺负吾独孤屋的徒儿!!?”然后,又听对面那个少年欣喜的大喊声:“师父!”
那渣渣的师父?等等……独孤屋???这不是那个总是喜欢男扮女装教我太极拳的那个变态的名字?或许……是同名吧……冥音心里自我安慰道。
闪光弹的效果几秒后就过去了,可这短短的几秒,是两个人在对战时最关键的一刻,或许这几秒,处于弱势的一方就会逆袭!冥音深知这几秒的危险性,由于视觉被自己封闭,只能耳听八方警惕,更何况对方来了一个比自己厉害不知道几倍的人,便更加不能松懈下来。
咦?没有攻击?怎么会?冥音疑惑地皱了皱眉。
待闪光弹效果散去,她缓缓地睁开眼,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映入眼帘,她身着红底青花瓷纹如意襟旗袍,包裹着她令无论男女只要看一眼都会流鼻血的身材,长至大腿的墨发被一条白色宽带高高扎起,脚上一双暗红色的绕带布鞋,标准的瓜子脸上,一双凤眼里镶嵌着黑曜石般的眼眸,明亮却清冷,此时那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左眼眼角处有一个S型形似狐狸尾巴的渐变红色印记,蔓延到太阳穴处。细长的柳叶眉微微皱着,桃红而晶莹的薄唇微微抿着,一身御姐气势瞬间扩散开来。她站在自己的正对面,一面纠结地瞪着自己。而刚刚被她打的遍体鳞伤的渣渣正躲在那女人的身后,一脸幽怨却又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
看到师父来了,那位少年急忙告着冥音的状,生怕师父因看中对面那个小鬼的资质,若被师父收为徒,打同门可是会被罚的!师父最护短而且在她名下所有徒弟之中最疼爱我了,如果师父帮自己教训那个小子的话就更好不过了!怀着这种心态,少年开始各种抹黑冥音:“师父!就是这个小子欺负我!我本好心告诫他不要进来,他却不听我劝,硬是要闯进来,我拦不住他,只好动用武力,没想他竟起了杀心!我明明只是想劝他不要入岛而已,没想到他如此的歹毒,竟想杀了我!师父,你得帮帮徒儿啊!”少年越说越委屈,说着说着竟泪眼汪汪了起来。
冥音看着都无语了,鸡皮疙瘩掉了满地球,如果对方是一个水灵灵的妹纸还好啊,可他是个汉子啊!汉子啊!一个十一二岁的汉子啊!你泪眼汪汪个毛线诶!还委屈?到底是谁委屈!恶不恶心?杀你?老娘要是想杀你,你就是躺在地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着了!冥音硬是忍着一股想吐以及想冲上去把那个少年打一顿的冲动,面无表情的等待着独孤屋的反应。在看到那位女人的衣着后,冥音已经断定,这个独孤屋,就是她那位几千年前将她独自一人留在危险重重的深山中的喜欢男扮女装的死变态,她可不认为在这个保守的世界会有人设计得出这种对他们来说那么开放的旗袍型服装。
独孤屋听完了身后那名少年的告状后,本清冷的眼底忽然间染上一抹笑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对冥音问道:“你就不说点什么?”
冥音垂下眼帘微微低下头,保持着她的高冷。
见冥音没有理她,独孤屋也不气,从她嘴中吐出的语句充满笑意:“被人如此诬赖,你就不说点什么么?我可爱的……小音乐盒。”
在独孤屋叫出“小音乐盒”这四个字时,冥音小小的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清澈的眸底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攀上了一抹血红。扯了扯嘴角,脸上挂起了苦涩的笑容。
“为什么……”冥音依旧垂着眼帘,头微微低着,轻轻地问道,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独孤屋。“为什么……”这一次,冥音的语气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眶边打转,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清澈的眼眸底下攀上了一抹血红,心中累计已久的怨恨正在无限放大。是的,她恨。她恨独孤屋的不辞而别,她恨独孤屋将仍处于懵懂年幼时期的她扔在危险重重的深山老林内不管不顾,她恨独孤屋许下永远陪伴的诺言却言而无信。
心中的怨恨在顷刻间似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为什么!当年不是说好待我出了师,你便带我游历大江南北,带我吃遍天下美食吗?为什么不辞而别?”喊到最后,冥音的声音渐渐弱了,只用一双瞪大的充满怨恨的目光盯着独孤屋。
待冥音吼完,树林瞬间归于平静,连树叶都仿佛被吓着了一般,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响。
躲在独孤屋身后的少年瞬间呆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位少年,似乎……和他的师父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师徒?少年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独孤屋看着在自己面前掉着眼泪紧紧瞪着自己的冥音,有些手足无措。许久,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叹息,在冥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她拥入怀中,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冥音瘦小的肩上,轻轻地说道:“当年你母亲将不足月的你交到我手上,拜托我教你一些防身之术,我当时多么受惊若宠,我被一个鬼幽唤魔族的人拜托了呢……”独孤屋的嘴角扬起一丝激动。“待你长到两岁时,你便学会了同龄幼儿所不会的所有。能自由的走动跑步,能说出清晰的本族语言和汉语,能作出琴棋书画最基础的部分,天赋也比五六岁的孩童还高,这或许……就是鬼幽唤魔族的优良基因所在吧……”停顿了片刻,独孤屋的眼底泛起一丝柔情:“当时,你可是我的骄傲啊……”
在一瞬间,独孤屋眼底哪有什么柔情,只留下一片冰冷:“将毕生武功全都传授给你的时候,你的麻烦便来了。有一个黑社会组织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你的身份,想着要将你捉来,要么收入手下,要么就将你卖到奴隶市场或杀死贩卖。他们找到了我,逼我将你交出,我不愿,他们便和我打了起来,我寡不敌众,在最危险的时候,我只能趁着逃跑的空档用最粗暴的方式将你轰入不远处的深山里,我知道那里很危险,但是你能生存下来的几率却多了20%……抱歉……是我不守信用,是我混蛋……我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说完,独孤屋将冥音搂的更紧,他害怕如果他微微一松手,他最喜爱的这枚徒弟就会随风而去消失不见。
冥音从头到尾都在静静地听着,她的一只手覆盖在独孤屋的头顶,当独孤屋在回忆的时候,她便“查看”着他的记忆。因此,独孤屋没必要说谎,也不能说谎。
“小音乐盒,你……能原谅我么?”独孤屋的额头依旧抵在冥音的肩上,仿若做错事的孩子在请求原谅。
“不能。”冥音的声音冷冷的:“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独孤屋听到冥音的回答,先是一愣,再听得后半句,瞬间喜笑颜开,松开怀中的人儿,站起身,捧着自家徒弟那张易了容的小脸,吃吃的傻笑着点头:“好。”
一直站在他们俩身后的那位少年感觉自己脑子严重不够用了。由于他与独孤屋,冥音的距离较远而且他俩个都是压低着声音说话,独孤屋更是在他们之间设了隔音墙,所以他什么都没听到,只看到自家师父抱着刚刚那个打他的少年,然后还站起来捧着他的脸点头。莫不是……情侣?少年表示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
不得不说,骚年,你脑洞开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