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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相残不弃23

好多看透了宫中百态的太监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便跟内务司提出了申请,要到“苁泽殿”当差。

别以为到“苁泽殿”这个荒僻的地方是多么容易的事情,要等到里面死了人,有了空缺,才可以成行。

申请过的,只能算是候补人选。

谁能去谁不能去,完全要看造化。

因为“苁泽殿”里没人能够活着出去,所以,里面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也无人知晓。

单是从宫殿外面看,里面鬼气森森,有种 人的感觉。

可那些失掉了生活动力的太监,偏偏喜好这样的地方。

曾经有人看见了从里面送到门外的尸首,倒不觉得那里的生活太清苦。

只因死人的身体十分强健,不像受尽苦楚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传说都是臆测,没有人能够考量出真实性。

当贝傲霜站在“苁泽殿”前的时候,仰头望着殿名,好一会,才叩开了大门。

因了他是新继任的皇帝,里面的人并不认识。

大太监跟着交涉了一会,拿出内务司的条子,总算是开了门。

——因为里面的太监直接被内务司管,所以他们只信内务司的证明。

就连他们平素的吃食用度都是内务司直接划拨,在每天的固定时间放在大门外一个雨棚下。

他们需要了,就去取。

令人纳闷的是,这么多年来,竟然没人看见里面的太监出来取过东西。

可雨棚下的东西却经常被取用。

这难道不奇怪吗?

当贝傲霜进了院门之后,第一眼便觉得这里实在太干净了。

虽然其他宫殿每日里也打扫,但绝对没有这里整洁。

想来,在此活动的人很少,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别处也在打扫,可每天走来走去的宫人不计其数。

每一个人颠了一点儿杂物下来,地上就脏了。

打量完庭院,男人才看向身侧弓腰而立的太监。

这个太监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他根本不像太监。

其他太监都是面皮白净,细皮嫩肉,一副女相。

此太监却长得十分结实,肤色也跟正常男人没有区别——若不知道他是太监,是绝对不会疑心他已经废了身子。

“皇上,您请到上院。”连声音都不那么细狭。

贝傲霜点点头,跟着太监往正房走去。

跟正房相对的厢房,就是下院。

而夏国的皇帝南铮,就被幽禁在上院。

下院则住着四个管理“苁泽殿”的太监。

——即便接近与世隔绝,礼数却还是要遵守的,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

快到房门口的时候,贝傲霜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其他人就止住了脚步。

“都在这里等着吧,朕一人进去。”男人沉声说道。

殿内太监并未执拗,而是恭谨地退下。

贴身大太监有点不放心,踟蹰在原地,不想离开。

“放心,朕没事。”说完,男人推门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迎面扑过来一股子墨香。

只见南铮正站在桌前挥毫泼墨。

这么说他一点都不过分——舞刀弄枪惯了的人,竟然玩起了文墨。

要知道,他写字绝对称得上泼墨,满纸除了笔迹,更多的是墨滴。

“啪、啪、啪!”贝傲霜鼓掌喝彩,随后,走近桌边。

南铮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淡泊的态度令男人有些意外。

原以为他会因为被幽禁而暴怒——贴身太监建议来此,也是想让主子来看热闹的,岂料却没有得逞。

“来看看你。”贝傲霜也淡然回道。

“是来看朕变得多么落魄,对吗?”南铮好像成熟了许多。

贝傲霜嗤笑一声,“已经成了别人的阶下囚,再落魄还能落魄到哪儿去?只是想见你,就这么简单。”

南铮终于放下了毛笔,信步走到不远处的桌前坐下,并冲新帝指了指桌对面。

“这里终究是朕的地方,好像不消你来招待吧?”虽然这么说,还是走过去坐下。

“终于如愿以偿、登上帝位了?”拎起茶壶,为茶盏斟满了水。

贝傲霜微笑着点头,“托你的福。”

“知道就好。”把半杯茶推向了对面。

“过得可还好?”

南铮四处看了几眼,“你都看见了,还不错。就是每日里太闲了……”

口吻终究露出了怅然。

这么一来,贝傲霜的目的达到,心情就好了起来。

“你得适应这个环境,总归是要待一辈子的!”虽然是事实,可是一说出来,就有些残酷了。

南铮没有再接话,沉默着,摆弄着杯子。

他知道,就算再哀求,也走不出玉阔国的皇宫。

贝傲霜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蓦地,想起了一个人。

“她还好吗?”问话的时候,连眼神都暖了起来。

这就让贝傲霜有些不快了。

怎么?

你南铮都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惦记着本不该觊觎半分的女人。

难道不是更应该关心远在夏国的皇后和小王子吗?

但是,男人压住了火气。

“还好。”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她还好吗?

他也想知道,她到底好不好!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她的音讯,他已经被折磨得受不了了。

可他不能把她走失的事情告诉南铮,否则定会遭到其肆意的嘲笑。

“好好对她,她是个不可多得好女人。”南铮的口吻是惋惜的。

大概在慨叹,他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命,这辈子都不能够跟女子生活在一起。

许是夏国皇帝的情不自禁惹恼了贝傲霜,他的恶毒之心又冒了出来。

“你猜宇儿什么时候能够继位?”倏然问道。

南铮稍事一怔,“很快吧!”

贝傲霜可能是嫌对方的反应还不够劲儿,便又问了一句。

“妹夫,你说怜月会不会再遇见令她痴迷的男子呢?”顿了顿,撇嘴点头,“朕猜她会!”

这么一来,南铮的情绪终于被勾起。

原本就常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念出征前怜月给他的那种全新感觉。

听了男人的话,他下意识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怎么?朕说到妹夫的心里去了吗?原来妹夫也是这么想的……”贝傲霜的心情好得没话说。

连日来女子走失带给他的烦恼,一下子消散不少。

人总是这样,当自己遇到烦恼的时候,如果去看看别人的苦楚,或许就会觉得自己的事情算不得什么。

这样,心绪就会好很多。

想来此时的贝傲霜就是这种情况。

“贝傲霜,朕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为何你要这么对朕?”南铮原本修炼得很好的淡定情绪瞬间决堤了。

事实上,他知道贝傲霜来看他,无非是想看见他的凄惨模样。

可对方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无法再容忍下去。

他决定不再假装有风度,而是又恢复到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没有招惹过朕?”贝傲霜也冷起了脸色,“你还真是敢说啊!”

南铮恨得牙根痒痒,因了“炫目”的毒性还在,别说真气,他简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如果有体力,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贝傲霜。

就算打不过他,也不能硬撑着被他羞辱。

——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

然而,现在他的实力是零,已然不是鸡蛋碰石头那么简单。

所以,只能在言辞上做简短的争辩。

“即便朕带兵来打玉阔国,也是你怂恿的。”心里又惦记起边境的那些士兵。

不知道他们是否被贝凌云带去的军队给打败。

转念一想,若是夏国兵败,贝傲霜不会等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他。

“朕所制定的计划,你不过是个棋子。即便在名义上你攻进了玉阔国都城,你也是被朕利用的。”脸色又狠了起来,疤痕狰狞地扭结着,“朕说的,是你对朕本人的冒犯!”

他用了“冒犯”这个词,明显是把自己的位置凌驾在了南铮之上。

“朕,冒犯你?”南铮不屑地摇摇头,“你还真会编排!”

“当你对朕的妹妹不闻不问、令她差一点香消玉殒的时候,朕就已经对你恨之入骨了!及至你竟敢对朕的女人心存歹念,朕就决定,要让你尝尝冒犯朕的滋味!”半站起,上半身向前倾斜,做出压迫状,“怎么样?现在不仅碰不到美女,甚至连女人都没有了,感觉如何?”

他了解南铮在女色上的需求,这种讽刺对南铮来说,绝对进得了其心里。

果不其然,南铮的神色萎靡了一瞬。

但倒驴不倒架,转眼间就又挺胸抬头。

“你不是盼着朕过得不好吗?朕就好好活给你看!就算到你死的那一天,朕都不会死!”

贝傲霜冷笑两声,“放心,朕咽气之前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就是即刻处死你!”

“朕觉得你把自己估量得太高了……”不屑地回击。

“哼!朕一向实话实说!”

两个自称为“朕”的男人,斗嘴的时候竟然如此无聊。

而他们却沉浸其中,并未意识到这是多么幼稚的事情。

玉阔国都城郊外。

一间茅舍内,凝着脸色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很明显,是在等待什么。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有一整天了,似乎根本不觉得累。

终于,天擦黑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进来吧!”他按捺住急迫的心态,让外面的人进来。

稍后,身姿矫健的侍卫闪身进门。

“启禀皇上,属下按照皇上的吩咐,去了崖边……”

“如何?找到徐公公没有?”再也忍不住,急切地问。

侍卫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找到了。”

“找到了你摇什么头?”男人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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