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陆晨几乎要放声大叫喊长青小道士过来救命,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他紧张地等了一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柄剑虽然指着他的喉咙,却并没有飞起将他的喉咙刺穿,看样子倒是像他自己把剑放错了位置。
陆晨平静了一下情绪拇指食指并拢伸入怀里,慢慢将那剑夹出,等到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他立即又将剑扔在地上,开始狂奔。
还未跑上几步,他脚下踹着什么东西,身体一个停顿止不住惯性狠狠地磕在地上。他抬眼去看,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那柄剑现在正被放在他的脚下,像是能一路追踪过来,刚才绊住他的罪魁祸首无疑也便是这玩意儿了。
“我就不信了。”陆晨低语了一句,在旁边找了两块大石头压住那柄剑,正面对着剑,目光紧盯着向后退去。
便在那柄剑从他视野里消失的那一刻,陆晨听到了一声轻吟,像是丝竹的乐曲。就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嘶啦——,陆晨回身一看,那柄剑竖在那里将他的衣服捅了个大窟窿。
“这还就跟定我了?”陆晨有些郁闷,他心思一转,“或许书屋中有记载这种现象?”
……
……
木楼很安静,只有陆晨一人。晨光熹微,几声懒懒的鸟鸣声更衬托出周遭环境的安静。
陆晨坐在三楼的几案前,将书的最后一页放在那张宣纸,等着宣纸浮现出书上内容,左手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敲打着。
这种不耐烦来的极为自然,当一个人一夜未睡,基本都会透出类似的情绪。陆晨当然不会有失眠方面的问题,他失眠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警戒,还有挫败感。
这一晚上,陆晨一共看了五本书,用了不下十种的方法。可是不管如何,这把剑无论何种境地都会如影随行地跟着,颇有些耍无赖的意思。不过也没有任何的过激行为就是了。
好吧。这确实和认主的法宝有些相似,陆晨曾还自鸣得意想着自己会不会歪打正着将这剑认主,但是看了书才知这原理上还是有本质不同。就像长青小道士的说法,操控法宝便是要用自己的真力与那些法宝内的真灵沟通,使之能成为一个能量回路进行操控。而认主则是在这个过程中,将自己独特的印记留在法宝内,让法宝的真灵记住。
而所谓独特的印记,往大里说是独有心象。就如同我们通过长相与性格认识一个人,对于修行来说也是一样。天地并不是一个不会改变的弹簧,如果你往天地中扔下一块石头,那么天地必定会激起一阵波澜。任何修练的行为对于天地灵气的摄取与释放都会在其中留下难以磨面的痕迹。
而在这种干涉行为不断增多的情况下,天地往往会记住某个特定施术者。其信号往往会成为一种独立的信号,而当这种干涉强到天地也无法包容,便会把这种信号转传成实际的想法作为释放来舒缓这其中压力。这也就是心象构成的原理了。
因此,每个人修行习惯与修行功法的异同也会在天地中不自觉的创造出一种形象。这就是常说的有人擅长火法,也有人擅长水功。那便是其运行沟通的方式隐隐与世间构成火与水的运行方式相近。
而陆晨的坐照境,便是创造形象的第一步。
但是,其中却有一点,不管是单纯的操控,还是更进一步的法宝认主。使法宝能够运动的第一法则便是有真力的供给,否则法宝也不过是材质好一点的神兵利器。
仅此一点,在没有陆晨真力供给的情况下,法宝的自我移动就直接否定了他半路捡到神器的想法。
“好吧,下一个七天之后再问问紫阳真人?”
他目光上移,在左面边缘处有一把剑,乖乖躺在那里。陆晨这个时候唯有苦笑:“怎么就得来这么一个东西。你长着这么丑,便叫丑剑吧”
说实话,这柄二十一寸长的古剑确实不怎么上的了台面,全身墨绿颜色,剑身上还沾着不知名的赭色疙瘩,远远看去像是一根生了锈,长满青苔的铁棍。说的好听一点此剑大巧无锋,颇有些仁者无敌的意思,说着难听一些便是这玩儿连刃都没有。
陆晨曾试着用他砍过树,却连树皮都没有削下来过一片,看来必须输入自己的真力才行。可陆晨尝试多次,和长青小道士一样,这剑就像是一块顽石根本是油盐不进。
随着阳光随意洒入,并没打破书屋的安静,反而使得这间装满书的小屋子更显得温馨。三楼全由木板封闭照例说是照不进光的,但是恰恰相反,这里却是整个三层楼里采光最好的地方。阳光却像是能无视这厚厚的木板,直接漏了进来,使得这一方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地方一片光明。
“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陆晨心中感叹,同时也感叹世事无常,曾几何时,这里又有多少弟子在这里捧着书诵读,感受书香气。看着那一排排的书架,整齐排布,从丝绸绵薄到束之高阁的木简书,这里的藏书量当真是惊人,如果书架下多些看书的认应该能更妙吧。
陆晨心中不是滋味,说是寂寞也不像,不过每每看到这些时光磨砺的痕迹,心中不自觉对长生的渴望更加迫切。怪不得有那么多古代帝王将相追求长生不老的仙药,便是他这个束发的少年郎,也时不时愁思一番,更别说那些经历生死,财权两握的人了。
陆晨把两手放在头后做枕头,两腿直接捞在桌上,搁起二郎腿,椅子一翘一翘。在余阳拜入仙宗,在老乞丐故去后,他也像这样常常在屋檐下晒太阳,或者是仰望星空。
“真悠闲啊,如果有杯凉茶那就更好了。”陆晨贪心不足地补充一句。
“你在干嘛!快把你的腿挪开。”
一句话差点把陆晨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他手忙脚乱地稳住晃动的凳子。当看到眼前之人时,他才松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一袭淡紫衣裙,当初那个小女孩此时却站在他身前,歪着头,微笑着,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陆晨哥哥,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