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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马吕斯(21)

一个年轻姑娘站在半开着的门边。一束昏暗的光透过破屋子的天窗射进来,照着这年轻姑娘的脸。她苍白、瘦削、干枯,身上只有一件衬衫、一条裙子,因此,一直冻得在发抖。那腰带和帽子都是用破旧绳子胡乱编成的。尖瘦的肩头突出衬衫,灰白的皮肤呈淋巴色,锁骨形成的坑里储满了污垢。双手通红,嘴半张着,两角下垂,缺了几颗牙,眼睛无光,放肆而怯懦,体形像个未成年的姑娘,神态像个堕落的老妇,是50岁和15岁的混合体,是一个那种无一处不显得脆弱而无一处不令人畏惧的形象,望之无法叫人爱怜却叫人发抖。

马吕斯站起身来,心里颤抖抖地,望着这个像是在梦中见到过的人。

特别让人痛心的是,这个姑娘并非生来就是丑的,童年时代,她还是相当漂亮的。直到现在,青春的风采仍在跟堕落与贫苦招致的老丑进行着抗争,美的余韵仍然残存在这个16岁少女的面庞上,正如隆冬季节消失在丑恶乌云后面的拂晓在天空尚存的惨淡朝晖。

马吕斯觉得,这张脸并不完全是陌生的。他仿佛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它。

“您有什么事,姑娘?”他问。

姑娘发出了她那酗酒的苦役犯的声音:

“有一封信要给您,马吕斯先生。”

她叫了他的名字,看来没有找错人,可她是谁呢?她又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不等马吕斯邀请,那姑娘巳经进屋来了。屋里虽然凌乱,但他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是赤着脚的,走动时,长长的腿和瘦削的膝盖便从裙子的破洞中露出来。她仍冻得发抖。

她手里果真捏着一封信。走近后,她把信交给了马吕斯。

马吕斯拆信时留意到,封口上那又宽又厚的面糊还没有干,这说明,这信不是自很远的地方送来的。他念那信:

我可爱的邻居,青年人:

我巳经领收了您对我的恩典,您在六个月以前替我付了一季度的房租。我为您祝福,青年人。我的大贵女将告诉您:“两天了,我们没有一块面包,四个大人,内人害着病。”假使我在思想上一点也不悲关,我认为应当祈救您的富有人道之心能为要求付之以实现,愿您征服此愿,惠我予为薄之善行也。

我满怀对于世上善士应有之显赫的敬意。

容德雷特。

再启者:小女净候您的分付,亲爱的马吕斯先生。

看了这封信后,马吕斯犹如在黑洞里见到了烛光,从昨晚起一直令他困惑不解的那个谜,顿时解开了。

这封信和他读过的那四封信,来自同一个地方。相同的字迹,相同的笔调,相同的别字,相同的信纸,烟草味儿也是相同的。

一共五封信,五种口气,五个人名,五种签字,然而都出自一人之手。原来,西班牙队长堂·阿尔瓦内茨也好,不幸的巴利查儿妈妈也好,作家尚弗洛也好,戏剧艺术家法邦杜也好,他们全是一个人——容德雷特,假使这叫容德雷特的确实是容德雷特本人的话。

马吕斯住在这栋破房子里巳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但他很少见到他的邻居,或者说,很少注意到他那微不足道的邻居的存在。他的心思全在别处,这样,他的目光也就跟随心思注意着别处。在过道里,在楼梯上,他不止一次碰到过容德雷特一家人,但对他来说,那只是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巳,他从没有注意观察过他们,所以,昨天晚上在大路上碰到容德雷特那两个姑娘,他便没有认出她们来。刚才,这个姑娘走进了他的房间,他感到她既讨厌又可怜,同时恍惚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遇见过她。

现在,他看明白了,意识到他的邻居容德雷特一家陷人了多么艰难的处境,看到他们不得不不择手段地欺骗别人来勉强度日。这容德雷特搜集一些人名和地址,选择一些有钱并且他认为肯于施舍小恩小惠的人,冒充某某给他们写信,且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冒着危险去送。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干这种事,竟会把她们做筹码去与命运赌博。马吕斯认识到,从昨晚她们逃跑的那种情形看,从她们那种呼吸急迫、惊恐的样子看,从她们嘴里说出的那种粗鄙语言看,这两个不幸的姑娘肯定在干一种见不得人的事,而这一切所产生的,不再是人类社会中的两个悲惨生物一不是两个孩子,也不是两个姑娘,也不是两个女人,而是两种由艰苦贫困所产生的邪恶而无知的那个怪物。

这些可悲的生物没有姓名,不计年龄,不计性别,也不再有善恶观念,童年一过,便丧失一切,包括自由、贞操、责任。这昨天刚刚开放、今日便巳凋零的灵魂,正如一朵丢在街心的花,溅满污泥,等待的是车轮的碾轧。

马吕斯惊奇而痛苦地看到,那个姑娘正幽灵似的在他的破屋子里走来走去。她表现得毫无顾忌。她的衣衫撕开了,这使她的腰几乎要露出来。她搬椅子,挪那些放在斗柜上的盥洗用具,摸马吕斯的衣服,翻每个角落里的杂物。

“嘿嘿!”她说,“您有个镜子。”

房间里像是再没有了别的人,她低声哼着闹剧中一些唱词的片断,一些莫名其妙的迭句,那沙哑的嗓音令人难以忍受。这种放肆举止让人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气恼、不安、羞辱味儿,无疑,放肆无礼就是一种无耻的表现。

看着她在屋里乱跑乱动一说乱飞乱扑更为确切,她像一只被阳光惊扰着断掉一只翅膀的小鸟一的情景,马吕斯感到无比痛苦。如果处在一种受教育的情况之下,或者是换一种环境,这姑娘这种自由、快活的举止,尽管有些放荡,也许会给人一种甜甜的迷人之感。在动物界,一个生就成为白鸽的生物是永远变不成一只白尾海雕的。这类事只会在人类社会中发生。

马吕斯心中这样思索着,由着她乱走乱动。

她来到桌旁。

“啊,书!”

一线微光闪过她那双昏暗的眼睛。随后,她又说一那语调显现出一种在某一方面能够表现一下自己的长处而产生的幸福感,这种感情是人人都不会感觉不到的。

“我能读,我。”

她迅速地抄起那本摊开在桌上的书,读得很流利:

博丹将军接到命令,率领其旅部五连人马去夺取位于滑铁卢高原中央的乌古蒙古堡她停下来说:“啊!滑铁卢!那是从前的一个战场,我是知道的,我父亲去过,他那时在军队里。我们一家都是出色的波拿巴分子,懂吧!那仗是打英国佬的,滑铁卢。”

她放下书,抄起一支笔,喊道:

“我还能写!”

她蘸上墨水,回头望着马吕斯:

“您看吗?我写几个字试试。”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她巳摊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上写了“有警察”几个字。

随后,她丢下笔,说:

“拼写没有差错。您可以检查。我受过教育,我妹妹也一样。从前我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没有打算干……”

说到这时,她停住了,望着马吕斯,忽又大笑起来,并吐出了一个字一饱含由所有恬不知耻捂在心底的一切辛酸苦楚:

“唔!”

接着,她又用一种轻快的曲调哼起来:

我饿了,爸爸,没有面包。

我冷了,妈妈,没有寒衣。

小罗罗,紧哆嗦。

小雅各,哭啼啼。

她还没有哼完那歌儿,又喊道:

“您常去看戏吗,马吕斯先生?我常去。我有一个小弟弟,他交了一些艺术家的朋友,时不时地拿些戏票给我。说实话,我可不愿意坐边厢中那种条凳。不方便,不舒服,有时太挤,不少人身上发出股怪味儿,难闻得要死。”

接着,她带着一种奇特的神情,仔细端详着马吕斯,说:

“您晓得吗,马吕斯先生,您很英俊。”

他俩的心里同时想着同一件事情,她笑了,他却涨红了脸。

她凑近他,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您从不看我一眼,但我认识您,马吕斯先生。我常在楼梯上注意到您。我多次看到您去住在奥斯特里茨附近的马白夫先生家。这是我去那里遛弯儿时碰上的。您这头发蓬蓬松松的,这对你很合适。”

她费劲儿地打算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些,但是难以办到,发出的声音低沉,部分音节在从喉头到嘴唇的那一段路上消失,犹如弹的是缺弦之键。

马吕斯慢慢地向后退。

“姑娘,”他带着一种冷淡而严肃的神情说,“这儿有一个纸袋,我想是您的。我现在交给你”他把那包着4封信的信封给她递了过去。

她拍手叫道:

“我们找遍了天涯海角!”

她连忙接过那纸包,打开信封,说:

“上帝的上帝!我的妹妹和我,我们找了半天,却在您这里!您在大路上捡到的,是不是?应是在大路上吧?瞧,准是我们在跑的时候丢的一是我那宝贝妹妹干的好事。回到家里,我们发现丢了。丢了就免不了那一顿打,您知道,挨揍是一种什么滋味儿。这样,我们只得说,那些信巳经送出去了。我们还说,人家骂我们是‘水怪’!想不到它们会在这儿,这些倒霉的信!您怎么看得出这些信是我的呢?啊!对,看笔迹!那么,昨晚在路上,我们碰着的是您了。天黑,我们看不见,明白吗?我问妹妹:‘是位先生吧?’妹妹说:‘我想是!’冶这时,她打开了那封写给“圣雅克·德·奥窑巴教堂的行善的先生”的信。

“不错!”她说,“这就是给望弥撒的那老头的那封信。现在还来得及。我得快些送过去,说不定他还会赏我们一口饭吃哩。”

接着,她笑起来,道:

“如果我们今天有早饭吃,您知道会是怎样的吗?会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把前天的早饭、晚饭,昨天的早饭、晚饭,一下子全吃了下去。嘿!天晓得!还有什么不称心的呢?饿死活该着!狗东西!”

这话促使马吕斯想起了这穷苦的姑娘来这屋子找他的使命。

他把手伸进背心口袋,但里边空空如也。

那姑娘仍然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有时我晚上出门,家也不回。搬到这儿来之前,一年的冬天,我们一家是挤在拱桥底下的。大家挤成一团,免得冻死。我小妹妹那个哭哇。水这东西,让人一见就心寒。可一见到水,我就说:‘不,这太冷了。’我可以四处跑,愿去哪里就去哪里,有时我便跑到阴沟里去睡。您知道吗,半夜里,我走在大路上,看那些树,像是些大铁叉,看那些漆黑的房子,大得很,像圣母院的塔,看那些白墙,我还以为是河。我对自己说:‘嘿!这儿也是水。’看那些星星,好像是些彩灯笼,看上去,好像也在冒着烟,要被风吹灭了:我的头晕了,好像有好多匹马在向我的耳朵里吹气。尽管是半夜了,我还听见了风琴声,纱厂里机器的转动声,我也搞不清楚还有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我觉得有人向我身上砸石头,我装做没看见,撒腿便逃,一切都在头上转起来,天旋地转。肚子里空空的,真是好玩。”

她不说了,又呆呆地望着他。

马吕斯把所有的衣袋翻遍了,一共才凑起5法郎16个苏。这是他眼下的全部财富。他留下16个苏,把5个法郎递给了那姑娘。“这16个苏巳够我今天吃晚饭的了,”他心里想,“明天再想法子。”

她飞快地抓过钱,说道:

“好极了,我看见了太阳。”

这是融化她脑子里积雪的太阳,她的话也像雪崩似的被引了出来:

“5法郎!个头儿大!亮晶晶!真棒极了!您是个好孩子。我把我的心交给您了!我们有好戏上演了!喝两天的酒!吃两天的肉!杀牛羊,炖鸡鸭,吃大锅的肉!放开肚皮,汤喝个够!”

她把衬衣提到肩头上,向马吕斯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摆出一副亲昵的样子,转身出门,边走边说道:

“谢您了,先生。没有关系。我去见我们的老头子。”

走过斗柜,她看见那上面有一块干面包壳,尽管上面满是尘土并且发了霉,她还是扑了上去,抓起来一面啃,一面嘟囔:

“真香!不过够硬的,牙要硌断了!”

说着,她出了门。

五天然的窥视孔

五年来,马吕斯一直生活在穷困之中,生活在匮乏之中,甚至可以说生活在悲痛之中,但是,他现在才发现,他领受的一切还远远称不上是真正的悲惨。真正的悲惨,他刚刚看了一下。他从刚刚从他眼皮下走过的那个幼虫身上看到了它。事实说明,只看到男人的悲惨那等于没有看到真正的悲惨,如果你没有看到妇女的悲惨的话;而只看到妇女的悲惨那等于没有看到真正的悲惨,如果你没有看到孩子的悲惨的话。

一个男子,走到绝境之时,便是无可救药地陷人深渊之日。一切不幸统统向他的头上压下来。工作、工资、面包、燃料、勇气、毅力,一下子全都没有了。阳光在他体外熄灭,精神之光在他体内熄灭,四周漆黑一团。他碰到了妇女和孩子的软弱,便残暴地迫使他们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此,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都可能发生。绝望的周围围着的只是一层脆薄的隔板,这些隔板,每一片都紧紧地挨着邪恶和罪行。

健康,青春,体面,圣洁的、怯怯的新生体肤的柔性,温情,童贞,清白,灵魂的这些保护膜,都一齐遭受了一只手的穷凶极恶的蹂躏,这是一只在摸索出路时碰上污秽自己也甘于污秽的手。父母、儿女、兄弟、姊妹、男人、妇人和女孩,像矿物质,互相掺杂,彼此,粘附,不分性别、血统、年龄、丑行、清白。命运使他们背靠背地蹲在一间又脏又乱的小屋子里,凄惶而又酸楚地互相看着。他们是多么不幸呀!他们的脸色是多么苍白呀!他们是多么冷呀!他们似乎是生活在远离太阳的星球上。

马吕斯看来,这个姑娘似乎来自鬼蜮,因为她那种种丑态,只有黑暗世界才会有。

马吕斯几乎谴责起自己来,他觉得自己不该那样终日神魂颠倒,陷人儿女痴情不能自拔,对于自己的邻居,直到今天,并没有看过他们一眼,虽然替他付过房租,那不过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是人人都可能做到的。他马吕斯应该比别人做得更好些。可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呢?自己和几个贫穷到了极点的人只有一墙之隔,他们与世隔绝,摸着黑过活,如果拿人类的链条来比喻,自己与他们是挨得最近的一环,他感觉到他们在他身边生活着、喘息着,但却熟视无睹!每天,他无时无刻不听着他们走动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可他竟充耳不闻!在听到他们说话声的时候,还听到过他们的呻吟声,而他竟无动于衷!他的思想在别的地方,在幻境之中,在不可能实现的美梦之中,在虚无缥渺的爱情之中,在痴心妄想之中。在此情况下,对于一伙人,从耶稣基督的角度来说,和他是同父弟兄;从人民的角度来说,和他是同胞弟兄;而这些人却在他的身旁濒于死亡!徒然地濒于死亡!他本人甚至可以构成他们苦难的因素,他本人加深了他们的苦难。因为,假使他们有另外一个邻居,不是有一个他这样愚痴的邻居,而是一个较为关切人的、一个乐于为善的邻居,那么,他们的穷困状况、苦痛的状况会被注意到,那样,他们也许早巳得到照顾,早巳脱离困境了!当然,看上去他们异常堕落、异常卑鄙,甚至异常可憎,但是,摔倒而不堕落的人有多少呢?况且“不幸的人”和“无耻的人”本来就是一个词,它们本就混淆不清的。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呢?我们是不是在别人陷得越深时援助越应该有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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