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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芳汀(12)

走上绝境的,是不是就他一个有此过失?想工作,但找不到工作;想劳动,但没有面包。那 首先要问,这能不能不算是件严重的事呢?后来,有了过失,招认了,而处罚是否过重了?法律 在对犯人处罚方面出的错儿,是否比犯人犯的错儿更重些呢?天平的两端,犯人这边的砝码是否 过于沉重呢?用加重处罚的办法是绝不能消除过失的;这样做的结果惩罚者有了过失,自己成了 负罪者,而这种过失又免不了犯罪者的过失;它也不能使侵犯人权的人受到人权的保障,这些看 法是对的吗?越狱一次,处罚加重一次,这是不是强者对弱者的谋害?是不是社会在侵犯个人? 这种情况逐日加重,持续了 19年之久,如何解释?

他又问:人类社会有没有权力让其成员在某种情况下接受这种毫无道理的冷酷态度?而在另一种情况下还得接受这种毫无情义的态度,从而使一个穷苦的人永远陷人一种不是缺乏(工作的缺乏)就是过量(刑罚的过量)的苦海之中呢?贫和富往往是因机会造成的。社会的成员中,分得财富最少的恰恰最需得到照顾,而社会给他们的却是苛求,这合理吗?

他提出这些问题,对这些问题做出回答,这便是对社会的审判,并且判了它的罪。

他是依据心中的愤怒判了它的罪的。

他认为,他的遭遇社会要负责任,他下定决心,和社会算账。他宣称,他给别人带来的损失 与别人给他带来的损失相比,两者差得实在太远了。他最后的结论是,对他的处罚是错误的,不 公正的。

发怒可能是疯狂的、荒诞的,有时也会发错的,但是,人,总不会平白无故发怒的。冉阿让 发怒了。

社会带给他的只有残害。他所经历的社会,只是一副摆在它的打击对象面前又口称正义的怒 容,这副面孔,历来不变。世人接触他,无非为了迫害他。他和他们打交道,没有一次不受打 击。从他小的时候,从他失去父母,继而失去姐姐以来,他从来没有听见什么人向他说过一句友 善的话,也从来没有见过人们一次和善的面孔。他所得到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从而他得出 结论:人生就是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他永远是一个吃败仗的士兵。除了仇恨,没有了别的武 器。这样,他下定决心,在监牢里磨练这一武器,带它出狱。

有些“无知教士”在土伦办了一所囚犯学校,让一些不幸的人学习必要的知识。冉阿让就 是那些最有毅力的人中的一个。他40岁人学,学习读、写、算。增长知识的同时,仇恨也在增 加。在某种条件下,教育和智力都可以成为罪恶的帮凶。

说来甚为不幸,他在审判了社会之后,接着又审判起创造社会的上帝来。

他也判了上帝的罪。

19年的苦役,可以使人心升华,也可以使人心堕落。冉阿让有时明白,有时糊涂。

我们巳经知道,冉阿让并不是性恶的人。初进监牢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在监牢,他判了社 会的罪之后,觉得自己的心狠了起来;在判了上帝的罪之后,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不怕天、不怕 地的人。

在此,我们不能不认真思索。

人的性情当真能彻头彻尾改变吗?人之初,性本善,难道外界的力量能使它改变吗?恶劣的命运能使本来善良的灵魂变为恶劣吗?人走进低矮的屋子时,必须弯腰曲背;人的心难道会由于 痛苦的压迫过甚而蜷曲、成为残废吗?在每个人的心里,特别是在冉阿让的心里,难道不存在—点原始的火星,不存在一种来自上帝的在人间不朽,在天上不灭的那种素质,可以因善而发扬、 光大、受到鼓舞,变成奇观异彩,永远也不会完全被恶扑灭吗?

这些问题严重而深奥。一个生理学家,不管他是谁,只要他看到了土伦这个苦役犯叉着两支 胳膊,坐在绞盘的铁杆上休息(这样的时刻正是冉阿让冥思苦想的时候)一链头装在衣袋里,以免拖曳一神情颓丧、严肃、沉默、若有所思的情形;只要看到了这个被法律抛弃的贱人经常 对周围的人投以愤怒的目光的神情,只要看到了这个排斥于文明之外的罪犯经常仰望天空、报以 严厉颜色的情形,那么,他肯定会不假思索地答道:“不会。”

当然,我们也并不想隐瞒,这样一位作为观察者的生理学家,在这样的场合,也许会看出—种无可挽救的惨局,他也许会替那个被法律伤害了的人鸣冤叫屈,可是,他对于医治创伤的方 法,却从来未曾考虑过,也许,他会转过头去,不看那人心上的伤口,并且会像那个掉头不望地 狱之门的但丁,把每个人前额上的“希望” 二字从这个人的生命中拭了下去,而不管这两个字 本是上帝与的。

冉阿让本人的思想状态,我们巳经试着分析过了。那么,对于自己的思想状况,冉阿让的分 析了解,是不是像我们在本书中为读者进行的分析这样清楚明白呢?在他的精神痛苦出现以后,对于构成他精神痛苦的一切因素,他自己是否看清了呢?他的思想是层层发展的,他日甚一日地 被困在许多愁惨的景象之中颠来倒去,多年来,他的精神,就始终被囿于那些景象之内了。这位 粗鲁的汉子对于这种思想发展层次是否完全了解呢?他对自己思想的起伏波动是否很清楚呢?这一些我们都不敢肯定,也是不敢相信的。冉阿让实在太没有知识了。他受了许多苦,但对上面讲的那些事,他却迷里迷糊,不知是什么原因所致。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不明白他所感受到的究竟 是些什么。他落在了黑暗里,便在黑暗里吃苦,便在黑暗里愤恨,我们还能说,他无所不恨,仇 视着一切。他终日生活于暗无天日之中,如同一个盲人或梦游者,瞎摸瞎撞。但是,在某些时 候,由于内因或者外因,他也会忽地感到一股怒气向他袭来,突然感到一阵异乎寻常的苦痛纠缠 着他。

这时,他会感到突然有一道惨淡的、一闪即逝的光,出现在他的周围,而这道光,这道凶 光照彻了他的整个心灵,同时也使他生命中那种种险恶的深渊和悲惨的远景,在那道凶光的照射 之下,一齐出现在他的前后左右。闪光过去之后依旧是漫漫长夜。这时,他又感到莫名其妙了: 自己是在哪里呢?刑罚的最不人道之处,也就是说,它足以残害人的智慧的地方,就是它特别能 使人经过一种慢性的毒害之后,逐渐变为野兽,甚至变为一种猛兽。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冉阿让多 次企图越狱中得到验证。他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就像一头狼,见笼门一开,便要慌忙出逃,既 不考虑后果,也不总结经验。本能对他喊:“快快逃走!”理智对他说:“老实呆着!”但是,面 对着那样强烈的引诱,他的理智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是本能。在行动中起作用的只有兽性。重新 被捕,受到新的处罚,这更使他惊慌失措。

有一点我们是不应忽略的:他体质强壮,苦役牢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他。服苦役时,冉阿让比 其他人更卖力气,扭铁索,推绞盘,他一人抵得上四个人。他举得起、驮得动非常重的东西,像一个千斤顶。我们顺便说一句,千斤顶这东西从前叫做“骄子”,巴黎菜市场附近的那条骄子山 街,便以此得名。冉阿让的伙伴们替他起了个诨名,叫做“冉千斤”。一次,土伦市政厅修理阳 台,阳台下面有许多美丽可爱的彼惹雕的人形柱,不料,一根柱子脱了榫,眼看就要倒下来。当 时冉阿让正巧在那里,他居然用肩顶住了那柱子,直到有工人赶来修理为止。

冉阿让身体的轻捷比力大更加令人叹服。有些囚徒一年到头梦想着潜逃,于是把技巧和力量 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真正的科学。那些无时无刻不羡慕飞虫飞鸟的囚徒,每日里都在练习一种 神奇的巧技。冉阿让有了这样的本领,在墙壁不容易被发现的凸起处找到一个着力点,攀登陡 壁。在墙角上,他靠着弯肘和脚跟紧蹬石块不平处的动作,利用背力和腿弯曲产生的伸张力,能 够妖魔似的升到四楼。他能采用这种方法直上监狱的房顶。

冉阿让从不笑,话也很少。必须有一种外界的极强烈的剌激,他才会发出一阵苦笑,那苦 笑,犹如魔鬼发笑的回音。这怕一年之中难有一次两次。他那神气,仿佛是在时刻留心瞧着骇人 之物。

他的确是一副在一心一意想着什么事的样子。

他禀赋不全,智力又受了摧残,凭着他那种不健全的辨别能力,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身上有一种怪物附着。他在那种阴惨的、半明半暗的环境中过着非人的生活,每每扭颈上看,便既恐怖 又愤怒地感到,在他的头顶之上,层层叠叠地有一大堆大得可怕的东西:法律、偏见、人和事,积如高山,高得望不到顶,险得叫人心悸。它的形状使他茫然,它的体积使他心裂。这并不是旁的什么东西,这只是那座不可思议的金字塔,我们称之为文明。在这儿,在那儿,在那堆形体奇 异、时静时动、忽近忽远的东西上面,以及在一些高耸人云的原野上面,他看见,在强烈的光照 下,一群群的人中个个须眉毕现,这一群是携带棍棒的狱卒,那一群是手持钢刀的警察,另外—群是戴着高冠的总主教,在最高的一片圆光的中央,是一个戴着冠冕、耀人眼目的人一帝王。远处的奇观异彩似乎无法把他从沉梦中惊醒,相反地,倒使他越发悲伤,更加惊惶。法律、偏 见、物体、人和事,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上帝的文明指定了的神秘复杂的动态,在他的头上来 来去去,并用一种凶残却又平和的,安详却又苛刻的,全然无可名状的态度践踏他、蹂躏他。所 有处在噩运之中、被打人十八层地狱,被法律遗忘的人,都有这种感觉,他们觉得整个社会的全 部重量都压在了他们的头上,这样的一个社会,对于处于它外边的人来说,对于处于它下面的人 来说,是何等的可怕呀!

在这种情况下,冉阿让左思右想,但是,他的思想是怎样一种性质呢?

那一准是磨盘底下的黍粒所想的,如果那黍粒也有思维能力的话。

最终,这种充满了鬼影的现实和充满了现实的鬼蜮替他构造成了一种几乎无可言喻的内心世界。

有时,他在牢里干活,会突然停下来,细细地想他的问题。他的那种与先前相比成熟了起 来,但与先前相比却更加混乱的理性起来反抗了。他觉得自己的所有遭遇都是不合理的。他常说 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他望着那个站在几步之外的狱卒,似乎觉得那是一个鬼,那个鬼突然之间给了他一棒。

对他来说,这个现实存在着的自然界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我们几乎可以说,太阳、春秋佳 日、晴空、四月天的清凉晓色,等等,对于冉阿让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们不知道是怎样一种黯 淡的光经常照着他的心。

最后,如果我们把我们以上所叙述的一切归纳起来,便可以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的话,那 么,我们只能说,冉阿让,法维洛勒的一个树木修枝工,一个安分的年轻人,土伦一个顽强的囚 犯,经过监狱19年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巳有能力做出两种坏行为:第一种行为表现为急切、轻 躁、不假思索、完全出自本能地对他所受的苦痛进行反击;第二种行为表现为阴沉、持重、经过 平心静气的思考、经过深思熟虑地,然而是按他从痛苦中得出的错误观念行事。他的行为往往经 过三个层次:思考、决心、固执。只有具有某种性格的人,即一贯的愤慨、无尽的苦闷的人,才 会这样。愤慨和苦闷,受虐待,引起他的深切恶感,因此,产生了对一切人,包括对善良的、无 辜的、公正的人一如果世上果真存在这样的人的话一的反抗情绪。他一切思想的出发点和目的,均是对人类法律的仇恨;在这种仇恨发展的过程中,如果得不到某种神智的制止,那么,就 可以在一定的时刻变成对社会的仇恨,进而变成对人类的仇恨,进而变成对造物主的仇恨,最 后,将变成一种毫无目标的、绝无止境的、凶狠残暴的危害欲,不问是谁,只要是人,便残害 之。我们知道,那张身份证称冉阿让“为人异常凶狠”,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年年过去,冉阿让的心肠变得越来越硬,他的眼泪也变得越来越少,直到干涸。19年的狱中生活,他不曾流过一滴眼泪。

八波涛和幽灵

一个人掉进了海里!

这无关紧要!船是不会停的。风呼啸着,这条阴暗的船要赶路,非走不可。它过去了。

那个人沉了下去,随后又浮出海面,就这样,忽没忽现。他挥舞着手臂,叫喊着。他的喊声 被海浪的呼啸声淹没,没人听见。那只船,在飓风里飘荡着,船上的人,包括海员和旅客,正忙 着。对那落水的人,甚至连一眼也不再看。这个可怜的人在沧海之中露出的头,只不过是这大海的一粟罢了。

他在广袤的大海上发出了绝望的呼号。驶去的那条帆船简直是个鬼影!他望着它,发狂似的望着它。它越去越远,船影渐淡,船身渐小。刚才他还在那船上,是船员中的一分子。在甲板上 他享受着阳光和空气,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现在,他掉进了海里,一切都完了。

他被困在惊涛骇浪之中。他的脚所踏的只是虚空,他不得不沉下去。惊天动地的涛声在他身 边呼啸,浪峰波谷弄得他忽上忽下,一缕缕的白练在他的头上飞腾,阵阵狂澜向他喷唾,巨浪张 着大嘴,把他吞没了一半;每一次下沉,他都隐约看见那个黑暗的深渊,一些从未见过的奇怪的植物捉住他,缠着他的脚,把他拉近它们;他觉得自己成了漩涡,也成了泡沫的一部分。波涛把 他甩上甩下,这无情的海水似乎对他满怀仇恨,眼看着他在苦命挣扎、被呛得死去活来,这样拿 他开心。

他振作精神,拼命向前。微弱的气力就要告竭了,他仍与这无边的波涛进行搏斗。

船呢?到哪里去了?在前方,在水天相接、暗淡无光的地方,仿佛还隐约可辨。

狂风在呼啸。在狂风的相助下,波涛格外狂暴,猛烈地向他扑来,仿佛要置他于死地。他听 到一片从未听过的怪声,这怪声仿佛来自世外,来自不知名的恐怖的国度。云里有许多飞鸟,如 同人生祸患之上的许多天使。此时它们并不理会他。它们在飞鸣,在翱翔;他,则在呼号,在等 待死亡的来临。

他觉得自己同时被两种广大无边的东西一海和天,一种是墓穴,一种是殓衣一淹没了。

当夜幕下垂的时候,他因挣扎了几个钟头而筋疲力尽了。那条船,那条载人之舟,巳经不见了。孤苦伶仃,置身深渊,他在下沉,他在挣扎,拼命地扭动身体,但身下全是目不能见的渺茫 怪物。他嚎叫着。

人全不在了,可上帝呢?

他喊着,不停顿地大喊:“救命!”

水上,没有一点东西;天上,也没有一点东西。

他向空际、向波涛、向海藻、向礁石哀求;但它们都充耳不闻。他向暴风呼叫;然而坚强的暴风不理他的央求,只有太空的号令才会令它屈服。

他的四周是夜色,是暮霭,是寂寥,是奔腾放逐的骚乱,是起伏不停的怒涛。他的体内只有 恐怖和疲惫。他的脚下只有一片虚空。没有立足之地。他的尸体将漂浮在那无限凄凉的幽冥里。无底的寒泉涤荡着他僵直的身体。他双手痉挛,握住的只有虚空。狂风,恶云,漩流,狂飙,无 用的群星,统统无用!怎么办哪?那失望的人只得听从命运的摆布;那穷于应付的人只得束手待 毙。他只得听其自然,任其飘荡而不再抵抗了。瞧啊,从此他跌人了灭亡的阴惨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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