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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芳汀(10)

末了这句话,马格洛大娘是故意加重了语气的,为的是引起主教先生的注意。但刚从冷屋里 进来的主教却坐在炉边烤火,心里想着别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听马格洛大娘所说的话。这样,马格 洛大娘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为了想替马格洛大娘挽回面子而又不至触犯哥哥,巴狄斯丁姑娘便冒着险,低声说:

“哥,您可听到了马格洛大娘说的话?”

“听到了一些。”主教回答说。

接着,主教将椅子转过一半,双手搭在膝盖上。炉火正映照着他的脸,显出一副诚恳而笑容 可掏的面容。他抬起头来望着那老仆人说:

“好好的,出了什么事?会有什么危险出现?”

这样,马格洛大娘又把整个故事从头至尾讲了一遍,无意之中未免有添油加醋之处。她说,那个外来人是个要饭的流浪汉,破烂的衣衫,光着脚板到了城里。又说,那人曾到雅甘·拉巴尔 家里要求住宿,但被拒绝;还有人瞧见他沿着加桑第大路走来,在满是迷雾的大街上游荡过。他 背着袋子,带着绳子,面孔凶恶。

“真的?”主教说。

见主教探问,马格洛大娘自然更来劲了,在她看来,这像在表明主教巳生戒备之念了,于 是,洋洋得意地接着说:

“真的,主教。反正今天城里不会一夜太平了。大家都是这样说的,治安情况又这样糟糕 (这是值得再提到的)!住在山区,到了夜间,街上连路灯都没有!出了门就伸手不见五指。我 说过,主教,那边的姑娘也说过……”

“我,”妹妹赶忙说,“我没有意见,我哥做事总不会错的。”

马格洛大娘继续讲着,好像她的主张被反对过似的:

“我们这房子一点也不安全,如果主教您允许我去找铜匠普兰·缪斯博瓦,请他替咱们把铁 门闩重新装上,那些东西都在,一分钟就解决了。再说,主教,就是为了今儿这一夜咱们也得有 个铁门闩,因为,只一个活闩,随便什么人都能从外面进来,再没有比这更可怕了。另外,主教 平常有让人随意进出的习惯,可,现在是深更半夜啊,我的天主!也不必先得到同意……”

此时,有人在门上敲了一下,并且敲得很响。

“请进。”主教说。

三被动服从的英雄主义

门开了。而且是大大地敞开了,像是有人花了大力气、下了决心将它推开的。

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我们并不陌生。他正是我们刚才见到过的那个往来求宿的外来人。

他进来时肩上背着一个布袋,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在炉火的映照下,他的眼中闪出一种粗 鲁、放肆、困乏和强暴的目光。他实在是凶残可怕,好像是魔鬼的化身。他向前迈了一步,停下 来,门还在他的身后大开着。

马格洛大娘目瞪口呆,吓得连叫唤的气力都没有了。

巴狄斯丁姑娘转身瞧见那人朝里走,浑身哆嗉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转过头去,对 着壁炉,望着哥哥。看见哥哥之后,她的面色又转为深沉恬静了。

主教看着那人,镇定自若。

那人双手撑在他的木棍上,上下打量着老人和两个妇人。主教正想问来者需要什么,但没等 主教开口,来者便大声说:

“请听我说。我叫冉阿让,是个苦役犯,在监狱度过了 19年。到今天我出狱才刚刚四天,我要到蓬塔利埃去。从土伦来的四天中,我一直走,今天就走了 12法里,来到你们这个城市时,天黑了,我到过一家客店,只因为在市政厅交验了黄纸身份证,就被赶了出来。这证件又非交验 不可。我又走到另外一家客店。他们说:‘滚!’不肯收留我,哪一家也不准我投宿。没有办法,到了监狱,连监狱的大门看守也不肯开门。我也曾找到一个狗窝,可那狗咬了我,也把我赶了出 来,好像它也晓得我是什么人似的。我跑出城,到了荒郊,打算露天过一夜,但天不见星辰,我 想是雨要来了,又没有好天主能拦住这雨下来,不得巳,我又返回城里,想找个门洞安身。那 边,在空地那边,有块石板,我正躺下去,一个婆婆指着您这房子给我瞧,告诉我:‘您去敲敲 那扇门。’我敲过了。这是哪里?是客店吗?我有钱,有积蓄。109个法郎15个苏,我在监牢里 用19年的工夫做工赚了来,可以付账。那有什么关系?我有钱。我困极了,走了 12法里,饿坏 了。您肯让我住下吗?”

“马格洛大娘,”主教说,“加一副刀叉。”

外来人好像没有听清主教说的话,他向前走了三步,靠近台上的灯,说:“不,不是这个意 思,您听清了吗?我说了,我是一个苦役犯,曾被罚做苦役,从监狱中出来只有四天。”说着,他打开衣袋,掏出一张大黄纸,把它展开,说:“这就是我的身份证。黄的,您看。这东西把我 害得好苦,处处受人撵。您要看一下吗?我能念。我读过书,在监狱里学的,那里有个学校,愿 意念书的人都可以去。您听,上面这样写着:‘冉阿让,苦役犯,刑满释放,原籍……’您不—定想知道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服刑19年:穿墙行窃,5年;企图越狱四次,14年。为人异常凶 狠。’就这样!大家都撵我,您肯留我?您这是客店吗?您肯给我吃,让我睡?您有一间马房 吗?”

“马格洛大娘,在壁厢的床上铺一条白床单。”主教吩咐。

我们说过,两个妇人对主教是唯命是从的。

马格洛大娘随即照吩咐去做。

主教朝那人转过身来。

“先生,请坐,烤一烤。请稍等片刻,我们就吃晚饭。吃饭工夫,您的床也就预备妥了。”

直到现在,外来人才完全明白了主教的意思。那一向阴沉、严肃的面孔上立即显出一种惊 讶、疑惑和欢乐的神情。他变得奇特异常,像发了疯,低声慢语,说:

“这不是做梦?怎么,您留我?不撵我走?一个苦役犯!您称我‘先生’!和我说话,您用了 ‘您’字。‘滚!狗东西!’别人总是这样对待我。我还以为您一定也把我撵走呢。并且一进 屋我就讲明了我是一个什么人。啊!那位好婆婆!是她把这个地方指给了我,这下子我有饭吃 了!有床睡了!而且是一张有褥子、有床单的床!和别人一模一样!19年我没有睡床了。当真 不要我走!您是个有天良的人!对了,我有钱。我自然要付账的!对不起,客店老板先生,请问 您贵姓?随便您要多少,我都照付!您是个好人。您是客店老板,对吗?”

“我在此地做神甫。”主教说。

“一个神甫!”那人说,“啊,一个好神甫!您真的不收钱吗?本堂神甫,对吗?那个大教堂 里的本堂神甫,对吗?真是,我真傻,我才注意到您的帽子!”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布袋和棍子放在屋子的角落里,随后又把身份证插进衣袋,坐下来。巴 狄斯丁姑娘和蔼地看着。他继续说着:

“您是个有道者,本堂神甫先生。您没有小看人的心。一个好神甫真是好。那么,您不要我 付账?”

“用不着,”主教说,“留着以后用吧!您有多少钱?您有没有说过109个法郎?”

“另加15个苏。”那人说。

“109个法郎15个苏。您用多长时间赚来的?”

“19年。”

“19年!”

主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人继续说:

“所有的钱还都在我的身上。四天我只花了 25个苏。那25个苏还是我在格拉斯帮助别人从 车上卸货挣下的。您既是神甫,我就得和您说,从前我们牢里有个布道神甫。有一天,我还看见一位主教。大家都叫他‘主教大人’。那是马赛马若尔教堂的主教。他是一些神甫的上司。对不 起,像我们这样的人,不会讲话,这您晓得,我们这等人实在说不好话。那主教在监狱的一个祭 台上做过弥撒,头上有个尖的金玩意儿。那是在中午,那玩意儿被照得雪亮。我们一排排地站 定,三面围着他。在我们的前面,有许多的炮,引火绳子也点着了。我们看不大清楚。他对我们 讲了话。但他站得太靠里了,我们听不见他讲了些什么。他是那样的一个主教。”

他说到这里,主教走过去关上了那扇敞着的门。

马格洛大娘又进来,把拿来的一套餐具摆在桌上。

“马格洛大娘,”主教说,“请把那套餐具摆在靠近火的地方。”他又转过身,朝着他的客人:“阿尔卑斯山的夜风很冷。先生,您大概很冷吧?”

每次,主教柔和严肃、用诚意待客的语气说出“先生” 二字时,那人总是高兴得不得了。“先生”对于罪犯,正像一杯水对于墨杜萨的遭难者。遭受羞辱的人都渴望得到别人的尊重。

“瞧,”主教说,“这盏灯太暗了。”

马格洛大娘会意,走进主教的卧室,从壁炉上取出了那两具银烛台,回来点好放在桌上。

“神甫先生,”那人说,“您实在太好了。您看得起我,让我住在您的家里,为我点起蜡烛。而我并没有瞒您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并没有瞒您我那倒霉的经历。”

主教坐在他的身旁,轻轻地按住他的手。

“对我讲您是什么人,这没有必要。这扇门是不管走进来的人叫什么名字的,因为房子的主 人并不是我,而是耶稣基督。因此,对走进这屋的人只需问他是否痛苦。您饥寒交迫,心有苦 痛,那么,您就放心住下好了。并且也不应当谢我,不应当说是我把您留在我的家里。需要住处的人,都是离开了自己的家的人。您是过路人,您听我说,与其说您是在我的家里,倒不如说是 在自己家里。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我为什么要知道您是谁呢?并且,在您把您的名字 告诉我以前,您巳经有了一个名字,那是我早巳知道了的。”

那人听罢,睁大了眼睛,满是疑惑。

“真的吗?您巳经知道我的名字了?”

“是这样,”主教回答说,“您的名字叫‘我的兄弟’。”

“真怪,神甫先生,”那人叫起来,“我进来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可由于您这么好,我现在巳 经不饿了,我巳经不觉得饿了。”

主教看着他,说:

“您大概吃过许多苦吧?”

“穿红衣,脚上拖着铁球,睡一块木板,忍受严寒酷暑,做苦工,编进苦囚队,挨棍子!好 好的,没有一点事也得拖上夹链条。错说一个字就被关进黑屋子。病在床上还拖着链子,连狗都 不如!19个年头!我巳经46岁了。现在还得带张黄纸身份证,就这样。”

“对呀,”主教说,“您走出了苦海。您听着,上天给予一个流着眼泪忏悔的罪人的快乐,比 给予100个穿白袍的善人的,还更多些。您是从苦地方出来的,这样,如果您怀着对别人的愤怒 憎恨之情,那您是值得可怜的;如果您怀着善心、仁爱、和平的思想,那么,您获得的就不仅仅 是怜悯,而是高贵,会比我们每个人都更高贵些。”

马格洛大娘摆上了晚餐。有一盆汤,是用清水、植物油、面包和盐做的,还有一些咸肉、—块羊肉、无花果、新鲜乳酪和一大块黑麦面包。她主动拿出了一瓶陈年母福酒。这是主教平时不 用的。

主教的脸上忽然呈现出好客者常有的那种愉悦表情。“请坐。”他连忙说。他还是按平日留 客进晚餐的老样子,请那人坐在他的右边,巴狄斯丁姑娘一现在完全宁静自如了一坐在他的左边。

主教依照以往习惯,先做祷告,然后亲手分汤。那人贪婪地吃起来。

忽然,主教说:“桌上像是缺了一件东西。”

马格洛大娘的确没有把那三副绝不可少的餐具摆在桌上。照这一家人的习惯,主教留客进晚 餐,总是把那六份银器摆在台布上的。这其实是一种可有可无的陈设。这种把清寒的景象提升为 浮华的做法,这种温雅的假奢华,只不过是这一家人一种稚气的情趣而巳。

马格洛大娘明白主教的意思,于是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三副闪闪发光的银具便 整整齐齐地被摆到三位进餐者的面前。

四有关蓬塔利埃乳酪厂的详情

为了把那晚餐桌边发生的事大致地讲一讲,现在,我们照录巴狄斯丁姑娘写给波瓦舍佛隆夫 人的一封信中的一段话,这段话详细、真实地记叙了主教和苦役犯谈话的情形。

……那人对谁也不再注意,贪婪地吃着,活像一个饿死鬼。喝完汤以后,他说:

“仁慈的神甫先生,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实在在是太好了。可我得说,我看到了,那些不 肯和我一道吃饭的车夫比您吃得还好些呢。”

这是他观察的结果,是句实话,但我还是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只听我哥说:

“他们要比我辛苦些。”

“不,”那人接着说,“他们的钱多些。您穷,我看得出来。也许您连本堂神甫还不是 呢。大概是个普通的神甫吧?真是没有道理,要是慈悲上帝是公平的,您理应是个神甫。”

“啊,慈悲上帝的好处是远不能用公平二字表达的。”哥哥说。

过了片刻,哥哥问他:

“冉阿让先生,您是要去蓬塔利埃吗?”

“那是指定的地点。”

我想,他一定是这样回答的。随后,他又说:

“明天一早我就得走。这段路很艰难。晚上冷,白天又很热。”“您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不 错的,”我哥说,“革命那阵儿我家破了产,起初,我在法兰什·康地藏身,靠自己的两只 手做工度日。我极力忍耐着。我在那里找到许多工作,只要我们肯选择。造纸厂、制革厂、 蒸馏厂、榨油厂、大规模的钟表制造厂、炼钢厂、炼铜厂,铁工厂少说也有20个,其中四 个分别在洛兹、夏蒂荣、奥当库尔和白尔,它们都很大。”

我想我没有搞错我哥哥说的那几个工厂的名字。随后,他又转向我:

“亲爱的妹妹,我们有亲戚在那里居住吗?”

我回答说:

“从前有过,如德窑吕司内先生,革命前是蓬塔利埃的卫戍司令。”

“不错,”我哥接着说,“但是到了九三年,人们就再不存在亲戚了,大家都要靠自己的两只手。我做过工。在蓬塔利埃,冉阿让先生,就是您要去的那地方,有一种历史悠久而极 有趣的实业。”他又转向我,“我的妹妹,这就是他们称为果品厂的那些乳酪厂。”

于是,我哥一面劝那人吃饭,一面把蓬塔利埃果品厂的情况非常详细地介绍给他听。厂 分两种,一种称“大仓”,归富人所有,里面有四五十头牛,每年夏季可以生产出七八千个 酪饼;另一种称合作果品厂,是穷人们的。半山里的乡下人把他们的牛合起来喂养,产品归 入伙者。他们雇用一名制酪技师,这种技师被称为格鲁阑;这格鲁阑会每天三次去收各会友的牛乳,然后把数量记在双合板上。4月末,乳酪厂便正式开始工作了。6月中,那些制酪 工人就把他们的牛拉到山里去。

那人吃着,精神也逐渐好了起来。我哥哥拿上好的母福酒招待客人,他自己却不喝,说 那酒太贵。哥哥的神情愉快而又怡然,向客人讲述一些琐事,态度十分殷勤。他再三强调那 些格鲁阑个个状况良好,好像他迫切希望那人能懂得那里是个安身的好地方,而又感到不便 直截了当地对他加以开导似的。有一件事给我留下了强烈的印象。那人的来历我巳向您讲过 了,可我的哥哥整个晚餐期间,直到就寝前,除了在客人刚进门时说了几句关于耶稣的话以 外,再没有说过一句勾起那人伤心事的话来,也没有说一个字可以使那人看出我哥的身份。在那样场合,大概是很可以告诫他几句,并且把主教的身份亮出来,先给罪犯一个深刻的印 象的。如果这个可怜人碰上了别人,他所得的,除了物质食粮以外,还应当得到精神食粮,而这种精神食粮不过表现为:在谴责当中附带一番教训开导,或者至少也是直接勉励他重新 做人的言辞。但我哥竟连那人的籍贯和历史都不曾涉及,因为在他的历史里他有过过失,我 哥大概是怕提起他的历史会给他带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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