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也不吵闹,对他行了个礼后,坐在一旁,叔侄二人便这样等着门外的女子回来。门外。
她将宫女支远了,便激动道:“云萧,你怎会在这里?”
相比她的兴奋,他倒比较冷静,只是有些忧伤地问:“你可是真心为妃的?”
被他这么一问,她一愣,随后一脸笑颜道:“先不说这些,那****见你明明死去,怎么会……”
哪知对方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疑问,执着地道:“倘若你非情愿为妃,我带你走!”
今日早朝,他虽不知为何王一提到修复魂珠,她便改变主意,但却看得出她无心为妃。
他的执着让她心中一软,却也有些苦涩。
他带她走?他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冥玄?
而且她害他死过一次,又怎么可能让他再为她冒险一次?
眼底闪过一丝悲凉,很快去恢复笑意,“能成为冥王的妃不是我的福分吗?这样身份,天下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我又怎可能不愿为妃?”
可是她的眼里分明就有些悲伤的情绪。
“也许我没又那个能力,但是只要你说一声,云萧定当全力以赴!”
她楞楞地看着云萧憋得通红的双颊,和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看得出来,这话花了他莫大的勇气。
他的用情,她又怎可能不知?
只是,她何德何能竟能让他为她如此付出?
低眉思索着,两人沉默地连他的心跳都能听见。
偶尔池里的鱼儿跳动,水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期待地看着她,只见她微微动了唇,“我爱他。”
这样,他该死心了吧?
强忍着泪水,对上他惊讶的眸子道:“可是,我爱他,怎么办?”
她的语气极其无助,心如刀割,犹如将他丢入万丈深渊。
张嘴,他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动了动喉结,苦笑一下。不看她滴落的泪水,他转身便离去。
爱他?他本不喜朝廷,却为她在冥宫苦等了七年,等到不过是一句,“我爱他。”
拖着步子,他的目光有些呆滞地走出飞羽宫。
而被留下的女子,那眼泪竟一发不可收拾。
不远处的宫女见她捂着嘴缓缓蹲了下去。便小步跑了过去,哪知她却低吼,“滚!”
宫女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颤抖地跪在她跟前。
“我叫你们滚开!”也不抬头,她忍住哭腔,抹着泪愤怒道。
凭什么要被你影响心情?凭什么我要在乎你是否有私生子?凭什么我要为你而时不时乱了方寸?
吸了一口气,努力止住泪水,却见一双皂鞋出现在眼前,还有那熟悉的香气飘来。
她抬头,泪眼里倒映着他浅浅的微笑。扭头擦了擦眼泪,倔强地站了起来。
真丢人!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是人家的寝宫呢?
本想找个措辞,却不料对方轻轻将她拥入怀里,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发丝柔声道:“我都听见了。”
那语气虽淡,却藏着一个愉悦。
闻言她脸一热,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自己只不过想要打消云萧的念头,想着拒绝他的理由,却不料,寻着寻着竟觉得自己只不过找着借口想要留在他身边罢了。
忧伤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些宫女早已识趣地悄悄离去。
好紧张,怎么办?该说些什么?
“你寝宫里为何会有孩子?”
她莫名其妙地疑问让他一愣,随后轻轻抚着她披肩的发丝,“是卫卿交予我的人质。”
人质?
竟然拿个孩子当质子?不过那孩子如此难搞定,卫卿是故意的吧?
而且卫卿与自己同到冥界,好似出幻竹林之后都没见过他。
“卫卿呢?”她抬头,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在阴间。”
她捉摸不透他语气里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去找他吗?”
“为何找他?”
为何找他?
如今她也犹豫了要不要离开冥界,倘若自己真的离不开他了,留在这里,是否意味着再也不会见到其他人了?
“我已成为你妃了,日后许是极少能见到他了,朋友一场,不该与他道别吗?”
真诚地看着他,眸里还残留些泪珠。
抚了抚她额前碎发,他微笑道:“好。”
被他轻轻牵着走,她的脸居然有些绯红,看到门口的冥渊眼里暧昧地笑意,她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这小正太,也太早熟了!
“那个,倘若念容再哭怎么办?”
不安地看了一眼飞羽宫。
“让他哭去吧!”他的语气不温不热。
千兮闻言心里一丝好笑,什么叫让他哭去?报复卫卿吗?
那孩子哭得虽让人闹心,不知为何她却不反感。俩人的侍从和宫女均远远地跟着,不敢靠近。
一路遇到的宫娥侍卫均跪地,不敢看两人的真颜。
待走到万灵殿门口,那些人便止步没有跟进去。
他牵着她走到黑色龙椅背后的屏风前,一挥衣袖,竟然生出一道漩涡门。
有些惊讶地看着那黑色的通道:“这里竟是一道门?”
再次牵起她的手,两人穿过那门,屏风便恢复如初。
千兮眨了眨眼,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倏然,两旁高出悬浮着幽火由近处到远处依次点燃,宽大的石壁通道。
她突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怎么了?”感受到她有一丝恐惧担忧道。
“该不会真的有人身兽面?”
旁边的人轻笑一声,便传来空旷的回声,“兮儿说的应该是冥卫吧?”
“冥卫?”蓦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他,又怎么会害怕呢?于是紧跟他的步伐。
两人虽轻轻行走,通道太过空旷,还是有回声。
“嗯,冥卫是冥界最为普通是侍卫,却也是不可缺少的。”
“哦!”她大概知道,原来只是侍卫。
他突然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她道:“兮儿从前可来过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