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倚翠点点头,垂下一双杏目:“这是苾妃娘娘的……房间。”她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我生生地把要脱口而出的可奥那个音节给咽了下去。尼玛我居然住的是苾妃生前的房间,还睡了她的床,我低头看了看盖住身子的红鸾锦被,上面的艳红的花朵和凤鸟似乎都在触目惊心地嘲笑着我。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腾而起,谁知道苾妃是不是在这床上仙逝的,我睡的莫不是死人的床,该死的陆离老儿又整我。愤怒的小火苗瞬间就在心底腾腾地燃烧起来。
这样一想,我就难掩怒气起身下床把碟子和碗重重地搁在小几上,把吃得正欢的婂花同学惊了一惊,睁着雾蒙蒙的眼怯怯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把她搂入怀中轻轻安抚着,压着怒火问那倚翠:“我住苾妃娘娘的房间,是不是陆离上仙的安排?”
倚翠摇摇头,眼里也有几分迷茫:“不是上仙的安排,是君上的意思。这件事连小婢也觉得有些奇怪。”
“哦?你也觉得奇怪?那怪在何处?”我挑了挑眉故意问她。心里不觉意外,那天君果然不是个按理出牌的人,不知道又想唱哪出。
“这房间并非客房,是苾妃娘娘生……”她顿了顿,大概觉得说生前有些不妥,又改口道“以前住的房间。”
我心想真是矫情,人死不能复生,死都死了哪还有那么多矫情,那么多遮遮掩掩,我又不是不晓得你家主子去了。
“以往除了我平日每天打扫这屋子,君上常常过来看看,其余人是不得踏进这屋子半步的。屋子里的摆设一切照娘娘在的时候布置。任何东西不得移动分毫。昨日君上却下令让姑娘住这屋子,恕小婢直言,小婢一度以为那是君上醉酒后的……决定。”那倚翠目光闪烁,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心里冷笑一声,又想起先前那怪梦,装作一头雾水地问那倚翠:“有一事小女不知当问不当问,望倚翠姑娘告知。”
她疑惑地望着我点点头:“姑娘有事但说无妨,倚翠知晓的都会直言。”
“君上大人可叫云慈?”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问道。
我捕捉到她眼里的一晃而过的震惊,果然她讶然地看着我道:“君上的名讳确实是……云慈二字。不过,容小婢讶异,姑娘怎会知道?……君上只许最亲近的人唤他这名,其他人不要说不能喊,提也不能提,甚至连知晓都是不能的。若不是跟着苾妃娘娘已久,小婢也不得知。”
听了她这话,大概是昨日那甘柠酒后劲上头,我脑袋里乱成一团麻,沉沉地痛,心中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纠缠在一起,一时间纷繁复杂,理不出个头绪。不过有一件事我算是明白了,我住这鬼屋是天君的安排,那怪梦也必然不是我花痴YY出来的剧情。那他又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被鬼上身?再续前缘?我看了看自己,要上身也找个像样点的躯壳塞,找我这一介凡胎有毛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