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怒视良久,蓦地门外突然响起柳儿的声音;“王爷,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你们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
“进来!”殷匀天阴冷的转过身,一声不吭的垂坐于雕刻着繁美花纹的檀香木椅上。
这时柳儿推门而入,手里高举托盘。不待薜云妙发话,然后她就有条不紊的把菜上桌。
之后,她又不知从哪取来一壶酒安放于桌上道;“小姐,王爷由于夜深了,不能出府去买些新鲜的肉菜,所以希望王爷不要怪罪于奴婢!”
“下去吧!”殷匀天独自拿起刻有青花的白玉瓷壳酒,然后满是不悦的朝柳儿挥挥手,意思让她赶快离开。
柳儿识趣,也不多说什么,临走前却用暧昧的眼神盯了薜云妙一眼,随后便关上了门离开。
薜云妙望着合得紧紧的阁门,顿时有些闪神,对于柳儿临走前那暧昧一瞥,她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柳儿刚刚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望她,但是她隐隐觉得某些地方有些不对。可是,是哪地不对,她又无从所知。
“我的王妃,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不陪本王来喝上一杯?”殷匀天一边举着酒杯猛的往下一灌,一边却用一双凌利无双的黑瞳注视着有些惶恐的薜云妙。他看得出来,她与自己独处是那么的紧张,那就说明,她一定还爱着自己。那么至于从前她对他的冷漠与淡然,说明都是她刻意伪装出来的。想到这里,殷匀天不免得意的邪气一笑。
对于殷匀天的邀请,薜云妙本是打算拒绝,可是在她惊慌的抬眸间,却发现那双此刻散着邪恶之光的黑色眸子眼里所闪现的霸道与威严,那是一道不容任何人拒绝的邀请眸光。
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薜云妙开始莫明心慌,整个人全身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不过,出于无奈,薜云妙只能款款移步,倾身坐于殷匀天的对面。
“天色不早,王爷自重,恐怕喝多了,难以回府!”为了不让殷匀天看出自己不安的端倪,薜云妙故装安之若素之态轻声提醒道。
几杯酒下肚,殷匀天双眸微红,似有醉意。只见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回府?本王为什么要回府?你可别忘了,这里虽是水云苑,但这也属于本王的虞王府。”
“这个贱妾自然明白,可是王爷,如果不想闹出事端,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否则……”话说一半,薜云妙便不再出声,后面的意思她相信聪明如他的虞王,当然了知。她宁愿现在得罪殷匀天,也不要等事后让楚诗音伤了心,而被受到惩罚的好。正所谓,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听出了薜云妙弦外之音,殷匀天冷酷的俊颜蓦地一沉,他仰起冷傲的下巴,猛的喝光了小瓷杯里的酒,然后伸出大手毫不怜惜的镊制住薜云妙那削瘦的下巴怒声问道;“你这是在赶本王走?”这个女人难道不想活了吗?还是她想故技从施?为什么每次他的到来,她似乎都想迫不及待的赶他离开?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一个想乞求她在这里住上一晚的街头乞丐吗?她难道不知,他能来这水云苑过上一宿,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吗?她竟然还如此的不珍惜,真是让他恨不得此刻就捏碎这张没有任何瑕疵的精美俏脸。
薜云妙望着那双即将要喷出地狱之火的黑色瞳眸,她吃痛的咬着朱唇,一只一句的说道;“贱妾怎敢让王爷离开?我只是为你着想罢了。”
殷匀天望着她那张倔强清秀的小脸,还有那双不肯服输的清亮妙眸,他不由得残忍一笑;“是吗?既然是为本王着想,那么就把这个喝下。”说完,殷匀天快迅将桌上另一个瓷杯里的酒水递至薜云妙娇艳欲滴的樱唇前,然后用一种狂妄至极的笑容盯着她。
薜云妙倔强的拧开头,试图拒绝他手里的美酒;“贱妾不胜酒力,王爷自己尽兴便可……唔……咳……。咳……”
话未说完,殷匀天竟如恶作剧一般不由分说的把美酒灌至薜云妙那如樱桃般纯美的小嘴中,薜云妙被这突如其来的美酒呛得咳嗽连连,胃部至口腔一股火辣之感一路延烧。
殷匀天见她受到了惩罚,这才满意的放开了她的下巴,然后独自提起白玉做的酒壶放纵狂饮,然后大笑;“哈哈……这就是忤逆本王的下场,记住,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你不要触怒本王的底线。”
薜云妙反射性的退后几步,她愤怒的抬头,却看见他那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猖狂模样,薜云妙涨红了脸放声骂道;“你这个变态,你简直就不是人,我怀疑你是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疯子。”对,这人简直就是变态狂。
“什么?你敢辱骂本王?难道你活腻了不成?”竟然骂他是变态,是疯子,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在天盛国连当今的圣上也要敬让他三分,他竟会让这个与他有不戴天之仇的女人唾骂,真是岂有此理。
薜云妙望着那双越发腥红的鹰瞳,她不由自主的向墙后退去。即使是身体本能的后退,但是自尊仍不让她有所屈服,于是她再次鼓起勇气怒声应道;“是,我就是骂你,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什么王爷,整日不思国家大事,每天就知道折磨你的妻子出气,你还算什么男子汉?”
随着薜云妙口无遮拦的苛责,殷匀天神色越发铁青,他一脸爆唳的望着薜云妙,似乎恨不得一把撕毁了她。这个女人,她胆子竟然越来越大,连他——当今的虞王都敢如此侮辱。
“好,你说本王不算男子汉,前一次放过了你,今晚本王就要你真正的明白,什么是男子汉。”说完,殷匀天摇曳着魁梧刚毅的身躯,一步一步的朝薜云妙走去。
薜云妙大惊,原本想用这一席话骂醒此人,想不到此刻却弄巧成拙。望着他稳如泰山之躯慢慢朝自己靠近,她本想躲避开去,料想自己竟抵制到了墙角,眼下已是无路可退。
目睹被自己抵在墙角无路可走的薜云妙,殷匀天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然后猛的向前扑了过去。
瞬间,薜云妙就被禁锢在了殷匀天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坚硬厚实的胸腔,她浑身一颤,猛然间回过神来,她惊慌的挣扎起来,谁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堵向墙一样坚毅的臂膀。
本来殷匀天只是想吓嘘一下身前的娇妙人儿,给她一点教训好让她闭嘴,因为他才不会碰一个与自己有杀父之仇人的女儿。况且,他也不能对不起诗音,她是那么的爱自己,而他也那么的爱她。
可是,当他紧紧搂住薜云妙的那一刻,他竟有种不想松手的念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已无法描述清楚。他只知道,他的心和全身此时正如蚂蚁般啃咬,奇痒难耐。只有抱住眼前这个柔弱无骨的人儿,似乎他才能平息一点内心的燥动。可是,在抱住她以后,感受着她的柔软,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他竟有着想占有她的冲动。
薜云妙挣扎良久,却是徒劳无功。她只能安静下来,另想法子。因为她知道,殷匀天不会碰她,他那么恨她,如果要碰她,或许成亲那天就已经碰了。他这次之所以会这样,说不定也是同前一次那般,虚晃一招,好让自己激怒他,然后再拿她出气罢了。哼,她薜云妙没有那么笨,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中他的圈套,这个男人真是卑鄙无耻加下流,竟为了折磨她,使出这种烂招。
见身下人儿突然停止抗拒,殷匀天忍住欲望开始低头凝视着她。
烛光下的她,不施半点脂粉的俏脸胜过白雪,修长的眉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至耳垂到脖胫的肌肤细润如暖玉般柔光若滑,一张如樱桃般的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
尤其是腮边两缕青丝正随风轻柔的拂过面颊,凭添更增几分诱人的妩媚迷离风情。看到这里,殷匀天竟痴迷的在心中赞叹;美呆了!
此刻,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低头俯身便吻上了那张引诱他许久的娇唇,那一刻如久旱的田地,遇到到了难得的雨露,正拼命的允吸着。
薜云妙被冰冷的薄唇一封,杏眸陡然圆睁,大脑瞬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