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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萌(8)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我是1994年4月的生日,你看我是什么命啊?我告诉他:不用看,狗命。在佛法理念里,不提倡算命看相,命运都在自己的努力里而发生改变和提升。相信生活,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一句老话,实实在在的真理。

小徒弟自言自语:人生啊,真奇怪,不是看不破,而是不看破。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放下,也许有一天老得不成样子,像师父一样就不可挽回地看破了。我喊他一嗓子:可能是发烧了,快吃感冒药吧。

有很多朋友特别喜欢潜水,上网不发言,静静地品味生活的味道。小徒弟问我:汽车会游泳吗?我告诉他说:你可以自己去网上问一下朋友们,开车也潜水不?

今天一大早,小徒弟就问我:师父啊你猜我昨晚上梦见什么了?我告诉他说:我要猜对你就要给我捶背。小徒弟说好啊:我再给你挠痒。我告诉他说:你昨晚梦见卖烤红薯的了。小徒弟问我:你为什么能猜对我的梦呢?我告诉他说:这个很简单,你肥头大耳的,不过就是个吃货,很好猜。

这里是邢台威县普济寺,一会儿就要举行佛像开光,佛光普照,人山人海,吉祥盛会,大众赞叹。小徒弟脸上长水痘,大家能看清不?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白菜炖粉条啊?我告诉他:多学白菜的清白,多学粉条的柔软,你看你喜欢吃青椒,所以你是个愣头儿青啊。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要圆寂了我可怎么办?我告诉他说:那还用问啊,那就烧呗。小徒弟说:那我还没死呢。我告诉他:谁死烧谁,等我烧透了再回答你吧。

学习,学习,再学习。小徒弟羡慕地说:有一天要是能考上中国佛学院就很好了。我告诉他:那你要读的书就多了去了,就你那让人颤抖的俄式英语,难啊。

今天小徒弟说他心里有一件事情不痛快,我问他是什么。他告诉我,前一段其他寺院的一个小师父向他借了300块钱,有段时间了还没有还。我告诉他:既然是朋友借了你的钱,不还也是一种快乐,能帮别人的忙是一种幸福啊。小徒弟又问:那么他再来借呢?我说:只要你不难过那还借给他啊。

小徒弟问了一个问题:师父啊你的脸一天拉得那么长、那么难看,你感觉你的人生幸福吗?我狠狠地对他说:你一天到晚看我的脸做什么,你侵犯我的肖像权了,我的幸福在我心底呢,我怎么能不幸福呢,我的传法师父今年都96岁了,心里就惦记我,我是我师父的宝贝,我的幸福我知道,甜蜜着呢。

和大家说一件平常事情。有一天在寺院里,一位居士在我身后招呼了一声:问下大师,最近出什么新书没有呢?我告诉他说过一段就出新书了。忽然间看见小徒弟满脸的不高兴,我就问他为什么。小徒弟告诉我:不喜欢他们喊你大师,看电视里的大师基本上都是老得快死的人,才这样称呼。

啊,原来如此。

寺院里收养的一只大狗,生了一窝小狗崽,小徒弟一天去狗窝要看好多次,每个小狗都给取了一个名字,美美、凤凤、帅帅、刚刚和波波,一共5只。小狗快满月了,周围的百姓很多都来争着要收养。看到小狗一只一只被人抱走,小徒弟伤心地问我:我们留一只好吗?我告诉他说:大狗过几天就忘记忧伤了。

小徒弟跑来说:师父啊你给我讲讲人生吧。我说:你看人间纷纷扰扰,闭上你的丹凤大眼,远近都是窟窿。看得清、看不清都是一场猜测。看得清是烦恼,看不清更是一场折磨。人生是活着,一半聪明,一半糊涂,聪明活晚上,糊涂活白天。假如说活错了,那麻烦可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前几天我见到了一位二十多年前,曾经在五台山同住过一个寺院的法师。我们谈起了一起种地、一起挑水、一起分吃一块咸菜,大家轮流穿一件干净衣服去洗自己衣服的故事。在一边的小徒弟纳闷儿地说了一句:你们编这些蒙我们年轻人的故事出来,是不是很开心啊,不够意思。

抽时间去西湖边上走了一走,这几天雨水多,西湖也少了往时的颜色,西湖微波,杨柳低垂。小徒弟问我:你对西湖的印象如何?我告诉他说:我说给你,你也未必明白:西湖客如织,多是回头人,不知在梦里,还数湖边坟。明白没有啊?小徒弟说了一句:你这个听着似乎有道理,又像是在吓唬我。

今天早上我还是有收获的,我跟小徒弟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他能让我穿一双新袜子,我已经六个月穿旧袜子了。小徒弟想了想说:那好吧,让你穿一双新袜子可以,那等一会儿你必须跟我照个合影才行。我告诉他说:只要你不看《奥特曼》和《火影忍者》,我还可以带你去坐高铁呢。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为什么有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告诉他,要想增长学问:第一,看别人翻脸。第二,自己多翻书。

小徒弟跟我说:你是一个让我猜不透的人,一天到晚,不哭不笑,不急不躁。我告诉他:你活你的,我活我的,有一天你发现我浑身冰凉,没有呼吸,那你就确定我是死了,还猜什么呢?读你,读你,读不懂就算了。

这下真要休息了,要是被小徒弟发现我10点以后还发微博,真的不得了,大眼一瞪比狮子还吓人,我的权威全没了。祝大家顺利、平安、晚安、多福。

小徒弟微胖,一心要减肥,问我怎么办。我告诉他:看见早餐没有,你和大家一起去吃饭,别人吃什么你顺道看一下就是了,如是坚持,就见效果了。

有一次为山区学生的午餐捐款,后来我安排一个小徒弟用支付宝付了捐款。另外一个小徒弟跟我着急地嚷道:你答应的捐款怎么还没有捐呢?过期了良心会打折呢。我想啊,还是孩子的心干净和纯良啊。

小徒弟问我:微博里为什么明明有的人已经关注我了,可是后来又不关注了呢?我告诉他:有句俗话,开花结果是自然现象,开花不结果也是自然现象,关注不关注是个人的自由,也是缘分啊。小徒弟听了很高兴,一会儿又去看他那脑残的动画片去了。

小徒弟告诉我:今天下午医生来过了,说让你有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心脏,看一下严重不。我告诉他:不必要的,像我这样已经很知足了,不想给医院添麻烦了。人啊,活过,就是了,再过20年我就奔70岁了,还求什么呢。

人生就是一条路,走过去大家都觉得很宽才好。小徒弟告诉我,小时候就觉得天下就一个是坏人。我问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让你念念不忘。他告诉我:是容嬷嬷。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有感觉这是个怎么坏的人,生活里也没有见过啊。

生活,你见与不见,烦恼就在那里。人生,你走与不走,路也没有改变。你笑与不笑,岁月依然不增不减。我在你永远也走不到的世界,你在我永远也看不清的时空。如烟如风,一场往事。小徒弟命令我中午必须休息,结果我忘了。他去看他的什么《七龙珠》去了。大家都不要说在网上见过我。拜托,节日快乐!

小徒弟问我:《让世界充满爱》这首歌是通俗歌还是流行歌?还是其他的什么?我回复他:管它是什么或者不是什么,人间需要的是向善的声音。

今天偶然听到小徒弟们在争辩沧州最著名的是什么,一个喊铁狮子,一个喊水月寺,一个喊大运河,一个喊喜来乐。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给我讲个故事呗。我说:好啊,一只企鹅在梦游,高兴得掉海里了,结果很安全。于是企鹅高兴地说,原来胖是一种安全、一种福气、一种富贵,傻傻的才是鹅界花不完的幸福。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说我们能回到古代去吗?我告诉他,你这大白天的是在做梦吧,小徒弟说:我特别想去就去唐朝,看一看李世民怎么去的少林寺,那么师父你呢?我告诉他说,那我就去宋朝,帮助包拯收拾贪官污吏,你要路过宋朝记得和我打个招呼啊,我给你准备水果,记得我的模样啊。

昨天有一位60岁的老妇人找到我,和我哭诉她的老伴前年参与传销,结果变了心,离家出走,至今不归,希望我能劝服他回归家庭。小徒弟插了一句话:这么老的男人还变心啊。我告诉他:小孩子别胡说,变心还分年龄段吗?又不是“80后”的专利。还是希望天下人,海枯石烂不变心。

一个小徒弟很认真地对我说:师父啊很多年以后,我要去世了,你让我埋在你附近好吧。我告诉他说:我埋哪里还不晓得呢,你爱埋哪里就埋哪里吧,离我远一点儿就好,我不愿意和伪努力的人在一座山上,坏我的心情。

小徒弟问我一个问题,他问我年轻的时候记忆最深的是什么。我告诉他,我们那个年代晚上读书用的是煤油灯。记忆最深的是老师在煤油灯下,帮我们批改作业,我的一些老师健在的也都老了,但是我在心里还是永远地感激。你感激的是什么呢?

一个小徒弟吃完中午饭走过来问我:师父啊我今年20周岁,你给我相一下面好不?我告诉他:这个不用相,是个羊脸,读书不用功,想得再多有什么用呢?如果是一只愚蠢的绵羊,命运就更倒霉了,读书去吧。

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看河里的鱼一天到晚地游啊,一定很累,它们要是闭上眼不动,那不也很好啊。我告诉他:累那心做什么,也许是鱼喜欢那么做,也许是一河鱼糊涂,再有和鱼有关的问题,自己去河里问鱼就是了。

小徒弟嘱咐我:人多的地方不允许你说我胖啊,让人以为我很能吃,多难看啊。我告诉他:知道了,人多的地方我就说你从小就胖,和吃得多没有关系不就得了。

小徒弟参加讲经比赛得了一个证书,自己倍加珍惜,高兴得不得了。我告诉他:把证书锁进抽屉吧,该珍惜的在后边呢。小徒弟问我:师父啊你说我以后还能进步不?我告诉他:那要看我们的掌声多不多。掌声响起来。

小徒弟跟我说,你自己在房间里休息,我要出去玩一会儿,在我回来之前不准接电话,不准发微博,要是让我发现你不遵守我的王法,你发的微博我给你删掉,明白没有啊?我告诉他:我明白了,你是拆迁队派来的吧,要不就是城管派来的,你开口就是王法,还让人活不?

小徒弟告诉我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被一群小狗舔了,他问我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我告诉他说:你昨天白天还让黑狗舔了一下脑袋呢,你怎么不疑心呢,怎么做梦被狗舔了就不坦然了。世界天远地阔,分什么黑天白天呢,起分别的不就是你的小心眼吗,去和菩萨忏悔,为什么还怀疑狗的动机呢?

几个小徒弟来找我说:师父啊你陪我们去拉萨看看吧。我告诉他们说,路又远,花钱又多,再说到拉萨那个地方去的人多了,听说天上的氧气供应量不是很多,缺氧。小徒弟们说:我们几个尽量少呼吸,把氧气都留给你就是了。那我也要和新浪微博的网友说一声,如果在拉萨走不动了,谁来抬着我。

毒品对我们平常百姓,可以说是很遥远的东西,除了在教科书中林则徐的一段记录里有这个。小徒弟忽然问我:师父啊你见过毒品没有。我告诉他:真的没有见过,电视里看见过,像化肥、尿素什么的,吃了以后对植物有一定的催肥作用。小徒弟一直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有一天,小徒弟和我说:师父啊我佛学院的同学都说你老了很难看。我和他说:那又能怎么办呢?我把自己藏起来得了,所以今天换了“形象照”的照片,老了就老了吧,我自己多年都没有照过镜子了。平静地去看那些人间的故事,酸甜苦辣是它固有的滋味,它是真实存在的,不要因生活的平淡而把它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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