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聂苍阑心中莫名的躁动不安,但身上却没有任何预兆。不过他很清楚的感觉到,那股不安的感觉来自于他的母亲,他想都不想直接扑向他的母亲。
“嗖、嗖”
两声物体入肉的声音传入聂苍阑耳中,他身上感觉到两处疼痛。虽然疼痛来自自己的身体,但聂苍阑却是心中微安。他迅速带着母亲来到掩体处隐蔽,这才看向自己的母亲。
可就是这一眼,让聂苍阑的心彻底凉了。聂母身上的衣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那鲜血顺着衣服滴向地板。
聂母紧紧的抓住聂苍阑的手,嘴角流下一丝鲜血,明显是内脏已经受伤。“可怜…孩子,从小你就没了父亲…咳…咳…妈不能再陪你了,只可惜没能见到你结婚…生子…”聂母颤巍巍,有气无力的说着。她眼中的神彩在一点点的消散,直到最后彻底的失去了光彩。
聂苍阑的嘴角流着鲜血,内脏明显也已经受伤。他看着这个从小把他拉扯大的女人,这个已经多出很多白发,而又用种种方法掩盖自己老去的女人。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怒吼,浑身的杀意在这一刻疯狂的释放。眼瞳在这一刻充血,从开始的血红,一直到赤红,很快便犹如黑夜里的星辰,发出赤红色的光芒。他缓缓的将母亲的身体放好,温柔的为他的母亲捋顺额前的发丝。
也就在这时,聂苍阑身上又有两处汗毛乍起,他迅速闪身躲避攻击。就在他闪身离开的一瞬间,不远处的地板上多出了两个小洞。
从角度来看,聂苍阑已经知道弹道方向。而且这子弹还是穿甲弹,直接就能穿透房间内一切障碍物。对方还能穿透障碍物发现自己的所在,说明对方有特殊的设备。
聂苍阑迅速离开这栋建筑,很快便来到对面那栋楼的底层。现在他身上已经受了伤,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两个人必须死。而且在死前一定要问出是谁指使他们来的,虽然他心中已经有数。
电梯里出来一群人。这里面有两个人戴着鸭舌帽,将头压得很低,身上穿着运动服的人。这两人手上各自拿着一个长箱子,两人出了电梯后就分开了,一个走向地下室,而另一个则走向小区大门方向。
聂苍阑跟着走向地下室的人,他之前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身体状况。一颗子弹将他的肺部射穿,另一颗只是射穿他的身体,并没有带来多大的伤害。但是鲜血却一直在往外流,弄的他浑身都是血红色,不过他现在却完全无法顾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
他的目标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在他们出现在电梯的第一时间,聂苍阑就认出来了。这两个人有着浓浓的杀气,杀气在平时可以隐藏。但无论是谁,就算是顶尖的杀手,在杀人后都无法掩藏。
那个走进地下室的杀手来到一辆黑色的跑车前,在他刚要打开车门的时候,便被聂苍阑迅速的按在了车上。
“是谁派你来的?”一个毫无情感的声音传入这人耳中。
顿时让这人身体颤了一下,身上的肌肉瞬间紧绷。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声音中带着疑惑的道:“诶!先生,你说什么呀?”
这是一个男人,年纪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方脸,大众脸,不过眼神却很锐利。
聂苍阑毫不犹豫的掰断了他一根手指,冰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男人额头渗出汗水,不过还是用惊恐的语气道:“哎呦,说什么呀。先生,我根本就不知道啊,你再不放手我就叫警察。”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这一次男人发出了一声哀嚎,震的整个地下室嗡嗡作响。
聂苍阑知道时间不多,再耽误下去肯定跟丢另一个,他冰冷的道:“我的耐心有限。”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老大带着我干的,是他与人联系的买卖。”这人大口呼吸着气,有气没力的道。
“咔嚓。”这一次扭断的是男人的脖子。
聂苍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将这人的衣服脱了下来,给自己换上,又将尸体放入后备箱。随即上车,发动车子,驶离地下室。
黑色的跑车很快出现在小区门前,另一个脸上有胡茬的男人顺手就上了车,嘴中还抱怨道:“怎么那么慢?这次的任务算是失败了,那家伙跑的可真快。”
胡茬男没有得到回应,他还有些纳闷呢,刚想转头看向驾驶座。而迎接这个胡茬男的却是一记手刀,让他彻底的昏厥。
不多时,聂苍阑便到一个废旧的工厂中,这里是他小时候,聂母工作的地方。这两年因为工厂倒闭,而又一直找不到买主,所以就一直荒废着。
聂苍阑将两人藏好后,这才回到家中,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就出现在楼下,一群医护人员迅速的往三楼跑。
当医生见到聂母时,便很是遗憾的对聂苍阑说道:“你的母亲…已经…”
这个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耳朵上挂着个口罩,从之前他对聂母的检查上能看出,他是个尽心尽责的医生。
聂苍阑很冷静,这种冷静让人觉得可怕,他用平时与人对话的语气道:“我知道,我打电话是为了我自己。我的肺部中弹了,身上有两个穿透伤。”
之前聂苍阑的脸色正常,身上虽然有血,但他们以为是死者的,所以也就没有太多注意聂苍阑。
那医生一惊,赶紧来到聂苍阑身前,将聂苍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他震惊的发现,聂苍阑身上的血液已经流失30%,如果再耽误下去可就必死无疑了。
“快,送上救护车,这个是急救患者。”医生满脸大汗的道。这是他的失误,竟然没看出聂苍阑已经受伤。
其实聂苍阑的血已经止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身体的肌肉与经脉都在压缩,或者封闭伤口附近的血管,劲量止住鲜血的流出,否则聂苍阑也不可能在做了那么多事后还好好的活着。
聂苍阑迅速的被送到医院,经过了一番缝合后,他才被送出了急救室。
从被送到医院,一直到现在出来。聂苍阑一直都是睁着眼睛,他怕只要睡去就醒不来了。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与母亲的一幕幕,从小时候的蹒跚学步,一直到自己考进大学。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当聂苍阑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在普通病房,身边还站着两个警察。他看向两个警察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个警察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人道:“聂先生,我们是丰市警察局的,你已经昏睡十一个小时了。”
聂苍阑点了点头,神色上看不出什么。
那警察继续问道:“聂先生,关于你在家受到袭击的事情,能跟我们说一说吗?”
聂苍阑面无表情的道:“这个似乎要问你们,为什么我与我的母亲会受到袭击。”
旁边一个比较年轻的小警察有些沉不住气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是在帮你。你自己得罪了人,还不跟我们好好合作,真当警察欠了你吗?”
聂苍阑脸上浮现嘲讽之色,看向那年轻的警察道:“丰市,这个市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居然让人拿着狙击枪进入阳西。还有,我得罪什么人了?”
那年纪稍大的警察拦住那个小警察,有些歉意的道:“聂先生,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说到这里,那警察顿了顿,吸了口气道:“不过,你说你没得罪人?那怎么会有人拿狙击枪射杀你?”